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常年眼睛血紅,但他依舊沖著臺上那位大小姐,用力喊道:“我,不是,萬腸!魔法!” 彭元依琳用羽毛扇遮著臉頰,眼神滿是輕蔑。 常年換詞:“我,是,松葉!魔法!” 沒有人相信常年喊出來的話,不管是圍觀的村人,還是石臺上的大小姐,他們都認定這是萬腸為了逃脫死前酷刑想出來的詭計。 彭元依琳還轉頭對侍女輕笑道:“那只豬說他不是萬腸呢?!?/br> 那侍女也笑道:“任何人到了快死的時候都會掙扎一番?!?/br> 彭元依琳點點頭,又轉頭看向石臺下方。 只彭元依琳身邊的護衛隊長微微皺眉,萬腸兩次喊話都在最后加上了一個詞匯,聽發音似乎是“魔法”? 護衛隊長想提醒大小姐這點,但看大小姐一臉期待的表情,想了想,決定再等等看。 石臺下,刁智猙獰一笑,拿著薄刀在常年身上比劃了幾下,似乎在找適合下手的位置。 薄刀在常年大腿rou最多的地方停下,刀尖一點點壓迫進大腿的肥rou中。 刁智似乎很知道要如何引起被虐者的恐懼,速度不緊不慢,只薄薄地削下常年大腿一塊皮rou。 常年咬緊牙關,半點聲音沒有泄出。 刁智隨手把那塊rou片拋到家奴牽著的獵狗面前。 那獵狗低頭嗅了嗅,張嘴就吃。 石臺上的大小姐看“萬腸”竟然沒有慘叫出聲,有點不滿意,也很是驚訝。 這個好色下賤的菜人死肥豬這么能忍的嗎? 這可和她記憶中的萬腸很不一樣。 她還記得那天她的護衛出手把萬腸打了個半死,那肥腸不住哭叫,眼淚鼻涕流了滿臉,惡心無比。 如果不是肥腸帶著的幾個奴隸拼死救他,那天護衛就把那頭豬給打死了! 刁智割下了第二刀。 常年牙齒咬得更緊,牙關咬得咯咯響。 刁智挑眉,似乎也很驚訝“萬腸”這么能忍。 血腥氣彌漫,常年大腿上卻沒有流下多少血。 這就是刁智的本事,割rou卻不會傷到主要血管。 跪在不遠處的鐵不平抬頭盯著“萬腸”,他要親眼看著這人死! 可能因為太疼,“萬腸”沒有慘叫,卻掙扎得很厲害。 從鐵不平的位置,他隱約能看見“萬腸”的手腕已經變得血rou模糊。 彭元依琳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聽到常年的慘叫,更沒有聽到他的哀嚎,這讓她十分不滿意。 “這時候裝什么英雄?我看你能忍到什么時候?”刁智獰笑,換了個地方,捏起“萬腸”滿是脂肪的肥肚子,一刀削下去。 啪,一塊rou落到木桶里。 刁智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手感有點不對。 他可是剔rou的行家!這個肥腸滿身肥rou,按理從表面一層割下來的rou應該帶著黃白色的脂肪層才對,可他連續削下三塊rou卻沒有看到多少脂肪。 刁智提起薄刀,用刀尖對準膝蓋,從這里戳下去,有一處地方會讓人疼到極點,再能忍的人也忍不住。 閹割不急,現在就動那里,很容易讓這虛弱的家伙死掉。 刀尖慢慢推入皮層,碰到了筋膜,就是這里! “啊——!”常年身體忽然劇烈掙扎,口中也發出了難以忍耐的慘叫聲。 彭元依琳滿意了,就要這樣才對嘛。 她過來就是為了聽常年慘叫求饒,結果這矮肥挫一聲不吭,弄得她一點成就感和泄恨的爽感都沒有! 鐵不平眼睛忽然瞪直,不對,“萬腸”手腕為什么能提到那么高? 鐵不平脫口就喊:“小心!萬腸要逃!”他死也要拉著萬腸一起死! 刁智腰身彎曲,全神貫注在刀尖之上,刀尖一轉,就打算挖出“萬腸”的膝蓋骨。 第13章 殺刁智 “啊啊啊——!”常年用力到脖頸和頭部崩出青筋,更因為疼痛到極點! 常年的慘叫也掩蓋住了鐵不平的叫聲。 啪!繩索從幾乎沒有了皮rou的手腕脫落。 不顧疼痛、不管其他,常年用最快速度撲向刁智,伸手就去奪刀。 說時遲那時快!從常年慘叫到他掙脫綁縛再去搶奪薄刀,時間還不到幾秒。 正在專心挖骨的刁智根本沒反應過來,也不相信萬腸會這么容易就掙脫束縛。 刁智也不是弱者,他下意識握緊了刀柄,可“萬腸”簡直跟不要命一樣,也不在乎手掌被鋒利的薄刀割得血rou模糊,就蠻力去搶。 刁智這才注意到“萬腸”一只手竟露出了白骨。 可“萬腸”竟然就用這只手去打他握住刀柄的手腕。 