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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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手沒急著說啥,一邊從死去獄警身上摸出煙來,點了一根快速吸起來,一邊琢磨著。我能看出來,這哥倆都不想去救黑痣。 我就跟他倆這么念叨一句,讓他倆在這倉庫等我和鐵驢,我倆一旦找到黑痣了,就回來跟他們匯合。 這番話立刻遭到他倆的否定。他倆怕我和鐵驢借機又跑了。 冷手臉色還再次變得陰沉,不知道想什么呢?最后他還搶先跟我倆說,“既然黑痣是你們的兄弟,咱們一起救他,然后再走?!?/br> 現在我們四個大佬,有三個都同意了,按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毒梟想反對也沒效果了。他又不滿的嘀咕幾句。 我們沒時間聽他吐槽,冷手這根煙也不抽了。我們四個出了倉庫大門,弓著身子,向b監區的方向跑去。 當然了,臨走時我還把死去獄警帶的手槍拿了出來,推給鐵驢了。鐵驢有槍在手,能讓我多多少少安心一些。 這一路,我們走的那叫一個小心與忐忑。我們倒是沒遇到冷槍,但毫無征兆間,遠處傳來哄得一聲響,隨后一個大火苗子沖天而起。它還跟個小太陽一樣,把這附近好大一塊地域都照亮了。 我被這種突發事故弄的一愣。鐵驢和冷手的方向感特別強,也都有那眼力,估算一下距離后,先后說了同一個意思的話。 這股大火是在監獄大門處,一定是監獄犯人合伙沖擊大門,跟獄警沖突時,把什么大型汽油桶弄炸了。 我雖然沒身臨現場,卻只想想就能感受到那里什么樣了。而且隱隱的,隨后還有槍聲傳來。 我猜打槍的不僅僅是獄警,或許有的犯人也搶到槍了,正跟獄警拼命呢。 我也不好評價這些犯人了,也覺得挺奇怪,他們是不是太無腦了?為何非得沖擊正門呢?難道就不能四下散開,各找犄角旮旯逃跑么?尤其這么一來,越獄事件比我想象的要嚴重多了,都快成為整體大暴動了。 鐵驢倒是比我想的多,還跟我們仨說,“咱們也過去看看,或許黑痣就在其中?!?/br> 我突然冒出個念頭,心說難道不是犯人們無腦,而是他們都被某人煽動了,腦袋一熱,都去沖擊正門了? 這么一排除,能有如此煽動性的只有黑痣了。光憑剛才他能從a監區快速逃走,就說明這人不簡單了,另外要不是陳詩雨奪了他的產業,他本也該是個梟雄級的人物。 我并沒借此說黑痣的事,跟他們仨一起,又加快速度。當我們一行人都跑到b監區附近時,我看到有個角落里坐著一個人。他似乎受了傷,還蜷曲著身子。 冷手手里拿著死獄警的手電筒呢,之前一直沒開,現在他警惕的對著這人照了一下,但只是一下,又迅速的把電筒關了。 我借著這股光,認出這人是毒梟的原手下。我之所以把他稱為原手下,因為現在大家都想著越獄,越獄后誰還想繼續當毒梟的手下了?肯定各自逃難去了。 這人也看到我們四個了,但還是對毒梟喊了句,“大哥!” 我們四個湊過去,毒梟并沒太在乎這個原手下胳膊的傷勢,反倒敏感的四下打量著,趁空問了句,“你怎么傷的?這附近有獄警?” 原手下搖頭,說他剛從監獄大門那里逃回來,那里實在太激烈了,他以前只是一個搶劫的,哪遇到過這種戰場一般的場面? 鐵驢關心的是他也在監獄大門那里待過,就立刻問了句,“那里有人嘴角有黑痣么?是a監區的犯人?!?/br> 鐵驢還特意比劃一下嘴角。 原手下沒太多想就又搖了搖頭,或許是牽動傷勢了,他疼的一咧嘴,又跟我們說,“哪有a監區的人,都是咱們b監區的犯人,也怪那老跛子,他非說正門是逃獄的唯一出路。我們看在他經常在監獄打雜,對這里熟悉的份上,信了他的話,結果死的死傷的傷?!?/br> 我詫異了,更萬萬沒想到,這次煽動大家的竟然是這個“跛逼”。我信了那句話,小人物也會創造大奇跡。 既然大門處沒黑痣,我和鐵驢也不打算過去了。我心里還愁上了,心說接下來去哪找這位黑痣爺呢? 這時原手下又想到了什么,跟我們念叨一句,剛才他們往正門趕時,他看到有一個人影在他們后面,似乎不是b監區的,最后還分道揚鑣,獨自往東南方向去了。 