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那晚,是她的危險期
許沉嘴角微微勾起,他就知道,只要碰上了師小蕊,秦新就不是原來的秦新了。 似乎他的情緒,總是能輕而易舉的被師小蕊勾起。 “磨蹭什么?你倒是說啊?!鼻匦虏粷M的瞪了許沉一眼,暗嘆自己怎么就交了這幫損友。 許沉玩夠了,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然后才回答他:“不過應該不可能是她,就是背影有點像而已,再說了,那個女的左右手還各牽了一個孩子,師小蕊有孩子了么?沒有,所以不是她?!?/br> “孩子……”秦新擰著眉,重點就聽見去了這兩個字。 不知道為什么,他的心里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就好像……有什么等待著自己去發現,可自己就是抓不到關鍵點。 許沉瞧著他發呆的模樣忍不住又是一腳踹上去,毫不留情的冷嗤:“得了,別想了,就算是師小蕊,你也不想想,就你做的那些事,她肯給你生孩子?” 給你生孩子…… 秦新猛的抬起了頭! 混亂的腦子因為這最后一句話,就像是面對一團雜亂無章的毛線,突然找到了最關鍵的一根線! 他使勁回憶起了當年。 如果……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三年前那晚,正是師小蕊的危險期…… 師小蕊有痛經的毛病,他一直都記得,所以她的生理期什么的,他都暗暗記了下來,這中間自然也包括安全期和危險期。 不想不知道,這么一想,那些記憶似乎更加清晰了起來。 不會錯的。 那晚,就是她的危險期。 艱難的咽了下口水,秦新發現自己的心跳特別快,好像一張口就能蹦出來一樣。 甚至就連空氣,都變的稀薄起來,讓他呼吸的異常困難。 許沉見狀皺起了眉,臉上沒了笑意:“老三,你在想什么?你不會真以為那女的是師小蕊,那倆孩子是你的吧?” 秦新張了張嘴,沒有發出聲音。 葉庭深也看了過來。 他的臉色變得越來越奇怪。 終于,在葉庭深和許沉兩人的緊盯下艱難吐出一句:“我只是突然想到,當年……當年那晚……是她的危險期?!?/br> “那不能代表什么?!痹S沉瞥了他一眼,不贊同的搖頭,“老三,你也說當年?!?/br> 秦新卻急切的抓住了他的手臂,一雙眉頭皺成了川字形:“那人真不是她?” 許沉冷笑的拉開他的手:“老三,你在奢望什么?” 是啊,他在奢望什么? 一盆冷水當場澆下,秦新挫敗的垂下了頭。 他真是魔怔了。 只是聽到那個女的背影類似師小蕊,并且有孩子,就聯想到了師小蕊身上。 呵,怎么可能呢? 她當年既然能走的那么決絕,心里肯定是恨透了自己的,就算真有了,也不會生下來的。 郁悶的拿起桌上的一杯酒,他看也不看,一飲而光。 許沉對著葉庭深微微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做兄弟的,有時候真的不想看到他這個樣子。 葉庭深卻是若有所思的看了秦新一眼。 孩子…… 許沉瞥見他的樣子,腳伸過來又踢了踢,明顯不贊同:“不會你也和老三一樣認為吧?” 葉庭深還沒有組織好語言,所以沒有說話。 許沉還以為被自己猜對了,不由提高了點聲音:“我說,我也算認識師小蕊好幾年了,雖然見面的次數不多,但總不會連她的樣子都認不出吧?要是真是她,還不麻溜的上前,替老三看看清楚?” 停了兩秒,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說:“不過到是那女的身邊的一洋妞挺吸引人眼球的?!彼α诵?,想了想形容詞,“身材火爆,最讓人過目不忘的是她左肩上的……不知道是胎記還是紋身,反正是一朵栩栩如生的郁金香,就像……” “你說什么?”他還沒來得說完,就被秦新突然打斷了。 許沉不解:“什么?” 秦新原本是靠在沙發上的,聽到許沉的最后一句話時猛的蹦了起來,神色怪異中又透著緊張:“你說……你說那個外國女人左肩上有朵郁金香?” 話問出來的瞬間,他幾乎連呼吸都屏住了。 他不會忘記的,當年陸輕瀾在時尚周刊工作的那段時間里,認識了一個談得來的混血兒,而那個混血兒最明顯的特征是左肩胎記! 