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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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修士見到他,臉色更不好看。出竅期的修士,放眼修真界,也是很高的修為了。大多數人終其一生都打不到。在看靳重焰眼角眉梢未退的稚氣,都是暗暗驚心。這樣的苗子絕非尋常門派能教養出來的。 靳重焰見他們對自己回避,心情稍微好了一點,對劉念道:“我去送麻袋,你等我?!?/br> 劉念想為自己的話做個總結,靳重焰卻沒有給機會,轉身就化光而去。他在原地站了站,勉強收起心思,在眾人暗暗打量的目光中,找到了鴻禧客棧。 客棧老板聽到他找洪睡蓮,愣了愣,連連搖頭說沒有這個人。 劉念疑惑道:“你查也不查,如何知道沒有?” 老板道:“客棧統共幾個客人,每一個我都記得清清楚楚?!?/br> 難道洪睡蓮遇到了什么事,來不及趕到客棧?還是她去了別的地方。 劉念將信將疑地出了門,沿路打聽,打聽到布莊時,一個小個頭的男子拍了下他的肩膀,神神秘秘地說:“你是不是在找一個眼睛很大很亮,嗓門也很大很亮的女人?她是不是穿著緋紅色的長裙,頭上插著一根白玉梅花簪?她……” “她在哪里?”劉念打斷他。 小個子嘿嘿笑了笑,慢慢地出了門,走到暗巷里,停在屋檐下,人靠著墻,雙手往袖子里一縮,笑得一臉猥瑣。 劉念猶豫了下,走進去。 小個子說:“客棧老板在撒謊,女人的確去過客棧,還住了半天?!?/br> 劉念道:“那現在去了哪里?” 小個子鼻子朝天。 劉念從口袋里摸出最后的兩顆下品靈石。 小個子“呵”了一聲,眼珠轉了轉道:“姑娘臨走前還放了話,可惜啊,世態炎涼,人心不古。人都趨利避害,哪有見義勇為的呢?!?/br> 劉念道:“啊,她可是遭遇了不測?” 小個子面露為難道:“倒不是我不肯說,實在是說出來,要擔著干系。若讓對方知道消息從我嘴里說出去,也是要受牽連的?!?/br> 劉念帶著靳重焰上通天宮,看多了人情冷暖,自然知道他言下之意,可是現下手頭拮據,兩顆下品靈石已是他的所有,只能好聲好氣地與他商量。 小個子與他糾纏了半天,看實在榨不出其他東西,臉色黑得發青,甩手道:“沒想到尋來尋去尋到了個叫花子頭上!你問別人去吧!我說不得……”話未盡,人重重地撞在墻上,好似被誰提著,貼著墻一點點地往上升,兩腿直顛,臉漲得黑紅,雙眼翻白,一副斷氣之相。 “你說誰叫花子?”靳重焰平靜地從劉念身后走出來。 小個子身體僵直,喉嚨發出憋氣的“咳咳”聲,口水鼻水齊流,心中悔得腸子也青了。原以為對方不過是金丹初期,自己一個金丹后期勝他綽綽有余,誰知那個出竅期大能竟然去而復返。 “重焰……你先放開他?!眲⒛顒褡?。 靳重焰眼睛隱隱發紅,刻意地閉了閉眼:“阿念,你叫我什么?” 劉念心頭一顫,莫名的感覺到一絲不安:“阿惜?” 靳重焰睜開眼睛,眸色恢復如常。 小個子從墻上滑坐下來,跌坐在地上。對金丹期修士來說,出竅期的修為是不可攀登的高山,在他面前,自己別說還手,連逃都無路可逃。 不等靳重焰開口,他就自己交代了:“那女人被她家人帶走了!” 劉念驚訝道:“家人?什么家人?”洪睡蓮的家人不是被國師陷害,全部流放了嗎?又怎么會跑來這里? 靳重焰眉頭一挑,小個子立刻指天為誓:“我句句實話,如有虛假,叫我天打雷劈!” 劉念道:“你怎知是她的家人?” “她叫帶頭那人舅舅!”小個子揉著胸口,喘了口氣,繪聲繪色地說那群人如何沖入客棧,如何將洪睡蓮強行帶走。 劉念道:“你是說洪姑娘不愿意走?” “可不是嗎?鬧得兇咧!不過那群人也不是省油的燈,他的舅舅還是元嬰期修士!” 第32章 疑無路,喜臨門(一) 劉念原以為洪睡蓮一身修為是跟著程旭宇煉的,沒想到還有家學淵源。 靳重焰心中暗喜道:“人海茫茫,一時三刻也不知道何處去尋。阿念不如跟我一起去不棄谷,以免襲明懷疑我借上次的事,刻意誣陷他?!?/br> 劉念這才想起讓靳重焰帶著瀝青去不棄谷,甚為不妥:“你說的對?!辈坏冉匮婷媛断采?,又道,“事有輕重緩急。瀝青的事以后再說吧。你將人放了,他若是有心,自當去向師父領罰,若是不肯……也就罷了?!睘r青恨他,是因為文英,瀝青害他,卻毀了文英的rou身。說到底,自己是因禍得福,文英是無妄之災,他……到底如何,也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 靳重焰臉色一變,既惱他如此重視洪睡蓮,又怕他以為自己借故推脫,忙道:“我沒說不去。他這樣的小人,你放了他,他不但不會感激你,還會懷恨在心,加倍地害你。雖然不必懼怕,卻也麻煩得很。還是讓我走這一遭吧?!?/br> 劉念搖頭道:“師父與你有些誤解,你未必能取信于他?!?/br> 靳重焰道:“我剛剛回來就是為了這個。