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不是!”她的外婆本姓陳,只因深諳水性如水底蛟龍,人稱水玉瓏。 “你外公是不是擅長蛇拳與劍術,外婆擅長擲魚與詠春拳?” 希望你能回答我說是!秦時心底祈禱著。 “不會啊,我外公是擅長的是搓麻將和出老千,我外婆最擅長的是擲色子和跳廣場舞?!秉S玩玩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心向遠在千里之外的外公外婆道歉:真的不好意思啊,我真不是故意想揭你們的短,實在是形勢所迫??! 黃玩玩的話引得程可珍又是一頓嫌棄。 秦時迷惑了,難道真的只是相似? 抱著最后一線希望,他無力的問:“丫頭,你的外公會不會精通舞獅?” 那年時秋,海浪濤天,海風刮骨。 海邊,水玲瓏含恨答應嫁給蕭洛,而他則被諷刺的做為主婚人被邀請在列,婚禮進行一半時,剛被釋放出來的黃澤成竟獨自一人舞獅前來鬧場~~ 秦時閉上眼,心里無數次的想,如果自己當年能淡泊一點,不在乎那擾人的世間名利的話,就不會將她拱手相讓,更不會當著她的面開槍擊向黃澤成。 黃澤成中槍落海,水玲瓏仰天悲鳴的畫面竟清晰如昨日,無數次的在他夢境中回映。 黃玩玩的心猛跳了下,這老家伙怎么對她的外公外婆隱藏的過往如此的熟悉???直覺告訴她還是撒謊比較好。 “呵呵,我從來就沒有見過我外公舞過獅子啊,我想舞獅這么高大上的玩意他老人家是玩不來的,他對耍猴倒一套,我小時候經常聽他你念叨自己當年是如何訓練猴子?!?/br> “耍猴?”秦時喃喃的重復著。這與舞獅根本就是兩個檔次嘛。 算了,興許真的認錯了。 “是啊,我記得小時外公有對我說過,在他年輕時曾有兩只潑猴想欺負我外婆,最后都被他給耍得團團轉?!秉S玩玩得意的笑聲從電話里傳來。 聞言,秦時渾身一震,龍頭拐杖脫落。 兩只潑猴?團團轉?這字眼怎么聽著那么別扭??! 秦朗禁不住的輕笑出聲,想來她家的老頭挺幽默??! 直到多年后,被說成為猴孫的他恨不得抽現在的自己兩巴掌,并惡狠狠的說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秦時顫微微的掛了電話,他覺得黃玩玩外公的話是話里有話,直覺事實的真相并不像表面那么簡單。 “老王,派人調查清楚這丫頭家族的詳細資料!”對著管家,秦時吩咐著。 秦朗挑了挑眼,難不成這丸子的外公外婆與爺爺還是舊識?那好??!如此說來,他與丸子或許還是故人之后呢,這對他進一步摧殘她可是有大大的幫助! (如果說仇人之后分外眼紅也是一種幫助的話,秦朗確實有偷偷樂的資本~~) “小朗,mama再跟你說一遍,下周一,我要召開記者會,公布你與秦嵐的婚期!”程可珍一臉堅決,在秦朗吹著口哨離去之際丟了顆炸彈給他。 瞬間被炸得灰頭土臉的秦朗黑著臉回頭,“你以為我會參加這個可笑的記者會嗎?” 說完,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他決定半年之內不踏這個門檻了! “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事先跟我商量下?”一直保持沉默的秦風生氣的合上雜志。 “跟你商量?當初就是跟你商量了,才會讓小天娶了果果!我是不會讓小朗重復小天的錯誤的!”程可珍強勢的挺胸迎向秦風的怒氣。 “你!世媚俗眼,無藥可救!”隨之,秦風也跟著甩門而出。 一向溫潤謙雅的他此時真的動了怒。 這一夜,秦家一夜無人安眠,個個睜眼到天亮。 單身別墅中,一向自稱睡眠質量一流的秦朗也破天荒的失了眠。 在他重溫停車場中那美妙時刻時程可珍的話總會不經意的浮現,讓他很是心煩。 下周一?不就是三天后嗎? 煩??!他蒙上被單,輾轉反側。 突然間,他有股強烈的想將黃玩玩攬入懷中的沖動,如果能抱著她入睡,他想自己一定能夠一夜好夢。 凌晨三點,他起身披上外套,拾起桌上的鑰匙直奔樓下的車庫。 