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
西鳶蘿亦是感慨。沒想到這張秘方的背后,居然還有這樣一個感人的故事。 “如此說來,這秘方有兩份,那這另外一份……?”西固天問道。 周棟梁將金邊老花眼鏡放回鏡盒內,說道:“或許是因為這秘方帶來的經歷并不愉快,祖父從沒跟我們提起過,我也從沒有見過?!?/br> 西鳶蘿頓失所望。這秘方一分為二,藥性又相互克制,如此復雜難配,如果連周家后人都不知道,那么看來是真的沒有希望了。長期以來的樂觀跟堅持,在這一刻終于土崩瓦解。 “不過……” 正當西鳶蘿失望失落的時候,周棟梁卻慢悠悠地說道:“我祖父去世時曾留下一本札記,里頭記載著許多他對各種醫書、藥方的見解,以及他會診過的一些疑難雜癥,里頭也曾提及當年為慈禧研制秘方的事兒,雖然并不全面,但要恢復,也并不是沒有可能?!?/br> 西鳶蘿的眸子瞬間又被點亮。 西固天笑道:“你可是中醫界的泰山北斗,只要你說有可能,就一定能行?!比缓笥謬@息道:“我這孫女啊,性子強,為了這事,不眠不休的不知道搗騰了多久。只要你能幫她把這秘方給配出來,我一定讓她好好孝敬孝敬你?!毖韵轮?,就是錢不是問題。 周棟梁呵呵一笑,道:“什么孝敬不孝敬的,我老骨頭一把,還在乎那些個?!彼F在比較關心的,是另一個問題,他轉首問西鳶蘿,“西小姐,你說你的秘方是從一個朋友處得來的,不知你那朋友可是姓李?” 西鳶蘿搖頭,“不是,他姓龍,祖奶奶曾是慈禧太后身邊的宮女?!?/br> 周棟梁的眸光瞬間黯淡了下去。這幾十年來周家一直在尋找李家后人,只可惜人海茫茫,終是杳無音訊,原本以為此次是個機緣,沒想到,依然是天不遂人意。 看著一個年過花甲的老人眼中流露出的失望與灰暗,西鳶蘿心中不忍,一時沖動就說道:“周爺爺,您別灰心,只要李家有后人在世,我相信就一定能找到,我可以幫你?!?/br> 冉再青捧著茶盞的手一滯,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并不贊同的看了她一眼。 周棟梁眉眼彎彎,露出了和藹寬慰地笑意,“如此最好不過,那我就先謝過西小姐了?!蔽骷腋豢蓴硣?,這西鳶蘿的未婚夫又是當今“太子爺”,權大勢大,要找一個人,自然比他們來的容易的多。 周棟梁走后,冉再青劈頭蓋臉說了西鳶蘿一頓。西鳶蘿也覺得冒失了,尋找李家后人的事,畢竟時隔百年,縱然西家富有,可人海茫茫,真要找起來,談何容易! 西鳶蘿郁悶。 西固天說道:“話已經說出去了,也不好食言,此事只好從長計議,慢慢再想辦法了?!?/br> 或許是周棟梁也有求于西家,所以沒過了幾天,他就將那張十分難以配置的秘方給復原送了過來。西鳶蘿欣喜若狂,并依照西固天的吩咐好好孝敬了周棟梁,投其所好送了兩幅價值不菲的古董字畫,如此一來,即便將來真的找不到李家后人,也不用覺得有所虧欠。 而且西鳶蘿偶爾還聽冉再青說起,這周棟梁的一個兒子前些年因為做生意虧好些錢,因此便想了個法子,仗著自己年紀小,故意裝出一副懵懂嬌憨的模樣,央求周棟梁加入她的未來公司,幫其研究美容秘方,她出錢買,并承諾給予分紅。惹得西固天和周棟梁兩個老人哈哈大笑。 