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潤火老祖帶著疑問的看向司藥長老,司藥長老清清喉嚨道:“不是魔修,只是體質太特殊的,單木靈根的黑悠之體,這是魔修最盼望有的體質,無論是修煉魔功還是雙修入道都迅捷百倍,專擅采補?!?/br> 聞言,潤火老祖挑眉看向王儀秋,司藥長老趕忙解釋:“氣息的外在表現和魔修確實沒有什么不同,若非專門檢查看不出區別,儀秋師侄學習煉器不久,弄錯也是平常?!?/br> 潤火老祖輕輕一笑,放過這個話題不言,轉而看向司空昊穹吩咐:“我已經封了她昨夜的記憶,你明天把她送回去吧?!?/br> “……師叔,這個……這……恐怕不妥?!彼究贞获防涞哪樕祥W過尷尬之色,隨后重新平靜下來,道:“司空夫人與衛姑娘交好,有意將其許給我,若是由我送她回去,只怕聯姻的事情,日后不好推脫?!?/br> 潤火老祖頓了頓,轉而看向錦素馨說:“那就由素馨去吧,說她昨日身體不適,在院子里暈過去就行了,反正都是女子就無礙了。對了,若是司空夫人再將衛姑娘和昊穹扯在一起,記得大聲一點,當著外人的面把衛姑娘體質言明,她既然是昊穹生母族人卻還能和司空夫人相交甚歡,可見也不是良善之輩?!?/br> “是,師父?!卞\素馨聽從了潤火老祖的話,心里卻有些發冷,她第一次注意到自己師父道心雖然堅定,可下手之時不可謂不狠。 潤火老祖看著錦素馨發白的臉色,輕聲說:“素馨,你覺得衛藍錦身為這個體制可憐對么?” “……有一些,只是覺得體質的事情不是她能夠控制的,若是,若是真心愛慕師兄,想與他母親交好也是常理?!卞\素馨看著潤火老祖,心里不知道為什么就有一種自己錯的厲害的想法。 潤火老祖微微嘆了口氣,用眼神征得司空昊穹同意后,重新開口說:“司空夫人并非昊穹生母。上一代之事為師不好對你明言。你只需要知道你師兄母親死得蹊蹺就行了。再想想衛藍錦一個外人,卻知道埋藏在司空家族領地之內的洞窟,并且闖進去的時候故意帶上了早就和司空家族名義上脫離關系的昊穹,你還覺得她無辜么?” 這不是在暗示衛藍錦故意拉著司空昊穹做擋箭牌,以愛慕的名義盼著他早死么? 明白了其中惡意的可能性,錦素馨充滿搖頭,心甘情愿的接下送人回去的活計,潤火老祖擺擺手:“各自回房吧,衛藍錦由我來看守,離天明還有些時間,你們都去休息休息吧?!?/br> 第二天一早,錦素馨就帶著仍舊被封住五感的衛藍錦客氣的直接跑到了司空夫人沈蘭芝的房間外,客客氣氣的等著她出來一見,好把她的“親戚”還給她。 “哦?外面是潤火老弟的徒弟?讓人請進來?!焙肋~的男音自房中響起,錦素馨感到非常意外,不過這對她來說更好,于是直接走進房門。 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氣勢驚人的中年男人,錦素馨微微一笑,以潤火老祖賜下的符篆拍醒了衛藍錦,將一些都交代清楚后說:“事情就是這樣,未來就麻煩司空家主好好照顧衛姑娘了,以免她在外游歷在引起誤解,受到什么傷害?!?/br> 衛藍錦面色煞白,一言不發的捏緊拳頭,蔓延憤恨的瞪了錦素馨一眼,隨即用求救的眼神看向沈蘭芝,沈蘭芝瞥了丈夫一眼,嘴角露出柔和的笑容,輕聲說:“藍錦,不是說讓你別著急了么?昊穹既然對你無心,你就不要強求了,私自跑去客人歇息的地方成何體統,未免丟了衛氏一族的臉面,你姨夫臉上不是也不好看?!?/br> 衛藍錦聽了沈蘭芝的話像是不能夠承受一般,突然捂著心口,淚水大滴大滴的滾落臉頰,一聲悲泣后,大喊:“你騙我!你之前分明給我查驗了體質,說我與表哥結成道侶最般配,表哥也已經同意這件事情我才去的,不然我現在區區百年已經金丹中期的修為做什么上桿子接近男修!