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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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姨看清上品遁地符,也愣了下,隨即明白了洪夫人的用意:“這是為何?” 劉念道:“我幫洪姑娘并不是為了貪圖這些東西?!?/br> 我幫洪姑娘并不是為了貪圖這些東西。 多么簡單的一句話,為何剛剛對著靳重焰卻說不出來。 劉念懊惱不已。 四姨道:“你人品如何,我與大姐三姐早已知曉,不然也不會放心將睡蓮交給你?!焙榉蛉撕退鋵嵥降紫律塘窟^,萬一程旭宇真的回不來,洪睡蓮嫁給劉念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一是劉念為人淳樸,值得信賴,二是他與程旭宇有交情,不會虧待他的兒子。她看著劉念,真有幾分將他當做自己的外甥女婿,微笑道:“五日后你就要與睡蓮拜堂成親了,見著大姐就要喊一聲岳母。做岳母的送點禮物,你怎么好意思不收?” 劉念道:“這只是權宜之計?!?/br> 四姨突然壓低聲音道:“別忘了還有國師虎視眈眈,誰都不知道他會做出什么事來,你身邊帶著遁地符,我們也可安心些?!?/br> 劉念還是堅決不收。 四姨無可奈何道:“不若這樣,你先拿著防身,等你平安無事地成親之后再還給我們。要知道,你的安危關系的并不是你一個人,還有睡蓮。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她就要陷入龍潭虎xue了?!?/br> 話說到這份上,劉念拒無可拒,只好暫時收下,心里卻惦念著拜堂之后,即物歸原主。 回到租住的地方,劉念將遁地符小心翼翼地收入玲瓏囊。天色還早,他坐在床上盤膝修煉,到了晚上,屋里屋外黑成一團,靳重焰也沒有出現。 他的心與落日一樣,沉到看不見的地方。 劉念想:他認為自己的確是貪得無厭,所以失望地離開了嗎? 應該是極難過的,可是他腦海一點想法也沒有,呆呆地看了會兒窗外,就躺下睡了。 正站在屋檐上聽國師兩父子商量著怎么使壞的靳重焰并不知道自己沖鋒陷陣的時候,后院起火了,聽著他們倆打算將劉念神不知鬼不覺地抓起來,煉制成鬼傀儡,怒火就躥到了頭頂,不管不顧地沖了進去。 國師父子嚇了一跳!國師色厲內荏地喊道:“什么人?” 靳重焰慢慢地抽出意劍。 國師瞳孔一縮:“通天宮?!你們提出的條件我都已經完成,也發誓不再涉足斐國!你還來做什么?”當日,他被封辨達抓回通天宮后,銀月宮為了贖他,出了一筆不小的贖金,他師父靈禽道人耳提面命,不許他再去斐國,更不許與通天宮作對。他應了,也做了,誰知道老實成這樣還被通天宮的人找上門來。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道:“同為三宮,銀月宮也不是任通天宮搓揉的面團子!” 靳重焰道:“你剛才說要抓起來煉制成鬼傀儡的人,是我的道侶?!?/br> “什么?”國師第一個念頭是:哎呀不好,策劃壞事的時候被人發現了!第二個念頭是:既然是你的道侶,為什么要眼睜睜地看著他與別人成親? 國師道:“這里面必定有誤會!” 靳重焰和和氣氣地說:“那我聽你解釋解釋?!?/br> 劉念在床上呼呼地睡了一覺,第二天起來,就看到靳重焰坐在床頭看他?!澳阍趺椿貋砹??”他慌忙坐起來,揉了揉眼睛。 靳重焰從背后拿出一束花:“送給你?!?/br> 劉念看過別人送花,都是男的送女的,男的送男的還是頭一回見,更沒想到被送的人還是自己。 “是梔子花,很香,你聞聞?!苯匮鎸⒒ㄟf到他面前。 花香不由自主地鉆入他的鼻子,的確芳香迷人。劉念接過花,低聲道:“謝謝?!?