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節
“是?!卑⑴深I命起身,出外喊進了幾個侍衛,然后將床上的人和物品都清理干凈。 花天佑在桌邊給自己倒了杯酒,舉著它來到窗邊,抬頭,看那散在夜空中明亮的星辰。七星中,那顆在前幾天突然亮起的星有些暗了,但那光還是讓他覺得礙眼,恨不得直接沖上天將那顆星摘除了去。 無刃的背叛著實讓他震驚,難道,連王族親自培養的殺手都不能信了? “王?!?/br> 阿奴干忽然又在他身邊喊道。 花天佑轉過了身,擰著眉看他。 “國師來了?!?/br> 國師? 這真是奇了,大半夜的,他的國師居然還會上門。 “宣?!被ㄌ煊幼呋刈琅?,拉出一張椅子坐了下來。 阿奴干出去叫了,不一會,一身深棕色道袍的老者走了進來。說他老,可他的頭發都還是深深的褐色,并沒有一絲銀白。但他的臉上確實有了不深不淺的皺紋,特別在那如鷹般犀利的眼四周,圍繞著許多再也無法撫平的細痕。 他就是迦蘭國師,左丘贊。同時也是花天佑的師父,是他在這世上最崇拜且尊敬的人。 “國師大人深夜來訪,不知何事?”花天佑向國師微微欠了個身。 左丘贊向四處看了看,似乎有意讓不相干的人都退下?;ㄌ煊用靼椎奶鹆耸?,很快,那些還在整理床鋪的隨從以及阿奴干都陸續離開了寢室。 “王,你看?!弊笄鹳澓鋈粡男鋬扰醭鲆患锲?,那是他最常用的水晶原石,暗紫色的,中間有一凹陷的洞xue,而在那洞xue里,還藏著兩塊閃著金色的令牌。 花天佑一看便笑,“國師,你終于把它們放進去了?”那原石中的裂縫并不大,凹陷的洞xue中空外窄,要將那如手掌般大的令牌放進去還真是一項技術活??伤膰鴰熅尤蛔龅搅?! 左丘贊亦是微微彎唇,托著原石的手緩緩的抬起。那原石和他的掌心似乎存在著磁力,可以半漂浮的順著他的意識移動。隨后,他將原石放置桌上。 “王,老道終于想出了一個或許能破解愿望的辦法。這原石能力很強,可是那令牌中存在的靈力卻比原石更強。那亦是說明,當我們將這令牌放入原石中時,令牌會不由自主的去吸收原本屬于原石的能量。而同樣的,原石也會不由自主的吸收圍繞在它四周的,我們的能量??墒?,因為受了令牌的影響,如今它吸收的,只能是屬于王族的能量?!?/br> “什么?那它不就吸收了我的能量?”花天佑警醒的起身,后退了幾步。 “王請放心,你的能量即便是被它吸收,可是你并不會損失什么。能量本是循環,你失去的,會通過其他方式補充回來?!?/br> “那國師想表達的是什么?”聽到這話,花天佑又慢慢的走了回去。 “王,您剛剛繼位不久,還沒有普天同慶。如果想要等一月后再擺臺設宴,并不穩妥。所以,老道希望,王即刻傳書周邊各國,擇日舉行登基慶典,邀請各國皇族前來赴宴。我們即可暗自吸收各國王氏皇族的能量至那令牌之中,提高它們的靈力。吸收得越多越好,這樣,即可壓制那塊只適用于南陵南家的令牌,提高攻破愿望的勝算?!?/br> 匯集各國王氏皇族的能量,來打壓單純屬于南家的能量? “那我們是不是不能請南陵皇室?”花天佑對此還存在著一點疑問。 “不,要請。否則,很容易暴露我們的動機。但王也盡管放心,如今南陵皇族血脈單一,除了南炎睿一人,已無其他血親?!?/br> “可他若是有骨rou呢?”花天佑想起了自己未曾得手的風千雪,這是目前唯一他想要而得不到的女人。 