你寫一封書信說明原委,再交給我一樣信物,他自然就信了?!?/br> 劉念去書店借了紙筆,下了一封信,又從懷中掏出一本書:“你將書交給師父,對他說,融合鏡玉,我已有了新的眉目。他應當會信。若還是不信……” 靳重焰癡迷地看著他側頭沉思的模樣,嘴巴無意識地問道:“若還是不信……” 劉念道:“你便說,是劉念說的?!?/br> “嗯?!苯匮鎽艘宦?,臉色驀然一變,“你是說,他知道你的身份?” 劉念道:“我奪舍的rou身是瀝青的故人,之前又在元山冬菱上露出了馬腳,被他猜出了身份?!?/br> 靳重焰心中怒火熊熊。 果然! 他阻撓自己搜魂是為了阻止自己找到劉念! 他為何要如此? 為何? 為何! 劉念吃驚地看著靳重焰雙眸越來越紅,忙伸手去扶他:“快!收斂心神,不要胡思亂……” 靳重焰一把摟住他,飛上九霄,瞬間翻越數十里,落在一座荒山上,將人按在地上。 劉念驚慌地看著靳重焰越來越紅的眼睛:“阿惜!” 靳重焰眼睛里的紅光微斂,低聲回應:“阿念?!?/br> 劉念握住他的手腕,輕聲道:“你先放我起來?!?/br> 靳重焰松開按著他肩膀的手,將人扶起來。 劉念剛坐起來,就被他捏住下巴,嘴唇不得不迎了上去。霎時,激烈的吻如暴雨般在他臉上落下,額頭,眼睛,鼻子,雙頰,無一處遺漏。到嘴唇時,靳重焰突然放輕了力道:“阿念?!?/br> 劉念被他親得頭昏腦漲,下意識地回答道:“阿,阿惜?” 靳重焰舔舐著他嘴唇的輪廓,喉嚨發出滿足的聲音。 劉念不知所措地看著他。若說先前是為了提升自己的修為,才輸送元陽,那么,此時此刻又是為何?他心亂如麻,眼珠子在眼眶里亂滾。 靳重焰的臉頰擦到了濕漉漉的水珠,頓時停了下來,低頭看他。 劉念眼瞼低垂,睫毛輕顫,看他停下來才慢慢地抬起眸。 靳重焰啄了他的嘴唇一下,注視著他的反應。 劉念如驚弓之鳥。 靳重焰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慢慢地冷靜下來。他直起身子,拇指戀戀不舍的摩挲著他的臉,然后松開手,低聲道:“對不起?!?/br> 劉念胡亂地抹了抹眼睛,從他懷里退出來,慢慢地站起來,低聲道:“其實,你不必這樣。我現在挺好的?!?/br> 靳重焰垂下眼眸,半天才蹦出一句:“所以,不再需要我了嗎?” 劉念渾身一震。 靳重焰雙拳緊握。 因為有了師父,有了新的生活,過去的自己便不再重要! 他的劉念,他的阿念…… 已經不再需要他了。 靳重焰的心好像被戳了個洞,不大,卻漏風,細細的冷風來來回回地穿梭著自己的身體,讓他冷得微微發抖。 遇到劉念之前,他想的是:阿念一定還在這個世上,自己要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好,等他回來。 遇到劉念之后,他想的是:阿念吃了這么多苦,自己以后要加倍對他好。 而現在,他才發現,原來自己所以為的好已經被對方棄之敝屣。 靳重焰茫然地看著自己發誓要傾其所有對他好的人,一遍遍地問自己,到了這個地步,自己還能做什么? 劉念仔細地看著靳重焰的眼睛,發現沒有再發紅,才稍稍放心道:“我在書上看到過,每個修士多多少少都會遭遇心魔。你不必太過擔憂,只要找到原因,解開心結便好了。在解開心結之前,切不可大怒大悲?!?/br> 不管他還要不要自己,至少,他總是關心自己的。 靳重焰想著想著,眼睛又紅了。 劉念嚇了一跳,湊近了看,發現是眼淚,不是入魔,才松了口氣道:“通天宮是修道第一大派,一定有辦法的,你不如回去一趟,問問你的師叔們?!?/br> 靳重焰道:“不回去了?!?/br> 劉念暗道:莫非他的心魔與通天宮有關? 想到去通天宮的路上,靳重焰對通天宮的滿心向往,再看他此時此刻低落的表情,劉念不免擔憂。若非重大變故,靳重焰絕不會如此。他問道:“發生何事了?” 靳重焰想坦率說,因為他們不同意我們結道侶。轉念又想到不提通天宮,劉念自己就不想與他結道侶,這理由他提了也只會引來劉念的勸解,一點意思也沒有。當下別開頭道:“沒什么。時間不早了,你不是還要找你的朋友嗎?我們快點上……”他突然發現自己把麻袋丟了。 劉念知道他在想什么:“大概還在鎮上?!?/br> 靳重焰沮喪道:“對不起?!?/br> 劉念抬起手,習慣性地想摸摸他的頭,可是舉了一半,看到靳重焰比自己高出半個頭的個子,又默默地將手縮了回去。 靳重焰眼睛極尖,哪里肯放棄這難得的機會,立刻抓住他的手,往自己的腦袋上按。 劉念:“……” 靳重焰道:“除了你,也沒人肯摸我的腦袋了?!?/br> 劉念輕輕地摸了幾下,就收了回來,見靳重焰猶不滿足,道:“頭發都亂了?!?/br> “你幫我整整?!苯匮鎸㈩^湊過去。 劉念有些恍惚。 劉念將小靳重焰從樹后面拉出來,摸了摸他白凈的小臉:“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