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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津南聽完這話,似笑非笑看他一眼,問:“不是跟珍珍合不來,都跟你分家產了你還能容她回來?” 祝政啐了一口牙,不屑一顧說:“該是她的,老子一分不拿?!?/br> “老爺子脾氣也倔,明著拿分家產說事,暗里是想臨死前見她一面。我還不至于小心眼到連這事都不替他做?!?/br> “你到底答不答應,不答應我找丁嘉遇去?!?/br> 傅津南沒理由不答應,且看祝政有意緩和,自然愿意幫忙。 坐了兩分鐘,傅津南翻出柯珍的電話撥了過去。 電話響兩聲便被柯珍接通。電話里,柯珍問:三哥,找我什么事? 傅津南忽然不知道如何開口了,寒暄幾句,傅津南睨了眼對面豎著耳朵聽的人,說:珍珍,你爸怕是撐不住了。你抽時間回來一趟,見最后一面,成不成? 柯珍那頭當場噤了聲。 祝政手舞足蹈提示傅津南,讓他再問問,傅津南翻了個白眼,握著手機繼續問:珍珍,你給三哥一個準話,能不能回來? 回應傅津南的是一串冗長的呼吸聲。 直到電話結束,柯珍都沒給他一個準話。 傅津南擺了擺手,朝祝政說:“沒戲,” 祝政擰眉,怒罵:“干脆死外面得了?!?/br> 傅津南涼嗖嗖睨他一眼,罵他嘴下積德。 中途,祝政被一通電話喊走。 離開前,祝政滿臉難看,抓著頭交代傅津南:“我要是出什么事,老爺子的后事你幫我照看照看?!?/br> 傅津南吐了口煙霧,凝著眉問:“你認真的?” 祝政咬了咬牙,冷笑:“媽的,要找到那狗東西,老子整死他?!?/br> 第64章 柯珍沒有心。 柯珍人在西安。 接到祝政電話,柯珍抱著電吉他,坐在剛演出過的舞臺沿,甩著一條腿,問:“死了?” 祝政在那頭氣得罵臟話。 柯珍聽得起勁,低著腦袋時不時彈一下弦,又落在破洞褲的口,有一下沒一下摳著。 等祝政罵累了,柯珍才噙著嘲笑,問:“不是不讓我回北京么,怎么還勞您親自請我了?” 祝政喉結堵塞半秒,咽了口氣,說:“柯珍,老子沒功夫跟你這耗。老爺子如今撐著最后一口氣就為了見你一面。你要回來,我——” “行啊,我回去?!弊U掃€沒說完,柯珍突然變卦。 柯珍態度轉變太快,祝政差點沒反應過來。剛想確認,柯珍的話接二連三冒出來。 —回北京可以,你得親自來機場接我。 —我回北京想干嘛干嘛,別惹我。 —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你得聽我的。 祝政冷嗤,咬牙答應她的要求。 柯珍勾了勾唇角,笑瞇瞇說:“最后一個要求,你得去我媽墳頭磕三個頭?!?/br> “你他媽還有臉提這個?”祝政踹了一腳凳子,氣急敗壞罵。 柯珍充耳不聞,將懷里的吉他扔在一旁,手機咬嘴里,雙手撐在大腿兩側,直起腰,蹭地一下,一口氣跳下兩米高的舞臺。 雙腳著地后,柯珍拿過嘴里的手機,擦了擦口水,放耳邊,打斷祝政的咒罵:“答不答應在你,回不回來在我。你要不樂意,那我也沒辦法?!?/br> “祝政,他死不死跟我沒關系?!?/br> 祝政罵罵咧咧半天,擠出五個字:“得,老子同意?!?/br> 柯珍開局勝利,挑眉,故意吹了兩聲口哨。 查完機票,柯珍把航班信息發給祝政,交代他晚十點半親自去大興機場接她。 ‘親自’兩個字被柯珍咬得又重又慢,著重體現了她對祝政的要求。 祝政冷臉,笑罵:“老子沒聾,聽得懂?!?/br> 柯珍笑得一臉燦爛,說:“那您記得準時,過時不候?!?/br> 話音剛落,那頭摁了掛斷。 柯珍盯了一陣兒漆黑的屏幕,收斂笑容,抬頭眺望著對面的鼓樓,突然有股悵然若失的感覺。 漂泊這么久,也該回去了。 全國巡演今天是最后一場,其實祝政不打這通電話,柯珍也是要回去的。 她之前答應過丁嘉遇,要陪他過生日。只剩一個晚上了,她當然得回去。 — 飛機晚點,柯珍抵達北京已經凌晨。 折騰了大半夜,柯珍沒跟旁人一起湊熱鬧,一個人戴起口罩,背著橘黃色旅行包,走出機艙。 路過長廊,柯珍邊走邊開機。 祝政打了十幾通電話,全是催她的??抡涿嫔届o按住那幾通通話記錄,毫無波動摁了刪除。 走出機場,柯珍站路邊等了半天都沒打到車。 望著空蕩蕩的馬路,柯珍敗陣,最終決定打給祝政,讓他到國內到達出口接她。 祝政接完,罵:老子欠你的。 柯珍不當回事。 等了幾分鐘,一輛黑色吉普停在柯珍腳邊,只差一點點就壓她腳了。 柯珍皺眉,抬起頭,迎上祝政不耐煩的臉,唇角溢出一聲冷呵。 用力踹了兩腳車門,柯珍頂著祝政殺人的目光開門坐上后排。 砰—— 柯珍丟下旅行包,狠狠關上車門。力道太重,震得車門都在晃。 風掃過來,幾根頭發絲吹進嘴里,柯珍呸了一聲,扯出頭發。 祝政抹了把臉,握著方向盤罵:“你他媽不能輕點,老子剛提的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