周棟梁只當她是小孩子心性,又被她嬌言軟語一哄,越發覺得西鳶蘿玲瓏可愛招人疼,想著反正老來無用,時光閑暇,當即便也答應了。 有了秘方,接下去便是調配,然后注冊公司,安裝生產線,再就是產品上市,銷售賺錢。 接下去的日子里,西鳶蘿和文雅龍豹三人幾乎每天都生活在忙碌和興奮之中。 秘方調配很順利,文雅自己先試用了下,效果非常好,西鳶蘿也迫不及待嘗試了一下,果然是晶瑩潤透,效果顯著。但同時也發現了一個問題,因為當年這秘方是為年過花甲的慈禧所研制的,所以她最大效果是抗衰老加保濕美白,適合年齡群在30歲以上。 針對此情況,西鳶蘿專門做了一份產品定位方案,仔細分析確定了產品要求的是品牌路線,針對的消費群體是高收入的富裕群體,甚至大概的標出了產品的價格。 當文雅和龍豹看到那個幾千塊的標注之后,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這……鳶蘿,你怎么把價格定的這么高?會有人買么?”文雅狐疑地問。雖然這款化妝品效果的確不錯,但是成本價格撐死了也就幾十塊,這不是坑人么? 西鳶蘿卻說:“我覺得不高啊。我們現在才剛開始,但接下去就要安裝生產線了,馬上需要資金投入,雇請員工,購買原材料,設計包裝,后期還要打廣告,請明星代言等等都需要錢的。我們投入資金,當然是要賺回來的?!?/br> 西鳶蘿說的有理,文雅無從反駁,但還是忍不住咕噥了一句:“這么貴,一般人哪兒買的起啊?!?/br> 西鳶蘿很正色的告訴她:“文雅,我們要走的是品牌路線,針對的消費群體是高收入的富裕人士,尤其是那些闊太太跟上流名媛。你試想如果我們的產品連菜市場的大媽都可以用,那她們還會買我們的產品么?” 文雅茅塞頓開,暗嘆西鳶蘿不愧是生意人家出身,懂的果然比他們多。 注冊公司的事兒,西鳶蘿一個電話甩給了連彥博。對于她的事兒,不論大小,連彥博從來不敢怠慢,第二天就打電話來笑著說:“小姑奶奶,一切搞定,不過在這之前,你得把公司名稱告訴我?!?/br> …… 西鳶蘿懵了。這些天太興奮了,反倒把最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那就是給他們的化妝品取個名兒。 于是三人又坐下來,但基本上就她跟文雅倆人在商議,她們取了一個又一個名字,有詩意的,有清涼簡潔的,也有透著幾分嫵媚氣息的,但想來想去,總覺得似乎少了點什么。 最后龍豹實在聽著不耐煩了,打著哈欠說道:“你們合計來合計去,弄了半天了,累不累啊。我看就從你們倆的名字里取,管它‘蘿雅’得了?!?/br> 這主意不錯。 西鳶蘿和文雅對視一眼,同時興奮的大叫起來。 公司名稱由此拍案定為了“蘿雅化妝品公司”。 令西鳶蘿最為頭疼的是安裝生產線的事兒。因為西鳶蘿才剛接觸這一行,很多東西都是一知半解。那些生產線設備,機械安裝什么的玩意兒她完全是如墜云霧毫無頭緒,一時半會兒又找不到懂行又合適的人,而龍豹雖是個男人,但愣頭青,西鳶蘿根本不放心他,于是只好勉為其難自己到處跑,到處找人問。 最后連彥博看著實在心疼,就跟她說:“你一個女孩子家成天在外面跑來跑去像什么樣子,再說那些東西你也不懂,跑也白跑。這樣吧,我給你踢個人過來,有什么雜事瑣事,你指使他去就成,工資算我的?!?/br> 西鳶蘿問:“你說的那人他懂那些么?” 