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穆蓉死了
穆蓉費力地喘氣,每呼吸一下她都會承受凌遲般的痛楚。 她想自盡,可白櫻早就給她灌了藥,她死不了也不能動彈。 穆蓉此刻心中無比后悔,要是她能聽黑紗人的話將情蠱給趙嘉誠服下,此刻她就不會受盡折磨。 但是現在她后悔已經來不及了。 忽然,只聽“吱呀!” 一聲,柴房的門開了。 穆蓉的眼睛被血糊住了根本睜不開,但她耳朵還是聽見的。 知道有人進來,穆蓉不禁瑟縮一下,虛弱的身體勉強挪動了rou眼可見的距離。 隨著腳步聲近了,穆蓉禁不住打顫。 穆清看著穆蓉這般情景,心中有些感慨,不自覺地嘆了口氣:“穆蓉!” 聽到穆清的聲音,穆蓉微微一愣。 這個聲音她很熟悉,也很痛恨。 這是她一直想要踩在腳下的人,她努力了這么久,卻失去了一切,還被她最討厭的人看笑話。 穆蓉的眼角劃過一絲淚水,混合著血落了下來。 “啊……啊……”穆蓉費力地張開嘴,不顧嘴里的血往外流也要發出聲音。 穆清微微抿唇,隨后掏出一塊手帕倒了點藥粉塞進穆蓉嘴里:“這藥能止疼,別吐了!” 聽到這話,穆蓉正準備吐出去的動作頓住了。 這藥的效果很好,沒過多久穆蓉就感覺自己的傷口沒那么疼了。 穆清蹲下身手指搭上穆蓉的脈搏,片刻后秀眉微擰:“你體內有蠱蟲?” 見穆蓉目光躲避,穆清已然明白了一切。 “趙嘉玉會和你做出那樣的事便是因為這蠱毒吧! 穆蓉,告訴我,這蠱是不是北堂琪給你的?” 穆清看著穆蓉冷聲問道。 穆蓉一言不發,穆清忽然一拍腦袋。 她怎么傻了,穆蓉的舌頭都被割了,怎么可能說話? 于是穆清的目光轉向穆蓉完好的手。 白櫻這個女人也是夠狠的,若不是趙嘉玉不能聽見穆蓉的聲音,恐怕她要剁了穆蓉的四肢,只留一張嘴巴說話。 “嘴巴不能說,那手總能寫吧!” 穆清撿起旁邊的一塊小木炭塞進穆蓉手里:“把你知道的事情寫下來,我或許能留你一命!” 穆蓉費力地看著穆清,然后用木炭在地上顫顫巍巍地寫下:“帶我走!” 穆清冷笑一聲:“我可沒這個本事帶你走!” 穆清本來也只是好奇穆蓉用的手段才會過來的,現在已經知道了,穆蓉對她來說也沒有什么利用價值了。 她為何要幫一個隨時隨地都想著怎么把她踩在腳下的人呢? “母蠱在你身上,你不死,趙嘉玉的蠱便解不了。 太師府很快就會發現這一點,所以你……必死無疑了!” 穆清看著穆蓉,平靜地說出她的下場。 穆蓉突然激動起來,她不想死! 她還沒有完成母親的愿望,還沒有成為趙家的夫人,她怎么能死呢? 穆蓉瞪大了眼睛看向穆清,她想求穆清帶她離開,可根本說不了話。 陸九辰拉著穆清后退幾步,遠離了穆蓉。 “清兒,回去吧!” 陸九辰說道。 穆清點點頭,回頭看了一眼穆蓉,隨后便和陸九辰一起離開了。 他們前腳剛走,一個黑影便落下了來。 穆蓉看著眼前的黑紗人,眼中瞬間騰起一股希望。 “啊……啊……”穆蓉拼命地對著黑紗人呼喊。 北堂琪緩緩走過去摘下面紗,看著已經成為廢子的穆蓉,嘴角勾起一抹冷然的笑容:“你說你怎么就那么不聽話呢!” 穆蓉流著眼淚看著北堂琪。 她知道錯了! 她后悔了! 如果能重來一次,她一定不會那么貪心! 穆蓉慌張地尋找方才的木炭,在地上寫下兩個字:“救我!” 北堂琪冷笑一聲,捏住穆蓉的下巴:“救你? 憑什么?” 穆蓉頓時僵住了。 她變成現在這樣不也有北堂琪的一份責任嗎? 憑什么所有的后果都由她承擔? 北堂琪嫌惡地松開手,不屑地看著穆蓉:“之前你對我還有點用,可你卻偏偏不肯聽話。 不過沒關系,你的貪心卻正好遂了我的意! 你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所以現在我是來送你上路的!” 北堂琪眼眸一冷,驟然掐住了穆蓉的脖子。 看似柔弱無力的手指輕輕一捏,一聲清脆的喉骨斷裂聲響起。 穆蓉腦袋一歪便沒了氣息,兩只瞪得碩大的雙眼中還保持著死前的不敢相信。 北堂琪緩緩收回手,看著穆蓉的身體無力地倒下,隨后便消失在黑夜里。 等趙家人發現時,穆蓉已經死透了,而趙嘉玉體內的蠱蟲也隨之死亡。 黑暗的街道上,北堂琪獨自一人緩緩前行。 微風吹過,北堂琪的身影忽然消失在一座府邸前。 借著月光可以清晰地看見府邸上的牌匾,赫然寫著“宇王府”三個大字。 “事情辦好了?” 一個冷峻的聲音從屏風后面傳來。 “放心! 穆蓉死了,不會有人知道是我給她的情蠱!” 北堂琪坐在軟榻上輕輕抿了一口茶。 看樣子她對這里熟悉得很,連喝茶的姿勢也顯得慵懶隨意。 屏風后面傳來嘩啦啦的水聲,透過光影還能看見一個男人的背影。 北堂琪饒有興趣地欣賞著:“趙嘉玉殺了趙嘉誠,這件事很快就會傳到皇上耳朵里,趙家是太后一黨的,皇上必然會對他下手!” “別放松,趙家沒那么容易扳倒!” 男人的聲音再次傳來,緊接著一個人從屏風后面走了出來。 北堂琪緩緩走上前輕輕挑起男人的下巴:“你太緊張了,放松些!” 男人眉頭微緊,毫不留情地揮開北堂琪的手:“臟!” 北堂琪看著自己手指上的血跡,垂眸淡笑:“殿下是嫌血臟,還是嫌琪兒臟呢?” “有什么區別嗎?” 男人回眸冷冷地看著北堂琪。 北堂琪怔住了片刻,繼而冷笑一聲:“在殿下心里除了穆清,恐怕天下女子都臟吧!” 聽到穆清的名字,男人脊背微僵,發梢的水珠緩緩滾落如玉般的臉頰。 纖長的睫毛輕輕一顫,眸光中氤氳著一絲冷意。 “沒事你就可以滾了!” 男人的語氣驟然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