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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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驢非常高興,又拋開我,獨自舉著信仔細讀了一遍。我沒他那么大的興奮勁兒。我們又在警局逗留一會兒,等吃完中午飯,我哥倆溜達的回了賓館。 我們帶回來的,還有姜紹炎和老貓的銅鷹勛章,鐵驢的意思,這好事應該及時通知姜紹炎他們,讓他倆就算工作再忙,也要回來收下章子。 姜紹炎跟我們有個約定,有事別電話,全短信就行了。鐵驢比較懶,打字也不快,我就用手機給姜紹炎發了一條信息。 其實我也想給老貓發一條,問題是,他壓根就沒手機,而且我又一琢磨,他跟姜紹炎一起走的,也一定在一起呢。 姜紹炎并沒回復短信,不過一晃到了晚間,在七點多鐘的時候,姜紹炎拎著熟食回來了。 當時他敲門,我去開門的,我發現只有他自己,并沒老貓。我問老貓哪去了,姜紹炎一聳肩,說老貓太野,誰知道去哪瘋癲去了。 這話我認可,自打認識老貓到現在,他除了跟邪君看對眼了,其他人的話,包括姜紹炎的,他高興時就聽,不高興不服從很正常。 我們也沒管老貓的事兒,聚在一起吃吃喝喝起來。 這期間我還問了一些鬼島和邪君的事,因為這里沒解開的疑點太多了,我想滿足下好奇心。 姜紹炎這次并沒回避,跟我說了好一番話。他先告訴我,邪君給魔陀叫爹,也就是那個封在琥珀棺材里的特務,但他倆并沒真正意義上的父子關系。 整個鬼島確實跟我想的一樣,是個秘密基地,早一批的56軍特一營軍官,在鬼島研究著兩個技術,一是克隆,二是生化變異。 按姜紹炎的分析,他們想制造出超級戰士來,而決定超級戰士最關鍵的因素就是基因。這道理我也懂,每個人的基因都不一樣,都說龍生龍、鳳生鳳的,有個好種兒,絕對能孕育出個好胚胎。 而這個秘密基地還是用生化變異來輔助,稍微一琢磨,這兩者相結合,還真可能讓超級戰士的理論成真。 鐵驢趁空插了句話,說如此說來,邪君對魔陀叫父親,其實他是魔陀基因弄出來的克隆人? 這結論太勁爆,我一時間依舊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鐵驢一眼,但打心里已經認可他的想法了。 姜紹炎也點點頭,但又說鐵驢分析的不完全對,邪君也好,巨人部落和矮土人部落也罷了,其實都是克隆后再次變異的產物。 我記得邪君最早說過,他幾十年前去過鬼島,我懷疑他騙我們了,實際完全相反,他是從鬼島上逃走的。 而他那一次逃走,還帶了一批小矮子手下。另外陳詩雨去鬼島,這消息應該是真的,也因為她去過鬼島,見到了克隆和變異這兩種技術,等回來后才打了小算盤,進行活尸類試驗,這才有了長白山圣地,還有了且末尸國。 甚至我思緒還一下被帶到了以前,自己在烏州當法醫那會兒,想到了那具歌手女尸的詭異。 這一個個奇案雖然已經告破了,但我有種很強烈的直覺,它們背后的事,正漸漸浮出水面,這也是好大一盤棋! 話說回來,既然三個神秘地的最后一個——鬼島也被我們破了,我覺得我們該捉陳詩雨了,哪怕用世間最厲害的刑罰,也要把她嘴巴撬開。 我這么跟姜紹炎提了一句,姜紹炎嘿嘿笑了,說行動已經開始了,難道我和鐵驢沒收到消息么? 