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
他把一杯牛奶遞過去,“別說了,她快醒了?!?/br> 周時靜沒接,盯著他看,“如果你小時候沒得過自閉癥,沒有經歷過那些,今天你愛跟誰在一起在一起,我多一分都不會管你?!?/br> 說完就離開了。 門外傳來一聲“咚”的關門聲。 背影僵立了會兒,默然地放下杯子。 阮蕁蕁穿好衣服,赤著腳走出去。 周時亦背對著她,穿著寬松的白色t恤,下.身是一條寬松的黑色休閑褲,鍋里發出“刺溜兒”的聲音,低著頭,認真在煎蛋。 鍋勺鍋底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響,煎好的雞蛋兩面金黃,他俯身從櫥柜里拿了個碗,把雞蛋攤好,轉首之間,余光瞥到身后的人影,看她一眼,“起來了?” 嗓音帶著清晨特有的慵懶。 她穿著他的白色襯衫,衣擺下一雙腿白皙緊實還筆直。 他看向她的目光里并沒有多余意味深長或關乎情.欲的成分,很平靜,很純粹。視線最后停在她光.裸的腳上,周時亦轉回頭,淡淡說:“去穿鞋?!?/br> 早餐豐富得令她有些咋舌。 “你會做西餐?” 他在她對面坐下,把剛熱好的牛奶推過去,自己端了杯黑咖啡,抿了口, “在國外集訓的時候,隊里每天做這個?!?/br> 她哦了聲,低下頭。 然后兩個人再也沒有說話,沉默地吃著飯。 一縷朝陽從外面落進來,金燦燦的。 誰也沒有再開口,偶爾抬頭對視一眼,然后淡淡一笑,緩緩挪開目光。 這不過百米的房子,仿佛幫他們筑就了一個屏障了,隔開外世那些庸俗、繁雜的目光。 這一刻。 他們只在自己的世界,享受這安寧的桃花源。 或熱烈,或沉默,都是他們相愛的方式。 善與惡, 愛與罪, 錯與對, 都沒有絕對。 等到有一天,你回過頭,就會發現。 世人皆惡, 世人皆善。 而我們始終在原點。 鎖章 放個甜番 結婚后。 阮蕁蕁忙著開舞蹈工作室,經常忙到半夜才回來,周時亦對此表示不悅,可每當她可憐巴巴地望著他,說:“忙過這一陣就好了,你等等我嘛!” 他又妥協。 想想也罷了, 都等了六年了,難道還在乎這么一陣子? 好不容易有一天,忙里偷閑,兩人都得空在家休息。 周時亦又臨時開了個視頻會議,從早上開到中午,還沒結束。 還是全程英文,阮蕁蕁完全聽不懂。 她一遍遍往書房跑, 一遍遍催他。 可憐巴巴地望著他。 會議又持續了一個小時。 阮蕁蕁大概是急了,一把推開書房的門,看著他: “你好了沒?快點,我老公快回來了!” 瞬間沒了聲音,安靜的可怕。 好久,才聽見有人問了句, “老大,你你你……” “十一,你你你……” “what’s happen?” 阮蕁蕁瞬間感覺自己玩大了,想溜。 被他一把拎住。 他極淡瞥了她一眼,一臉認真,“哦,你還知道自己有老公?” 她頓時紅了臉。 ☆、53 周時亦不急著去公司,阮蕁蕁也不急著回家,兩人默契地坐在沙發上看起了電視。 清晨各個地方臺放的都是早間新聞。 “林山一座化工廠于昨天晚上十點二十三分發生爆炸事故,截止早晨七點,傷亡人數上升到13人……” 電視畫面里播放的是路人用手機拍攝的爆炸瞬刻的視頻,遠處的房子里不斷冒出灰黑的濃煙,即使在黑夜里,也能看到滾滾濃煙朝四面八方散去,視頻拍攝到2分三十一秒的時候,畫面震了震,仿佛天空上炸下一道悶雷和閃電,整片天都亮了三秒,隨即恢復寧靜,然后整個工廠冒出愈濃的黑煙。 畫面看得人心驚膽戰。 阮蕁蕁看了周時亦一眼,“大包昨晚上值班么?” 周時亦點點頭,“嗯?!?/br> 話音剛落,黑色矮幾上的手機就響起來了,是周時亦的。 他微微俯過身,拿起,“恩?” “快來醫院,大包受傷了?!彪娫捓锸鞘捘仙穆曇?。 周時亦沉著臉掛了電話,阮蕁蕁剛要問怎么了,他就一把拽起她,“跟我去醫院?!?/br> “怎么了?誰出事了?” “大包?!?/br> 阮蕁蕁默了,心一沉,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么 周時亦把她塞進車里,自己幾乎是跳上車的,動作瀟灑流暢。她沉默地看著他,發現這個男人其實骨子里透著一股野性,只不過,被平日里的衣冠掩藏地太好。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 阮蕁蕁想說點什么,可是又不敢說,怕亂了他的節奏。 車子終于開到醫院。 兩人一刻不敢停直接趕往蕭南生說的病房門口,聽到一個沙啞的聲音在里頭喊,“他媽的,老子不就擦破點皮,你給老子喊這么多人來看笑話嗎?!” 蕭南生聲音不咸不淡,“剛剛休克之前有人還告訴我銀.行.卡密碼來著?!?/br> 大包紅了紅臉。 告訴他銀.行.卡密碼是因為怕自己萬一醒不過來了,雖然不多,但那點錢總不能便宜了銀.行。 徐盛和小白已經在病房里了,聞言,徐盛已經笑開了,罵了句,“你是不是傻?” 小白也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阮蕁蕁和周時亦在門口,對視一眼,松了口氣。 阮蕁蕁發現他額頂有點細細密密的汗珠,指了指:“你看你,一腦門子都是汗?!?/br> 周時亦其實很少出汗,比賽、經歷過再大的事很少會緊張的出汗。 他挑眉,“你看你,臉都嚇白了?!?/br> 兩人淡淡一笑,“進去吧?!?/br> 一進去,大包見他們倆也來了,直接沖蕭南生翻了個大白眼, 病房內只剩下他們四人。 氣氛有點凝重。 不知是誰挑起了話題。 徐盛說,“小白,你確定明姐在里面?” 白錦輝立在窗邊,看著窗外的枯樹,北方的雪漸漸化了,聞到初春的氣息,枯草在長,“不確定,等傷亡名單吧?!?/br> “如果明姐死了,我們線索是不是斷了?” 一直沒說話的周時亦靠著墻,雙手抱胸,淡淡說:“不會?!?/br> 阮蕁蕁站在周時亦身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包說:“我沒事了,你們都別站著了,回去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