第6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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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七歲的時候我就試圖拿起我的第一根針,但我努力了將近二十年終于發現我是沒辦法做到的?!辈粝壬粺o遺憾地說道,那聲音和神態頗為有趣。 安東尼伯爵顯然是個話語很多的人,他同瑪格麗特講了很多的事情,甚至很快從服飾上扯開了,直到他的同伴,那位加里·帕西諾公爵略微皺起眉頭,暗示面前的先生可以適可而止了,安東尼伯爵這才有些興猶未盡的閉嘴了。 瑪格麗特幾乎想要跟那位略顯冷淡的先生道謝了,最后行了個禮離開了。 皇帝陛下的宴會顯然十分成功,屬于瑪格麗特的戲份暫且落幕,約莫九點的時候,瑪格麗特離開了。 她出了宮門,本來是由王宮里的馬車送回去,只是,那馬車夫這次依舊不需要那么做了。 “是不是已經不驚奇了?”那個只穿著襯衫馬甲的年輕人彎了彎眼睛笑道。 瑪格麗特嘴角牽起一抹笑容。 蓋斯東畢竟同博蒙親王的關系密切,雖說年輕的皇帝似乎暫時并不打算對他做什么,但蓋斯東的角色若只是加瑞爾家族中不太受重視的小兒子角色,似乎減少出風頭露面的機會會比較好。 “不會?!爆敻覃愄卣f,她伸出手,蓋斯東挑了挑眉然后拉了她一把。 瑪格麗特想要進到馬車里面去,但蓋斯東阻止了她。 “過來,陪我坐在外邊?!彼χf,雖然是有些霸道式的語氣,但,卻不會讓人心生反抗,因為你能夠感受到,如果你拒絕了,對面的年輕人最多嘆息或者埋怨一句,他永遠只是說著決定性的話語,卻最終還是讓你來決定。 瑪格麗特坐在蓋斯東的旁邊,年輕人揚了揚手中的馬鞭,馬兒嘶鳴了一聲開始跑了起來。 “哈,是不是第一次這么沒有規矩的坐在外邊?”蓋斯東在夜色中笑著問道,今晚的月光皎潔,瑪格麗特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對方的表情,那是一種頑皮的,不受拘束的微笑。 她笑了起來:“我看起來像是那種循規蹈矩一成不變的人嗎?” 蓋斯東空閑之余做了一個鬼臉。 瑪格麗特覺得心里那些隱隱地濁氣都要排出來了,她伸展了雙臂,想象著自己是一只大鳥,是藍顏色的,有黑亮的眼睛和健壯的翅膀,能夠飛到任何她想去的地方。 “在想什么?” “想象自己是一只鳥?!?/br> “想要干什么?” “飛!” 笑聲在夜風中響起,瑪格麗特回頭看向年輕人,他笑的那么燦爛,無拘無束的樣子,讓她也心生歡喜了。 “瑪格麗特!”蓋斯東突然在夜風中提高了聲音喊了起來。 “什么?” “你要飛的高高的,再高也不怕!因為!后面有一個家伙會接住你的!” 風,好像一下子吹到了瑪格麗特的眼睛里面了,不然,她怎么會看著面前的人的臉有些模模糊糊的,瑪格麗特用力的點了點頭。 “好!” 那天晚上,瑪格麗特做了一個夢,夢里面,是關于自由和飛翔的。 第二天傍晚,瑪格麗特接到了通知,她將要帶著英國來的官員們來一個巴黎一日游。當然原話不會是這樣說的,只是,瑪格麗特想:為什么這件事會讓她來做呢? 