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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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昂的手還在繼續纏0綿,飽食著朝思暮想的身體。 木木氣得肝膽心肺都絞著疼,剩下的心一橫,將輸液管一拉,沈昂手背上的針頭就被拔0出,鮮紅血液滴落在白色床單上,像是盛開了一朵靡靡的花。 沈昂吃痛,手一松,木木趁機掙脫開來,急急道:“我不會再來看你了,自己再找個人照顧起居吧!” “可我還是比較習慣你的‘照顧’?!鄙虬簡问终碇^,另一只手則放在床單上,任由鮮血浸染。 這苦rou計,簡直是演得太上座了。 木木再不看他,大跨步沖出門去,結果差點撞到了沈盛年以及秦紅顏。 而且看他們那模樣,似乎已經站在這里看了很長一段時間的熱鬧。 想起剛才自己跟沈昂在病床0上的激情場景,木木氣不打一處來:“你們怎么能不聲不響偷0窺別人!” 沈盛年聳聳肩:“好戲本來就是用來看的?!?/br> 完了還摸著下巴補充一句:“人家都說男人老了就都喜歡女人的臀,看來這話果然不假?!?/br> 木木羞得面紅耳赤,可也無可奈何。 一報還一報的意思就是,如果有一天你看見別人辦事,總有一天辦事時會被別人看見。 沈盛年還沒有放過她:“小嬸子,你和我叔都激情到這個份上了,還是趕緊把關系重新確定了吧,這樣沒名沒分的,看著就跟潘金蓮跟西門慶背著武大郎偷情似的?!?/br> 木木覺得自個并不像潘金蓮,沈昂也不像西門慶,倒是沈盛年特像王婆。 “反正我和他壓根就沒關系?!蹦灸疽呀浗忉尩貌荒茉俳忉屃?。 “還是那句話,這是你的認為?!鼻丶t顏邊用手機收發著工作郵件,邊閑閑道:“依我看,你還是別再掙扎了,干脆就和他一起吧,反正結局也是一樣的?!?/br> 這倆人簡直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木木不想再理會他們,提起腳尖就跑路。 身后傳來沈盛年的千里魔音:“小嬸子,記住明天要準時來啊,不然我叔沒人送飯,會餓死的?!?/br> “我要是再來看他我就是一棒槌!”木木頭也不回地答道。 木木確確實實是不管沈昂的死活來著,然而隔天卻被通知沈昂雖住院卻不忘工作,決定在醫院進行辦公,一切資料文件都派木木送去。 木木看著鏡子,覺得自己真跟棒槌沒什么兩樣。 “這粥挺香的,不過要是你能幫著喂喂就好了?!痹诔酝炅四灸舅蛠淼碾urou粥后,沈昂總結評價。 “沈經理,既然吃完了,麻煩你快些將文件看完簽字,好讓我盡早帶回公司?!蹦灸景筒坏媚芑頌槟倪?,踏著風火輪逃離他的身邊。 “這些文件很重要,我必須要慢慢地仔細地看?!鄙虬赫Z氣嚴肅正經,然而嘴角卻抿著一朵笑。 木木想要出去逛逛,可沈昂卻一會要水,一會要她幫忙叫護士,總之是讓她沒機會離開。 到最后什么招都用盡了,沈昂便讓木木在病房內的沙發上坐著,說是有她在可以讓他集中精神好好辦公。 “我就弄不明白了,你是把我當成你那杯藍山咖啡了?”木木問。 原本以為他會挪揄自己,說只把她當雀巢速溶咖啡??缮虬壕褪巧虬?,人才不浪費時間精力斗嘴,直接冒出一句情意幽幽的話:“你不僅是我的咖啡,還是我的春0藥?!?/br> 這大叔的情話也說得未免太喪心病狂了吧! 木木手臂上的小雞皮疙瘩子們一顆顆冒起,想直接奪門而逃??梢幌氲焦纠镞€有大堆人等著自己拿回沈昂的文件簽名辦公,只能忍住沖動,只是借口買飲料在醫院花園里逛逛。 沈昂住的是私人醫院,環境清幽,臘梅開得正到盛時,濃郁花香沁人心脾。 木木在木椅上坐著,手里抱著杯暖熱奶茶,看著庭內風景,一時心潮起伏。 她和沈昂這樣拖著,到底何時才能是個盡頭。 當然她對他是有感情的,否則也不會與他耗這么長的時日。只是,她如今對他失卻了信任,又該如何才能復合? 他們的關系實在是……比豬腸子還要糾結。 正在垂著頭唉聲嘆氣,忽然一雙男士鞋踩著冬日的薄冷陽光進入了她的眼簾。 “我遠遠看著像是你的身影,雖然不信還是走了過來,沒料到真的是你?!标懹霭岛@喜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木木抬頭,他逆著光,周身都有著暖絨的金色毛光,無害而干凈。 “你怎么在這里?”她問。 “我來看jiejie?!标懹龌卮?。 木木瞬間緊張起來:“jiejie生病了?得了什么???沒事吧?” 