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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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紹炎皺眉琢磨起來,我們的裝甲車還是頭車,后面的裝甲看我們減速不行,它還用大燈晃了晃我們。 我們總不能因為一個怪異的草垛子而停止不前。姜紹炎拿個主意,他來到副駕駛上,這里還有一個小孔,打開后能把微沖的槍口順出去。 他就用微沖,對著草垛子嗤嗤嗤的打了一排子彈。 草垛子被子彈一攪合,一時間好多碎草都飛舞起來了。姜紹炎讓我們一起留意草垛子上的情況。 如果這里面藏人了,肯定被這么一弄,嚇的跑出來,但沒這方面的動靜,另外草垛子上也沒溢出血來。 姜紹炎擺擺手,跟刀疤臉說,“安全?!?/br> 刀疤臉也贊同這話,他又啟動裝甲車,我們慢吞吞的往前走。 其實面上說安全,在經過草垛子時,我們都不敢大意,我和鐵驢也各自拿著槍,從裝甲車側面的小孔把槍口伸出去,指著草垛子,留意這里的一舉一動。 這段時間很短,卻也讓我覺得稍微有點漫長。在我們裝甲車徹底開離草垛子后,我心里才終于平靜下來。 刀疤臉還給裝甲提速。 也不能怪我們大意,而是真的沒想到。在第二輛裝甲車經過草垛子時,這草垛子突然動了。 從里面沖出來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超大號的履帶式推土機。這也是重型工程車了,它用推土刀對著那輛裝甲車狠狠撞了過去。 刀疤臉最先發現這意外的,大喊了句不好,等我回頭時,看到的是推土車已經把裝甲車推動了。 裝甲車當然想逃出去,但根本無能為力。推土機全開著馬力,很快把裝甲車從土路上推了下去,還繼續把它向一塊巨石上推去。 我們不可能“見死不救”,鐵驢先罵了句他娘的,這爺們也真沖,拎著微沖,叫我把門打開。 我痛快的配合著。鐵驢為了開槍無拘束,直接從裝甲車里跳了出來。 他舉著微沖,一邊往前走了幾步,一邊對著推土機,嗤嗤嗤的打起來。 鐵驢的槍法相當準了,這些子彈都打在推土機駕駛位的車窗上了。我也趴在門旁邊看著。 推土機車窗上閃爍著無數的火光,但沒有一發子彈射進去的。 我看詫異了,腦子里也閃出一個話來,這推土機不一般,竟連窗戶也是防彈的。 鐵驢不服氣,最后半梭子子彈打完后,他停下來,冷冷望著推土機。 推土機的司機很張狂,趁空再次加力,把那輛裝甲車完全的推到巨石上。我聽到轟的一聲響,巨石上落下不少碎石屑來。裝甲車的一小部分車體也都陷入到巨石中了。 推土機司機把車往后退了退,又對鐵驢獰笑著,大拇指向下的做了個手勢。 這是瞧不起我們的意思。這一刻我很擔心那輛裝甲車上的人怎么樣了,但沒人從那輛裝甲車上逃下來。 我不知道是他們都受傷了,還是車門變形了,他們打不開門。 鐵驢把精力完全放在推土機司機的身上,他被向下大拇指一鄙視,一下子火大了,念叨了,“臥槽你有種!” 之后鐵驢又來到裝甲車旁邊,跟我說,“徒弟,把火箭炮遞給我?!?/br> 我心說這下玩大了,啥叫火箭炮?不就是小型導彈么?這一個炮彈過去,別說把那個司機弄死了,整個推土機弄不好都得被炸碎了的。 但都這時候了,也不是我家的火箭炮,我心疼個啥?我痛快的把火箭炮推到門前。 倒不是我不想遞出去,而是火箭炮太重了,我半蹲在車里,用不上全勁兒。 鐵驢迫不及待,看到火箭炮離近后,就急忙搭把手,之后又把它扛在肩頭。 