我聽得眼前一亮,就像又看到了希望一樣。我望著鐵驢,鐵驢也說這人很有可能是黑痣。而且細算算,東南方也是姜紹炎說的讓我們越獄的地方。 我覺得這真是一箭雙雕的好事,我們又撇下原手下,往東南方趕去。 這名毒梟的原手下對我們舉動很不理解,而且經過剛才的戰斗,他有些死心了,不再抱有什么越獄的念頭了。 東南方的盡頭就是后山,我們要在這里經過那個大墻下的小門。 等離大墻越來越近時,我們還沒見到黑痣,但都故意往下降速度了。我還隔遠望著大墻。 這里的哨崗是最多的,幾乎每隔十米就有一個,但我發現,這些哨崗都在地震中壞掉了,沒一個上面站著哨警。 我心里上來一股高興勁,不然真有一個哨警卡在這里,絕對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意思。 我把這情況說給大家聽。毒梟嘿笑一聲,鐵驢和冷手都略顯沉默,并沒回復啥。 我發現自己真是烏鴉嘴,突然間,就在小門上方的那個哨崗的探照燈亮了,還有一個哨警猛地站起來。 合著他挺滑頭的,原來一直躲在哨崗底下呢。 ☆、第五十章 穿越火線 哨警的出現太突然了,我們被弄得都有些措手不及。 我和毒梟反應慢,我倆愣愣看著哨崗。鐵驢和冷手卻都趕在哨警開槍前有動作了。冷手拉著毒梟,玩命的往旁邊跑。 趕得很巧,我們旁邊有一堆沙袋,原本是蓋房子要用的,大約百八十袋,堆的小山一般高。 冷手拽著毒梟要躲到這里。但毒梟純屬是被動跑的,他腳底一滑,還踉蹌的要摔,冷手不管他,一直拖著他。 這把毒販子疼的,嗷嗷喊著。 我沒空理會毒梟,因為鐵驢趁空也撲到了我身上。他多大的身板外加多大的力氣?這么一撲,我直接被他弄倒在地。 他就抱著我一起往沙袋后面滾,我發現要是抱著我的是個女人又或者是個瘦男人的話,這么滾沒問題,壞就壞在鐵驢太壯了。 我在上他在下時,這都好說,一旦一換姿勢,他在上我在下,我就慘了,被他壓得一瞬間,我都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在我們有動作后,哨崗那里就傳來槍聲了,還他娘的是沖鋒槍,一打一排排的子彈。這些子彈就在我們原來的位置上開了花。 我被鐵驢壓得很難受,卻也咬牙挺著,因為我明白,一旦我倆停下來或速度慢了,這代表的會是什么? 我倆這么狼狽的滾到沙袋后面,等停下來時,鐵驢正好壓在我身上。他似乎忘了我在下面的事了,也不急著站起來,只是抬頭看著冷手,念叨一句,“兄弟,你反應很快,不過剛才那種躲法不行,容易中彈,你看看我!” 冷手望了鐵驢一眼,沒說啥。而毒梟呢,剛從地上爬起來,他倒是壓了一肚子火,指著冷手罵了好幾句,反正翻來覆去就一個意思,冷手太不是個東西了,拽他前怎么不喊一聲呢。 我發現他們仨真是“身在福中不知?!?,還有閑心說這兒說那兒的,我決不能等鐵驢自行爬起來,那樣自己還得被五行山壓多長時間? 我胸口很悶,說話很費勁,一邊盡力扯嗓子喊鐵驢,一邊亂舞手亂蹬腳。 我這么一通忙活,終于引起鐵驢的注意了。他尷尬一咧嘴,把身子從我上面挪開了。 這沙袋不算太高,我們要站起來,很容易讓腦瓜頂露出來,所以我們都弓著身子。 那哨崗的警察看我們躲進去后就不開槍了,只是把探照燈照過來,讓燈光把這片沙袋附近都籠罩住了。 毒梟也知道現在不是斗嘴的時候,就不再說啥了。我們四個都貼著沙袋蹲好。 鐵驢是用槍的老手,經驗足。他先嘆了一口氣。冷手扭頭望著鐵驢,微微點頭,似乎明白鐵驢這口氣為啥而嘆,也贊同他的這次嘆氣。 我卻迷糊了,心說他倆賣啥關子呢?另外鐵驢不是帶手槍了?雖說手槍不如沖鋒槍火力強,但也都是槍,怕啥? 我跟鐵驢念叨一句,讓他拿槍伺機沖出去,把哨崗端掉。 鐵驢沉著臉,回復我說,“做不到,對面這個哨警,從他剛才開那幾槍到現在能舉槍等著,都說明他是個高手。高手比拼,往往更看重先機?,F在他占著先機,我跑出去的話,很容易中彈?!?/br> 我承認自己想的簡單了,也琢磨起來,看有啥辦法能扭轉這所謂的先機。 冷手聽完這話沒啥反應,毒梟看鐵驢的眼神都變了,念叨說,“熊哥不愧是殺手,懂得真多?!?