連彥博停頓了半晌,說:“應該懂吧,他麻省理工機械工程系畢業的?!?/br> 麻省理工?名頭倒是夠響的。不管怎么樣,與其自己無頭蒼蠅一樣亂撞,不如試試大表哥派來的人吧。 于是,當天下午,在文雅家小區門口,林恒頂著一頭帥氣張揚的發型,開著一輛寶藍色的奧迪r8跑車雄赳赳氣昂昂地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用一種無比親熱,甚至帶了些討好意味的叫了她一聲:“嫂子?!?/br> 西鳶蘿鬧了個大紅臉。林恒的臉上越發得意洋洋起來,撥弄著發型,隨意打量了下小區四周的環境。 “怎么是你呀?”西鳶蘿的語氣中是毫不掩飾的不置信和不信任。大表哥怎么派他過來了?不是她瞧不起林恒,只是這林恒是京城有名的浪蕩公子哥兒,吃喝玩樂就一把手,至于才干么?實在抱歉,她從來就沒聽說他干過什么正事。 西鳶蘿的輕視讓林恒感覺很不滿, “嫂子,你別小瞧人,我可是麻省理工學院機械工程系的碩士?!?/br> 林恒昂著頭,擺出一副便宜你了的樣子。西鳶蘿忍不住好笑,虧道:“學歷高是一回事,踏實肯干又是另一回事?!?/br> 林恒哪里聽不出來西鳶蘿是在諷刺他平日里游手好閑,無所事事,也不生氣,只嬉笑道:“嫂子放心,你的事,別說是讓我跑跑腿,就算要我做牛做馬我也心甘情愿?!?/br> 西鳶蘿還想說什么,文雅拉拉她的衣袖,低聲道:“我們上去再說吧?!?/br> 西鳶蘿這才發現周圍的人都在盯著他們瞧,尤其是幾個學生模樣的女孩子,正遠遠地看著林恒竊竊私語,甚至偷偷地拿出了手機對著他拍。林恒生原本就生就一副好皮囊,今日又特別處理了一番,更顯得陽光普照,帥氣逼人,更別說身后還靠著一輛價值不菲的寶藍色奧迪跑車,活脫脫就是高富帥的典型!難怪那群女孩子會如此著迷了。 西鳶蘿撇撇嘴,拉著文雅朝樓上走去。林恒沖對面的女孩子吹了聲口哨,跟了上去。 “林恒,我可把話給你挑明了,我這的活兒不是跑跑腿那么簡單的,你要是敢再半道上給我撂挑子的話,還不如趁現在趕緊走人?!币贿M房間,西鳶蘿就說道。 林恒自在從容,毫不客氣地走到沙發上坐下,雙腿交疊,張開右臂擱到沙發背上,語氣照舊不羈,但目光難得的堅定,“嫂子,你放心。我林恒向來言出必行,答應別人的事,就一定辦到?!?/br> 這個她倒是相信。雖然并不十分了解林恒,但她相信齊懷淵。她相信能夠跟齊懷淵稱兄道弟的人,肯定不會簡單,更不會是言而無信之人。 “好!” 西鳶蘿當場拍案而定,聘下了林恒這個幾乎是從天而降又來頭不凡的小員工。 林恒瞅著她那張稚氣未脫的臉上認真執著的模樣,忍不住嘴角含笑,眸中帶了幾分意味。這丫頭果然有趣,難怪竟連齊懷淵的心都能夠收了去。 俗話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西鳶蘿以前還真是小看了林恒。別看他平時一副花花公子吊兒郎當的模樣,可真做起事情來,卻是絕不含糊。西鳶蘿抓破腦袋都弄不好的生產線問題到了他的手里,三下五除二,輕松搞定,而且他還能各頭兼顧,幫龍豹一起解決廠房問題,招工問題,并指導作業,甚至連銷售的伙計都包攬了,在產品正式投入生產前,他就帶著西鳶蘿跟文雅調配的樣品到處跑,憑著他的三寸不爛之舌,居然收到了幾千份的訂單,著實令西鳶蘿驚詫不已。 