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節
還當他傻呢,背后策劃這一切,讓人狠狠磋磨他的人。 除了太子,不做他想。 明明是個骨子里跟他一樣惡毒的人,竟然擺出這副樣子來,簡直可笑。 背后緊盯著他的將士,豈能容忍余寅對太子不尊重? 他飛起一腳,直踹余寅的腿窩,導致他諷刺的話音才落,就摔了個狗吃屎。 胤礽居高臨下地睨他一眼,輕嘖一聲。 “下回見了孤,不必行如此大禮?!?/br> “胤礽,我草你#@##¥¥%” 余寅張了嘴,罵人的話都沒說出口,就被將士眼疾手快地塞了一嘴干草...... 第120章 給個小教訓(二更)…… 太子啜口茶, 把茶盞放在身前,淡淡道。 “你說完了嗎?能好好說話了嗎?” 余寅捏著拳頭,渾身戾氣, 但臉被人死死押著, 根本動彈不得。 他只得暫時服軟, 點了點頭。 太子抬眼看了下押住他的小將,小將會意撒了手, 余寅這才感覺身上的壓力驟然一輕。 把人抓住, 臉上的毒消散以后,太子其實過來瞧過余寅一眼。 當時離的遠, 只大約能看清余寅的眉眼。 如今做好心理準備,真正看見余寅這雙眼時,那種鋪面而來的熟悉感, 讓胤礽怔了怔。 余寅長著一張娃娃臉,看起來年歲很小似的。 但其實, 先前瞧過他的御醫,曾說他骨齡和自己差不多。 再看對方臉上, 那雙和自己極其相似的眼睛, 胤礽心里的怪異更甚。 努力控制住不舒服,胤礽問, “名字?” “余寅?!?/br> “余寅是你的真名?” 余寅怪笑一下,眉頭一挑, “你猜猜看啊, 不是都說太子殿下智計無雙, 不會連這個小小問題,都尋不到答案吧?” 他吊兒郎當的模樣,惹得守在門邊的小將, 把拳頭捏的“咔吧咔吧”響。 只要太子一聲令下,他就能上去,狠狠地揍他丫的。 胤礽倒是沒氣,反而一本正經道,“我猜......你的名字里有個‘胤’字?!?/br> 余寅怔了怔,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 “太子殿下,這是從哪里聽來的假消息......” 他臉上的散漫和不屑,在觸及從太子手中垂下的三個印章時,戛然而止。 余寅睜大了眼睛,磨了磨牙。 “你果然知道了......所以,我的消息遞不出去,也是拜你所賜......” 胤礽并不理他,只緩緩拿起其中一枚印章,當著余寅的面,“吧嗒”一聲,打開其中開關。 在余寅不敢置信的眼神里,把底下明晃晃的“胤”字,展露在他跟前。 “所以,你叫胤什么,和愛新覺羅氏有什么關系?” 他把東西收回來,目光銳利的看向余寅。 余寅心知太子是有備而來,不從他這里挖出點什么,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他如今人在對方手里,只要他遞出點什么消息,額娘那頭絕對不敢輕舉妄動。 “胤礽......你知道在這世界上,誰最讓人厭惡嗎?”余寅咧嘴笑笑,指著他道,“就是你!” “同樣都是龍子鳳孫,憑什么你生來就高高在上,而我,活得卻如地溝里的老鼠一般?!” “額娘總是勸我說,再忍耐一下......早晚、早晚可以把你們都踩在腳底下!可是......我真的忍不下去了,永遠都不知道,‘那一天’究竟在哪里......” 余寅狀似癲狂的控訴,其實根本連底細都沒吐露清楚。 什么龍子鳳孫,自己給自己冠了個“胤”字,就真的當做是愛新覺羅的子孫,未免也太好笑了。 胤礽勾著唇,真的笑出了聲。 “敢問你的名字是誰幫你起的,可在玉蝶?跳梁小丑而已,竟也給自己臉上貼金?!?/br> “你!” 余寅猛地掙開小將的桎梏,三兩步跨上前,拼勁最后一口氣力氣,也要好太子同歸于盡。 