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節
“容容猴精猴精的,生個孩子也精明,小人兒炯炯有神的,似模似樣?!?/br> 八福晉撿了個荷花模樣的,系在腰間。 聞言便笑,“滿宮里只咱們弘昭最討人喜歡!改明兒嬸娘也生個弘昭一般的胖娃娃好不好?” 她說著就要上手去逗弘昭。 大福晉一只腳邁進寧壽宮,八福晉的話偏巧給她聽見了。 本還帶笑的臉,笑意牽強。 好歹還記得胤褆的話,沒下臉子,回身從奶嬤嬤手里接過弘昱,給太后請安。 母子倆身后還跟著一溜三個格格。 “來的正好,快瞧瞧,看上哪個香包了,給孩子們各挑一個?!碧笮χ惺?。 嬤嬤為了新奇,滿托盤的荷包,都不是一樣的。 粽子荷包也只獨一個,卻被弘昭拿了去。 大福晉眼睛在托盤里看了一圈,沒瞧見合心意的,隨意拿個小青蛙的,給兒子玩。 三個格格圍上去,瞧見了花朵的格外喜歡,卻不敢拿,只拿眼神瞧大福晉。 可惜大福晉目光并未留給女兒們,一時沒瞧見。 寧容見了笑瞇瞇道,“拿吧,只要是喜歡的都可以拿哦,烏庫mama給你們準備了很多很多,每人都有?!?/br> 弘昭坐在她懷里,時不時低頭看自己新得的粽子香包,隨后又抿了嘴兒偷樂。 見額娘說話,眼神順著她的視線,看見一溜小jiejie,每個小jiejie頭上都帶著亮晶晶的首飾,一下又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大福晉這才瞥見女兒們的眼神,她皺皺眉,不愿寧容做這個好人。 自家撿了花朵形狀的荷包,給女孩兒們,一人塞了一個。 太后抿了唇,心里不喜歡大福晉的做派。 又覺得她把女孩兒們教地太軟弱了。 說句不好聽的,大阿哥的孩子,往后大概只有撫蒙的命。 如今養成一副瑟縮的性子,往后去了大草原上,大概一周都過不下去。 好在大福晉還記得這次的主要任務。 她喊了嬤嬤上前,遞上一個小包袱,里頭放著全是胤褆搜羅的各種小玩意兒。 什么木頭做的小船、圓溜溜的小皮球,還有拿牛皮縫的毽子等等...... 她笑著介紹,“這些都是給弘昭賠禮的,我們爺回去就說我了,雖然弘昱比弘昭小,但還是不該去搶哥哥的東西?!?/br> 寧容抽了抽嘴角,這人說話怎么就這么奇怪呢! 小怎么了?小就了不起? 她嘴角的笑意淡了幾分,“不用了,這些東西弘昭都不需要,留給弘昱吧?!?/br> 大福晉:“太子妃,您可別和我客氣,都是給孩子的,不值錢,好歹也是個心意?!?/br> 她認定太子妃是故意說氣話,非要把裝東西的布包袱往弘昭跟前湊。 等會兒弘昭自己拿了,太子妃可不就打臉了? 哪知弘昭真個看都不看一眼,見她湊過來,還轉身抱了自己的額娘。 寧容哪里不知他,里頭的東西樣數看著不少,亮晶晶的一個沒有,弘昭會喜歡才怪。 大福晉有些無趣地把東西收回來。 “既然弘昭不喜歡就算了,可不是伯娘舍不得給你哦......” 寧容回了她一個清淡的笑。 玥瑩今年已經五歲了。 看看自家額娘的做派,又看了眼太子妃,無端覺得有些臉紅。 再瞧烏庫mama已經沉了臉了,額娘還毫無自覺,心里一陣緊張,捏著香包的模樣,有些惴惴不安。 * 請安回來,弘昭還在擺弄那串小粽子。 寧容看了覺得好笑,又覺得這孩子有點可憐。 放在后世,哪個孩子不是自出生起就有一堆玩具? 弘昭這方面是真的比不上,能玩的玩具,翻來覆去就那么幾個,還一個個當寶似的。 