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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晚剛想確認就被傅津南摁回了座椅。就是這么一秒,那人抬眼看了過來。 只一個眼神,唐晚就認出了丁嘉遇。 唐晚剛想出聲,臺上的柯珍突然丟下吉他拿起話筒走了過來。 人潮洶涌中,柯珍脫了高跟鞋,張開雙手毫無征兆地跳下舞臺。 唐晚下意識驚呼出聲,剛捂住嘴就見柯珍被觀眾席的歌迷接住,眾人抬著柯珍往空中拋了好幾下才放下她。 人群里,柯珍拿著話筒邊唱邊往唐晚的位置走。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柯珍身上,還有被柯珍選中的唐晚臉上。 眾目睽睽下,唐晚被柯珍拉著起身走到了舞臺,離開前唐晚忍不住看了眼旁邊的傅津南。 傅津南眼皮半垂,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座椅扶手。 好似……由著柯珍胡來? 江然看到這一幕,滿臉震驚地摟住高旭的胳膊,“臥槽,柯珍選的人是晚晚????” 高旭順著看過去,“好像是?!?/br> “晚晚會……瘋吧?要是李姨知道,肯定又要跟晚晚談話了。她最討厭的就是晚晚做這些沒用的事?!苯幌肫鹄罨凼|止不住的搖頭,話也說得沒頭沒尾的。 江然又將視線轉移到了傅津南身上,“晚晚身邊的男人是誰,好帥!比我們家揚揚還帥!” 女朋友連續提了兩個男人,高旭除了無奈還是無奈,“然然,你還記得你男朋友是誰?” “哎呀,不一樣嘛!” — 光束打在唐晚身上時,唐晚緊張得不敢呼吸。 她怎么也沒想到柯珍玩起來這么瘋,瘋到她沒法接。 居然讓她現場選一個人接吻。 唐晚嚇得腿都軟了。 這么多人,她敢親傅津南嗎?傅津南也不會由著她來吧? 正想找借口拒絕,柯珍忽地一笑,笑著說:“我開個玩笑?!?/br> 說著,柯珍的眼神落到了后面。滯了兩秒,柯珍揚起笑重新回到舞臺。 離開前偷偷拍了兩下唐晚的手背,像是在安撫,又像在為她剛剛的舉動道歉。 演唱會散場已經十點半,唐晚跟傅津南提前幾分鐘離場。 出了奧體,唐晚跟著傅津南坐上車回酒店。 興奮了三小時,唐晚累得不行,上車就癱在了座椅里休息。 嫌睡得不得勁,唐晚揉了揉眼睛,毫不猶豫躺在了傅津南大腿上。 傅津南見了,眼皮一掀,說起了風涼話:“吼了一夜還知道累?” 唐晚猛地睜開眼,對上傅津南薄淡的眼眸,唐晚故意往傅津南懷里拱了一下,張嘴說:“演……” 喉嚨吼啞了,一句整話都說不出來。 手舞足蹈了半天,傅津南倒是讀懂了唐晚的意思—— 演唱會都這樣啊,誰像你那么鬧的場子都能睡著。 膽子大了。 傅津南想的是。 中途,柯珍給傅津南打了電話。 當時車廂一片安靜,柯珍說的話全進了唐晚耳朵。 “三哥,一會兒一起吃個飯唄?順便叫上滿滿吧?!?/br> 傅津南沉默兩秒,問:“哪兒?” 柯珍還在演唱會現場,背景太吵,扯著喉嚨說了兩次:“就這附近。我訂好了位置給你發消息?!?/br> 傅津南沒拒絕也沒答應。 電話掛斷,唐晚仰著脖子盯著傅津南的喉結看。 喉結凸出、性感。 盯了兩秒,唐晚滿眼期待:“你會去吧?” 嗓音啞了,說出的話跟胡亂拉二胡似的,太難聽了。 傅津南垂眸凝了凝懷里的人,故意說:“不去?!?/br> 唐晚小臉一垮,抓著傅津南的袖口磨蹭,“去唄。我還喜歡柯珍的。再說了,她剛剛還說請我吃飯呢?!?/br> 傅津南挑眉,“什么時候說了?” 唐晚一臉驕傲:“就剛剛啊。不剛跟你打電話嗎?!?/br> “滿滿,你?”傅津南似笑非笑看著唐晚那雙狡黠的杏眸,問。 沒等唐晚回,傅津南又問:“你倆什么時候這么熟了?” 唐晚舔了舔嘴唇,笑得一臉無辜:“……也沒你說的這么熟。就我回重慶,我倆剛好一節車廂?!?/br> “還有滿滿是我小名。我爸取的,他是醫生,腦外科的,經常進手術室。生我的時候他手底下有個病人沒撐住去世了,就給我取了滿滿,希望我圓滿快樂地長大?!?/br> 說到這,唐晚停頓了一秒,歪著腦袋評價:“其實我爸這名兒取得不怎么好。他有次手術失敗,被病人家屬罵得不行。還有人罵他,死了就死了,能怎么辦?!?/br> 傅津南面不改色瞧著懷里的姑娘。 還以為她會哭,沒想到鐵石心腸。不但一滴眼淚沒流,還笑得出來。 “誰那么不懂事,說這不要臉的話氣人?”傅津南捏了捏唐晚的耳垂,慢悠悠問。 唐晚笑了笑,說出的話極淡:“我才十三歲呢,哪兒能記那么多?!?/br> “那你爸現在還做醫生?” “沒,那場手術后我爸就沒了。我媽第二年就改嫁了?!?/br> 傅津南手一滯。 審視的目光落在了唐晚身上,唐晚閉著眼皮由著他看,也不管他,一個勁地往他懷里蹭。 沒幾分鐘就到了酒店。唐晚嗓子還啞著,傅津南路過前臺要了清音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