/br> 我們這么熬了有小半分鐘的時間,對面哨警還沒動靜,我覺得這么下去不行,尤其現在是我們在越獄,再這么耽誤,遲早跑不了。 另外我又沒啥好法子,只能焦急的看著鐵驢。 鐵驢拿出一副猶豫的表情,他一定有啥辦法了,就是這法子不太穩妥,被我這么一看,他一橫心,跟我們說,“這樣吧,兩位大佬不用動,保護好自己就行,三目鼠,你配合我一下?!?/br> 他又指了指我穿的獄服。 我懂了,他的意思讓我把獄服撇出去,這樣能造成有人要逃出去的假象,吸引哨警的注意力,而他會在同一時刻從另一個方向跑出去,搶占先機對哨警開槍。 我都有種想拍腦門的沖動,心說這么簡單的法子自己咋就沒想到呢,另外這法子也沒啥不妥的地方嘛。 我信心滿滿的把上衣脫了。鐵驢還趁空指導我幾句。 他告訴我,在衣服里掛點重物,這樣撇出去時能有更快的速度,另外要沖著稍微往上的角度撇,這樣更像人。 我們腳下有幾塊半截的磚頭,我找了兩塊,都放到衣服里了。我掂量掂量,覺得這重量可以了。 我又瞄了瞄沙袋堆左面的空地,跟鐵驢說了句,“瞧好吧?!?/br> 我稍微準備一下,又突然雙臂灌力,把上衣丟了出去。鐵驢已經躲到沙堆右邊了,在我上衣出去的那一刻,他頓了頓身子,也向右撲了出去。 別看鐵驢是個胖子,但關鍵時刻,身手很敏捷,他撲到地上后,左手先著地。我沒看太清,反正他左手一擰又一推,整個身子就借力繞了一下,又穩穩面沖著哨崗蹲在了地上。 我估計只要再給鐵驢一秒鐘,或者再給半秒鐘時間也行,讓他看清目標,就絕對能開槍把哨警打傷或打死。 但這點時間簡直是奢求。鐵驢剛蹲好,遠處傳來槍響。 我看到鐵驢的手一抖,臉也扭曲起來。他把槍丟了,跟個兔子一樣,嗖的一下又蹦又跑的逃了回來。 我心里一沉,知道鐵驢這次偷襲失敗了,甚至差不點還被對方反獵殺了。 我沒時間想別的事,全部精力都放在鐵驢身上,尤其是他手上。我知道對特警尤其是一個神槍手來說,手意味著什么。 冷手的手電筒還掛在腰間,都這時候了,也沒啥不能用的了。他把電筒打開,我借著亮看到,鐵驢這手抖的厲害,不過沒受傷,這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鐵驢心里憋了一肚子氣,還罵了句娘。 我發現毒梟這人真是嘴欠的可以,哪壺不開提哪壺的說,“哎,咱們強jian不成反被艸啊?!?/br> 我們仨都沒好眼色的看他,他意識到不妥了,急忙住嘴不說。 這期間遠處哨警示威般的又對著我撇出去的上衣打了一槍。我被槍聲吸引的順著看了一眼。 我這件上衣是沒法要了,上面出現兩個槍眼,一個是射進來的,一個是射出去的。 我不在乎這件獄服,讓鐵驢好好緩緩手后,我望著右邊空地上的手槍。 這槍并沒被子彈打的變形,槍膛也沒啥損傷的跡象,我覺得把它拿回來還能用,問題是,我們怎么把它拿回來。 我們都領教到了哨警的厲害,要是盲目出去撿槍,保準被他打死。 我又不自然的向褲子摸去。我想到褲袋了,只要把它一頭攥在手里,一頭拋出去,用褲帶頭卡著槍,就能把它慢慢拽回來。 但無奈的是,我們的褲子上系的全是松緊帶,沒有褲袋。 冷手和毒梟都跟我想到一塊去了,他倆也合計著怎么把槍撿回來。最后冷手不耐煩了,焦急的往我們身后看看,又跟我們說,“這樣吧,越獄有代價,為了保證整體利益,除了鐵驢以外,咱們仨抓鬮,選出一個人去撿槍,而且就算是死,也要死前把槍丟回來,你倆看怎么樣?” 我一合計,這豈不是三比一了?我抓中的概率太大了,毒梟也不同意這法子,他還當先搖頭,那腦袋晃的,跟撥浪鼓一樣。 冷手堅持這個法子,看鐵驢不吭聲否決,他還來勁了,指著毒梟說,“你個怕死的貨,既然這么怕死,還他媽的越個幾把獄???不知道這是勇敢者的游戲么?” 毒梟反駁冷手,說他一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貨懂個神馬。 他倆在這時候又斗起嘴來。我發現我們這個四人組真不行,太缺乏組織性紀律性了。 我正要勸他倆別吵架呢,出乎意料的,哨崗那邊有新變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