忙忙碌碌一個多月,蘿雅化妝品公司終于在眾人的歡慶聲中正式成立。 公司成立之后,事務變得更加繁忙起來??粗黄鹧鄣囊粋€小公司,可每天大大小小的事情加起來少說也有幾十件,雖然有林恒這樣的好幫手在,可是西鳶蘿畢竟是公司的負責人,許多事情最后還得她拿主意,而且如果事事假手于他人,那她又如何在公司建立威信?林恒也深諳此道,所以他很懂得把握處理事情的分寸,他只是幫忙的,不該伸手管的地方絕對不手長,甚至連西鳶蘿要任命他為總經理也都拒絕了,理由是他最不喜歡束縛。 可西鳶蘿畢竟還是個高三的學生,雖然課業難不倒她,每次月考都得第一,但總歸還是要做做樣子,時不時去學校報到一下的。而且因為她的屢屢曠課,學校開始風傳,西鳶蘿之所以每次都考第一,是因為事先買了試題。此謠言一出,幾乎所有的人都相信了,試想一個原本成績超爛的人在突然間名列前茅,就已經夠讓人詫異的了,現在更是成天曠課,卻又穩占鰲頭,豈能讓大家信服?而且一說到西鳶蘿,眾人就總愛津津樂道她的家世身份,拈酸吃醋的說什么西家大小姐……天朝太子妃……云云。 眾口鑠金,人言可畏。無奈之下,西鳶蘿只好將更多的時間坐到教室里去。公司的事情就留待晚上去處理。 如此一來,日子倒也過得充實。一轉眼,就到了初夏。 雖然只是初夏,但城市的街頭已然熱浪滾滾,女孩子們也穿上了清涼單薄的夏裝,曼妙的身姿來往穿梭在熱鬧的街頭,成為一道道靚麗的風景線。 向來愛美的西鳶蘿自然也不落人后,鵝黃色的雪紡及膝短裙,白色高跟鞋,玲瓏俏麗,嬌嫩的仿佛一朵清晨帶露盛開的迎春花。 只是,上帝賜予一個女人最美好的幸福,并不是美麗的衣服,也不是婀娜的身段、姣好的容顏,而是唇畔那一縷心滿意足,足以令全世界都為之黯然失色的幸福的笑靨。 那一晚,當西鳶蘿走出公司大樓,街道兩旁華燈初上,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這才訝然地發現,不知何故,街頭出現了許多賣玫瑰花的小販,而身旁,一對對手拉著手的情侶興高采烈朝街道的另一頭奔去。西鳶蘿放眼望去,只見對面珠寶店門口掛著一幅大大的廣告牌,上面紅色的廣告語大而醒目,“520,讓真愛永久!愛她,就送她獨一無二的鉆戒!” 哦,原來今天是5月20號。西鳶蘿恍然大悟,心中感觸,慢慢地朝那個廣告牌走了過去。廣告語的右下角,印著兩個心形鉆戒,樣式雖然普通,但在這樣特別的日子里,在有情人的眼中,自然就被賦予了特殊的含義。 西鳶蘿情不自禁地伸出手,食指指腹輕輕觸摸鉆戒圖案,沿著輪廓緩緩游走,心中驀然一陣酸澀,她有多久沒見到齊懷淵了?一個月,兩個月,還是半年?連她自己都數不清了。 時間很快,快到她每天的事情都做不完,一天就過去了,不管是一月,還是半年,都如白駒過隙,荏苒似箭。 可時間又很慢。 只要一想起齊懷淵,每一分,每一秒,都被無限延長,一天,一天,都像是經歷無數個世紀一般,是那么的漫長與難熬。 “小姐,喜歡可以進店里看看,今天520,我們店特別推出了一款情侶鉆戒,只限量出售99對?!?/br> 服務員甜美的聲音驀然打斷了她的思緒。西鳶蘿回過神,眸光穿過透明的玻璃望向店內一對對結伴挑選的情侶,果斷的搖了搖頭。她不可讓別人的開心幸福來折射自己的孤寂落寞。 服務員似乎是看出了她眼中的落寞,笑了笑,不再多言。 