/br> 靳重焰開心地笑笑。 劉念看了他一眼,去廚房煮了一鍋粥,盛了一碗給他。 靳重焰驚喜不已。 劉念心里默默地算著,一捧花還一碗粥,應當扯平了吧。此外,上次打聽洪睡蓮下落時,靳重焰給了一顆中品靈石??上F在還有實力還。 他又想起自己欠襲明的,洪夫人,頓時整個人萎靡了。 準備成親的五天對劉念來說是極為輕松的五天?;槭掠珊榉蛉?、三姨和四姨一手包辦,他什么都不用cao心,最多是量量尺寸,試試衣服。 靳重焰回來的時間也少,大多數時候都是不見蹤影。這倒是讓他心里松了口氣。這次重逢之后,靳重焰經常會用奇怪的眼神看他,有時候看看是期待,有時候看看是熱切,有時候看看又是忐忑不安。 劉念想著自己說要成親時靳重焰的態度,擔心他從中作梗,一直提心吊膽??芍钡匠捎H那一日,靳重焰也沒有動手,甚至到他上馬迎親時,還找不到他人去了哪里。 第39章 疑無路,喜臨門(八) 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在廣元城轉了一圈,劉念騎著高頭大馬,受萬眾矚目,很多百姓干脆跟了他一路。到鄒府,幾個下人舉著鞭炮噼里啪啦地炸響。他翻身下馬,被迎入府中。 大門在他身后緩緩合上,隔絕了府外的喧囂。然而府里卻是異常的寂靜,大紅的囍字各處都是,紅色紗幔垂掛,映襯著古板的黛瓦白墻,透著寧靜的喜氣。 劉念小心翼翼地一步步往前走。 前方,本應高朋滿座的喜堂空無一人,只有一對龍鳳蠟燭一左一右地立在案幾兩側,等待著新郎新娘上前拜堂。 “阿念?!?/br> 身后傳來溫柔的呼喚。 劉念身體微震,慢慢地轉過身去。 靳重焰站在梨樹下,穿著一身與他身上一般無二的喜服,笑容明燦。偌大一個喜堂,偌大一個鄒府加起來,還不如他一個人熠熠生輝。 劉念看得眼睛一眨不眨。 靳重焰一手執喜秤,一手執紅蓋頭:“阿念,你想戴紅蓋頭還是揭紅蓋頭?!鳖D了頓,又輕聲道,“我倒是想看阿念坐在龍鳳錦被旁等我的樣子?!?/br> 劉念避開他灼熱的凝望,低聲道:“記得有一次,我們路過一個小鎮,適逢鎮上富商嫁女,我們說了兩句吉祥話,也被邀請入席??粗吕蓭е履飶耐饷孀哌M來的樣子,我突然想到了你成親的樣子?!?/br> 靳重焰迫不及待地問道:“是不是像現在這樣?還是有什么我沒做到的?你告訴我,我立刻補上?!?/br> 劉念搖搖頭:“那時候,我想來想去想不出,你成親的時候我應該在哪里。直到他們拜高堂。我想,你父母雙亡,我對你來說,不是兄長勝似兄長,若是你找不回其他的親人,興許我能蹭上去坐一坐?!敝皇呛髞?,相識太久,相知太深,舍不得放手,所以掏心挖肺地對他好,生恐被嫌棄被拋棄,可是,還是被嫌棄了。 靳重焰慘然一笑道:“阿念,你是不是還在怪我?” 劉念正要解釋,就聽靳重焰急匆匆地接了下去:“怪我也是應該的。你對我這么好,我……”難堪得說不下去。在自己最落魄的時候,收留自己幫助自己的是劉念,然而,在劉念最無助的時候,懷疑劉念諷刺劉念的卻是自己。 還有什么顏面出現在他的眼前乞求原諒,甚至得寸進尺地想要像從前一樣,得到他的全身心的愛?可是沒有辦法。他想他真的是入魔了,成千上萬的清心咒也沒有用。一想到失去劉念,恐慌和憤怒就充斥胸腔,自己生無可戀,其他人面目可憎,恨不得摧毀天下最美最好的東西,為劉念陪葬。 劉念伸出手,輕輕地撫摸他的頭發。這是自己一手養大的孩子,看他痛苦內疚,自己又何嘗好受?!鞍⑾?,不用對我愧疚。若是沒有你,我仍是窮鄉僻壤無依無靠的孤兒,過著混吃等死的日子。你是上天賜予我最美好的禮物,我怎么可能怪你?!?/br> 靳重焰臉紅了紅,期待地看著他:“那你是不是原諒我了?” 劉念說:“我沒有怪你,何需原諒?” 靳重焰握住他的手,舉到唇邊,親了親。 那一垂眸,滿眼溫柔。 劉念心顫了顫,將手縮了回來。 靳重焰的手僵在那里,慢慢地抬頭看他。 