瞧著兒子可憐又可愛的小模樣,寧容決定給孩子親手做幾個玩具。 不用多復雜的,像是七巧板、積木等等都可以。 她只要繪了圖紙,讓太子拿給木匠就好,最最重要的是——一定要給木料都上上顏色。 不然依照弘昭的性子,恐怕也只會放在角落里積灰。 也不知兒子從哪兒繼承來的這個小癖好,明明太子和她對這些都還好,弘昭卻格外偏愛亮色。 為了區分顏色,寧容特意找來了太子畫畫的顏料,在畫好的七巧板上,一格一格的填。 宣紙就撲在軟塌上,弘昭穿著小肚兜坐在上面探著腦袋看。 他還是頭一次見各色顏料,怎么看都覺得新奇。 一開始他還能控制住寄己。 時間一長,他悄悄伸了小手,去夠顏料盒。 碰一下。 額娘沒發現。 大著膽子再碰一下,還要拿手指戳一戳。 見額娘還低著頭,他悄悄偷笑起來。 可弘昭還控制不住自己的小身子,探地久了,便不穩了,后頭整個人栽在顏料盒里。 紅色、黃色等等,把他的小臉和小手都染全了。 他猛地一拍巴掌,咯咯笑起來。 像是在得意,他如今也有顏色了,還好看的很。 寧容一抬頭,正巧被他甩了滿臉的顏料。 再看看軟塌上,變得“五彩繽紛”的模樣,額角跳了跳,揪住弘昭的小屁股,輕輕咬了一口。 “再動,額娘還咬,怕不怕了?” 回應她的是,弘昭的小巴掌。 小家伙給她在臉頰上,端端正正印了一個紅色的小掌印...... 第118章 還差一個契機(捉蟲)…… 余寅在地牢里關了十來日, 臉上的紅腫終于消了下去。 期間他試過無數次方法,想和外界聯系,卻沒有一次成功。 也是到了這時, 他終于明白——太子可能知道了他們聯絡的方式。 知道自己暫時出不去以后, 余寅做的頭一件事, 就是積極吃飯。 不論如何,總要吃飽了, 才有逃出去的可能性。 “來人......有沒有人啊......我要餓死啦......” 他有氣無力的喊。 姓孫的那個家伙, 手上半點不留情,這么多天, 他整個人瘦成了皮包骨,身上恐怕也沒有幾塊好rou。 余寅恨毒了這幾個每日在他跟前晃動的人,但在現實面前, 卻不得不低頭。 一個小將聞聲,狠狠敲了下牢房的門。 “叫什么叫, 孫將軍問你的事你還沒回答呢!什么時候回答了,什么時候給飯吃?!?/br> 他說完, 身子一扭, 轉了過去,壓根就不管余寅的鬼哭狼嚎。 小將士本來還同他聊幾句, 被余寅騙過一次以后,半句多余的話都不肯同他說。 他站在牢房門邊值崗, 眼觀鼻鼻觀心, 假裝自己的是個石頭人。 余寅身上鞭傷縱橫, 要爬起來,站到門邊和小將士套近乎都不行。 他仰躺在稻草堆上,不用抬眼, 就能透過墻上的小窗口,看見外頭燕子里成群飛過,偶爾還能聽見幾聲鳥叫聲。 這個牢籠把一切都隔絕了。 外面越是明媚,他這里越是寂寥。 時日一久,余寅忽然就有些害怕。 怕自己一輩子都困在這個小小的角落里,出不去,也得不到任何外界的消息。 盡管心生動搖了,他還是緊咬牙關,沒讓自己xiele氣。 牢房之外,胤礽和孫機等人,也聽見余寅的叫喚了。 他們卻兀自說著宮外的消息,充耳不聞。 孫機道,“殿下,要不要我進去再收拾他一頓?” “嗤,就你那貓爪似的力氣,去了不如不去,余寅還有力氣叫喚,不就是最好的證明?” 汪鐸臉好了,又開始出來活動。 他許久沒和兄弟見面,見一次懟一次,像是不說話就不能證實自己的存在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