其實原因很簡單,安東尼伯爵向法國的皇帝強烈要求要讓那位具有一流品味的女士帶他們參觀巴黎,而在年輕的皇帝看來,美人和別國外交總是十分適合的,于是事情就這么定了。除了瑪格麗特以外,還會有一個女人,那就是自從瑪格麗特當眾宣布不再是交際花之后,巴黎的第一交際花自然就輪到了奧蘭普。 奧蘭普年輕,又有姿色,關鍵是她十分會賣弄,還有點頭腦,可以說,自從瑪格麗特為她打開了那位男爵的市場后,她在巴黎的社交界就開始真正的如魚得水了。 關于皇帝為什么答應這樁事的原因,也許瑪格麗特不能第一時間想到,但細細思索總不會想的太遠。 不管皇帝還打著什么別的主意,至少,這也是瑪格麗特自己拓展外交的一部分。 第三天,天氣是巴黎難得的晴天,五月的陽光也稍微有些炙熱了。 安東尼伯爵和帕西諾公爵還有奧蘭普三個人乘著馬車到了那位瑪格麗特·戈蒂埃的家門口,當那位年長的女仆進去通知他們夫人的時候,安東尼本來還在侃侃而談,隨后有些呆愣了。 那面前的女子身量苗條,一襲從未見過的白色鏤空半袖紗裙,內里是上好的棉白綢緞,腰間是淺紫色的緞帶流蘇打成花結纏繞著,長指手套不顯臃腫,反而襯得小臂線條修長優雅。 淺紫色的寬邊帽檐下,一雙烏黑的眼睛正帶著笑意瞧著他們二人。 “讓您們久等了?!?/br> 瑪格麗特微笑著走向那兩位來自英國的貴族,安東尼伯爵毫不吝嗇自己的贊美。 “您還能給我怎么樣的驚喜呢?瑪格利特夫人?!?/br> “也許連我自己也都想象不到?!爆敻覃愄鼗卮鸬?,伯爵笑了起來。 奧蘭普知趣的暫時沒有插話,老實說,她知道自己有幸能夠得到這個機會的時候,本來是想大顯身手的,她花了好長的時間裝扮自己,幾乎是從頭發絲開始武裝起來,但在瞧見瑪格麗特的第一眼后,這個自信的女人也不得不承認,她現在要是賣弄姿色多少有些自取其辱了。 他們乘坐著四輪敞篷馬車,男士和女士分別坐在對面,說實話,瑪格麗特并不是那種十分擅長營造話題的,在最先的驚艷過后,奧蘭普逐漸找到這個竅門。 她在巴黎混的時間比瑪格麗特還長,而且那些個趣聞八卦,由她那張小嘴講出來,似乎就格外讓人開懷,到最后,瑪格麗特索性讓出話語權,自己也做一個傾聽者。 奧蘭普是不會意識到這一點的,她畢竟沒什么文化,虛榮心和貪婪的心里一膨脹,就什么都想不到了,她盡情的賣弄著自己,到后面習慣性的飛著媚眼兒。 安東尼伯爵看上去好像被她迷住了,但每當奧蘭普心里叫好準備更進一步的時候,這位伯爵先生就會瞬間清醒過來,用一種笑嘻嘻的神情看著奧蘭普,好像在說,“你怎么不繼續了呢?如果只有這點能耐我可不會上當哦?!?/br> 因為這個挑釁一樣的神情,奧蘭普像是越挫越勇一般,她挖空心思要討好要征服到面前的男人,而安東尼則是任她賣弄,甚至還時不時的鼓勵對方。 比起那一邊的火熱,瑪格麗特和對面的公爵先生則顯得安靜許多。 那位公爵先生在奧蘭普賣弄自己學識和見聞的時候,并沒有阻止,他聽著,卻不像同伴那樣有著豐富的表情和肢體語言,他整個人都保持著一種介于矜持和沉穩之間的狀態。 從服飾和坐姿以及神情,完全可以看出對方的教養良好,卻似乎也不是那種如同阿爾芒一樣完全斯文溫和的類型。 他那種典型的英倫腔調總讓人一開始多少有些忌憚他,但是細細一瞧,又似乎沒那么難以相處,至少,比起熱情的安東尼伯爵,面前的帕西諾公爵令瑪格麗特多少覺得自在一些。 ☆、79|76|1.1 他們乘坐著豪華雙軌四輪馬車,從香榭麗舍大道途經而過,到了中午的時候,暫時在意大利人林蔭道十三號停下來,到英國咖啡館用餐。 到了咖啡館里面,由奧蘭普做主點了時下最流行的幾道菜,不得不說味道的確不錯。 在主菜上來之后,發生了一個情況,一個侍女不小心把酒水傾倒在了那位公爵先生的身上,在胸口的位置暈染了一小塊兒,紅酒的色澤讓深色禮服那塊兒的顏色加深了一些。 “哦,我真該死,先生……”可憐的女孩兒看上去要哭了,能來這里的人都是非富即貴的類型,不管是誰可都不是她能得罪的起的。 帕西諾公爵淺淺皺眉低頭看了一下自己已經臟污了的衣服,旁邊的安東尼伯爵安撫了一下那個女孩兒,這兩個人的做法倒是令瑪格麗特有些大感意外。 “先生,您怎么就讓她走了呢,至少得讓她賠償您這身衣服??!”奧蘭普習慣于自己周旋的那些情人的風氣,一個可有可無的低賤的侍女弄臟了一個貴族的衣服,這可是讓其失去了體面的事情,就算是普通人也會大為惱火的。 帕西諾公爵沒有作聲,甚至沒有看向奧蘭普,反倒是一旁的安東尼伯爵笑嘻嘻地接口道:“讓一個分明賠不起的女士進行賠償,可不想一個紳士的行為,我這樣做,左右是沒辦法彌補了,我這樣做至少她心里還得感激我們一番?!?/br> 奧蘭普聽了這話,心里是不認同的,她想:這些外地來的貴族腦子就是有些不清楚,這些含著金湯匙長大的人可不會知道,普通人要是租用了這樣一件衣服該幾個月都不吃不喝了,那可是比性命還值錢的東西。 只是,不管腦子里是怎么想的,這個年輕的交際花都聰明的不會說出來。 她微笑道,甜膩膩地奉承道:“您真是聰明又好心,親愛的伯爵先生?!?/br> 安東尼也笑著,只是這笑是否完全真實卻無人能知道了。 帕西諾公爵去了盥洗室回來后,紅酒的味道雖然已經除去了,但依舊有些略深的顏色在上面。 “我讓人去給你暫時買件替換的外套吧?!卑矕|尼伯爵對自己的同伴建議道,后者的嘴唇抿了一下,似乎對于臨時換一件不夠相配的衣服有種無法接受的感覺,但最終,他還是略微點了下頭。想必,比起個人的不適應,在外保持體統是他更為看重的。 瑪格麗特的身子突然動了動,在安東尼伯爵準備招呼人打發他去買件臨時的外套過來后,她開口說道:“也許我能幫上點忙?!?/br> 三個人的視線都看向了她,瑪格麗特停頓了一下繼續說:“只需要點東西,我想,也許比起臨時的外套,您還是會更傾向于穿身上這一件?!?/br> “需要什么?”那個公爵開口說道,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你能想到音符在五線譜上怎樣跳躍是最迷人的時候,他的聲音大概就是這樣的。 瑪格麗特看向那個有著典型英倫狹長面孔的男人,以及那雙灰藍色的眼睛,她淡淡地微笑了一下。 “來點鮮花好嗎?” 二十分鐘后,在巴爾戎夫人的鮮花店里,一輛豪華的馬車停了下來,本來正在算賬的巴爾戎夫人聽到花鈴的聲音來了點精神,在瞧見那個黑發的女子后,這位夫人露出一個微笑。 “好久沒瞧見您了,親愛的瑪格利特夫人?!?/br> “您好,巴爾戎夫人,每日娜寧帶回去的茶花都是最美的?!爆敻覃愄匦χ澝赖?,巴爾戎夫人得到這些贊美,整個人都洋溢在一種喜悅中,接著,她的眼神移向了瑪格麗特身邊的陌生先生,這位高個子的先生看上去是外鄉人。 “您打哪兒來?先生?!?/br> 因著瑪格麗特的關系,巴爾戎夫人對這位陌生先生也情不自禁的帶了一分親近。 “我是英國人,夫人?!迸廖髦Z公爵回答道。 “噢,是的!”巴爾戎夫人點頭,接著她又看向瑪格麗特,“要點什么呢?親愛的?!?/br> “哦,好吧,你總是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卑蜖柸址蛉擞鋹偟卣f道。 “您覺得呢?”瑪格麗特退后一步問道。 男人的右手抬起,指腹輕輕按壓在藏在口袋里的花莖上,然后說:“謝謝。正如您所說的,比起換一件別的,我更加心屬這一件?!?/br> 他們很快回到咖啡館,安東尼伯爵看到帕西諾公爵胸側口袋里別著的白色山茶花后,眼睛亮了亮。 “我認為在口袋里別一枝花也許會成為不錯的風尚,而我萬萬沒想到,這風尚可能是會是你帶起來的,親愛的帕西諾?!卑矕|尼調侃著自己的好友,而帕西諾公爵顯然不為所動。 三點的時候,安東尼伯爵和帕西諾公爵將兩位女士送回了各自的家中,在表達完謝意之后驅車離開,奧蘭普被送回家后似乎還想挽留,她的視線先是從帕西諾公爵身上飄過,畢竟,論爵位,面前的人更上一頭,但帕西諾公爵除了應盡的紳士禮儀之外,連一個多余的視線都未曾在她身上停留,所以奧蘭普又把視線投注在安東尼伯爵身上了。 伯爵沖她眨了眨眼睛,令奧蘭普心中大為振奮,她挺了挺傲人的胸脯正想開口,但伯爵已經上了馬車。 “您的講解十分有趣!”安東尼笑道,奧蘭普心中大為惱火,她覺得自己被耍了,但身份上的差別令她還是只能扯開笑容歡送對方。 馬車上,帕西諾公爵抬眼看向自己的好友,淡淡地說:“你何必跟她過不去?!?/br> “我哪有,不過是好心告訴她別太自作聰明了?!?/br> 帕西諾公爵遂不再看向對方,只是低聲說:“別忘了正事?!?/br> “沒忘?!卑矕|尼利落地說道,接著又放松心態沿街看著巴黎的街道,像一個普通的觀光客。 安東尼伯爵和帕西諾公爵在法國逗留了一個月,具體商談了什么,巴黎的百姓是不會知道的,但皇帝應該是有意和英國交好,不然那兩人也不會逗留那么久,甚至在兩個人決定離開行期的時候,年輕的皇帝還再一次舉辦了一個舞會,而這個舞會還有個不錯的花名,像是童話故事里一般,皇帝宣布全巴黎未婚的女子只要有一件能上臺面的禮服的女士都能來參加。 “你說,這是什么意思呢?”瑪格麗特問著對面的年輕男人,蓋斯東懶懶的抬起眼睛,笑道:“很明顯,咱們的陛下想要為那兩位從英國來的外交官做媒,若不是陛下自己沒有公主,恐怕也沒這么一個有趣的事情了?!?/br> “那咱們夫人要去嗎?”娜寧問道。 “去,當然得去!”朱莉從廚房出來,在瑪格麗特背后快速說道,手里還拿著一只盤子擦著,一邊擦一邊看向蓋斯東。 蓋斯東又不是笨蛋,自然明白朱莉的意思,那拙劣的演示分明是在催促,只是…… 年輕的男人笑了起來,一雙明亮的眼睛看向瑪格麗特,后者正在畫紙上涂涂抹抹著。 “的確得去?!?/br> 瑪格麗特的筆尖停頓了一下,看向蓋斯東,后者也正瞧著她。 “什么?”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