我很詫異,因為到現在為止,我倆確實丁點有關的消息都沒收到。 姜紹炎把手機拿出來,點開瀏覽器,這里面全是推送的消息,也都是最近一段時間的新聞。 他挑著給我們看了幾個,有外地的,也有本地的,有警方偵破賭場和黃窩的,也有抓了一伙罪犯的,不過新聞上介紹的很模糊,也只是讓看客知道有這檔子事罷了。 我猜這些都跟陳詩雨有關,這些人要么是陳詩雨的部下,要么是喬裝的親信。另外我也品出來了,抓捕任務,不勞我們特案組來做了。 我一時間有種輕松感,但也上來一股子失望勁兒,因為我們跟了這么久陳詩雨的案子,最后要抓關鍵人物時,竟然參與不進來,這有種喝了一肚子湯,眼巴巴盼著,最后卻吃不到鍋底rou的感覺。 鐵驢跟我一樣,也上來點小情緒,但姜紹炎擺擺手,說我們也是給人“打工”的,服從命令就好。 我們不聊這事了,一轉話題說起別的。 其實姜紹炎挺摳的,買的這些吃的喝的,不夠我們仨敞開的量兒,我們也都互相謙讓著,這樣一直把熟食吃完,酒喝光。 我的意思,既然都回來了,姜紹炎今晚就在賓館住下吧。但姜紹炎說還有緊急的活兒要處理,而且說到這兒,他臉色一沉。 我知道姜紹炎是個喜怒不形于色的爺們,他能這樣,說明心里壓的事小不了。 我心說自己和驢哥閑著也是閑著,不如試著給他分擔分擔,我就問了句,“到底怎么了?” 鐵驢也接話強調一遍。姜紹炎一嘆氣,又無力的重新坐回椅子上,跟我倆說,“知道當代的‘寧古塔’么?” 我知道寧古塔是中國清代統治東北邊疆地區的一個地方,它名里帶塔,其實不是特指一個塔,而是一個重鎮,更是重刑犯服刑的地方。 我好奇姜紹炎說這個干嘛,另外當代寧古塔的字眼也讓我好奇。我不知道它在哪里,但鐵驢聽了后眉頭一皺。 他接話說,“現在有兩大監獄,一個是秦成監獄,關押的都是恐怖分子,與政務上掛鉤的要犯,另一個是曲驚監獄,關押的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或者毒梟、黑老大這類的惡霸,而曲驚監獄也被稱為當代寧古塔?!?/br> 姜紹炎示意鐵驢說的沒錯。而我一聽到曲驚兩個字,知道應該是在云南那一片了。 姜紹炎又說,“曲驚市前段時間出了一起連環盜竊案,警方已經掌握到一些線索,作案人有兩個,一個外號叫三目鼠,一個叫黑熊。這倆人很狡猾,每次面對警方圍捕,都輕輕松松的逃脫掉,另外他們手腕也挺辣,身上背著十幾條人命了。而也就是這案子,讓我頭疼?!?/br> 我聽得迷迷糊糊,心說三目鼠和黑熊確實是悍匪,但曲驚離我們這里這么遠,又跟姜紹炎有什么關系了?不會是當地警方抓賊不利,就想跨省的找姜紹炎處理吧? 我沒問,等著下文。姜紹炎沉默好一會兒,表情有點糾結,最后又拿出一副下定決定的樣子跟我倆說,“這兩個悍匪跟陳詩雨的關系很大,我想咱們出人過去調查一下,也配合當地警方把他們抓住,甚至把他們運過來審一審,至于人選方面……”他點了點我和鐵驢。 我和鐵驢都聽明白了。鐵驢還突然笑了笑對姜紹炎說,“就這事?就把你難成這樣?” 姜紹炎無奈的一聳肩。 我偏向鐵驢的態度,心說我倆這次去,就不說我了,光憑鐵驢的身手與槍擊,對付兩個毛賊,哪怕是再心狠手辣的毛賊,也該綽綽有余了。 我們也真沒把這當回事,姜紹炎在當天夜里又走了,而等到第二天一早,我的電話響了,有組織上的人找我倆,說商量下出發去曲驚的事宜。 