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節
她下意識松了口,伸手一摸,倒抽一口冷氣。 可不是疼的厲害? “溫憲,你果然在這里?!?/br> 正在這時,竟然在附近聽見了四哥的聲音。 溫憲抬頭,正見胤禛滿臉怒色,大步走來。 她心里不高興,左半邊臉還隱隱有些作痛,索性背過身,不去看他,也不肯理他。 小五昨夜說的那些話,叫胤禛回去一夜都沒睡好。 從表面上看,他打了她一巴掌,氣她口不擇言,但他心里難道就會舒坦嗎? 小五是他寵著長大的meimei,旁人誤解他就算了,竟然連親meimei也誤解他。 胤禛真的想不通,他做人竟然失敗到這般地步? 他早上上朝,本就是渾渾噩噩過來的,下了朝,太子還給他一記悶雷。 ——小五隨身的荷包里,竟然還放著毒物。 這個消息炸的他,險些站都站不穩。 太子夫婦沒有告知皇阿瑪,已經是高抬貴手。 直言若是小五果真膽敢做出戕害至親的事,定會讓她有去無回,還讓他這個當哥哥的做好心理準備。 若這事是真的,不用太子出手,他親自把人綁了,送去給皇阿瑪處罰。 在涼亭見到小五的那一刻,胤禛到底松了一口氣。 他馬不停蹄地趕來,幸好事情還沒發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胤禛往前走了一步,視線在溫憲身上梭巡,并沒看見那一枚荷包。 但太子君子一言,既然敢這么說,并不怕他查。 他盡量緩和了語氣,帶著幾分誘哄的意味。 “小五,我知道你還氣四哥,要不你和四哥回府,四哥親自同你賠禮道歉?” 第125章 往前一步就是萬丈深淵(二…… 胤禛下了朝, 往毓慶宮走的時候。 胤礽其實也收到消息了,可惜他給皇阿瑪叫住了,處理完事情過來, 毓慶宮門口只有一些花和樹, 哪兒還有半個人的影子。 他抬步入了正殿, 容容坐在廊下,笑看兒子玩的歡。 半點不愁的模樣, 險些讓他以為, 昨日發現有毒藥粉的人,不是她似的。 “容容, 你隨孤來,孤有話同你說?!?/br> 寧容這才察覺太子回來了,連忙要行禮, 矮了身子,還未蹲下去, 被人一把扯了手腕。 “走吧,不必多禮?!?/br> 廊下站著的小宮女們, 不明所以, 只以為太子和太子妃夫妻感情好,一個個低了頭, 臉頰卻悄悄飄上兩朵紅云。 “殿下,您松手就是, 我自己會走?!?/br> 寧容小聲撒著嬌, 手腕被人握住的一截, 瞬間變得guntang。 “孤不撒手,你這回又忘記叫人通知孤了,抓手腕就當做懲罰好了!” 胤礽面無表情地看她一眼, 還使勁拉了一把,把人拽得更近了些。 弘昭被他們倆的動靜吸引了注意力,這下花也不抓了,使勁看著他們的背影。 小巴掌拍的“啪啪”響,也不知在為誰鼓掌。 寧容越發羞臊。 講真,太子這一整套都挺含蓄的,擱在現代,都夠不上需要臉紅的級別。 可就是這種板著臉,比教導主任還嚴厲的人,公然做出這等事來,就是讓人止不住臉紅心跳。 有小宮女站在廊下,瞧見這一幕,興奮地直捏手指。 這種看著太子、太子妃夫妻恩愛,自己也跟著露出一臉笑的感覺是怎么回事,真巴不得毓慶宮永遠這般才好。 周遭的粉色泡泡,便是連她們也跟著愉悅起來。 進了書房,太子面色不止沒有絲毫緩和,還嚴厲到寧容連坐都敢坐。 她乖乖站在他的書桌前,擺出老老實實停訓的模樣,其實卻在思索,自己到底又哪兒惹到這位了。 “容容,你可知錯了?” 胤礽坐在書桌前,明明比她矮一頭,訓人卻訓出居高臨下的架勢來。 寧容下意識一抖,還是老老實實搖頭。 “......沒有?!?/br> “殿下,要不你直說?