西鳶蘿轉身離開珠寶店,開始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走,魂不守舍,渾渾噩噩,也不知走了多久,直到一輛黑色的賓士停到了她的身邊,她才略微打起了點精神,轉過頭去。 轉過頭的瞬間,她怔楞住了,隨即眸子便被點亮,她開心地叫了起來:“懷淵”。 ☆、第74章 轉過頭的瞬間,她怔楞住了,隨即眸子便被點亮,她開心地叫了起來:“懷淵”。 車內的人對著她溫潤而笑,眸中漾著綿綿的情意,似波光點點,粼粼生輝。 開車的勤務兵下車快步跑來給西鳶蘿打開車門,西鳶蘿鉆進去,一頭撲進他懷里,齊懷淵張手,抱了個溫香滿懷。 “丫頭,你一個人在街上傻走什么呢?”齊懷淵撫著她柔順的秀發,輕聲責問。 西鳶蘿整個臉都埋進了她的胸膛里,心中既歡喜又酸澀,眼眶抑制不住的濕潤,暗啞著嗓音顫抖地輕聲呢喃:“懷淵,我好想你?!?/br> 感受到她的不安與委屈,齊懷淵心中愧疚,用力地抱緊她,低頭在她耳邊真心地道歉:“鳶蘿,對不起?!彼纳矸葑⒍怂荒軌蛳癯H艘粯訜o拘無束的自由戀愛,他總有忙不完的事情,總是突然就離開她的身邊,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有時候甚至連一個電話都不可以給她。他忠于國家,無愧于軍人的身份,但是,他卻有愧于自己的愛人。 此時此刻,除了一句蒼白無力的對不起之外,他再也無法組織任何語言,因為任何言語都不足以表達他的愧疚跟愛戀,唯有緊緊地抱住她,一點點驅走她的不安跟恐懼。 良久,西鳶蘿的情緒漸漸平穩,但身子依然軟軟地窩在他懷里不肯挪動。車子經過一處繁華地段的紅綠燈,停了下來。排了一溜的車龍。有些小販乘機見縫插針,捧著玫瑰到處兜售。旁邊的人行道上,時不時有手挽著手的情侶走過,女孩子們手上無一例外都捧著一束嬌艷的玫瑰花,令西鳶蘿很是艷羨。 齊懷淵尋著她的目光,抬眼朝車窗外看了一眼,輕輕揉弄著她的臉頰,低頭含笑問她:“想要?” 西鳶蘿抿著唇,眼眸微垂,輕點了點頭。 齊懷淵嘴角的笑意加深,捏了下她的臉頰,“好,你等我一會兒?!闭f完,他走下車,朝不遠處一個兜售玫瑰花的小販走去,不一會兒手中就多了一大束玫瑰花。 齊懷淵身形高大,穿著一身棕綠色的陸軍常服,越發顯得身板筆挺,豐神俊朗。當他捧著一大束嬌艷火紅的玫瑰花往回走的時候,簡直就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兩旁的車主紛紛搖下車窗觀望。 “軍哥哥,好樣的?!比巳褐杏袀€高亢的女聲突然喊了這么一句,緊接著是一陣應和般的鼓掌跟喝彩聲。 齊懷淵笑著看向人群,居然對著他們行了一個軍禮。如此一來,鼓掌聲、喝彩聲,更是如海潮一般響起。 西鳶蘿禁不住笑了起來,沒想到齊懷淵居然還有這么俏皮的一面。 就連前頭開車一臉恭謹肅正的勤務兵也忍不住笑,下意識地回過頭看向車后,雖然中間隔了一層玻璃,他什么都看不到。 齊懷淵回到車上,將玫瑰花遞給西鳶蘿,西鳶蘿開心地接過,瞧著他,眉梢眼角盡是笑意。 齊懷淵摸摸自己的臉,故作疑惑,問她:“我的臉上刻花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