我跟鐵驢準備一番,就被一個面包車接走了。 這車很特殊,窗戶上掛著黑簾子,我倆根本看不到外面景色,也不知道他們把我倆帶到哪里去了。 另外坐車期間,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心說昨晚姜紹炎還說過曲驚監獄,他當時特意問我們知道不知道那個地方,但后來呢,鐵驢說知道后,他就不往下說監獄的事了。 我可不信姜紹炎當時是隨口亂提一嘴,這個曲驚監獄肯定有事,難不成是他隱瞞了什么? ☆、第三章 曲靖悍匪 姜紹炎不在面包車里,我有問題也沒法當面問他,更犯不著這點小事就發短信追問。我就把它拋之腦后。 面包車一直開了一個多鐘頭,停下來后,我和鐵驢下了車。我發現我們在一個小工廠的后院。 這工廠在??褪泻艹R?,就是一般的加工廠,但聯系著面包車能到這來,我覺得工廠內部不一般。 坐面包車副駕駛那個人還帶我和鐵驢去一個車間。這里沒有工人,只擺著一個個的機床,最后我們在角落把一個地上的鐵門打開,又一同來到地下。 這里絕對讓人想象不到,不僅不黑,還燈火通明的,有一個個被隔離好的房間,里面放著各種我不認識的設備。 副駕駛又帶我們找到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其實我也不知道把他稱為醫生恰不恰當,但總不能叫他科學家吧,索性就用醫生的稱呼了。 副駕駛的意思,讓醫生給我們喬裝一下,然后就趕赴曲驚市。 我和鐵驢都挺納悶,我想的是,我們犯得上喬裝么?我倆也不是全國知名人物,去曲驚了,誰能認出我倆來? 我含蓄的提了一嘴,而且我也覺得這老醫生看著有點邪乎,不想讓他在我們身上使小動作。 副駕駛卻勸了我一大通,反正翻來覆去那意思,喬裝是對我們有利的,尤其我們以后退役了,還要生活,不要多數仇家。 我發現他口才不錯,我說不過他,最后鐵驢妥協了,說喬裝就喬裝,我一看,自己孤掌難鳴,也就跟著妥協了。 副駕駛沒等著,先行離開了,而我倆被老醫生分別帶到兩個獨立的屋子里,老醫生跟我說,我的喬裝簡單,稍微打扮一下,再把皮膚弄黑,讓上唇留出一個八字胡就行了。 我一聽留字,心里又犯嘀咕了。我平時就屬于胡子少的人,沒有連毛胡子,他卻讓我留個八字胡,我心說他瞧等著吧,估計這一年半載的,我是住在這里了。 老醫生也沒太跟我多聊,他在我上唇摸了一些藥物,又喂了我幾顆藥,叮囑別出屋子后就離開了。他走時還撂下一句話,說鐵驢的喬裝很愁人,他要多琢磨琢磨才行。 我也沒接話,這屋子里有電腦,我看里面游戲、電影啥的都有的,我也就很聽話的在這屋子里待著了。 這樣過了兩天,我吃驚的發現,自己胡子竟然長出來了,而且還是很濃密的一層,遮在上唇上。 我還拿出手機自拍幾張。我發現自己絕對有臭美的傾向,看著小胡子的照片,自戀的不行了,還想著要不要發微信朋友圈秀一秀,畢竟形象太、太爺們了。 但也不知道咋了,這屋子里沒信號,我只好把照片先留了下來。 而在當天夜里,老醫生又出現了,帶我去了另一個地方,這里有一個大玻璃柜子,我懂這玩意兒,里面有紫外線燈,只要人進去曬上幾次,就能讓皮膚變黑。 老醫生給我渾身摸了一些膏藥,按他話說,這是特質的美黑精華,之后又讓我躲進去。 他給我定的時間是六個小時,那意思我要是困了,在里面睡覺也行。