沒想到、沒想到——你到底給我吃了什么,讓我的單木靈根體質變成了黑悠之體!你這個蛇蝎婦人!” 衛藍錦吼完這一嗓子,捂著臉嗚咽著奪門而出,司空昌明陰森森的看了沈蘭芝一眼,臉上笑容不變,溫和的對錦素馨說:“真是讓你見笑了,家門不幸?!?/br> 錦素馨沒想到事情還能如此發展,而且發展的讓人這么摸不著頭腦,于是干脆表明態度:“司空家主客氣了,誰家沒有幾門糟心親戚,掌門師伯也總說靜業師兄不成氣候,氣得他都要修為倒退了。碧海聽簫閣的門人不會到處亂說的,還請放心?!?/br> 司空昌明一聽到錦素馨將衛藍錦和自己第二任敗家媳婦的破事竟然拿來和吳掌門血脈相比,心情立刻向上翻了幾個層次,客客氣氣的說:“老夫多謝潤火老祖了,諸位好走?!?/br> “家主客氣,素馨告辭?!惫笆中辛艘欢Y,錦素馨飛身而去——呃,這算是意外解決司空昊穹的麻煩了么? 司空昌明坐回主位,抬眼看了看自己的第二任夫人沈蘭芝,輕輕勾起一抹笑容,看向守在門外的侍從,口氣淡淡的說:“看護好夫人,夫人今日偶感重病,臥床不起,不宜見人,家族內的事情由另外幾位夫人共同主持?!?/br> 沈蘭芝臉色霎時一變,不敢置信的看向司空昌明,司空昌明似無所覺的看著天空的一抹亮藍,繼續說道:“我司空昌明兒子不少,可放在心里的只有嬋娟留給我的兩個孩子,你既然明知故犯,我也不必再客氣了?!?/br> 話落,司空昌明抬步離去,走到門前的時候,正好目送著碧海聽簫閣一行人乘著金頂澧水鶴離去,他松了一口氣,回頭看著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自己身后的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無言離去。 錦素馨本以為之前的宗門比斗自己一場就被刷下來,小秘境是絕對沒有指望的,沒想到回到了宗門之后,吳修成與各位閣主和長老商量后,選擇了成長最好的宗門弟子,自己竟然排在了前面,也在其中,她有點苦惱的坐在窗邊望著天上的星星,郁悶的回想著從王儀秋那里得到的“未來”,眼神無比憂郁的說:“這個試練,我真不想去啊……那么多人打打殺殺的,其實宗門的秘境試煉也挺好啊?!?/br> 是啊,宗門的試練多好,人少沒人搶。 qaq她這輩子根本沒學過煉丹,去全是草藥的地方得到百草之靈根本沒用! ☆、第33章 有進展 找到了對應的病癥,子曰松了口氣的同時,也開始想一些別的事情,她發現德妃的害人之心后,一直沒有細細的思考了一番。太后既然已經知道了德妃是下的的手,卻沒有讓人張嬤嬤將那本書拿回去,這是什么個意思? 她推測只有一個可能,太后對德妃已經失望透頂了,可卻還念著最后一分血緣之情。更重要的是,張嬤嬤只是猶豫了一會兒就拿出那本書,說明太后事前肯定是有交代的,否則以張嬤嬤在太后身邊的年資,死扛一下不拿出來,她就算是想看到也沒轍。畢竟張嬤嬤是太后的人,無論她多么的生氣,也不會對她怎么樣。 太后這么做是在讓她放心嗎?她會一直護著她,不讓別人傷她肚子里的孩子分毫,就連德妃也不可以,是這樣的嗎? 想完這個問題,子曰便不再上面多做停留,她現在還無法與德妃抗衡,太后對德妃失望,也不代表她可以對德妃使手段,更何況德妃還沒有傷到過她的根本,就算是報仇也不是個好理由。 不再德妃的事情上多做糾結,子曰提起筆寫出黃熱病的治療藥方,開始思考怎么將這個藥方給皇上。突然,子曰想到了現代很火的那部清宮劇里的一個情節,如果這個藥方真的能救那些人,那么她因有功是不是也會提升位份?!增加在皇上心里的分量? 如果真能行,還真是她臨睡前缺了個枕頭,剛好有人送過來,反正藥方是要給出去的,經過皇上能收獲到這個好處,她為什么不去做! 除了救人的初衷,可能夠離九嬪更進一步,她必須要考慮到。 