他無意中看到過一次,因為太過醒目所以有些印象。 “是啊?!痹S沉說話,就察覺到了秦新的緊張,直覺告訴他不對勁,“有問題?!?/br> 秦新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問:“你告訴我,那兩個孩子,多大?多高了?” 他的話一出口,許沉就明白了,他這還是在懷疑那個女的是師小蕊。 “老三……”他無奈。 秦新的嘴角緊緊的抿成了一條線,顯得尤為嚴肅:“告訴我!” 許沉無法,仔細回想了下:“大概……和葉小寶兩歲的時候差不多高吧?!?/br> 兩歲…… 秦新喉結微動,差一點,就沒站穩。 許沉訝異,又看向葉庭深,卻見他也是一副沉思的模樣。 聯想到秦新剛才問那個外國女人的情況,他蹙著眉試探開口:“老三,你不會……” 秦新攥緊了拳頭,雙眼閉上又睜開,最后一字一頓的說道:“那個外國女人,應該就是師小蕊和瀾瀾曾經在時尚周刊的同事,她肩上的胎記太惹眼,我不會記錯的?!?/br> 這句話說完,他已經快要支撐不住了,可他還是扔下了最關鍵的一句:“許沉,我懷疑,你見到的那個人,就是師小蕊,那兩個孩子……她走了三年,如果當初懷孕了,應該就是兩歲?!?/br> 徹底說完的瞬間,他整個人都已僵硬成雕塑。 許沉因為太過驚訝和匪夷所思遲遲沒有發表看法。 包廂里的氣氛剎那間變得奇怪起來。 這時,一直沒怎么說話的葉庭深終于抬起了頭,他看著秦新毫不留情的打擊:“就那么肯定師小蕊是懷孕走的?就那么肯定對你恨之入骨的師小蕊,會有可能生下你的孩子?” 秦新身體一怔。 葉庭深勾了勾唇角,還在繼續:“你也說了,她走了三年,如果她有孩子,為什么就不可能是別人的?畢竟這三年,你不知道她有沒有遇見別人?!?/br> “葉狐貍!”秦新咬著牙打斷了他。 他很不喜歡這種假設! 他怎么能接受師小蕊遇見了別的男人,而且還為別的男人生下孩子這種可能性? 不! 不對! 如果她有其他人的孩子,怎么還會去相親? 想到這一點,他重重咬唇,一步跨到葉庭深面前,面沉如水:“葉狐貍,你告訴我,她當年到底去哪了?我查到她是從香港回來的,可我親自過去了,她三年間沒在香港!你一定知道當年她去了哪的,對不對?瀾瀾肯定告訴你了!” 葉庭深輕松甩開他抓著自己衣領的手,神色一如既往的清冷:“我不知道?!?/br> 他是真的不知道。 在師小蕊這件事上,當年陸輕瀾并沒有告訴自己一絲一毫,或許別扭的,就是自己和秦新的關系。 “怎么可能?”秦新咬牙,全身肌rou緊繃,暴躁的快要綁不住了,“葉狐貍,就當兄弟求你,告訴我!我一定要知道她去的是哪!” 他早就沒了理智可言,否則只要稍微想一想,就會想到從那個混血兒身上著手。 “你要我怎么說才相信?”葉庭深并不惱。 許沉趕緊過來拉住了秦新:“老三,你干什么?!” 此刻的秦新就像一點就著的炸藥桶,他一把甩開了許沉,雙目赤紅:“我就想知道她這三年去哪了!我就想知道那兩個孩子是不是我的!” “老三……”許沉無奈,看向了葉庭深,“葉狐貍,你真不知道?” 葉庭深搖了搖頭,等了兩秒,他面無表情的說道:“我只知道,輕瀾今天去見朋友了,和師小蕊共同的朋友?!?/br> 他只能提醒到這一點了,畢竟其他的,他確實一無所知。 而且就算自己知道了,萬一輕瀾知道自己告訴了秦新,恐怕會跟自己鬧別扭。 所以,剩下的,需要秦新自己去查了。 共同的朋友…… 這么巧,是在今晚…… 秦新瞬間激動起來! 顫抖著,他伸手就去摸手機。 他覺得今晚自己是瘋了,就為了一個也許不是真的的可能。 葉庭深瞧見他的動作,不由冷哼:“你要干什么?給師小蕊打電話?” 秦新覺得自己都快被折磨死了,他想問師小蕊,就現在! 他沒有說話,臉上的表情表明了一切。 葉庭深嘴角的嘲諷愈發的明顯,他一點也不客氣的打擊秦新:“打過去,你說什么?問她今天是不是去機場了?問她是不是給你生了兩個孩子?還是問孩子是不是其他男人的?老三,你以什么身份問?又以什么立場?你覺得她會聽你把話問完,還是原原本本的把事實告訴你?你就不怕再一次把她逼的消失的干干凈凈?” 他每說一句,秦新的臉就白上一分,到最后,血色全無,全身冰冷。 “葉狐貍,我,我……”他開口,嗓音暗啞,身體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