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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雁菱帶著青芳一路往前廳去了,身后的兩個下人各捧著一摞賬冊,跨入前廳,她一出現,里面的眾位便一同行禮。 “給侯府人請安,夫人大安?!?/br> 溫雁菱腳步一頓,這些人動作有素,恭敬有禮,顯然不是一般人,很快她恢復了神色,嘴角含笑,“諸位不必多禮,青芳奉茶?!?/br> 待溫雁菱坐定,這些人神色泰然自若,沒有一絲之前管事們見面的拘謹、慌張,顯然素質極好。 其中一位身穿青衫的中年男子出列,他五官端正、面容沉穩,略一拱手道:“我等是韓侍衛召集而來,在下譚福,為夫人效力,還請夫人吩咐?!?/br> 溫雁菱拿著帕子,噗嗤一下笑出了聲:“諸位,我不過是想找一些掌柜、管事,你們這樣倒是讓我覺得,明日我便要上山落草為寇,咱們做生意的,和氣生財?!?/br> 眾人這才露出詫異,侯夫人似乎跟韓侍衛說得不一樣。 譚福臉上極快的露出一抹和善笑意,“夫人說得是,我等皆是出身掌柜、管事,夫人放心?!?/br> 溫雁菱目光掃過,一眾人神色不變,任由她打量,坦坦蕩蕩。 她揮手示意下人拿來賬冊,“如此,我也不拐彎抹角,這是之前侯府的鋪子、莊子的賬冊,諸位可以看看。挑選自己了解的拿回去,我需要你們找出賬冊有問題的地方,還有,你們要寫一份關于調整這項營生的計劃,五日后再來回復我。屆時,我會根據賬冊和計劃,挑選我覺得適合的人選。如此,諸位可有疑義?” 這是溫雁菱想了一晚上才想出來的辦法,這樣既能減少她的工作,又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調整思路。即便她不用這些人,那賬冊的問題也不過是再復查一遍而已,至于調整營生的思路她確實有一些,不過她做生意的經驗太少,這些人若真是有本事的,那一定會給她不小的驚喜。 眾人還從未聽過如此挑選人的方式,又再一次被侯夫人給驚到了,這位侯夫人不僅說話有趣,做事竟然也如此不同尋常。 在溫雁菱肯定的目光下,眾人便圍上賬冊開始挑選起來。 青芳卻有些擔憂,湊到溫雁菱耳邊道:“夫人如此輕易就把賬冊交給他們,怕是有些不妥?!?/br> “不必擔心?!睖匮懔廨p聲道,“這些人都是韓侍衛找來的,應該是知根知底,侯爺也必定知曉?!?/br> 照她看來,這些人很可能是羅裕的人,可她從來沒聽說過,這些人不是用在羅裕手下的,那羅裕是用來做什么的。 溫雁菱這么一想,便覺得這事不是她該想的,這與她無關。 不過片刻,眾人便選好了自己要的賬冊,回了自己的位置,溫雁菱便笑著道:“諸位回去定然還有事要忙,我便不留你們,六日后還請諸位給我回復?!?/br> 譚福為首的一眾人站起來,躬身道:“是,定不讓夫人失望?!?/br> 讓人送了眾人出去,溫雁菱便覺得自身上驟然一松,原本繃著的肩松下來,她在圈椅上坐了半晌,側頭道:“青芳,快讓人備水,我要沐浴泡澡?!?/br> 青芳心疼道:“夫人稍等,奴婢這便去準備?!?/br> * 譚福從侯府大門轉了一圈,又從側門進了府,被等在門邊的韓棟領到了羅裕的院子里。 羅裕剛回來不久,換了衣裳正在喝茶,譚福進去便行了一禮,“屬下見過侯爺?!?/br> 羅裕淡淡道:“無需多禮,坐吧?!?/br> 譚福坐到了一旁,手里抱著賬冊,臉上還隱隱有笑意。 “今日夫人那里可還順利?”羅裕問道。 譚福一聽就笑了,“夫人當真是個有趣又聰慧的女子?!?/br> 羅裕還是第一次聽見別的人說溫雁菱有趣聰慧,頓時便來了興致。 韓棟忍不住輕咳了一聲,說好不管夫人的事呢。 羅裕瞪他,“韓棟你嗓子不舒服?” 韓棟:“謝爺關心,沒有?!?/br> 羅裕好奇盯著譚福,“說說,夫人與你們說了什么?” 韓棟:…… 明明就想知道夫人的所有事,還要裝著一副不在意的樣子,該!日后被夫人虐,他就看著。 譚福便把前廳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末了看著手中的賬冊笑道:“夫人這個法子當真是好,韓侍衛來找我時,我便想著這些賬冊定然有問題,不過只靠府里的賬房和夫人,怕是要耗費些時日和精力來整理,沒想到夫人竟然如此聰慧,而且調整營生的計劃也分派給我們,倒是給我們出了個難題?!?/br> 羅裕略一思索,頓時便笑了,“夫人自然是聰慧的,溫家世代書香,夫人自小便博覽群書?!?/br> 譚福笑著道:“侯爺怕是不太了解生意這事,做生意與讀書多少倒是沒多大的關系?!?/br> 羅裕僵了一下,他對生意是真的一竅不通,側臉看向韓棟,“今日一早你去告知夫人找到人時,夫人可說了什么?!?/br> 韓棟沉默,半晌,在羅裕催促的眼神中,堅定道:“夫人說,爺是狗?!?/br> 第17章 侯爺為何惱羞成怒 羅裕被那句‘你是狗’扎了心,決定去找溫雁菱理論一下,自己到底哪里狗,再說憑什么說他是狗,他堂堂一個侯爺。 青芳去找何管事商議提丫鬟的事,青蓉尚未回府,院子里的小丫鬟見著羅裕紛紛行禮避讓不敢阻攔。 一位正在灑掃的小丫鬟看見羅裕,乖巧道:“侯爺是在尋夫人嗎?夫人正在沐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