左丘贊亦是搖頭,“無礙,能量薄弱,不足為懼?!?/br> 花天佑終于放心笑了,“好,我立即讓人傳書各國,登基慶典,不日舉行!” 南炎睿放飛了灰色的信鴿,仰頭看它朝那南陵的方向越飛越遠,這才背手轉過身來。 “雪兒,你去通知花婉月,就說她入宮的機會來了?!?/br> 風千雪這幾天一直在給花婉月調藥,好將她臉上那道被犀鳥抓傷的痕跡抹去。 “我也想入。你說我要以什么身份入好?” 他斜瞪了她一眼,“你明知道那花天佑一直對你心懷念想,你還要入宮。以前我求著你入宮,你卻逼著我說要走,是想刺激我么?” 她白他,“那不同,你是想長期困我在那宮中,可這次不過是完成任務罷了?!?/br> 他咬牙,伸出一手攬住她的頸脖,對著那淺淺的牙印,張開就想咬上。突然房門又“砰”的一聲開了,景澤跑了進來,怒吼:“禽獸!放開我師母!” 南炎睿額頭狂汗,這小祖宗,為何總在他想偷香的時候闖入? 不過風千雪似乎非常喜歡看他想吃而吃不到的樣子,甚至非常鼓勵的給景澤下了命令。 “阿澤,幫我拿開這家伙,今天之內不要讓他出現在距離我十步之內的范圍,否則,我就不讓你師父教你練劍?!闭f罷,她一掌將南炎睿抵在她頸邊的俊臉推開。 什么?不讓師父教他練劍? 景澤一聽,小心肝馬上怕了! 他可是非常非常用心的在學??!他的目標是要成為像師父一樣武功高強的男人,怎么能半途而廢呢? 不行! “是!阿澤保證,從今日開始,不讓這禽獸再接近師母距離十步之內!”景澤領命,即刻沖到南炎睿身邊,扯著他的腰帶生拉硬拽就往門口走去。 “雪……”南炎睿不得不護住腰帶,免得一會真被這臭小子給扯脫了,丟了他高大上的面子??! 風千雪瞥了他一眼,哼,誰叫他不肯讓她一起入宮呢? 南炎睿就這樣被景澤拖出去了,這小子,手勁又狠又大,果真是遺傳了花天佑的狠厲??勺屇涎最0偎疾坏闷浣獾氖?,這小子怎么就那么喜歡那姓夜的呢? 不行,看來如今最重要的任務,是要拉攏他站在自己這邊! “禽獸!你再接近我師母,我便放癢癢蟲癢死你!”景澤一拉他出門便又踢了他一腳。 不過這一腳,南炎睿躲過去了。 “成天師母來師母去的,她哪里是你的師母了?她肚里的孩子,可是我的!” 那小蟲子,真是他的? 景澤想起了自己在畫卷上畫的那如蝌蚪般的“s”形,琥珀色的眼睛從頭到尾將南炎睿上下打量,然后目光不由自主的停在了他的腹下。 ??!那個地方…… 景澤突然想起了他在屏風后偷看到的東西,不行??!哪能有那么大的?他不服! “你盯著哪里看呢?”南炎睿也注意到了他的視線,這臭小子,難道還想和他比鳥大? 景澤抿著嘴,突然一巴掌朝他那處拍去!南炎睿嚇了一跳,趕緊后退一步,那小手總算沒拍到他。 見自己失手,景澤轉身就要逃跑,可身后那男人哪肯這樣輕易就放過他?大步一跨腰身一彎,cao起手,一把就將景澤攔腰提了起來! “??!放開我,放開我!你這個禽獸!”景澤掙扎著,不停揮舞著四肢,不是想踢他就是想打他,可他南炎睿哪是這么好欺負的? “再叫我‘禽獸’,小心我封了你的嘴!”他語氣不好,唉,還說要好好哄這小祖宗,結果,就成了這樣。 “我就是要叫!就是要叫!禽獸!禽獸!”景澤就像和他杠上了似的,怎么也不會如他所愿。 南炎睿好鬧心,這八字不合能有什么方法破解嗎? “閉嘴!”他兇巴巴的喊了一句,可突然又覺得態度不對,于是馬上改變語氣,“我帶你去玩好不好?” 景澤扭著小身子,“玩你的頭!放我下來!我不要你陪我玩!” 