突然,一個想法在她腦海里應運而生,一邊想著,一邊在白字上寫大字。 魚服站在一邊磨墨,見主子一會兒深思,一會兒發呆,又一會兒奮筆疾書的,看著紙上那些她為數不多認識的字,她連猜帶蒙也知道那都是藥名。嘴角含笑,她越來越崇拜主子了,雖然字寫得丑了點,但懂的東西卻是真的很多,連藥方都能給研究出來。 皇上因為疫病很少臨幸后宮,宮里的女人也僅僅是串串門子,嘲諷下這個,貶低下那個,都沒有什么實質性的動作。當然,現在子曰的重心也沒有放在這個上面,但魚服每次說的時候,她都會聽著。雖然她少出門,但外面的事情可不能不知道,生了孩子之后,她或許是要與那些人三天兩頭就見到面的,不知道她們發生過一些什么,到時候是會吃虧的。 子曰將自己的計劃前前后后想了好幾遍,直到她自己找不到錯處后,她決定待會兒就親自去見皇上。兩天的時間,讓她來找出這個藥方,已經綽綽有余了。 想著,子曰放下手中的毛筆,看著桌子上凌亂的放著全部都是她寫過的紙張,那字簡直是讓人不忍直視,翻出那個真正的黃熱病藥方,子曰拿出極為認真的態度謄寫了一遍,雖然字還是那般不好看,但比初稿強了很多。松氣一笑,望向一邊的魚服:“成了?!?/br> 魚服一楞,頓時露出個大笑臉:“奴婢去請皇上過來?正好也是要用晚膳的時間了,留著皇上一同用晚膳,一舉兩得?!?/br> 子曰搖搖頭,捏了捏鼻尖,淡淡道:“先去打聽一下,看皇上有沒有在哪個妃嬪的宮里?!?/br> 魚服當即回道:“主子,近日皇上一直在未央宮,今日也是如此?!标P注皇上的動態,可是他們這些做奴才必備的,這都這個時間了,皇上若是要去哪兒,也早就該下口諭了。 子曰點一點頭,道:“伺候我梳洗,我要親自去未央宮。順便再去小廚房,讓人將我寫的降火安神的藥膳做一份?!?/br> 魚服一笑,此時也是明白過來:“是,奴婢這就去安排?!?/br> 子曰知道魚服為何激動,無視她的興奮,等魚服出去后子曰將黃熱病的初稿上的字慢慢涂黑,看著干透后,放入一邊的茶水看著那紙慢慢溶開,拿著毛筆在里面攪和了一通,她才放心的將謄寫好的版本疊好攥在手心起身離開書房。 李嬤嬤和魚服都知道藥方研究出來了,子曰準備親自去未央宮進獻,兩人都覺得應該好好打扮一番,子曰苦笑,沒有應她們的話,執意按平常的來就好。 這一次,不成功便成仁,就算失敗,希望皇上看在孩子的份上,即便是不升位份,保持原狀也好。 上一次的事情過后,這還是子曰第一次踏入未央宮,也是她第三次來到這個地方,而上次的事情,竟也在記憶里模糊了。想想還真是奇妙,每次來這個地方,于她而言都有事情發生。 小太監通報后,子曰被請進了內殿,行禮過后,她柔聲道:“臣妾讓人做了些膳食,皇上嘗一嘗吧?!?/br> 趙凰凌面顯疲憊,眼神中卻閃過溫和的笑意,他行至子曰跟前拉著她到一邊坐下:“上次朕說的話,你可是一句都沒聽進去,肚子這樣大了,還來回奔波,是想累著朕的兒子嗎?” 子曰伸手覆在肚皮上笑道:“他好著呢,每次臣妾動一動,他都好高興?!鳖D了頓,指著桌上已經擺放好的碗碟道:“皇上還是趁熱用一點吧?!?/br> “你也同朕一起用一些?!壁w凰凌輕輕拍了拍子曰的肚皮,坐到子曰對面執筷用膳。想到待會兒要說的事情,子曰當然是選擇吃飽的,有力氣才能對抗皇上又可能爆發的雷霆之怒啊。 用完飯,子曰看著宮人撤下桌上的菜盤,皇上被人伺候著漱口,正在飲茶,她盈盈起身,跪在地上緩緩道:“臣妾有罪,還請皇上降罪?!?/br> 趙凰凌雖然不明白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他頓了頓,放下茶盞將子曰扶起來,聲音略顯冷硬:“你這個女人,剛才朕說的話合著你是一句都沒記著,地上寒氣重,揣著這么大的肚子就隨隨便便跪下,成心虐待朕的兒子是吧!” 