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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稱呼,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提西豐不可能說出的姓名。 好,可這樣好不方便。少女好奇地問,對了,你是什么人呀?怎么會來到我們這兒呢? 我是漁夫的女兒。提西豐低聲回答,我和朋友們一起出海打漁,結果船開到陌生的海域,遇到了可怕的風暴,我跌落到海里。 天吶,那你的朋友們 應該全都死了。提西豐輕聲說,她的目光望著鐵鍋下的火苗不由出神。 別擔心提西豐身體一怔,有人握住了她的手,少女眼神憐憫地望著她,雖然你在這里很危險,但是我一定會想辦法把你安全送回圣維亞的。 你能幫我離開?提西豐細眉微微揚起,你有辦法嗎? 我、我會想辦法的。少女面上露出些許難色,我可能需要一點時間,你一定要聽話,而且要有耐性,千萬不能被其他人發現。 她又補充道,不過我會盡快的。我明白的,你的家人現在一定很著急,擔憂著你的安危。 提西豐沒有說話,長長的睫毛不可見地顫動。少女的話無意間刺痛了她敏感的神經。 此時此刻,人類慘敗的消息大概已經傳回都城了吧,瑪爾斯和母親肯定都傻眼了,而圣維亞宮廷里大概也陷入一邊混亂了。 就像她老師預料的那樣,事情全部都搞砸了。跟隨她的士兵們全軍覆沒,啟動魔法陣的戒指不知去向,現在的她已經沒有改變局面的能力了。 你是不是想家了?少女坐在一邊,似乎感受到了提西豐的悲傷。 不提西豐輕聲說完,就躺回到床上。少女則悄聲地收拾好餐食。 你要出去嗎?提西豐聽到門推開的動靜。 我去捕獵。少女輕聲說,不然明天我們就沒東西吃了。 提西豐疲憊地闔上眼睛。此時的她不僅已經失去了生存的價值,還落魄到要被亞獸人拯救的地步。 她輸得很徹底,而作為失敗者的她,恐怕已經沒有回到故鄉的資格了。 無能為力。她現在真的累了,只想這樣不用思考地繼續睡下去。 等到天黑的時候,少女才背著大弓從森林捕獵回來。她走過籬笆墻,發現院子門口的木柴被劈好,并且整齊得堆放在角落里。 她警戒著握住武器,循著清脆地劈柴聲過去。她瞧見了一個戴著兜帽的高挑身影,正一下一下揮舞地自家的砍刀。 你怎么起來了?休息好了嗎? 嗯提西豐低低應了一聲。雖然她醒來的時候少女沒還回來,但她暫時還沒有逃跑的打算。 所以,她打算找些事情,讓自己清醒的時候,不要胡思亂想。 而且,無論再怎樣頹廢,她也無法允許自己完全依賴著一個小孩活著。 你居然會劈柴?少女驚訝,我聽說人類女性都很孱弱,你居然會用砍刀嗎? 我是平民,只有貴族女人才會孱弱。提西豐手上稍微頓了下,劈柴這種事對我們來說是很平常的技巧。 哦,原來是這樣。少女點點頭,你看,我今天打了一只兔子。 你用背后的大弓射中的?提西豐偏過頭望了眼問。 對少女調皮地眨了眨眼,我射箭可是很厲害的。 這把弓箭不適合你。提西豐說,它對于你來說太大了。 這是我父親留給我的遺物。少女明艷的神情忽然暗了下來,我一直都用著它。 你父親怎么死的?幾乎是問出口的瞬間,提西豐就后悔了。 我對父親沒有什么印象。聽他們說,是十年前,被魔法殺死了。 少女拉了拉嘴角,故作輕松地說,放心啦,我不會遷怒所有人的,更不會遷怒你。哥哥說,我們真正的仇人是挑起戰爭的人,而不是和我們一樣受苦的普通人類。 是嗎?提西豐默默聽著,你真的這樣想嗎? 真的,不然我也不會救你?少女重新露出微笑,必須有人要大膽做出改變。如果我們一直相互仇恨的話,那戰爭的詛咒就永遠沒有可能結束。 柴砍完了,我先進去了。提西豐放下砍斧,她不想去看少女那天真善良的神情,這樣的神情會讓她不由想起自己的親妹歐尼斯。 提西豐有些煩躁。這是多么的荒唐可笑,因為在她的認知里,野獸不該露出這樣美好的表情的,更不可能讓她聯想到自己珍愛的歐尼斯。 你干什么?提西豐望著跟著自己屁股后面的少女。 我要睡覺少女眨巴著眼睛說,我困了 我不喜歡和人睡在一塊兒。提西豐皺著眉說,從出生開始,她幾乎都是一個人入眠,連歐尼斯都沒有和她同床共枕過。 可這是我的床啊少女指了指提西豐坐著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