劉念道:“以前是我想錯了。我太自私,總是想把你留在身邊,卻忘了,你是阿惜,更是靳重焰,是通天宮的少宮主,肩負著太多人的期待?!?/br> 靳重焰垂下胳膊,手里的喜秤和蓋頭落了一地:“你是不要我了嗎?” “當然不是?!眲⒛罴鼻械卣f,“這么多年患難與共,怎么可能不要?我們還可以是朋友……”話音剛落,就被靳重焰堵住了嘴。 靳重焰啃咬著他的唇瓣,看著他震驚的雙眼,惡意地笑笑:“朋友會這樣嗎?” 劉念有氣無力地反駁:“你只是太愧疚……” “是嗎?”靳重焰沉默了下,“其實是不是又有什么關系呢?這世上,你是我最在乎的人,占滿了我的心,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這樣的感情,我不會再對其他人產生,萬分之一都不可能。那么,我對你的是愛是愧疚還是其他,又有什么關系?” 劉念心狠狠地悸動了一下。奪舍以來,靳重焰對他的態度產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他以為是愧疚,一味地否定著,甚至是逃避著其他可能,沒想到竟然會演變到這個地步。 靳重焰停下清心咒,任由眼睛一點點地變紅,看著一臉駭然的劉念,微笑著說:“阿念,與你成親是我的心愿,若是你不愿意,我也不會逼你?!?/br> 劉念心驚膽戰地看著他的眼睛越來越紅。 靳重焰依舊盯著他笑。 “阿惜?!眲⒛铑澛暤?,“你的心魔……” 靳重焰笑道:“好像控制不住了。阿念?!?/br> 他是通天宮的少宮主,道修魁首的繼承人,怎么可以控制不???! 劉念忍不住摟住他的肩膀:“快點回通天宮找你的師祖想辦法!” 靳重焰不言不語地看著他,赤紅的眼眸閃爍著奇異的光芒,似悲似喜。 “靳重焰!”劉念提高音量。 靳重焰仍舊一言不發。 劉念揪心的疼,無力地抓著他的衣服,像是不堪重負,慢慢地彎下腰,:“你到底想要怎么樣?” 靳重焰手掌拖住他的手肘,將人扶起來,單手捏住他的下巴,不容他躲避:“我想怎么樣,你知道的?!?/br> 劉念茫然。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湖又被攪得天翻地覆。曾經錯了一次,所以這一次他無比小心,每走一步都思量再三,可是為何,好像又錯了。 他到底該怎么做? 靳重焰拇指溫柔地摩挲著他的面孔,像老到的獵人,極耐心地守著陷阱,看著獵物在陷阱上方掙扎,確信著屬于自己的豐碩果實終究會掉下來。 終于,劉念喉嚨發出一聲極輕的嗚咽,慢慢地垂下頭:“好,我們成親?!?/br> 盡管內心的喜悅快要炸裂開來,靳重焰仍是執著地抬起他的下巴,追逐他的眼神:“阿念,你是真心的嗎?” 劉念腦袋有點疼。 他以前為靳重焰而活,以為這條路走到盡頭之后,他為自己而活??此坪唵蔚母淖?,卻耗盡了他一生的執著。如今,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念又被推翻,他真正感到無所適從。 看著沉默的劉念,靳重焰眼眸一點點地暗下來,強顏歡笑道:“我怎么能懷疑阿念對我的真心呢。阿念對我當然是真心的,對吧?” 劉念慢慢地回過神來。 從推翻到重建,也不過花了短短的半盞茶的時光。對劉念來說,為靳重焰而活遠比為自己而活要簡單得多,畢竟,那曾被他當做了信仰。 他垂下眼眸,將心里最后一點疑慮驅逐出去。 其實,為誰而活有什么關系呢?還是那樣過日子。自己只要安守本分就好了。 這樣想著,劉念放松下來,對著靳重焰露出釋然的微笑:“嗯。是真心的?!?/br> 靳重焰將人狠狠地摟入懷中。 哪怕知道他這么說是不讓自己徹底入魔的一種妥協,他也決定當真心話聽了! “阿念,來,我們拜天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