子曰低著頭,弱弱的喊了一聲:“皇上……” “你不說所犯何事,朕怎么知道你請的是什么罪?”趙凰凌立在子曰跟前,眸光一閃:“該不是你又教了兒子旁門左道的東西?!” “不是的,皇上?!弊釉豢扌Σ坏玫姆裾J,凝神片刻,才緩緩道:“臣妾以前在宮外的時候,跟著一個老乞丐學過一些醫術,皇上新年伊始的時候患病,臣妾當時被太后派去未央宮侍疾,那時臣妾給皇上偷偷摸過脈?!?/br> 子曰抬眸悄悄打量了趙凰凌一眼。 “繼續說?!壁w凰凌語調冷沉,毫無表情,令人完全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緒。 “把脈之后,臣妾便得知皇上的病癥與那老乞丐曾經說過的一個怪癥一樣,看著太醫們焦頭爛額,皇上的病也一天比一天嚴重,所以私下偷偷給皇上用了些藥?!弊釉徊活櫞蠖亲?,剛想跪在地上卻被趙凰凌攬了一把,便聞他皺著眉頭道:“注意你現在的身子!要請罪,先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清楚?!?/br> “是?!弊釉坏皖^應了一聲:“臣妾當時看過太醫的藥方,與臣妾記得的方子用藥并無沖撞,才大膽用了藥,因臣妾在侍奉太后的時候,經常要做藥膳,所以會到太醫院領些藥材,當中有剩下的,剛好被臣妾利用上了。這件事,也無人知道?!?/br> “為何現在卻要告訴朕?”趙凰凌隱約猜出了點什么,但他還不能肯定。 “臣妾說了,請皇上不要責怪魏公公,魏公公也是擔心皇上的身子?!?/br> 一旁的魏禧一楞,想到今日的藥膳,后背止不住的流汗。寧容華啊,您這是……不厚道??! 趙凰凌冷冷瞥了魏禧一眼,又看向子曰:“你還是先擔心擔心你自己吧?!?/br> 子曰一囧,低下頭有條不紊的說道:“皇上幾天前到寄暢園用膳,您走了之后來了個小太監,自稱是魏公公的徒弟,想請臣妾做些降火的膳食,那時臣妾多嘴問了一句,才知道皇上正為南方疫病煩心。只是那小太監也不清楚,臣妾想著反正平日無事,也通些藥理,就讓人去打聽了南方疫病的詳細病狀,豈料一聽,竟然發覺那癥狀與皇上上次所患之病是一樣的,只是那些人更加嚴重了?!?/br> “你有治愈南方疫病的方子?!狈且蓡?,非興奮,至少平靜的陳述。他略微一想,當日他的癥狀,還確實與南方疫病有些相似,但也只是相似,而且為她診病的太醫卻沒有發現這一點,這是為何? 聽著波瀾不驚的口吻,子曰心里也是忐忑:“是,臣妾翻閱了多本醫書,聯系那病癥將方子稍微改了一下?!币е麓?,她毫無畏懼的直視趙凰凌那雙深邃的眸子,拿出那張藥方:“若是皇上信臣妾,可找人試一試,不過臣妾有信心,這個方子一定能成!” 趙凰凌看著那雙勇氣十足、閃爍著自信的雙眼,凝神片刻,吩咐道:“去傳太醫?!?/br> 魏禧一路都在旁邊聽著,心中也是為寧容華捏了把汗,不過瞧著皇上神色還算正常,心中思索著:這方子要是成了,寧容華怕是更進一大步??! 趙凰凌聽了這段話,心中其實是沒有什么怒氣的,他只是疑惑,為什么寧容華當初治好了他的病卻捂著不告訴任何人。為了疫病現在全盤托出,他倒是能想明白其中的用意,無非是讓他更加相信她這個藥方。 “當日治好了朕的病,為何不說出來?”凝視著寧容華,他發覺她面色略略發白,眼下浮著淡淡的烏青,心中責備她不愛惜身子,可也感動于她為了那些素不相識的人如此奔波,甚至不惜道出往日罪過。 子曰聲音低柔,綿軟動人:“臣妾當時已經侍奉太后,有幸得太后看重,不敢再有旁的遐想?!?/br> 趙凰凌微微一思索,便懂了這句話背后的意思,自從知道德妃用心之毒時,他讓人查了德妃與寧容華之間的事情,也知道浣衣局的事情。