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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甭逄m進入自建房一樓大廳,從口袋里拿出玻璃瓶,靜置桌上。 “主人這是什么呀?”胡兔多兩爪扒上桌子,好奇打量玻璃瓶里半透明的靈魂,“怎么看著有點眼熟呢?” 洛蘭看了一眼,朝玻璃瓶試探著伸出爪子的紅狐貍,微微挑眉。 “這是容部長?!?/br> “容部長?”紅狐貍爪子一頓,忽的像是想到什么一般,觸電般的縮回爪子,歪頭仔細一看,和腦海中的人對上了模樣。 “主,主人,真的是他唉!” 胡兔多揚起狐頭,小心的看著洛蘭。 “主人,是他又拿捕妖槍打你了嗎,要不要我把他咬死?” 瓶里半透明的魂體,看向自己的手,低著頭沉默。 “不是?!甭逄m拿出那兩包龍血,“我要復活他?!?/br> “主人,我明白了?!焙枚嘧鳛槟且煌淼慕嚯x旁觀者,異常開心,“您這次,是不是想把他復活之后,兩條,不,三條腿都打斷!” 洛蘭靜靜看著胡兔多。 瓶里的魂體,沉默著看了一眼自己的腿,突然臉紅。 “不打嗎?”胡兔多縮縮腦袋,爪爪劃拉一下毛絨絨的狐貍耳朵,有點惋惜,“好吧,容部長那雙腿其實還挺長的,不蹬三輪可惜了?!?/br> 大廳大門突然被吹開,一股陰風襲來,厚厚的狐貍皮毛似乎都不起作用,刺骨的涼意蔓延,弄的胡兔多忍不住一個哆嗦。 “你去找文琪琪?!甭逄m抬手,摸了一把狐貍耳朵,“我有事要做,今晚你們不要回來?!?/br> “是,主人?!焙枚啾幻荛_心,依言跑出宅子,順著文琪琪留下的氣息,一路追蹤。 洛蘭起身,看著紅狐貍跑遠后,轉身看向大門一側,面色漠然。 “既然來了,就請現身吧?!?/br> 瓶里的魂魄抬頭,順著少年的目光,看向暗處。 一身著藏青色大氅的英俊男子,緩緩現身,長發冷俊,不茍言笑,額間半寸獨角,渾身陰氣森森。 容司深的容貌,與男子有三分相像,瓶中魂魄看到男子的瞬間,立即行禮。 “外祖父?!?/br> 男子抬手輕點,表示回應,目光沉沉盯著眼前少年,眼神深奧莫測。 “外祖父,我的死和洛蘭一點關系都沒有!”魂魄心急不已,抬手砸玻璃瓶,“洛蘭他還想復活我,他沒有惡意!” 諦聽扭頭,看向孫兒的魂魄。 “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是獻祭的嗎?” 魂魄松了一口氣,“對不起,外祖父,都是我的錯?!?/br> “我看你是執迷不悟?!敝B聽走近魂瓶,眉頭微蹙。 “若不是血脈感應,你打算瞞我與你母親到何時?” 魂魄垂眼,開不了口。 “要是尋常死法便罷,你卻非要獻祭,如此這般,連我也保不了你!” 諦聽斥責魂魄,眉目間含著怒氣。 “外祖父,我……是自愿的?!被昶翘ь^,忍不住看向諦聽身后站著的少年。 家庭倫理劇上場,洛蘭站在一邊,伸手入口袋中摸摸,摸出一個抹茶味麻薯團子。 “你還看!”諦聽氣憤挪步,擋住容司深的視線。 “外祖父,您是如何從地府上來的?”容司深收斂眼中光芒,“今日似乎還沒到鬼門大開之時?!?/br> “你好意思問我?我若不上來,你打算鬧到幾時?”諦聽含著怒氣抬手,廣袖一揮,玻璃瓶瞬間被帶下木桌。 洛蘭面無表情,咬了一口麻薯團子。 在玻璃瓶即將觸地之時,一截尾巴墊在玻璃瓶下,卷著玻璃瓶原封不動的放回桌面。 尾巴收回諦聽衣服內,諦聽有些不自在的看了眼少年,萬萬沒想到,少年完全沒有出手的意思。 “你們繼續?!甭逄m一口吃完麻薯團子,轉身上樓,“我去準備復活用的東西?!?/br> 眼看少年的身影消失,男子冷酷氣息頓時消散,滿眼慈愛,兩手扒著桌面,臉湊近玻璃瓶,異常關切,“乖孫,剛剛沒事吧?” “沒,沒事?!比菟旧钭诓A恐?,摸了摸心口。 這比跳樓機刺激多了。 “他剛剛真的,一點點都沒有救你的意思?!敝B聽有些不安的甩甩尾巴,“不是爺爺說,我感覺你好沒希望啊?!?/br> 容司深垂眼,抿唇不語。 “他哪里好啊,讓你愿意放棄一切?”諦聽有些可憐孫兒,從小到大第一次動心,結果卻是這樣的結局。 “他哪里都好,好的不能再好?!?/br> 容司深看向少年離開的方向,眼神失落,“可他就是……一點點都不喜歡我?!?/br> “總有原因的吧?”諦聽摸摸自己的獨角。 “我……傷害過他,讓他失望了?!比菟旧顫M眼落寞,“他原本對我不是這樣,是我自己,一錯再錯?!?/br> “唉?!敝B聽一聲嘆息,剛想說什么,只聽腳步聲傳來,立即直起腰板,恢復之前那生人勿近的冷酷模樣。 “你說你,怎么能犯這種錯誤!”諦聽指著玻璃瓶,聲色俱厲,“你會不會追求人,你會不會談戀愛,怎么可以傷害喜歡的人,你的心不會痛嗎?” “我之前……不是故意的?!逼恐谢昶桥忉?,“我沒有認出小洛蘭就是莫忘,小洛蘭讓我感應到罪惡,而我,輕信了我的感應,對小洛蘭百般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