凌晨的街道不再擁護,他一路無阻的行車前往心里牽絆之地。 在黃玩玩家樓下的巷口,巷子全長不過五十米。 秦朗倚在車門前,仰著頭往上瞧,不知是在仰望星辰還是在瞭望她家那依舊亮著燈。 好吧,他承認自己終究還是沒有勇氣撥通她的電話,也沒有勇氣在她家樓下大聲的呼喊。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是可笑的。 活了近三十年,他從未想過自己也會做出幼稚可笑的事。 突然,她家窗戶上出現的一個男人身影吸引了秦朗的全部注意力,他目光灼灼的盯著那個身影看。 那是一道略顯偏瘦的男人,從身影上看,隱約給他一種獐頭鼠目的感覺,總之讓他不是很舒服。 接著,另一道身影出現在男人旁邊,從身影來斷,應該是蘇悅新。 也許是怕驚擾到左鄰右舍吧,兩人一前一后的走著。 接著玩玩家的燈關了,兩分鐘后,樓道里出現了腳步聲,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有些響。 秦朗側身鉆進了自己的車中。 他不想讓蘇悅新看到自己,因為他還沒有想好如何對玩玩解釋自己怎么會半夜三更的出現在她家樓下。 在車中,他從后視鏡中隱約可以看到一男一女前后的往自己這邊走來。 兩人在他車前停下。 “就在這里吧!”靠在秦朗的車后側,男人淡淡的說,隨手拍了下秦朗的愛車的屁股,動作是那么的自然。 女人沒有出聲。 “你到底想要怎樣???我沒說不結婚,我只是說先把小孩生下來,等你身材恢復了,我們再去拍照結婚,這樣有什么不好的?” “婚紗照可以先不拍,我們只要先把證了,必須有結婚證才能給小孩辦出生證,以后才能給小孩上戶口上學……” “行了,行了,那是城里人的生活,我們那沒必要,只要你生,就有辦法上學!”男人很不耐煩的打斷。 “那如果我堅決要先結婚呢?”女人沉默后靜靜的問。 男人聽后,掏出一支煙點上。 車內的秦朗厭惡的揮了揮手,試圖趕走那劣質廉價的煙味,心想,這混蛋也太沒素質了。 “你愿意嫁給我后到我老家幫我媽喂豬種地嗎?” “你不是說你媽早就不種地了嗎?” “嗯,我是說你嫁給我后受得了我老家那種惡劣的環境嗎?” “婚后我們可以繼續生活在這里呀!也可以把你爸媽接過來??!如果真得沒有選擇,我會考慮磨練自己?!碧K悅新試圖給自己一個心安。 “算了吧,生活在這里,你養他們?在這座大城市里租大房子不要錢??!”男人吼出口。 蘇悅新愣了愣,“等小孩斷了奶后,我也可以出去上班了,只要你肯陪我一起努力,這日子還是會過得很好的,畢竟我的工資在這座城里不算太低?!彼o職前每月的工資是近黃玩玩八倍,過萬的薪水到了月底卻往往是所剩無幾,因為大部分都讓她給了月入不足五千卻出手闊綽的張天澤撐男人顏面。 一如既往,無怨無悔了三年。 “那是你辭職前的工資,等你生完小孩在家休養了兩三年與社會脫軌后,哪家公司還會出這種待遇錄用你?”話里似有這個小孩還得不是時候之意。 “你到底什么意思?難道寶寶不要了嗎?他已經四個多月了??!”四周的寧靜讓蘇悅新盡量將聲音給壓低。 “我沒說不要,只是覺得壓力太大?!焙诎抵?,張天澤撇了撇嘴。 “天澤,其實我想說的是,我們可以考慮在這座城市的郊邊按揭一套小戶型的房子做為立足點的!”其實她想說的是,為了她能婚后幸福,老家佛山的叔伯舅姨們湊齊二十萬給她做首付,只要兩人肯努力,按揭還貸不算太難的事。 張天澤呵呵的笑出聲,像聽到笑話般:“在這座城市按揭房子?你有那錢嗎?” 正當蘇悅新準備點頭時,他像是想到領悟到什么,雙眼發光,雙手按著蘇悅新的肩膀,“是啊,我怎么就沒有想到呢!你有黃玩玩這么一個發小嘛,且不說她自身家境豐裕,單憑傳聞中紅鼎天下集團的二少爺秦朗對她的青瞇這點來說,向她借個幾十上百萬不算個事嘛……” ------題外話------ 感謝可愛的songyang2010投送的兩張月票~~ ☆、第075章 精疲力盡的樣子 蘇悅新憤怒的揮下張天海的手,向后退了兩步,“天海,我警告你,別打玩玩的主意,幾十上百萬?