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節
“上官越,既然你知道風姑娘懷孕了,你昨天還建議教主用……用……”說出這種事,她的面皮實在薄。更何況昨晚他們還在門外偷聽著呢! “那個時候,我并沒確定她身上的就是喜脈。我也是直到今天清晨,才確定的?!彼贿吔忉?,一邊起身走到門前,將門一鎖。 她被他異常的舉動嚇了一跳,他好端端的鎖門干嘛? 這是她的房間,不是他的房間,不要弄錯了??! “喂,上官越,你鎖門什么意思?”她莫名的看他,而他卻又揮出一袖,將原本敞開的窗簾拉上。 室內霎時暗了,一種不安襲上了她的心頭,這上官越的行為真是越來越怪了。于是,她像和他作對似的,轉身剛要去開窗簾,胳膊突然就被一只伸來的大手牢牢抓住。猛地又是一個轉身,她已被他拉入懷中,就在她驚詫之際,他已經俯身朝她吻來。 “唔唔……”她開始抵抗,那陌生的觸感讓她身體突然產生了某種反應,所有的毛孔幾近豎起,可她卻是……如此享受! 不!她怎么能像那些青樓妓女那樣隨便呢?居然會對這種觸感產生反應! 于是,她用力的反抗起來。 然她越是動,他就越是緊,冷不防的,他將她攔腰抱起,直接往那床上走去。 “你干嘛!”她終于逮著了一個他松口的機會,喘著氣問。 他將她壓倒在床,危險的用鼻尖頂她,“干嘛?你覺得我在干嘛?自然是在索要屬于我的東西!” 她的臉立時紅成了番茄,他是在暗示,她屬于他嗎? 可他沒有給她過多的時間思考,俯身又是一記火熱長吻,同時快速解開了她腰間的束帶,連那銀白蓮蓬衣也一起丟下了床。然后,他再單手解下了自己的外衣,再將長衫一并脫掉。不一會,他精壯的身子已完全露了出來。 他吻夠了她的唇,又往下吻上她的頸脖,濕滑的觸感讓她不覺陣陣瘙癢,恨不得他咬上她,那還來得痛快一些! “你夠了!你若是毀了我的清白,我以后還怎么嫁人?”她其實也不想嫁人,只是,未出閣的姑娘怎么能做這種事? “到現在,你還想著嫁給別人?”他說著扯開了她的上衣,就連那遮胸的布料也一起撕去。 上身的空盈讓她下意識的要用手遮擋自己,但他仍是沒有給她任何機會,兩只手牢牢的壓住了她的臂膀。 “你別看!”她還想掙扎一下,真是羞死人了! “為什么不看,我也會給你看我的,這樣才公平?!?/br> 床單愈加變得凌亂,就連帷幔也像是害羞的要替他們遮擋春光,忽然從床邊滑落下來。 而在另一邊,南炎睿一將風千雪拉入房中,即命店家給他準備一桶熱水。那店家吩咐人下去做了,果然很快,一個足足能容納兩人的盛滿水的大木桶,被幾個人抬了上來。 “客官您慢用,小店這里條件是差一些,不過您還需要什么,盡管開口就是!”那店家搓了搓手,心想他這客棧開在這么個不起眼的地方,今天居然還能迎來這么稀罕的貴客,真是老天保佑! 南炎睿點了點頭,遞給了他一些碎銀,便讓他們離開了。 眾人一走,他便將風千雪拉到桶邊。親自替她解開了身上所有的衣物,再將她抱入浴桶。而他,生怕自己又再失控,并沒有和她一起進去。 他蹲坐在桶側,一邊替她擦著身子,一邊低聲向她求到:“雪兒,無論你怎樣介懷我以前做過的事,都不要傷害我們的孩子,好嗎?” 風千雪美目微垂,直直的看向浴桶中倒映著自己身影的水面,臉上并未有一絲動容。 他心中默默嘆氣,她不答應,那他就只能更加的小心防范??伤瑫r也在暗暗握拳。 花天佑! 你今天讓她變成了這樣,這個仇,將來我必定要加倍奉還! 他們又多在上堯住了一天,可這天對南炎睿來說,真真是一種折磨。他剛從上官越那里要來了安胎藥,煮好給她服下后,轉身她就摳喉吐了出來。 他無奈,重新端來一碗,自己將那藥含在口中,以唇相送,直到那一碗全都送完,繼續吻。吻到他認為那藥差不多吸收完了,他才從她的唇上離開。為了怕她再施用那“冰魄神葉”,他還封了她的內力??伤齾s處處留意身邊的可用之物,他發現后只好讓店家將所有鋒利的東西全都收起。 本以為這樣就相安無事,可是…… 臨睡前,他最后替她盛上一碗藥,剛要用老辦法給她喂服,突然她伸一只手,奪過了他手中的藥碗。 “雪兒?”他警惕的看她,卻沒想她竟意外的將那藥水一飲而盡。 他心中頓喜,以為她終于心軟,同意留下他們的孩子了??伤麆傄舆^她手中的空碗,突然“啪”的一聲,瓷碗摔碎在地,裂成幾塊。他皺了皺眉,彎腰剛要將那碎片撿起,然她卻出手比他快了一步,拾起一塊最鋒利的猛地朝自己腹中刺去! “雪兒!” 他一聲驚呼,直接伸手擋住了那碎片尖端。一股暖紅從他掌心緩緩流下,滴落在她坐著的裙擺間,映出一朵妖嬈的花,觸目即痛! 她的行動再次失敗,冰冷的臉忽的現出一絲凌厲的神色,像是在惱怒他的制止。 他扯過她手中的利器,以內力將其粉碎,正色道:“雪兒,你若那么恨我,傷我就好,不要再傷害孩子!孩子是無辜的!” 她眼眸微微一瞇,像在考慮他的提議。 “我不介意你再多刺我一刀,如果你喜歡,你每天都可以刺我!”說罷,他還真抽出了一把短刀,交到她的手上。 她緊緊的握住刀柄,緩緩的抬眼看他。 那眸光如冰一般冷,冷到他甚至能從她倒映著自己的瞳眸中看到他的身影被凍碎成一片一片。 她真的那么恨他,那被他塵封的她的記憶,早已在她潛意識里留下磨滅不掉的痕跡。如果有一天她回來了,這記憶會不會又重新浮上她的腦海,而她,亦是會做出和如今一樣的事來呢? 可他已不可能再替她重新抹去那記憶了,否則,他不但會令自己功力盡失,甚至連自己的記憶,也會消失殆盡。 他,寧愿讓她恨,也不愿讓自己忘記了她。 良久,她注視著他的瞳眸微微一顫,竟突然放下了刀,然后靜靜躺下。 他松了口氣,替她將那沾血的裙子換掉,收好了刀,最后,再撫滅那燃燒著的微弱燭光??墒?,他沒有上床,卻只默默的坐在地上,靠住床沿。 窗外的夜靜得可怕,而他如今只能守著屬于她的軀殼,更是令他害怕! 要怎樣做,才能令她離開的一魄重新回來? 他已經發了飛鴿傳書去玉峰山,想必師父明天一早便會收到了。如果可以,他們就會在上堯和玉峰山之間的石川鎮會面。這樣,便能縮短了他們耗在路上的時間。 他相信,師父定是會有辦法的。 一定會。 正想著,床上躺著的人兒忽然翻了個身。他再次警覺,轉頭回去看她。卻見她不過是夾著被褥,依然睡得深沉。 他松了口氣,但已不敢再睡。于是從身后抽出了幽冥笛,徐徐的吹著他教她的那首《春涌》。如果可以,就讓這首曲進入到她的夢中吧,說不定,它還能傳到那遙遠的,另一個時空,讓她聽見…… …… 風千雪緩緩的睜開了眼,揉了揉眉。 怎么回事,她怎么會趴在南書航的病床邊睡著了?而他人呢? 她不由起身,看那明媚的日光一直在窗外照著。她今天是來接他出院的,可竟沒想,她剛到這不久,就坐著睡著了。而且在那夢中,她似乎還聽見了某種熟悉的旋律,就好像是那首,南炎睿曾教她吹過的樂曲——《春涌》。 難道是……他在催她回去了? 她心中忽的一陣酸楚,她怎不急著回去?就連醒來時,她都希望一睜眼就已經回到那南陵,看到他。 突然,病房的門被人打開,一身休閑t恤的南書航走了進來。 “你醒了?”他一看到她便問。 “嗯……”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頭,“你怎么不叫醒我?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睡著的?!?/br> 他收拾了下東西,笑了笑,“我想你昨晚定是沒有睡好,否則怎會一見到床就困?我本想將你抱上床睡,可一想到那是病床,就覺得還是算了?!?/br> 她也淡淡一笑,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手續都辦好了?” “辦好了。我們今天就可以出發?!彼呀洀哪赣H那里問到了那大師的地址,還好離這座城市不遠,就在北邊山脈前的一個名叫“石川”的鎮上?,F在開車去的話,約莫夜晚*點鐘的時候就能到了。 風千雪一聽能馬上出發,心中不由一陣狂喜。 終于等到這天了! 她有預感,這次,她定是能回去的! 