那時候如果寧容華再得了他的恩賜,那么浣衣局的那個宮女怕是命都沒有了,而寧容華也會慘遭暗害?;蛟S不止是德妃,其他嬪妃心底的意思呢…… 想到寧容華處處隱忍,他心中生出一絲心疼,驀然回想到當初,他在沒有登上這個皇位之前,不也是如此嗎! 趙凰凌說不出寬慰的話,只是在她一旁坐下,輕輕將人攬入懷中,拍著她的肩膀。 太醫很快就到了,魏禧知道是要證實那方子,所以請來了院判以及醫術較高的幾位太醫。當看到寧容華靠在皇上懷中時,他也松了口氣,皇上不怒便好。 趙凰凌從子曰手中拿過藥方,直接給了太醫院院判:“你們都好好看看這張方子,于此次南方疫病是否有效,不要跟朕背書,簡單明了回答即可?!?/br> 院判惶恐的接過方子,看到那紙上慘不忍睹的字跡時,嘴角抽了抽。 趙凰凌見狀莫名的勾起嘴角,看向坐在一邊的人。子曰也注意到了,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皇上的意思還沒真正定下,她現在還是不要說話的好。 幾位太醫傳閱后,紛紛贊嘆這個藥方開的極為高明,用藥很普通,結合起來卻是那么精妙。因為這次的疫病以往從未發生過,這個藥方他們雖然贊同,但還是要經過試驗一番才能得知藥效。 趙凰凌讓人將方子趕緊送去南方,讓那邊的太醫試驗,若是真的有奇效,再全面推廣。 正在此時,子曰暗自拉了拉趙凰凌的衣擺,見他轉頭示意她出聲時,她才低聲說道:“這種病名為黃熱病,是通過一種蚊蟲傳播,一定要注予以防蚊隔離?!?/br> 下面的太醫雖然聽不大仔細寧容華在說什么,但看皇上一臉認真,心中更加確定這藥方是出自誰手了。 趙凰凌肅穆的點點頭,道:“你將要預防的事情跟太醫說,朕直接讓他帶著方子去南方?!?/br> 子曰也十分慎重,將自己在書上看到的防御措施娓娓道來。也因為她的講解,太醫們更加確定了解這個病,更有太醫直接在旁書寫,將她所說全部記錄下來。 趙凰凌在一旁靜靜的聽子曰與太醫對答如流,聽到子曰分析病態時,他才明白原來他當初是感染期,癥狀較輕,而南方那些人大多發病十分迅速,直至中毒期,再者他們都伴有別的癥狀。加上寧容華那時用藥緩解,誤導了太醫,是以太醫才沒有將兩個病癥聯系到一起。對太醫沒有發覺自己的病與疫病相同這個疑惑,也算是消除了。 兩方人談到最后,太醫們對子曰口中的那個老乞丐十分的佩服,詢問那人在何處時,子曰略顯苦澀的笑笑道:“他在一個很快樂的地方?!?/br> 頓時,所有人都噤聲,面面相覷,各自開始補腦:一個懷才不遇的人淪落成乞丐,能在一個快樂的地方,那就只有那種地方了。 趙凰凌聞言,捏了捏子曰的手,子曰回以他一個‘無事’的微笑。 補腦完,太醫覺得問道了寧容華的傷心事紛紛請罪,雖然老乞丐沒有了,但憑借寧容華的才華,假以時日一定能在醫術上揚名。只是可惜,寧容華不僅是女子,還是皇上的女人,他們也只能想想了。 將所有事情交代完后,趙凰凌見子曰滿臉疲色,讓魏禧親自送她回寄暢園。 事情已了,子曰也知道接下來皇上該處理正事,她留下來也是不好,顧關心了皇上兩句不要太過勞累才離去。起初她對疫病還是有一分的不自信,畢竟她沒有真正見過,不過和太醫談論后,她確信那就是黃熱病了。疫病的方子不會出現問題,至于她的前程,那就看皇上賞不賞臉了。 回到寄暢園后,子曰是真累了,只是睡之前,她還在想太后那該怎么應付,不過,她沒撐多久便睡著了。 夢中的子曰不知道,她的擔心有人已經幫她解決了,趙凰凌在處理完疫病的事情后,當即去了趟康壽宮,趕在太后還未就寢前與太后說了幾句話。 今天子曰去未央宮的事情自然的沒瞞過宮里人的眼睛,還有皇上中途請了太醫,她們能猜到的只能是寧容華送膳食去未央宮的時候動了胎氣,最后被皇上身邊的魏公公親自送回寄暢園,再者皇上之后又去了太后寢宮。這里面能聯想的事情可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