我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胤礽一張冷臉都要被她給逗笑了,整個兒一個乖巧新兵的模樣,那老實勁兒,喊她往東不敢往西。 實際上呢? 他冷哼一聲,板著臉顯然不為所動。 寧容邁著小碎步繞過去,覺得這桌子過于寬大,夫妻兩個之間,像隔著什么似的,要撒嬌都不好發揮。 胤礽微微抬眼,瞥見她的動作卻沒制止。 等她伸手勾了他的袖子,又一點點拉了他的指節,逐步往上,他這才冷不丁收了手。 “好好給孤站直了,問話呢,一點體統都不要了?” “不要了,反正這兒沒外人?!?/br> 當著宮女的面,她還端著,夫妻兩個本就是親密到極限的關系,還要什么面子里子。 她說著毫不矜持地坐在胤礽腿上,抱著他的脖子,對著他耳邊直吹氣。 “人家真的不知道錯在哪兒了嘛~你又不說,還拿話嚇人......小哥哥,你今晚上還想不想上塌了,嗯?” 小女人從來都有些端著,只偶爾在床榻間來露出幾分風情。 這會兒捏著嗓子說話,一個“嗯”字,饒了十八個音。 胤礽骨頭縫都酥了,一時不知在罰她,還是在罰自己。 伸手捏了她的鼻尖,直把頂上那一小撮,捏紅一塊,才稍稍覺得氣順了。 “下回,再碰見這等事,不論對方做沒做,第一時間告訴孤,涉及你們母子的安危,孤要親自派人盯著,才能安心?!?/br> 若不是從昨夜就留了心眼,小五來了又走,他恐怕還真不知道。 這小女人獨立不粘人是好事,但有時候又獨立了,讓太子總有種挫敗感。 說來上輩子溫憲并沒有活多久,差不多明年年初就去世了。 當時也是嫁了人之后,不久。 只是,那時德嬪還好好呆在妃位上,她也一直沒什么煩心事,只是患了病,身體沉珂,沒多久就去了。 今世,德妃成了德嬪,小五卻成了旁人的棋子。 能不能活過年底,胤礽還真不好說。 若是她膽敢對容容和弘昭下手,他說不得會親自了結了她...... 太子鳳眼瞇起,眼底暗流涌動。 他半晌不說話,寧容以為他還在生氣,眼珠子轉一轉,嘴唇貼了上去。 嘴里還含糊不清道,“你別氣嘛......我自然是做了準備......才、才......” 她本想淺嘗輒止,不想被人扣住了后腦勺,掠奪了呼吸...... 胤礽吻得兇狠,在她嘴角狠狠留了個壓印,才扣住小女人的腰肢,讓她貼在他胸口,平復心緒。 “再有下次,小心孤罰你?!?/br> 情、潮涌動,太子嗓音暗啞,短短幾個字,吐露出不一樣的意味,勾地人心癢癢。 寧容也不知腦子抽了還是怎么回事,竟接了一句,“怎么罰呀?要不我試試看?” 她能感覺到太子一下繃緊的身體,和看著她如狼似虎的眼神...... * 四皇子府。 好不容易又是作揖,又是哄勸,終是把人領回了府中。 瞧著小五倔強、堅決不認輸的側臉,胤禛對著她,竟也一時無話。 “怎么?無可話說?你若是沒話說,我便回去了,額駙回來該尋我了?!?/br> 溫憲瞥他半晌,覺得自己真是太好哄了,驚真叫四哥給騙了回來。 錯過今日,下回又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鼓起勇氣,去毓慶宮找太子妃了。 她心里猶豫不決,但過往的尊榮,像是一個極誘人的至寶,時時放在她眼前,就等著她伸手去夠。 放棄吧,舍不得。 真要去拿吧,還怕燙手。 “等等,小五,你先別走。咱們兄妹許久沒好好說說話了。不若喊你嫂子準備酒菜,咱們不醉不歸?” 胤禛不會哄人,但也知道酒后吐真言。 哄著小五喝了酒,解了對方的心事,是不是就不會去宮里上躥下跳了? 講老實話,他這個兄長當得真是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