南炎??⊙畚⒉[,心中怨怨的想:我拉下臉要陪你玩,你居然敢說不要?哼,不要也得要! 于是,他“唰唰”兩下,點了景澤的xue位。 “??!”景澤喊了一聲,還想再撲騰兩下足勁,卻怎么也動不了了。 “莫無痕?!蹦涎最3赃吅傲寺?。 “在……”莫無痕幽幽的,剛剛他家皇上怎么哄這小子的他都看見了??墒?,這樣真的是“哄”嗎?確定不是在“強迫”? “準備馬車,我們出去?!彼皖^看了看那調皮小子,“不過,我要帶他易個容先?!?/br> 易容? 景澤又聽到了這個詞,難道他又要再扮成女孩子嗎? 不過最后,事實證明他的擔憂是徒勞的。 南炎睿先給自己易了容,裝扮成一玉樹臨風腰纏萬貫的迦蘭商人。然后再轉身替景澤貼上面皮,妙手這么一弄,搞得景澤在鏡前連自己都認不出了! 那完全是換了張臉! 震驚中,他被南炎睿斜挎著上了一輛普通馬車。莫無痕亦是扮成了一車夫,載著他們緩緩的往街上行駛。 景澤被固定了坐姿,于是只能端端正正的坐在墊子上,唯有兩顆眼珠還在鼓溜溜的轉。 “你不是不能說話,說吧,你想玩什么?”南炎睿撐著下巴,是真心真意的決定要哄他開心。 景澤氣緊,怒瞪著他,“我要吃這城里最貴的東西!你請得起嗎?” 最貴的東西? 南炎睿兩眼發亮,“好??!什么最貴?” 景澤“哼”了一鼻子,不屑的看他,“龍鳴城有家最貴的飯館,不是所有人都吃得起的!它叫做‘饞香樓’?!?/br> 饞香樓?南炎睿撇了撇嘴,這名字真俗,還不如他家“來口?!焙?! 馬車最終還是停在了景澤口中所謂全城最昂貴最富盛名且最具代表性的飯館——饞香樓。 南炎睿單手將景澤提在腰間,往饞香樓門前那么一站,便立即有迎客的小廝出來招待。 “這位爺,如今是要來用膳?” 此刻雖還沒到晌午,不過出門時,他已吩咐過宅里的人今天他們會在外用膳。 “嗯。給本爺安排個包間?!蹦涎最*M長的桃花眸在廳內一陣掃視,發現這饞香樓的布局和他家來口福差不多,只是這里裝潢的是迦蘭風格,多以藍色和白色為主。 那小廝一聽,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這位爺是新來做生意的吧?咱這的包廂都是提前一個月才預定得到的。這些都已經訂滿了!不過二樓有位,爺能到二樓去不?” 什么??? 南炎睿黑了臉,景澤卻“噗嗤”的笑出了聲。 哼,看吧?不是王族的人,就不可能隨隨便便就在這饞香樓訂到包廂的位!景澤得意的嗔了他一眼。 南炎睿自然是不服氣了,他在南陵國哪里受過這樣的待遇??!可他面上雖然不悅,但不管怎樣,這頓飯他是吃定了! “那就上二樓!”他斂起神色,正兒八經的邁步進去。 莫無痕默默的跟在他們身后,其實,真正的“爺”在他的兜里呢!只不過,他家皇上出門時沒說要他帶多少銀兩,他也就湊合著帶夠和平時差不多的份量。 “三位!”小廝領著他們來到二樓門檻,對里面吆喝了一下,又立即有另外的一位小廝奔了出來。 那小廝看了看他們仨,兩大一小,即刻笑臉相迎,“三位客官,里面請!” 南炎睿挑了挑眉,嗯,這里的服務還算不錯! 那小廝將他們領到一靠窗的位置,剛坐下,餐牌便工工整整的擺在他們面前。 “三位客官看看要點什么菜,現在離午膳還有一小段時間,客官可先點些開胃小吃,然后再看看午膳是要吃些什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