胤礽眉眼不動,抬手一個茶盞輕飄飄地擲過去,直把他打的額角破了個小口子,鮮血順著他的額頭往下,蓋住了那雙眼睛。 胤礽冷眼看著,語氣森冷。 “我勸你有一句說一句,孤對你這些亂七八糟的,根本不感興趣?!?/br> 太子眼神凌厲,高高在上模樣,深深刺激到了余寅。 看吧,每次都這樣,他拼盡全力想獲得的東西,在對方看來根本不值一提,就連否定他也只需要抬出“玉蝶”二字。 這么輕飄飄的,就把他牢牢釘在十字架上。 但若不是因為同為愛新覺羅氏,他和額娘這些年的堅持是為了什么呢? 余寅冷靜下來,沒什么表情地擦擦額角。 * 京城內,一座人來人往的茶樓里。 云夫人伺候著關氏落座,親自沏茶給她。 關氏端著茶盞,卻心神不寧。 “不是說有寅兒的消息了?到底什么時候能把他救出來?” 和兒子乍一分開,都十來日了,事情還是毫無進展。 不論她們這般使了多少勁兒,總是沒有任何消息傳來。 要不是那日,整整切切看著兒子被人抓走,關氏又要以為這樣一切不過是她們的錯覺了。 “主子先別急,今兒求見的這一位,和太子一系有著很深的瓜葛,若是從她那兒入手,定會事半功倍?!?/br> 云夫人自己也急。 小主子是他們行事的最后底牌,正是因為堅信有朝一日小主子能登上大位。 他們這群底下人,才能堅定不移地和主子站在一起。 若是小主子沒了,那他們多年的計劃,豈不是全都落了空。 “到底是誰?人還沒來嗎?” 關氏探頭向外看了兩回,并未看見有人往他們這個方向走。 云夫人起身往門邊走,還未問守門的人,便聽見門口傳來時長時短,幾聲有規律的輕擊聲。 茶座的門打開。 領頭的是他們的一個暗衛,身后跟著一個帶著帷帽的女子。 她穿著淺色紗衣,身形纖瘦,瞧不清長相。 云夫人一見她就皺了眉,抿著唇道,“既然有求于人,為什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這般鬼鬼祟祟的模樣,叫人不恥!” 女子身形頓了頓,伸出一雙白嫩的手,撩開帷帽示人。 “誰說我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竟然敢來見你們,就做好了坦誠相對的準備?!?/br> 云夫人嗤笑一聲,美目在她臉上掃了一圈。 “我當時誰,原來是溫憲公主。既然是公主,有事求你皇阿瑪不是更好,何必過來求咱們?” 五公主一噎,不料她剛一出現,對方便識破了她的身份。 她索性一手把帷帽掀開,大大方方地和對方面對面。 “我這次來是想和你們公平的做個交易,只要你們能幫我達成愿望,我就入宮找人把你兒子給救出來?!?/br> 原來自從德妃降為嬪位,不止一次給小五去信,希望小五幫著說說情,看看事情還有沒有回旋之地。 但康熙心意已決,便是她這個女兒,幾次三番入宮見圣。 一說起德嬪之事,他便擺明了不聽不答,直接冷處理,鬧得溫憲有些心灰意冷。 想著不若找太子妃求情,可她連太子妃的面都沒見著,便被四哥一把攔住了。 四哥勸她,過好自己的日子,宮中的事情不用多管。 不論如何他總是在的,額娘就算被降了位分,吃穿用度,無人敢磋磨她。 溫憲安安心心回去了,轉過頭,額娘和小十四都不是這么跟她說的。 額娘說,胤禛就是個白眼狼,見她降了位分,便對她不管不顧。 小十四說,五姐,怎么辦,額娘整日以淚洗面,能指望的也就只有你了...... 溫憲終究還是心軟,心一橫,一頭扎了進來。 可惜額駙知道了她的打算,并不肯幫她。 就連佟佳氏一族,也無一人肯站出來為額娘上折子。 溫憲在一籌莫展之際,遇見了裕親王世子妃。 這位“主子”的名號,也是世子妃提起的,她想著死馬當成活馬醫,這才來了這茶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