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
憤怒值爆表的男人,膽子很大,但是卻依然不敢輕易去惹顧瑾寒,只得退而求其次,抓住無痕質問了一番。 “喂,做人怎么可以這么冷漠呢?念念好歹也喊你一聲無痕大哥呢,現在她出事了,你倒是給個表情???” 無痕冷淡的瞥了他一眼,手順著韓墨的手臂一擰,韓墨一個吃痛,就立刻把手撒開了。 不過,手是松開了,但那小眼神,卻還死死的盯在無痕的臉上。 無痕一臉漠視的直視前方,仿佛就當韓墨的眼神不存在似的,等車子一個急剎車,顧瑾寒順勢跳下車門以后,他一邊目不斜視的緊隨其后,一邊冷不丁的朝韓墨丟了一句話。 “血玫瑰已經偷潛去沈家了……”說完,身影就隨著顧瑾寒走遠了。 韓墨使勁揉了揉耳朵,確定剛才沒有聽錯,這才一臉欣喜的推開車門,下了車。 朝著顧瑾寒遠去的背影招了招手,正打算喊住他,順便告訴他,顧念不在里面。 不過,轉念一想,跟著顧瑾寒做事,限制頗多,還要忍受著他那一張臭臉,而血玫瑰雖然臉色也很臭,但好歹在男人的審美里,還算是賞心悅目的。 一轉身,就順攔了一輛的士,干脆直奔環山別墅的方向而去。 韓墨比著顧瑾寒,交際能力可是非一般的強悍,在剛剛踏足a市的第二天,早就因為韓家在海外的小公司名氣不小,又加上與海外顧氏的關系匪淺,而成功的打入了a市的富豪圈。 甚至,在某次宴會上,因為刻意恭維了沈君美幾句,更是被沈君美幾次拿來作為刺激某個男人的工具。 只是,傻子也看得出來,這蠢女人完全就是在自導自演,自我陶醉。 心里可能還幻想著某個男人醋意大發,和他爭個高低呢。 但現實其實是,那個男人看韓墨的時候,眼里根本就沒有半分醋意,甚至還帶了幾分的感激? 韓墨估摸著,那男人估計早就被沈君美纏怕了,所以,見她身邊終于有了別人,指不定心里在偷偷鳴炮慶祝呢。 也就是那蠢女人自以為的可憐,竟以為,這樣一來,這男人一定會因為吃醋,轉而把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 不過,韓墨交際的一條原則就是——看破永遠不說破! 更何況,這蠢女人還是沈家的人呢,以后少不了還有點用呢,因此就更加不能得罪了。 事實證明,他此舉絕對是有先見之明的。 就像是此刻,他不就剛好可以借助和沈君美的關系,成功的混入沈家,替血玫瑰打個掩護嗎? 得意的打了個響指,兀自為他的聰明才智臭屁了一番,韓墨就在司機的催促下,下車了。 下了車,原本是打算先給沈君美打個電話,以朋友的身份關心一下沈家,順便在上門探望一下病號呢? 誰知,卻在門口的時候,就被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住了。 “韓先生是嗎?” 聽到有人喊他,韓墨一回頭,正好對上俞北那精致十足的一張臉。 因為兩人的路線太過于雷同,都是時下最流行的花美男的長相,但偏偏這個俞北在各方面,都要比他更精致好看一點兒。 所以,每每韓墨碰到他,心里都會泛起一股“既生瑜何生亮”的悲涼感,這次自然也不例外。 眼神只是在俞北的臉上瞥了一眼,就不由得移開了,似乎只是多看一眼,眼睛就忍受不了負荷似的。 所以,盡管已經見過俞北幾次了,但腦子里除了記住精致兩個字之后,始終都是記不住他長相的,因為,壓根就沒敢認真去看過。 俞北的眸子里,始終都掛著一副淡淡的惆悵,身后正站著一個背著醫療箱的男人,和他說話的時候,目光時不時的都要向醫藥箱瞥上一眼,然后微微嘆口氣。 