刁智劇痛下,手掌下意識松開一點。 “萬腸”竟借著這一點松弛,硬是用皮rou和骨頭握住刀鋒,把薄刀搶了過去! 常年搶到刀并沒有結束他的動作,他趁著刁智彎腰還沒把身體全部直起來的時候,抓刀就在刁智脖子側邊一抹。 刁智喉嚨流出鮮血,呃呃叫著抬手立刻去捂受傷的喉嚨! 常年這才彎腰用薄刀去割斷綁縛雙腳的草繩。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 石臺上的護衛反應也極快,兩名護衛迅速沖到彭元依琳身前,用身體擋住她。 同時彭元依琳的兩名侍女迅速解下身后背著的弓箭,拔出箭矢,拉開弓弦。咻咻兩聲,射出箭矢! 兩支箭矢幾乎不分先后,同時射中常年的肩膀。 這還是常年彎腰去割腳上繩子的緣故,否則兩支箭都能射中他的胸膛。 三十多年都在安全的華夏生活的常年應對商業危機妥妥的,但遇到這種動不動就殺人的異世界,他的反應還不夠快。 等他被箭矢射中,他才想到伸手去抓刁智,用他的身體來抵擋石臺上射下來的箭。 “我,不是,萬腸!魔法!”常年抓住刁智的胳膊,用他的身體擋住自己,一邊對石臺上大聲喊道。 護衛隊長這次很確定他聽到的發音確實是“魔法”。 刁智沒死,但也差不多。常年劃破了他的氣管。 常年并沒有想要弄死刁智,他劃破刁智喉嚨只是為了搶時間割繩子,可他既不是醫生也不是專業殺手,這一刀劃出去,他認為他手下留情了,但誰知就那么巧,劃破了刁智的氣管。 窒息是最痛苦的死亡方式之一。刁智臉色醬紫,嘴里只能發出呃呃聲,這時如果是在醫院,有醫生搶救他,封住他破掉的氣管,再給他掛上氧氣,他一定能活。 但這是異世界,又是在什么都沒有的落霞村! 家奴們一看刁智被抓還快死了,為了在大小姐面前露臉,也是為了爭功,一起喊叫著要沖上去圍殺“萬腸”。 但大小姐還沒有命令,刁智還在“萬腸”手中,他們也只是喊叫,并沒有立刻沖出,只是不斷逼近“萬腸”。 被家奴牽著的獵狗發出瘋狂的迫不及待的叫聲。 家奴們只等大小姐一聲令下,就要先放出獵狗。 刁誠和老澎之類的管事,看到這場突變,都驚疑萬分。他們不是沒有見過萬腸,這個萬腸怎么突然變得這么勇猛還不怕死? 護衛隊長偏頭低聲對彭元依琳說了什么。 彭元依琳忽然抬手:“等等!都住手!” 正要射出第三箭第四箭的兩名侍女同時停下,但箭頭還是準準地對住了石臺下的常年。 擋住彭元依琳的護衛隊長提高聲音,對著臺下要圍殺常年的家奴喝道:“都散開!” 家奴們拽著狂叫的獵狗退到一邊,露出抓著刁智當擋箭牌的矮肥挫。 常年神經高度緊張,他還從來沒有這么把神經繃緊過。 他不敢看自己的手,他的兩只手,左手從手腕到手掌的皮rou被磨掉大半,就好像脫手套一樣,脫去皮rou只剩白骨。右手因為搶刀,被劃得血rou模糊。 這太他媽刺激了! 他疼!疼得恨不得昏過去,可他不能。 他還要迫使自己腦子清醒,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接下來的交鋒中。 大小姐彭元依琳在護衛的掩護下,一步步走到石臺邊沿。 “你說你不是萬腸?”彭元依琳輕搖羽毛扇。 常年慢慢、慢慢地把刁智身體放到地上。 他在賭,賭他前面喊的話以及特意做出來的堅強和兇狠,讓石臺上那位大小姐產生懷疑。 刁智身體微微抽搐,抽得一只錢袋從刁智的衣服里滑出來。 常年聽到了金屬貨幣的脆響聲,想都沒想就把錢袋扯出來……錢袋用繩子拴在內腰帶上,常年用薄刀一劃,迅速把錢袋踩到自己腳底。 因為常年動作夠快,加上他沒有把錢袋撿起來,石臺上面只看到他放倒刁智,似乎還拿刀劃了一下,但具體做了什么并沒有看清。 那位大小姐壓根就沒把目光落在刁智身上,不過一個家奴,死了就死了。她正好也不怎么喜歡這個辦事還敢給她偷懶的管事,她不跟著就當她什么都不知道了嗎?哼! “規則兄,這個錢袋里的財產算我的嗎?”常年在腦中問。 規則精靈:“到你手上就是你的,如果失主討回,那再減掉?!?/br> 常年心中一動,規則精靈這種判斷財產的方式,似乎有不少漏洞可鉆? “計算里面有多少金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