你說得倒輕巧,你憑什么向人家借這么多???” “你不是一直都說自己和她非姐妹卻情勝姐妹嗎?怎么?你買房結婚生子人生這么大的事,她這做為好姐妹的盡一點力所能及的事都算過分?那這還叫什么姐妹??!”張天海極不以為然的搖搖頭。 “我與她只是發小,不是債務關系,她沒有欠我一分錢,買房結婚生子是我和你之間的事,她沒有義務替我們來分擔。所以請你不要為難我!”蘇悅新口氣堅持的拒絕。 張天海沉下臉,“我算為難你嗎?我還不都是為了我們的將來打算!如果不能在這座城市里有一套自己的房子,那我們婚后將會過很拮據,小孩也會跟著受罪。我真的很懷疑你是不是真心的愛我,不然的話為什么總是懷疑我?況且我也只是說讓玩玩借我個百萬,等以后我們工作掙錢了可以慢慢的還給她嘛,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向銀行借款按揭買房的利息是極高的!” 車內的秦朗再聽到張天海這一套一套的說辭,輕輕的攏了攏劍眉,心想:好家伙,看不出來會如此的巧舌如簧,難怪聰慧的蘇悅新會為他一直無悔的付出。 能說會道巧舌如簧的男人確實有勾引女人的本事。想他秦朗,就是臉皮太薄了點,想掏出根煙替自己點上默默悲傷,但因自己目前處于偷聽狀態而做罷。 張天海的話說得蘇悅新一時無法反駁,只能睜著迷茫的眼看著他,她實在不知道他說得到底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 見蘇悅新有些動搖,張天海決定趁熱打鐵,“我們可以給女她開借條啊,只是向她借而已呀?!?/br> 蘇悅新想了想后,還是搖了搖頭,“恐怕很難,因為玩玩的家境雖豐裕,但也算不上大富大貴人家,這百萬對她家而言不是小數目……” “她不是還傍了個大款嗎?誰人不知紅鼎天下的二少爺富可敵國,那錢多得就像流水,只要她開口,這百萬算什么?”張天海急急的打斷蘇悅新的遲疑。 “可是,據我所知,那個秦朗并沒有說他喜歡玩玩???我倒是覺得他只是一時好玩捉弄玩玩罷了,而且玩玩也曾對我說過她喜歡的人是鄭濤,并非秦朗,這樣的關系你讓她怎么向秦朗借?” “她喜歡鄭少爺?”張天海捕捉到蘇悅新不小心漏風的話,“那向鄭少爺借也不是不行啊,對方也不缺這百來萬!” “你想錢想瘋了吧?她是喜歡鄭濤,但不見得人家喜歡她!”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想怎么樣???這年頭面子值幾個子???我只不過是想讓你開口向玩玩借點錢,你就表現的這么難,是不是非得逼得我們到時蹲在天橋底下才甘心?我苦點累點倒沒什么,別到時害得寶寶和我一起受罪,你這個當母親的良心過得去嗎?” 好家伙,竟倒打一啪,車內的秦朗不禁想為張天海鼓掌喝彩。、 只是剛剛蘇悅新的話說得他心里極不舒服,黃玩玩喜歡的人是鄭濤不是他?這怎么可能??!想他哪點不比鄭濤強? 蘇悅新嚅嚅的咬著嘴唇,不再開口,因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又能說什么。 張天海見蘇悅新沉默,便也將脾氣收了收,深吸口氣,放緩語氣,“新新,我真不是故意為難你,我只是想幫寶寶爭取一個更無憂的童年,讓他在這個城市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家,不必在童年里四處搬家,昨晚,我問過我媽,她同意過來照顧你了,所以我們當務之急就是趕緊在這個城市里找個落腳點。你明白我的苦心嗎?我做人這么自私這么無恥還不都是為了你!” 蘇悅新眨了眨眼,微微的點了點頭,她承認自己愛這個男人,愛得無法自拔。 借著朦朧的路燈,張天海捧起蘇悅新的臉,輕輕的替她拭去眼角的淚,“新新,相信我!”說完,低下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