于是,兩個走神的男人,在門口站了一會兒,這才想起去寒暄一下。 韓墨更是收起心里的不舒服,和俞北一路寒暄著,進了院子。 “俞北哥哥——” 沈君美正守在沈老太太的病床前,低低啜泣呢,一見到俞北,眼睛一亮,立刻就雀躍的跑了過來。 不過,在聽到俞北詢問事情經過的時候,眼神里不經意就滑過了一絲驚慌。 韓墨此時正站在俞北的一側,對沈君美那一閃而逝的情緒,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眸子幽幽轉動了幾下,更是認定了,此事,是沈家在背地里使了手段的緣故了? 趁屋子里沒人注意他,輕手輕腳的就退出了房間。 小心翼翼打量了一圈周遭的環境,突然,眼神就落在了其中的一個傭人的臉上。 那常年不變的漠然表情,不是血玫瑰,又是誰呢? 血玫瑰此時也注意到了韓墨,長長的睫毛微微抖動了幾下,左眼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眨巴了幾下,那意思,似乎是有話要說? 韓墨輕輕咳嗽了幾聲,狀似無意的避開其他人的,目光,就朝血玫瑰慢慢湊近了點。 低迷又壓抑的聲線,聲音又輕又低,如果耳力不好的人,或許壓根就是聽不到的。 再加上韓墨又不敢太過于靠近,努力的循著她的嘴型,連猜帶蒙,才算是徹底聽清了血玫瑰的囑托。 “顧念小姐在樓上?” 眸子一沉,韓墨就下意識的朝樓梯的方向瞥了一眼,順著蜿蜒的臺階,二樓就好似整個和一樓隔開了似的,靜謐異常。 在一樓環視了一圈,傭人,除了守在沈老太太房間的,大多都集聚在客廳,或者樓梯口了。 看他們神情肅穆的樣子,似乎是在隨時等著吩咐了? 可是,偏偏二樓連一點兒輕微的走動聲音都沒,那是不是意味著,顧念被人為的禁錮在二樓了? 想到這個可能,韓墨周身的氣壓都不由得冷了下來,陰著臉色,抬腳踩上一塊臺階,就準備一躍朝二樓而去了。 只是,他剛剛邁出兩步,就被眼疾手快的傭人,給攔了下來。 “對不起,先生有交代過,不經他的允許,誰也不準踏入二樓一步!” 管家禮貌的走過來,她的眸子里帶著淡淡的微笑,語氣也拿捏的很到位,說完,又一臉歉意的沖韓墨欠了欠身子。 她那和煦如春風一般的笑容,愣是讓韓墨想發脾氣都發不出來,只得沉著臉,偷偷瞥了血玫瑰一眼,暗中使了個眼色,這才轉身離開了…… ** 別墅二樓的某房間。 沈寒越正在拿著酒精棉球,小心翼翼的幫顧念擦拭著胳膊上的傷痕。 看著女人胳膊和小腿上疊加起的青紫,男人緊蹙的眉頭似乎都開始微微抖動了,周身的氣壓也低的駭人。 竟敢在沒定罪的情況下,就貿然的把他的女人送進牢房?回頭,還居然告訴他,是某些粗心的人,不小心搞錯了? 這么爛的借口,還妄圖糊弄他?得虧他們能想得出來! 若不是還要順藤查出背后的人,只怕那個人的胳膊,早就被他找人廢掉了。 不管受何人指使,敢動他的女人,無疑是找死! 手背的青筋凸起,臉色凝重,內心有一種想殺人的沖動。 盡管這樣,男人在幫女人涂藥膏的時候,卻還是小心翼翼,好似是在護著世間最珍貴的珍寶一般,生怕會弄疼了她。 用酒精棉球把傷口擦拭了一遍,又開始小心翼翼的幫女人涂抹起藥膏。 一邊涂,還一邊朝女人的傷口哈著氣,好似這樣,就能減輕女人的疼痛一般。 當藥膏接觸到皮膚之后,只覺得手臂一陣的冰涼,全身是說不出的舒暢。 