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節
男人,竟也是如此多變…… 她妖艷的一笑,剛要伸手撫上他又戴上面具的臉,可那手卻在半空被他橫生止住。 “我不喜歡有人碰我的臉,包括這個面具?!彼室鈮旱土寺曇?,聽著暗啞卻又帶著絲絲性感。 紀云珂眉毛輕跳,也沒有懷疑,卻還是禁不住問,“殿下今日為何又將面具戴上?秀香喜歡看殿下的臉?!?/br> 男人勾唇輕笑,將她整個抱起抵在窗邊,單手撐墻,邪氣的道:“因為,大白天做這事,我不想讓別人看到,你讓我有多么的*……” 花婉月自從馬車上下來后,就一直麻木的朝西廂的方向行著。 冬蕓依舊擔憂的跟在她的身后,替她小心翼翼的盯著腳下,生怕她一不小心就踩到什么傷了身子。 可就在她們經過正殿下的花園時,上面好像傳來了什么聲音。 花婉月和冬蕓同時抬頭,意外的竟發現在一扇開著的窗戶內,穿著一身明黃的太子居然在和那新來不久的秀女唐秀香,肆無忌憚的在窗邊做著那事! 冬蕓的臉立即紅了,差點要喊了出來。好在花婉月一個快手,及時制止了她的驚叫,將她匆忙拉往遠離那窗下的地方。 “嗚嗚……”冬蕓瞪著眼,拼命向花婉月示意。 花婉月放開了手,責怪的說了一句:“這有什么大驚小怪的!就是皇帝,只要一時興起,隨時隨地都可以和妃子做那事!” 冬蕓紅了臉,“奴婢知錯!” 可說歸說,花婉月的目光還是禁不住朝那開著窗子的房內看去。 他又戴上面具了,距離如此遠,她似乎并不能將此刻的他和那晚在湖面上舞劍的他很好的結合在一起。而風千雪這才剛走,他不但沒有出門相送,甚至還和新來的秀女做著這樣的事,這……像是他的風格嗎? 不,不會的…… 她隱隱覺得,他不會那么做…… “太子妃,看來這唐小主真的很受寵愛??!”冬蕓不由有些替她不值。 花婉月沒有吭聲,只淡淡轉頭,“我們回去吧,我也累了?!彼f罷,手不由自主的撫上了小腹,在那上面輕輕的摩挲。 “哦!好!”冬蕓應著,輕輕的攙扶住她。心底不由有些欣喜,自己似乎已經慢慢被太子妃所接受了。 風千雪終于出了皇宮,降黑馬車一路馳騁,似乎在趕往某個預定的地方。 “莫無痕,你家太子也不過就和我分開了那么一小會,他不會去到那么遠了吧?”除非他會孫悟空的跟斗云,一個跟斗能跨十萬八千里,否則,也應該就在皇宮附近等著她了!可當她撩起門簾時,卻看到如今他們都要離開燕城中心了。 “郡主,莫無痕只是負責將郡主送到該去的地方,其他的屬下一概不知?!蹦獰o痕永遠是那么忠心耿耿,只要他那親親太子讓他做什么,他都會認真執行并毫無疑問,但怨言偶爾還是會有的。 風千雪就知道從他嘴里套不出什么話來,也就只好放下門簾,坐回原位。 降黑馬車極速的前進著,從窗內朝外望去,風千雪發現他們已然離開了城區,正往白皚山的方向疾馳而去。難道,他要履行對她的諾言,陪她到白皚山再查看一次她師姐們的尸首嗎? 不,不對。 她又注意到,馬車只是暫時往白皚山的方向奔去,可很快,又調轉了方向,竟是繞著白皚山附近行駛。不過多久,他們便進入到一個村落里,而那降黑馬車,也終于在一座簡陋的院落門外停了下來。 “郡主,到了??梢韵萝嚵?!”莫無痕對她喊道。 風千雪疑惑的下車,看了看四周。院落的后面有一較大的魚塘,魚塘邊上,一塊一塊的種滿了各種蔬菜瓜果。簡單的農舍,一座連著一座,有些分得較開,有些又挨得極近??蛇@就是樸樸實實的鄉村之景,他怎么會約她在這地方見面? “太子呢?”她又問向莫無痕。 莫無痕答了一句:“太子還沒到,只吩咐屬下將郡主您送來后,再去接他!” 什么??? 他還沒到? 那她為什么要這么急匆匆的趕到這來,居然還讓她等他! 莫無痕說著將馬車的頭調轉回去,臨走前又多做囑咐:“郡主就在這屋中等吧!太子說,今晚想吃魚香rou絲,四季豆腐,燒雞翅?!?/br> 風千雪詫然,他這是在向她點菜? 