陸遇的jiejie陸露是個大咧咧的開朗姑娘,與木木見過幾次面,兩人挺投緣。只是后來陸遇走后,木木便刻意斷了和她的聯系,所以這幾年也沒再見過面。 她是個懦夫,最怕的就是觸景傷情。 面對木木的追問,陸遇的表情似乎有所保留。 木木越想心越沉,便讓陸遇帶著她去看望。 當被帶到病房,看見光著頭的陸露時,木木的心像是塊石頭緩慢沉入井內,逐漸地到了最低處。 再也浮不起來。 陸露雖然面色蒼白,身形枯瘦,然而精神卻如往?;钴S,說話劈里啪啦跟倒豆子似地:“這不是木木嗎?咱們多少年沒見了!來來來讓我看看!哎喲長大了長大了,連胸都大了個罩杯了!” 陸露邊說邊將木木拉到床邊,那手臂早不似當年般圓潤,摸上去像是撫摸著一把枯柴。 生命的枯柴。 “木木你可真沒良心啊,當年這臭小子走后你就不理我了,真是有異性沒人性!”陸露壓根就沒給木木開口的機會,又摸著自己的光腦袋自嘲道:“你來得真不巧,我在做化療,頭發全掉光了。我還跟醫生開玩笑,說我得病不是時候,要是夏天多好,光頭涼快,冬天就慘了,冷得天靈蓋都快結冰?!?/br> 木木被陸露逗得又想哭又想笑。 “好了,你休息下吧,每天都不停說話,不累嗎?”和所有姐弟一樣,陸遇和陸露特別喜歡斗嘴。 “你jiejie我還不知道能活到幾時呢,當然要趁著現在把這輩子的話都說出來。你要不讓,我以后翹辮子后就變成鬼夜夜來找你聊天到時候別嚇得尿褲子?!标懧犊跓o遮攔。 “你胡說八道什么呢?”陸遇皺眉。 陸露拉著木木,指著弟弟笑道:“你看看他皺眉的樣子像不像小老頭,這孩子生下來就是小老頭模樣,特別裝。你看當初他去英國留學時,明明想你想得要命,卻死扛著,怎么都不肯給你打電話,還央求我去偷偷看你,順便把你的近況告訴他,你說他裝不裝?” 木木怔住,而眼角瞥見另一個人的身子也是僵硬。 幸好護士jiejie及時出現,將陸露扶上輪椅,推去檢查。 剩下的兩人因為陸露的那番話變得有些尷尬,沉默半晌后,木木低聲問道:“jiejie是什么???” “乳0腺癌,被發現的時候已經是晚期,手術之后在進行化療?!标懹鲛D頭看向窗外,這間病房正對醫院花園,寒冬中的植物都顯得格外清冷高貴。 “據說癌癥是看心情的,她性格那么開朗,一定會沒事?!蹦灸沮s緊安慰。 話是這么說著,可是內心卻沉重得很,只覺得悲涼。 在木木印象里,陸露是最愛美的一個女孩,也最愛惜自己的一頭長發,每每看見一根落發便要叨嘮一整日,可是如今滿頭青絲都掉落,她看著鏡子不知是何種心情。 “因為發生了陸露的事情,我最近也少來找你。對了,你來醫院做什么?”陸遇好奇。 “我……幫領導送文件?!蹦灸菊f的雖然是再真不過的真話,卻無端覺得心虛。 心里還有另半截——偶爾還被迫暖下床。 陸露的檢查估計一時半會也完不了,木木看看時間也不早了,便道:“我還有事,反正這些天我都會往醫院跑,有什么需要的地方說一聲就成?!?/br> 陸遇道了謝,木木便準備離去,走到門邊時,身后的陸遇忽然說了句話:“剛才陸露說的話……都是真的?!?/br> “哦?!?/br> 木木腳步未停,一直往外走去。 走廊空曠,充滿著消毒水味,木木仿佛是走在了回憶的軌道內,潔白的墻壁上全播放著他和她的過往。 他們雖是前后桌,可一前一后坐著一坐便坐了大半年,向來沒什么來往,只是在偶爾傳遞作業本時會有些許交集。 木木記得他們的第一次“親密”接觸是發生在高二下學期,那段時間因為學習壓力大,她的姨媽來得格外隨性,要么就不來,一來便是來勢洶洶。 而那天上午最后一節課時,木木發現一股暖流從自己下0身淌出。更悲劇的是,她那天恰好裝文藝女,穿的是白色的棉布裙。 那情形,慘烈得跟小產似地。 于是乎下課后,木木只能垂著頭等待班上的人全走0光。 然而即使平安從座位上站起,她又如何能穿越大半個校園直達寢室呢? 木木又急又羞,跟個放在暖氣口的冰雕似地,渾身是汗。 正在她焦急得快要虛脫的時刻,一件男生校服外套被輕輕放在了她的桌上,隨后陸遇什么話也沒說,快步走出了教室,木木眼尖地發現,他的耳根在發紅。 男生的校服外套夠長,足以遮住大姨媽光臨的痕跡,木木如遇大赦,趕緊披著校服成功回到了寢室。 事后木木才得知,因為陸遇有個馬大哈jiejie,所以從青春期后就經常幫她善后,這種事做了不少,自然就能看出木木的窘境,也就出手相幫。 “可是你那天怎么會這么巧注意到我不對勁呢?”木木好奇。 “因為我每天都會注意你?!庇浀卯敃r的陸遇低低地說道。 之后兩人便紅了臉,木木假裝沒聽見,而陸遇也假裝自己沒說。 那是段如青蘋果般酸甜的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