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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你哪個意思,”韓婷用手銬帶著方繹來到餐桌前,拿出她帶來的啤酒,“我就說說我的意思吧?!?/br> 方繹:“說?!?/br> 韓婷在心里過了一遍進門前給自己設計的臺詞:“你犯了很嚴重的罪行,罪名是偷竊?!?/br> 她硬著頭皮把臺詞說完:“你是一個偷心賊,你偷了一個深情女子的心?!?/br> 方繹笑了笑,一雙桃花眼微微彎著:“你還能再土點嗎?!?/br> 韓婷晃了一下手上的啤酒:“拿兩個杯子來,我喝點酒?!?/br> 方繹轉身往廚房走去,因為兩人被銬在一起,他去哪她都得跟著,他的手腕一動,她也得跟著動,行動起來其實非常不方便。 兩人都沒覺得不好,方繹覺得新奇,有意思,韓婷覺得這樣很有安全感。 洗好杯子,韓婷倒了兩杯啤酒,給方繹一杯,自己喝了一杯:“我壯膽,你隨意?!?/br> 喝完一杯啤酒,加上有點緊張,韓婷:“我想去洗手間?!?/br> 方繹:“去?!?/br> 他用手銬牽著她去了洗手間,站在馬桶前,背過身:“你用吧?!?/br> 韓婷:“不行,你在這我不好意思脫褲子?!?/br> 她銬他的時候沒想到自己會有上廁所的需求,一心只想著別讓他跑了,她破釜沉舟地把鑰匙放在酷哥的枕頭下面了。 方繹帶著韓婷出去,拿了一對耳塞,一個眼罩,重新回到洗手間:“我現在既盲又聾,看不見也聽不見,你可以開始了?!?/br> 韓婷在馬桶前面站了一會,又轉頭看了看方繹:“算了,我不上了?!?/br> “需要我跟你科普一下憋尿的危害性嗎,”方繹挑了幾個狠的說,“尿路感染、膀胱破裂、尿毒癥、婦科感染、前列腺炎?!?/br> 韓婷:“我一個女的,哪來的前列腺?!?/br> 她轉頭看著他:“你耳朵不是堵上了嗎,怎么聽見我說話的?!?/br> 韓婷重新幫方繹把耳塞塞好,又檢查了一下他的眼罩,心一橫,脫了褲子坐上馬桶。 有別人在她尿不出來,醞釀了好一會還是出不來,可又憋得慌,只能繼續在馬桶上坐著。 方繹感覺身后的人好一會沒動靜:“幫你一把?!闭f完吹起了口哨。 韓婷:“不用,你閉嘴?!?/br> 方繹沒閉嘴,韓婷也終于在一片口哨聲中解決好了,提上褲子,帶著方繹從洗手間出來,威脅他道:“今天這件事不許說出去,不然我擰斷你的.” 她低頭看了一眼他的褲子:“明白了吧?” 方繹:“明白?!?/br> 他本來也不可能把這種事往外面說。 韓婷把客廳的大燈關了,只留了餐桌上面的一盞吊燈。她抓起桌上的酒杯,還要喝,被方繹奪了過去:“差并不多行了?!?/br> 韓婷沒再去搶,想到自己要說的事,又不知道該從哪里說起:“跟你說說我昨天出的一個警情吧,你還記得李小君嗎?” 方繹:“記得,跟你一塊在KTV打工的?!?/br> 韓婷看著桌上淺黃色的啤酒液體,被橙色的吊燈一照,整個桌面都是黃色的,并不明亮,顯得有些昏暗:“她死了,死在出租屋里,死的時候還欠著房租,房東說她死的不是地方,晦氣,她家里人也不愿意給她收尸?!?/br> 方繹垂眸看著韓婷,沒說話,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韓婷頓了一下:“死的不體面,瘦得皮包骨,看上去像老了十幾歲,下身連衣服都沒穿,被偵查科的人圍著拍照?!?/br> 她再次抓起桌上的酒杯,這回方繹沒攔著,她喝了一口,辣得喉嚨疼,方繹遞給她一杯白開水。 韓婷喝了一口白開水,沖淡了喉嚨里的疼:“我跟她很像,當年她甚至比我還要善良,我比她.壞很多?!?/br> “要不是遇見你,要不是你拉了我一把,我可能就,后果跟她差不多,可能還不如她?!?/br> 方繹一直安靜地聽著韓婷說話,很少出聲打斷她,他揉了下她的頭發:“錯了?!?/br> “你不是那種自甘墮落的人,就算沒有遇到我,你也會很好?!?/br> 韓婷笑了一下:“你不懂?!?/br> 他不會知道一個被仇恨沖昏了頭腦又對凄慘的現實無能為力的人會做出什么事。 韓婷抬了下手,手銬把方繹的手也帶了起來,她低頭在他的手背上輕輕落下一個吻,抬眸看著他:“哥,如果不是你,我就真的完蛋了?!?/br> 方繹不自然地收回手,聲音低?。骸皠e這么叫我,不然控制不住?!?/br> 韓婷:“怕控制不住又想去洗澡?” 方繹:“差不多吧?!?/br> 韓婷抓著方繹的手,放在自己臉頰上蹭了蹭:“不跟你開玩笑了,我繼續說吧,反正結婚之前得把這事掰扯清楚,不然這個婚沒法結?!?/br> 方繹看韓婷說得費勁,但也沒有催促她,或者替她說出來。 韓婷總結了一下:“我說李小君的事就是想告訴你,你對我很重要,除了我爸媽,你是最重要的人,我爸媽去世了,我只剩下你了?!?/br> 她補充了一句:“這句話不要告訴酷哥?!?/br> 因為她在酷哥面前也是這么說的。 韓婷又抓起了酒杯,發現里面是空的,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方繹喝掉了。 她繼續說道:“你上次問我,說我總在你面前說我媽,從來沒聽過我說我爸,我現在就告訴你,全都告訴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