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135.一戰破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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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校尉沒想到,在鄭縣,有一件十分有聊的事情正在等待著他。 他帶兵將數百山賊押送回去,交給了撫民營處置,撫民將軍和校尉正等著他,交給了王校尉一件緊急的差事:明日出發,火速率軍增援芮鄉。 在北面戰場上,烏米帶著烏氏義從不斷sao擾鄧禹軍后方,攻擊糧隊,毀敵糧草,飛騎往來,神出鬼沒。鄧禹的軍師將軍左于應接不暇、疲于奔命,每次接到被劫消息都立即出兵,可等他趕到被劫地點后,烏氏義從早已走了。 烏米也不貪心,即便每次只能損毀數百石糧食,也不多做糾纏,即刻退回芮鄉,可他每次收獲雖都不算巨大,但是積累下來,鄧禹軍也著實損失了一萬多石糧食,而且由于屢遭襲擊,糧道不暢,只好重兵護送,用于運糧的軍馬人數增加。鄧禹軍人數本就少于公乘歙,這一下又被牽制了不少兵馬,前方兵力頓時顯得單薄。 鄧禹本想率軍與敵決戰,剛帶兵向衙縣移動,臨晉城的田況便帶兵出城,向東南挺進數十里,威脅到鄧軍的側后,鄧禹怕兩面受敵,無奈之下只好退兵夏陽,田況便也退軍,三方又回復了對峙狀態。 公乘歙此時倒好似不著急了,他在衙縣屯集重兵,在臨晉北面安插了一支兵馬,防止田況軍異動,他手握優勢兵力,卻并不急于進攻,不知道心里打得什么主意。 鄧禹渡河西進已近兩月,卻依舊停留在大河西岸,龜縮在夏陽附近,寸步未進,這與他當初的戰略設想差得太遠,不僅他自己不滿意,就連皇帝劉秀也屢屢來信,催促進兵。 公乘歙和田況軍都屬于坐地戶,糧草就在當地解決,運輸起來比較方便,唯獨鄧軍是客軍,只能從河東跨河運糧,水陸輾轉,十分費力,因此他急于進兵,想先占據一塊穩固的根據地,就食于當地。 鄧禹前進不得,決定先集中兵力解決糧道問題,占據芮鄉,或許可以之為據點繼續南下。于是他為軍師將軍左于增兵一萬五千,命左于進兵芮鄉,先掘了烏氏義從的巢xue。 左于率軍兩萬南下,進抵芮鄉城下。芮鄉城小,城內只有步卒兩千,加上一千烏氏義從,三千人守著一座小城,在兩萬人的猛攻下,據城力守,形勢很不樂觀。 臨晉的田況卻按兵不動,只向鄭縣大本營求援,鄭深便決定派王碩率本部五千及撫民營三千人馬增援。 王碩得了命令,又是高興又是煩惱,高興的是閑了這么多天,終于又有仗打了,而且這仗聽起來就極為過癮,八千打兩萬,投降的人再多也有敵可殺,屯田校尉部cao演了一個多月,終于可以上陣了。煩惱的是要離開自己的老婆,王校尉實在有點舍不得。 可王嫂卻道:“你是校尉,帶兵出征是本分,我們受陛下大恩,此時正是報答的時候,你在前方要好好打仗,我在家里等你凱旋?!?/br> “唉,一出征就要幾個月,你又不在身邊,這不是要餓死老子嗎?”王校尉滿臉愁容中忽然現出餓狼似的神色,眼睛只在王嫂身上打轉,好像面前的女人是一塊新鮮的rou,“明天就上陣了,今晚你得讓我吃飽!” 奇怪的是,當晚吃得飽飽的王校尉第二天一早竟有些腳步虛浮,率軍出征時在馬背上左搖右晃打著瞌睡,一個不注意,差點從馬鞍上掉下來。 王校尉勉強打起精神,命令全軍全速前進,兩天后便抵達芮鄉南面,離城十幾里,軍司馬便提議扎營,被王校尉斷然拒絕,“好不容易有仗打,扎的什么營?” 王碩不管不顧,帶兵繼續前進,直到見到前面黑壓壓的軍馬,將小小的芮鄉團團圍住,眼前的鄧禹軍旗幟林立,盔甲鮮明,看起來十分勢大。 軍司馬再次提議扎營,歇息一夜,明日一早再戰,王校尉卻自言自語道:“這兩天行軍吃不好睡不好,老子受夠了。老子今晚要進城去,好好吃一頓,好好睡一覺?!?/br> 說完,他毫無征兆地將手中的斬馬刀一舉,大喊一聲:“沖??!”催著胯下的戰馬,當先向敵軍沖去。 軍司馬沒來得及阻攔,在后面急得直跺腳,練了這么多天的兵,怎么一上陣又忘了,只記得這沖啊兩個字? 