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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遙:“棲哥哥,我和小梧聊的這些時候,發現了兩件事,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楚棲:“瀾凝冰,賀蘭漪,你想先選哪個?” 明遙:“……” 明遙氣鼓鼓道:“好消息就是,小梧很信任你,想要留在風光樓,壞消息就是,他失憶了!” “失憶?”楚棲一個頭兩個大,問向碧梧,“你不記得之前的事了嗎?那還記得哪些?” 碧梧蔫垂著頭,艱難地表達,他在被救上驚鴻洲榭時就不記得之前的事了,就是因為一無所知,所以一直在掙扎,鴇母差人不給他飯吃,餓到沒力氣,后來才有了力氣,不過起先也沒動作,是那些侍從對他動手動腳他才反擊回去的。 他只記得自己的名字,怕水,是楚棲救了他,不記得過去所有,只知道自己力氣很大,可以做很多活兒,所以想留下來報答。 楚棲:“……”他根本不敢讓碧梧做什么,他感覺碧梧就是輕輕一彈指,可能也有開人腦殼的威力。 但他還是說:“……那就留下來吧,先在風光樓熟悉一陣?!?/br> 碧梧滿心歡喜,在紙上寫了字,遞給楚棲。 “謝謝你,恩公?!?/br> 字跡小巧玲瓏,還挺好看的。 楚棲知道自己現在的關注點應該在碧梧的真實身份上面,但他卻控制不住地在想,又是個愛和他用紙條交流的。 第51章 月暈而風,礎潤而雨(5)楚靜忠把‘…… 碧梧此時清醒著,手里也有分寸,捻紙、提筆、倒茶都沒出什么差錯,看上去倒與平常小廝無異,楚棲一開始提著的心好歹是放下了。 不過他還是沒讓碧梧去外頭露面,一來碧梧沒什么才藝,風光樓也不至于表演徒手掰板磚,二來他還惦記著皇帝密信,無論碧梧身份如何,還是藏起來安全些。 于是碧梧就暫時被他留作貼身小廝用。楚棲回京后就一直不要人在身旁伺候,除了神出鬼沒的凌飛渡外就是柴斌常年跟著,原本柴斌發現自己的地位出現動搖,很是怨念地瞪了碧梧一眼,直至凌飛渡面無表情地拿出他那連接處被破壞的精鐵鏈鞭,柴斌才頓時醒悟,原來自己才是最菜的那個。 碧梧被留作小廝卻是萬分高興,主動勤勉收拾起房間。楚棲也沒攔著,在一旁悄然觀察著他的動作,暗中問柴斌:“看出些什么來沒有?” 柴斌瞥了眼碧梧,低聲道:“富貴人家出身?!?/br> 楚棲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 這不難猜,窮苦人家供不起人讀書,何況寫出來的字還那么有板有眼。碧梧體貌瘦弱、遍體鱗傷,長相身材卻還算得上正常,沒有面黃肌瘦,也沒有萎靡無力,似是受過折磨,卻還有生活保障。若是只有這些,當然還算不上“富貴”,但楚棲看他干起雜活來也分外生疏,擦桌抹地倒是都會,疊起被子卻不得要領——他甚至剛開始沒注意床榻那邊,還是楚棲提醒了才看過去的。 柴斌謹慎問道:“主人,你說他那失憶是真的嗎?也太巧合了,不明底細的人留在身邊有危險啊?!?/br> 楚棲道:“我不知道,不過放心,他不會留太久的?!?/br> 要他是柳戟月找的人,自然不會呆得長久,要他不是,給筆錢遣散或到時候再說也來得及。楚棲雖然一開始就偏向相信碧梧,也希望他當真表里如一,但現在自然還是提防著的。 楚棲這么思索過一遍,又忽然道:“不過我看他那說不出話多半是假的?!?/br> 柴斌愕道:“怎么說?” “他聽得到聲音,便并非聾啞,喉嚨、腦部無傷,便不是后天失聲,最多只可能是受過刺激而精神性失語,也就是心病。但我……見過得這個病的小孩,狀態與他不甚相似?!?/br> 至少碧梧看起來要開朗得多,雖說再次落了水,卻很快就適應了新環境,積極又主動,哪像柳戟月,花了三四年時間恢復都不定有這般熱情。楚棲自己不懂醫學,知道或許有個體差異,但他也確實將這個視作了疑點。 柴斌也疑惑道:“要真是假的,他裝作不能說話是為什么?” 楚棲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他畢竟只是心中稍有猜測,算不得佐證,在事情未露跡象之前,暫時就先這樣了。 碧梧盡心盡力地整掃了房間,除了疊被外都還算正常,楚棲就當滿意了。一下午時間明遙和瀾凝冰都不知哪兒去了,就連夜幕降臨之后也不曾回來。 楚棲微微蹙眉,明遙在京中如魚得水是不奇怪,但瀾凝冰這些日子一直借住在風光樓,本身好像也不認識其他人,又一直懶得動彈,卻不知會去哪里。楚棲拿不準他是和明遙去玩兒了,還是一個人浪去了,抑或是結交到了新朋友,但既然系統始終沒有給他報警告就說明應該出不了大事,楚棲便沒有太過放在心上。 初四清早,楚棲叫柴斌備好車馬,預備進宮去找楚靜忠,然而誰知才剛下樓,等在那里的人卻不是柴斌。 是敬王府的總管吳照倫,楚靜忠的心腹。 吳照倫道:“世子,王爺請您入宮一趟?!?/br> 倒是想瞌睡就送來了枕頭,楚靜忠難得與他心靈相通了一次,雖說可能也只是單單在“入宮”這一個目的上相通,畢竟這突然的傳召根本猜不透緣由。 “好,”楚棲爽快地答應,“叫我入宮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