她臉色有些暗沉,莫無痕自然覺察到了,便趁她還沒向他發火的時候,馬鞭一揚,降黑馬車又疾疾駛了起來。 風千雪朝那院落的柵欄內望了一眼,這地方,居然有點像她曾經在依祁鎮郊外住過的那對老夫婦的屋子。于是,她上前敲了敲門,墊腳朝里問了一句:“有人嗎?” 沒人回應,只有些許鳥兒的鳴叫。 她只好擅自推開了院門,朝里面走去。這里真可算是一座世外桃源,屋子門前栽了兩棵一人多高的桃樹。桃樹前面,還有兩小塊菜地。一個盛滿水的瓦缸靜靜的立在兩菜地中間,還有一個空瓢正漂浮在瓦缸的水面上。 她再走近,直接推開了屋子的大門。 “有人嗎?”她又喊了一遍,依舊是沒人回應。 她不由得疑惑,難道這屋子,是南炎睿和人專門租借的? 她又往里走。這屋子不大,只有進屋的一個廳堂,后面便是兩間臥房,一個廚房。茅廁被單獨建在了屋子后面,與臥房隔了一段距離。 驀地,她發現后院里還養了好幾只雞,許是之前就有人在地上撒過米,那些雞一刻不停的在那里啄著,也沒因為她陌生的腳步而受到驚擾。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回到廚房,四處翻找了一陣。果然,在儲藏著食物的瓦缸里,她看到了切塊的豆腐、砍好的雞翅,和一碗切了絲的豬rou。 想起了莫無痕臨走時說過的話,什么魚香rou絲,四季豆腐,燒雞翅,根本就是在暗示,讓她下廚做嘛! 好個南炎睿,他想得可真真美! 她不由恨恨的咬了下唇。 不過,她還真的挺喜歡這個地方。推開窗,抬眼就能看到遠處積雪封頂的白皚山。那是她待了十年的地方,是她在這個世界最初的家。而這,也是個非常寧靜的村落。剛剛一路過來,她很少見路上有村民在四處喧嘩,不像在燕城集市里隨便一走,接踵摩擦的身影便容易讓你失了方向。 她的心忽然也隨之安靜了,將那放在瓦缸里的菜rou都拿了出來,準備下廚。 天色漸漸暗下,夕陽將湛藍的天空映得一片金黃,淡淡的藍紫色,也從東邊襲了過來,慢慢的,將那金黃包圍起來,吞入腹中。 門外,終于傳來了敲門的聲音,風千雪抹干凈手,出去將門一推,那雪青色的俊逸身影,便赫然屹立眼前。 “娘子,我回來啦~”南炎睿笑得醉人,如秋水般的桃花眼撲閃的看她,“飯菜可煮好了?” 風千雪白了他一眼,不答反問:“這地方,你是怎么弄來的?” 他一進屋就反鎖上門,一手摟過她,將嘴湊到她耳邊,道:“我買的,喜歡嗎?” 她微一震驚,他說,這是他買下的? 他的聲音忽然變得格外溫柔,手捧著她的臉,鼻尖抵著她的鼻尖,“你不是說想要過普通百姓的生活?如今時間雖然短暫,但也不妨過它一過?!?/br> 她眼眸微動,“真的?這是你,刻意準備的?” 他又笑,“你都站在這了,難道還是假的不成?” 她心中頗為驚喜,下意識的再一次環顧四周。簡單的陳設,雖不寬敞,但很溫馨。廳堂的桌上,還放著兩盞未燃的紅燭,中間的圓盤里,盛的是各式各樣精美的紅色糕點。她再往那墻上看去,若那空白的地方,再貼上個大紅“囍”字,就更像…… 他似是看出了她的想法,松開了他,從袖中翻了一翻,掏出了一塊折好的紅紙,然后展開。 “這次我來帖?!彼麑λ┮砸恍?,便往那桌后的墻邊走去。 她看他低頭從角落里尋來一瓶漿糊,在那字后抹上,隨即揮手一揚,那大紅的“囍”字,便穩當的粘在了墻上,兩燭臺紛紛燃起,將已陷入昏暗的居室照得通明。 “雪兒?!彼洲D身握住了她的雙手,“很可惜我沒帶大紅喜袍,也沒給你準備好大紅蓋頭,沒有媒妁之禮,沒有父母高堂,沒有酒水賓客,但我有一片赤誠真心,這樣,你愿意嗎?” 她眼中有淡淡的淚花閃動,他身為皇子,身為南陵當今太子,真的,也愿意和她蝸居在這偏僻人稀的村落,過上她最理想的田園生活? “若寒,待以后我們真的離開皇宮回歸這里,你真的,不后悔嗎?”她還是禁不住多問了一句。 “怎么會后悔呢?如果錯過你,我才會后悔?!彼H了親她的手背。 “但你是皇子……” “我從沒為自己是皇子而感到驕傲,相反,我很不愿意擁有這個身份,但這不是我一出生就可以選擇的。我喜歡做江湖人,做南若寒,而不是南炎睿?!?/br> 她眼眸深笑,雙手從他掌心抽出,捧住了他的臉。他說他要做南若寒,而不是皇子南炎睿。他還是那個無賴的纏著她,不時耍耍流氓,作勢要娶她為妻的男人。 “雪兒,這個給你?!彼鋈贿f過來一塊玉石,看形狀,就像一只張開翅膀的鳳尾蝴蝶,通透的玉質間還飄著幾抹鮮艷的翠綠,正好經過那蝴蝶的身子,著色渾然天成。 “這是什么?”她看得很是喜歡。 “雖然還是皇宮之物,但這是我一出生母妃就給我佩戴上的。如今送你?!?/br> 她拿在手上,細細觀察了一番。這玉蝴蝶已被淺綠色的細繩串成宮絳,而蝴蝶身后,赫然刻有一個小小的“?!弊?。 睿,是他的本名??蔀槭裁粗贿@一個字,她忽然覺得有些似曾相識? 但那感覺不過是在腦中一晃而過,快到她根本沒去注意到它。 “喜歡嗎?這就當做是聘禮,如何?”他問著,快速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她笑了笑,道:“不夠?!边@么容易就打發她了?他還讓她動手為他做飯做菜,說不定以后洗衣拖地都是她的事。 他笑容凝了,“不夠?那以后,我們做了生意,賺來的錢都是你的,我的是你的,你的也還是你的,怎樣?” “不夠?!彼謸u頭,除了“賺來的錢都是你的”,后面的話他曾說過,她要聽新的。 “還不夠?”他有些捉急了!皺著眉頭,想了又想,“那以后洗衣拖地、擔水淋菜等等重的累的活,都是我的;你不愛干的事是我的;你解決不了的問題是我的;你……也是我的?!彼中α?。 她瞥了他一眼,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被他封住了唇。 頑皮的舌尖伸了進來,糾纏著她的絳舌,還不時輕輕一咬,品嘗她,就像品嘗一個可口的軟糕。 她驀地將他推開,“我還沒答應你呢!” 他愣了愣,忽然醒悟,“那現在,你答應嫁給我了嗎?” 他滿眼期待,灼灼的閃著嶙峋波光。她心頭雀躍,雖然他剛剛的承諾并不能立即兌現,但那是他們的將來,而這屋子,便是他提早為她買下的。 “其實我們也不用一直住在這里,不時也還是能到城里開開眼界的?!彼鸬秒[晦,總覺得就這樣說出簡單的兩個字,太輕易了。 他彎了彎眼,“要在城里住,就更容易了,雪兒你跟著我不會吃虧的。即使離開皇宮,這輩子,你也吃穿不愁,甚至比在皇宮里還要逍遙快活……”最后的那句,他說的時候還輕輕咬了一下她的耳垂。 好大的口氣??!她又推了他一把。 “總之,你想要過什么樣的生活,我都能滿足你。嗯?答應我不?”他又問了一回。 她直直的看他,從那烏黑的瞳眸中看到了她倒映的面龐,亦是滿滿的洋溢著幸福的期待。這一刻,她終是點頭。 他開心的笑了,比那初升的太陽還要明媚,比那搖曳的紅燭還要照人。她差點被他晃花了眼,那美麗便在她心中印下了恒久不滅的烙印。 他拉著她拜堂,然后將她打橫一抱,迫不及待的向那洞房走去。 “不吃飯了?”她拽著他的衣襟,她都已經給他做到一半了。 他將她橫放在床,這床也像是被人事先鋪好了似的,不但被子枕頭是紅的,就連帷帳也是大喜的紅色。而他亦是自己松開了自己的衣裳,露出那性感的精壯胸膛,然后答:“先吃你,再吃飯!” 她臉攸地一紅,他已再次俯身而下。 濕潤的唇觸上她的肌膚,他一路沿著她雪白的頸脖往下溜去,用嘴扯開了她的衣襟。他伸手松了她的腰帶,把那素白的襦裙整個解了下來。 這一刻,夕陽早已全然沒入山間,窗外月明星稀,閃閃的點綴著暗黑又深邃的夜空。偶有一絲風吹吹入窗簾,晃動著那垂下的紅紅帷幔,不時掃過她被他扒得僅剩一件遮羞肚兜的身體,有隱隱的發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