這期間推土機也有動靜了,司機讓它快速轉變方向。 鐵驢不給司機更多時間,哼一聲就一摳發射鈕,一發炮彈嗤溜一聲,冒著煙沖了出去。 ☆、第六十八章 噴火的三足金烏 這發炮彈的軌跡倒是沒出啥問題,壞就壞在推土車及時轉過來,用推土刀扛住了炮彈。 推土刀那么堅固與厚實,無疑跟個盾牌一樣。炮彈爆炸后,還立刻產生一股極強的熱浪。 我探個頭往外看,鐵驢更是扛著火箭炮,完全的站在裝甲車外面了,這股熱浪沖過來,讓我倆都遭殃了。 我就覺得自己腦袋跟突然沾到熱水缸里一下,整個人被熱勁兒刺激的一哆嗦。我死扛的咬著牙,硬生生把腦袋縮了回去,靠在門旁邊大口喘著氣。 鐵驢更不用說了,直接被熱浪沖的坐在地上。但很幸運,我們并沒因此受什么傷。 沒等我們有下一步行動呢,推土車又動了。它故技重施,用推土刀對著我們的裝甲車狠狠沖了過來。 它的目的很明確,要將推土刀狠狠頂在車門處,并將裝甲車擠到一塊巨石上。 如果真被它得逞了,后果難以想象。但刀疤臉還是挺有經驗的,或者說關鍵時刻挺有謀略的。 他知道用裝甲車跟推土車相撞沒啥優勢,為了避免車門被堵,他提前調整裝甲車的方向,用車尾對著推土刀撞了過去。 隨著砰的一聲響,裝甲車的車尾凹進去一小塊。裝甲車也在全速開著馬力,跟推土車較勁,但真不是一個級別上的。推土車拿出一副不快不慢的節奏,推著裝甲車奔著一塊巨石趕去。 鐵驢從地上爬了起來,不過他手里的火箭炮剛發射完,這種武器就一個缺點,一次只能裝一枚炮彈。 他想再對裝甲車來一下子,問題是炮彈都在裝甲車上,他空空的舉著一個發射桿也沒啥作為。 鐵驢急了,把火箭炮往旁邊一丟,舉著微沖,對著裝甲車玩命的射擊。不過用處不大了,子彈依舊打不透推土車的窗玻璃。 我在車里看到這一幕后,心里急的夠嗆。但姜紹炎很淡定,他探頭看了看裝甲車,皺眉想想后跟我下命令,“跳出去?!?/br> 現在的車速不快,跳出去后要急忙跑開的話,絕對能躲過推土刀。 我聽完姜紹炎的話,就覺得被人指導出一條明路一樣。我沒多想的一深呼吸,對著外面撲了過去。 落地的一剎那,我被慣性帶的確實來了一個踉蹌,但還不至于摔到,我死撐著往旁邊跑了跑。 推土刀在我身后推了過去。我大喘著氣,扭頭看著。 鐵驢知道我臨時脫險了,但他不僅沒贊我跑得快,反倒扯嗓子問我一句,“徒弟,你跑出來咋不給我帶個炮彈?” 我也反應過來了。腦袋里嗡了一聲,也責備自己咋這么笨呢。 我猜姜紹炎也有要跳車的念頭,現在他還沒動靜呢,我就合計著,讓他抱一枚炮彈出來。 我扯嗓子跟姜紹炎喊。話音剛落,姜紹炎有動作了,不過他抱的不是炮彈,而是一個帶著射槍的大氣缸子。 我心說我剛才喊得挺明白的,難道他失聰了?沒聽到我的話? 但我錯怪他了,或者說他比我想的更周密。這大氣缸子是噴火器。我記得剛才刀疤臉展示裝甲車內的武器時,并沒有它,我猜這噴火器一定被藏起來的,原本并沒想當主力武器來用。 但這絕不代表它并沒有價值。姜紹炎抱著大氣缸子,落地后一邊往旁邊跑,一邊把它快速的背在后背上。 他掌握一個尺度,并沒逃離得太遠,等推土刀就在他身后不到半米的地方推過后,他猛地轉身,舉著射槍,對著推土車的車身,呼呼的噴上了。 這里面裝的都是燃料,別看推土車上沒什么可燃燒的東西,但被這股著火的燃料噴上后,車身也一下陷入到火海之中。 我看著這一幕,心說那司機是沒挨槍子,但沒多久這推土車就升溫了,他還剛躲在里面,保準被悶熟了。 我當然不想離推土車太近,尤其有些著火的地方總噼里啪啦的往外濺火苗子。我怕自己意外受傷。 鐵驢也不急著找火箭炮了,一邊留意推土車的動靜,一邊往姜紹炎那邊靠去。 