再加上沈寒越悠悠呼出的熱氣,只覺得胳膊一陣酥麻,顧念就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來。 “沈寒越,你干嘛這副表情???搞得好像我受傷很嚴重似的,這點小傷,和我之前打架比著,簡直就是小case呢!” 女人一邊說,還一邊順勢揚了一下胳膊,可能是想向男人證明一番吧,所以力度一下子使大了,不小心就牽扯到了傷口,疼的她直咧嘴。 因為她這種滿不在乎的語氣,男人眸子一沉,原本是有些生氣的,但是,看著她齜牙咧嘴的樣子,訓斥的話到了嘴邊,突然就變了語氣。 “很疼?” 先是小心翼翼的對著傷口哈了口氣,這才語氣輕柔的問了一句。 男人何其這般小心翼翼過?顧念先是一驚,下意識的就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額頭。 “別亂動!” 語氣雖然有些生硬,但眸子里的關切卻是實實在在的。 和起初剛遇見那會兒可不同了,現在的顧念,是一點兒也不怕他了,撇了撇嘴唇,就忍不住嘀咕了句。 “沒想亂動!我只是想看看,你究竟是發燒燒壞腦子了呢?還是被外星人給掉包了呢?” 說著,又好奇的捏了捏他的臉頰,似乎是想好好研究一樣,眼前的這個沈寒越,究竟還是不是她熟悉的那個男人了。 不過,手剛戳到他的皮膚,這緊繃又極富彈性的觸感,就讓她忍不住又戳了一下。 然后,手往下移了移,又戳了戳他的胳膊,這才結合了她吃貨的經驗,得出了這么一個結論。 “沈寒越,你最近狀態不錯啊,皮膚簡直比q糖都要有彈性!” 說著,就不由得又戳了一下,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這小吃貨,八成是突然想起某個食物了? 對于她這樣的反應,男人倒是很受用,身子往前一湊,兩人的臉就緊緊的貼在了一起,甚至連鼻尖都要碰上了。 眼神相對,顧念耳根一陣潮紅,就忍不住垂下了眼眸,身體里好像有個器官,還在一下一下的狂跳著。 她只期盼著男人能趕緊退后,可男人的身子卻又一次往前湊了一下,手還不由得扶上了女人柔軟的腰肢。 薄唇一張一合,竟是說不出的性感:“你——要不要嘗嘗?” 蝦米?她反應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這男人居然是在邀請她品嘗——他? 還品嘗呢?他以為他是菜??? 無聲的翻了個白眼,就不由得往后退了一下。 可能是因此太過于驚慌失措了,后退的過程中,一個不小心,又扯動了身上的傷口,痛的她又是一陣呲牙。 男人眸子沉了沉,只得放下心里的躁動,示意女人坐好,又專心幫她涂起了藥膏。 可是,這個小女人,見男人臉色還是這般凝重,大抵是為了活躍氣氛吧,居然開始沒心沒肺的講起了今天的“趣事”! “沈寒越,你知道嗎?當時我被人送進牢房的時候,里邊的犯人全都僵直著臉,面色不善的看著我,就好似是在看著某個食物似的……” 女人一邊說著,還一邊板著面孔,給男人表演了一番那些犯人的反應。 表演完,就一副求表揚的樣子,可男人,非但沒給出她期待的回應,還不由得沉了臉色。 “顧、念,你有沒有一點常識?你這樣的情況,明明沒有定罪,眼看著被別人推進牢里,就不會反抗的嗎?” 其實,老早就知道有貓膩的,明知道顧念就算反抗,也不會有任何的用處,但男人骨子里,卻還是不希望,她遭那般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