瞥見她眼中綻放的喜悅,南書航心里卻隱隱的難過起來??伤]有讓她看出端倪,將一切都收拾完畢,便替她開了房門。 “那你怎么對你父母說?”出門后,她邊走邊問。 “就說帶你去散心了。這很簡單,他們不會懷疑?!?/br> “之后呢?如果我回去了,你又怎么打算對你父母交代?”她還在問。 之后…… 他看了她一眼,他有一點,還是對她隱瞞了。 ——“倘若愛上,萬劫不復?!?/br> 萬劫不復…… 這四個字,不知會在何時應驗…… “你放心吧,我有我的打算?!彼首鬏p松的對她笑著,終于和她坐上了車。 石川鎮據說是一個非常古老的小鎮,其中最出名的,便是鎮中那一座封閉的古城。這古城之所以被人稱其封閉,是因為環繞著古城的圍墻從歷代一直存留下來,從沒有被人修葺過。它把這古城牢牢的圈了起來,雖然四方各有一門,可除了南面的門可以打開,其他的門,均被沉重又生銹的鐵鎖鎖上了。 鎮政府曾經想將這古城作為文物保護起來,可在驅逐古城里住著的人的時候,執行的人總會遇到各種奇怪的事。今天不是這個人下落不明,就是家里突然生事,不得不提前回去。甚至有人在執行的過程中,被掉落的碎磚砸成重傷,還有人說,自從去了古城后,回來一直噩夢不停。于是漸漸的,政府也便睜眼閉眼,漸漸將這件事擱置了下來。 然而,在這古城中依然居住的人,大部分以老人為主,年輕的,也只有在過年放假才會偶爾回來。而老人一旦去世,原來住過的屋子,便沒有人再去踏足。漸漸的,那古城里的人就算沒有政府的人去驅逐,生活下去的人也越來越少。 從南書航口中,風千雪了解到,他們要找的那位大師,有一個非常神奇的道名,叫做太悟,當地的人稱之為“太悟大師”。 太悟大師,太悟真人…… 風千雪覺得這真是個神奇的巧合,太悟真人,不就是南炎睿在玉峰山七年學藝時所拜的師父嗎? 而這里,居然也有一個自稱作“太悟”的道人! “那大師幾年前曾經出過那座古城,而我母親就是在古城外的一座道觀中遇見他的。好像說是那道觀的負責人請他去做一場法事。那是城里一個非常出名的道觀,每十年都會做一次法。碰巧我母親就在那時去了?!蹦蠒揭贿呎f,一邊將車子泊好。 因為天黑,加上這四周又沒有裝燈,所以,他并沒有將車燈關上,反而直直讓它照著那古城的墻門。 風千雪下了車,順著那道亮光朝前方的墻門望去,古舊的木板仿若是阻隔了陰陽兩處的地獄之門,陰森得足以讓人望而生畏??梢财婀值氖?,另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在心中隱隱浮動,卻讓她一時無法認清,那是什么感覺。 “那后來,你又是去哪里找的那個大師呢?”她不由得問。 “我后來也是去那道觀,因為母親改我的名改得很急,我見了后就直接沖去了那道觀。很幸運,那大師還在?!彼麑④囨i好以后便也跟在她身后站著,抬眼見那城墻時竟也生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熟悉之感。難道,他以前來過這嗎? “你有什么奇怪的感覺?”像是察覺到他臉上變化的細微神情,她突然又問了一句。 他點點頭,溫潤如水的桃花眸一直定定的注視前方,“有,我覺得我好像來過這里。但我沒有印象,完全沒有……” 這座古城雖然出名,但因為那奇怪的現象已經在人們口中傳了開來,并且真的在好奇過來探險的人身上發生過。于是漸漸的,過來參觀的人便日益少了。除了本來就在這里生活的人,還真是極少再有外人進入古城。 “書航?!彼傲怂宦?,從頸上摘下了那顆一直戴在胸前的水滴吊墜。 他疑惑,擰眉朝她看去,只見她拉過自己的手,將那吊墜壓入他的掌中。 “這個送你,說不定以后,我們不會再見面了??晌艺娴暮芨兄x你,你一路都在幫我,可我,卻不能為你做些什么?!彼壑袧M是感激,他為她做的,真的很多很多了??蛇z憾的是,她無以為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