沒辦法,主將都沖出去了,部眾能在后面看熱鬧嗎?打旗的立即跟上,其余兵馬也全體出動,也不講什么陣勢,就是以屯田校尉為箭頭,像一柄錐子似的,向敵軍狠狠地插了過去。 敵軍沒想到對方這么快就發動進攻,手忙腳亂之下,弓弩先行發射阻擊,可王碩對這些完全視而不見,他滿腦袋只有一個字:“沖!”再多一個字,便是:“殺!” 王大校尉打仗就是這樣,舍命拼殺,有進無退,一錘子買賣,這樣的方式雖然簡單粗暴,但是在他強有力的帶動下,氣勢上幾乎是無敵的。 他的沖鋒如此之快,敵軍剛放了一輪箭,王碩的戰馬已到了面前,他在馬上一探身,手中斬馬刀向前一甩,立時帶起一片血光,三個士卒被他長長的刀刃掃到,立時倒地,兩個當場斃命,一個被砍掉一只胳膊,在地上翻滾哭嚎。 王碩自己也被這一下子晃了個趔趄,在馬背上坐不穩當,他就勢跳了下來,橫刀當地,狂吼一聲,那金剛鐵塔般的樣貌及神擋殺神的氣勢嚇得對面敵軍心頭打戰。有一個年輕的士卒竟扔掉了手中的刀,兩手捂住襠部,那里早已是濡濕一片。 王校尉不擅長馬戰,馬匹對他來說只是代步上具,真正到了戰場上,他就喜歡步戰。 王碩的斬馬刀揮舞起來,就像是天上的閃電一般,每一刀都耀人眼目,每一刀都揚起一片血光,一刀殺一個算是少的,兩個三個是正常發揮,偶爾超常一下,一刀掃下去就是一片人頭。 斬馬刀這種恐怖的大殺器在他這種恐怖的人手中發揮出了最大效力,王碩每前進一步,都發出一聲狂暴的怒吼,混合著刀鋒劈空的呼呼風聲,以及敵人中刀后的凄厲慘叫,構成一曲令人毛骨悚然的音樂。 他踩著尸體趟著血水前進,在他的身周一丈之內,全是斷臂殘肢,到處滾落著人頭,沒有一個活著的生物。 這種恐怖的景象對敵軍造成了極大的心理刺激,沒有人能抵擋他的鋒芒,沒有人敢與他正面對撞,王碩就像后世的坦克,在戰場上碾壓式前進。 在他的帶領下,屯田校尉部士卒也像是發了瘋一般,只知道向前猛沖,把平時練的隊列都拋到了腦后,他們只知道,校尉在哪兒便往哪去,盯住王校尉的大旗,聽著校尉的吼聲,只管跟上就是,校尉的身前自然有一條路。 王碩在訓練中早已經學習了羽林軍,在軍中設了旌旗金鼓,平時也練習旗語,還有什么聞鼓而進,聞金而退,可此時他全都不管了,他就像一匹聞到血腥味的餓虎,對周圍的一切全都視而不見,他只盯著面前的獵物,他只要殺人,只要前進,誰敢阻擋,就是死! 王校尉的大旗向敵軍內不斷地深入、深入,他的部卒也不斷地像大旗靠攏,圍繞著這面大旗,有一個堅固的猛將團體,也許他們平時只是綿羊,但在王碩的帶領下,立時變成一群獅子,將當面的敵軍撕得粉碎。 圍城之敵遭此猛擊,士氣大大受挫,一時竟亂了陣腳,將領們努力維持著秩序,揮刀逼著士卒上前,可他們卻只想后退。 其實王碩此時是在以多打少,左于以兩萬人馬圍困芮鄉,每一面只有五千人左右,而王碩手下有八千之眾,五千對八千,再見到這種不要命的打法,沒當場崩潰已是很難得了。 更為雪上加霜的是,此時芮鄉的南門忽地大開,一千名烏氏義從奔突而出,直向敵軍背后沖去。 前面八千不要命的步卒,背后一千狂奔而至的騎卒,南城鄧軍陷入腹背受敵之險境,本來就有些混亂的陣勢更亂了。 軍師將軍左于聽到報告,立即帶精銳軍隊向戰場靠攏,準備集結優勢兵力,翻轉戰場局勢,可惜此時南門軍隊已開始崩潰,士兵紛紛逃散,軍師將軍只來得及收羅潰兵。 王碩和烏米一前一后,將南門敵軍擊了個對穿,兩支軍隊在城下會合,立即掉頭向西,驅趕著敗兵,向左于大軍沖去。 左于見勢不妙,也顧不上潰兵,立刻下令后撤,在弓弩手的掩護下,退回到城北大營之內,王碩和烏米想借著勝勢,一口氣沖進營去,卻迎面遭到密集的弩矢打擊,無力再進。王碩暴跳如雷,還想拼死上前,軍司馬苦苦拉住,烏米也從旁勸說,總算是安撫住了王校尉。于是王碩收了兵,與烏米一道進入芮鄉,實現了他在城內吃飯睡覺的諾言。 這一仗直接擊潰了南城守軍,左于軍損失慘重,再也無力圍城,只好將軍馬全線收縮,退入大營之中,芮鄉之圍立解,戰場態勢轉變,由城池攻防戰變為雙方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