我本來沒困意,但總被這么烤著也有點舒服,最后還真睡著了。 等醒來時,六個小時剛剛過去,老醫生帶著另一個人把柜子蓋打開了,我一邊往外爬,一邊看了這人一眼。 他很白凈,甚至是那種死人白,另外也是個胖子,不過他胖的不協調,四肢很粗,腰腹有點癟。我知道一般胖子都是肚子大,他這種反?,F象讓我有點好奇,我就多瞅了他幾眼。 他本來也在看我,甚至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我能從他眼神中捕捉到一絲的熟悉感。 純屬是一個頓悟,我回過味來,問他,“驢哥?” 這白胖子也拿出不確定的口吻反問,“徒弟?” 我腦袋有點亂,這才幾天沒見,鐵驢的變化竟這么大。老醫生卻哈哈笑了,他倒是對我倆的表現很滿意。 他還跟我倆說,喬裝徹底完工了,馬上有人負責接我們走。 我還有一個問題,也跟老醫生直言,“我倆這樣子,以后再想變回去難不難?”因為我察覺到了,我的胡子是實打實長上的,鐵驢腰腹變瘦了,也一定做過什么手術。 老醫生回答的挺輕松,說完成任務再想變回去,也就是兩三天的事。我品不出他有沒有說謊。 接下來副駕駛趕來了,帶著我和鐵驢離開。 還是那輛面包車,這次它帶我們去了一個軍用機場,我和鐵驢待遇不錯,享受一把專機,從??褪兄憋w曲驚市。 在飛機上,還有專門一個空姐服務我倆,那意思我倆想吃點啥喝點啥,跟她說就行。 我沒太好意思,只點了一份餐飯和一杯咖啡。鐵驢不管那個,拿出一副吃自助餐的態度,一會叫這兒一會叫那兒的,最后還問,“有水煮rou片沒?端一鍋上來?!?/br> 我也看出來了,這空姐絕對后悔了,她肯定打心里罵自己,非得這么熱情干嘛,結果攤上鐵驢這個主兒了吧? 不過我倆跟她也就是這一路的緣分,等下機后,就算跟她分道揚鑣了。 在曲驚市,我們的飛機同樣落在郊區一個小型軍用機場里,還有一輛警用奧迪車來接我們。 除了司機外,有一個穿著警服的中年男子當先走過來跟我和鐵驢握手。我趁空觀察下他,不得不說,他這人的特色就是沒啥特色,放到人堆里都很難發現。 他還搶先跟我倆說,他是曲驚市刑警隊的付隊長,我們將跟他一起跟進這樁連環搶劫案。 我發現姓付的人當隊長有點逗,不然連著一叫,很容易聽成副隊長,不過眼前這位付隊很聰明,也一定遇到過類似鬧笑話的事,他又特意報了名號,說他叫付彪。 我們沒在機場聊太久,我和鐵驢介紹一下自己后,我們又上了警用奧迪。 他這車的窗戶倒是沒用黑布遮著,我一邊坐車一邊能欣賞窗外的風景。 按付隊說的,這里離市區很遠,現在又是大晚上的,一會我倆就先不去警局了,找個住的地方先休息吧。 我和鐵驢點頭贊同,我發現鐵驢有一個優點是我比不了的,他對工作很上心,在車上又跟付隊問起連環搶劫案的事了。 付隊把大體情況說了一遍,聽前半部分,我捕捉不到啥有用的信息,因為跟姜紹炎介紹的差不多,等講到后面時,付隊告訴我們,按現有情況看,三目鼠和黑熊還在曲驚市里,他們近期還要做一筆大“買賣”。 鐵驢聽完想到一個問題,也當著付隊的面問了出來,“既然三目鼠和黑熊是連環作案,也被曲驚警方通緝了,怎么還這么膽大包天的要揚言再犯案呢?” 我也覺得鐵驢分析的有理,甚至換位思考一下,三目鼠和黑熊是不是有毛???錢財都搶到手了,竟還不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