推土車這下也沒了推裝甲車的意思了,它猛地減速,又過了十幾秒鐘的時間吧,車門猛地打開了,從里面跳出一個三十多歲的小伙。 他挺聰明,把外衣脫了,扣在腦袋上,還把渾身裹得緊緊的,防止有裸露的皮膚沾到火苗。 但跳出來后,他衣服上不少地方也都著火了。他哀嚎著,對著地面撲倒,不斷的滾來滾去。 刀疤臉趁空把裝甲車往旁邊開了開,離火推土車有一段距離,之后也舉著一把手槍,從車門處跳了下來。 我們四個把這司機圍住了,卻都沒上前幫忙。 這司機也算有點手段,這么撲騰一下通后,終于將衣服上的火壓滅了。不過整個人都有點黑兮兮的感覺。 他灰頭土臉的坐在地上,瞪著相比之下挺白的眼珠子,冷冷望著我們。 我沒急著說啥,姜紹炎舉著噴槍,喝著說,“你,給我站起來?!?/br> 這司機呵呵笑了,我懷疑他不是腦袋有病,而是有種極其張揚的性格,都這時候了,他還沒階下囚的感覺。 鐵驢上前對他踹了一腳,他往后滾了半圈,等再次起來后,他跪在地上了,對著我們連喊投降。 他表情還微微流露出一種狂傲勁,不過看著他喊投降的份上,我沒在乎他狂不狂的,還想著趕緊找東西把他綁住,問問誰是主謀這類的事。 但姜紹炎他們仨都跟我完全相反,姜紹炎突然一皺眉,與此同時,鐵驢和刀疤臉全對著司機開槍了。 這倆人的槍法都很刁鉆,兩發子彈幾乎重疊的打在司機眉心之間。 我看到這小伙的腦袋上嗤嗤噴出兩股血線來。他死不瞑目的往下一癱,坐著咽了氣。 我并沒被他恐怖的外表嚇住,只是心里不解的看著鐵驢和刀疤臉。都說不殺戰俘,真不知道他倆為何這么做。 鐵驢走過去,對著死尸的肩膀踹一腳,讓他能平躺在地上。 他又蹲下身子把死尸上衣和褲子扒了。我看到這小伙的肚皮上有一個小洞,從里往外的露出一根線來。 我有些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睛,隨后又明白啥似的問鐵驢,“這是人體炸彈?” 鐵驢應了一聲?;蛟S是想教我點東西吧,他一邊比劃著手勢一邊解釋上了,“見過醫院里做微創手術的設備么?說俗點,都是一根根超細的管子,深入到體內進行cao作的,而這小子身上沒有刀口,肚子里卻有炸彈,也正是引入了這種技術。我分析是用細管從下體棒子那里插入,一直通到膀胱中,再將納米級的微型炸彈,一個個射到他膀胱里。這樣能讓他不傷元氣,跟正常人一樣跑跑跳跳,還能在被俘后,引爆自己,讓敵人給他墊背?!?/br> 我聽得倒吸一口冷氣,也明白了,鐵驢他們仨一定在剛才發現這司機的表情有啥異常了,這才及時將他殺死,避免悲劇的發生。 另外我也有個想法,這納米級的炸彈連我這個加入特案組、當過法醫的人都頭次聽說,更別說同斌這種一般“商人”能弄到了。 這司機一定跟同斌有聯系,但也絕不是他的下屬。我想到陳詩雨了,只有那妖女才能掌握到這種先進的技術。 我們這才在路上,剛遇到第一波助力,就讓我信心一下大打折扣了。我忍不住胡思亂起來。 姜紹炎他們都沒說啥,都望著正在燃燒的推土車。 姜紹炎眼睛尖,突然咦了一聲,也不顧推土車上的火苗猛不猛地,往前湊了過去。 我思路被打斷,也留意著他,知道他一定又發現什么了。 ☆、第六十九章 敵外敵 姜紹炎把握一個尺度,并沒鉆到推土車里,而是隔著燃燒的車門往里看著。 我看鐵驢和刀疤臉也都跟了過去,我本不想離火苗那么近,但實在好奇,外加看他們仨離近了也沒啥危險,就壯著膽子湊過去。 我看到,駕駛室上有一個小設備,方方正正的,上面還有一個豆粒那么大的小燈,正一閃一閃的。 我猜不透這玩意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