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這么冷的天,西鳶蘿自然是日日窩在家里,享受溫暖如春的溫室效應。不過到了初八那天,她是不論如何都要出門的。因為那天,是西文暉的婚禮。 齊懷淵知道西鳶蘿小孩心性,為了美麗,寧可挨凍也不肯多穿衣服。為此,他特意托了林恒,從意大利訂制了一款皮草,由全球著名設計師詹妮弗純手工縫制,時尚前沿,高雅貴氣,就連今年的米蘭時裝周都不會拿出來展示,只為她所有。 當西鳶蘿看到那件千金難求的淺琥珀色黃金貂皮大衣時,心情激動得難以自抑。詹妮弗可是時尚教父,是所有追求時尚之人的偶像,他所設計的衣服每年都有定量,每每都是還未上市就已被預購一空。他為人高傲又孤僻,甚少與人結交,想要一件他親手縫制的衣服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就連意大利總統夫人幾次求取,都未能成功。 西鳶蘿開心極了,穿著貂皮大衣悠悠揚轉起了幾圈,直轉到了齊懷淵的懷里。齊懷淵接住她,順勢坐到沙發上,慵慵懶懶地將她摟在懷中。 “你怎么做到的?”西鳶蘿問他。 “什么?”齊懷淵一時沒反應過來她話的意思。 “衣服呀?!蔽鼬S蘿道:“詹妮弗從來不會親手給人縫制衣服,你是怎么請動他的?” “哦,這個呀。山人自有妙計?!饼R懷淵恍然大悟,見西鳶蘿一臉好奇的樣子,挑高了眉頭故意賣弄玄虛。 “快說啦?!蔽鼬S蘿被逗得好奇心更盛,抓住了他的領子使勁搖晃。齊懷淵大叫救命。 鬧騰了半天,齊懷淵實在招架不住了,只好告訴她,是托了林恒才弄回來這件衣服的。西鳶蘿咋舌,以前只是覺得林恒交友廣闊,跟誰都聊得開,原本以為他就是個“*”的,沒想到竟然連詹妮弗這樣孤僻高傲的人他都搞得定,看來還真不是一般的人才呢。但是那家伙損著呢,肯定不會平白無故幫人的。 “你答應他什么了?”西鳶蘿開始好奇另外一件事情了。 “什么?”她的思維直接跳躍,齊懷淵顯然跟不上。 西鳶蘿仰起脖子正色道,“林恒那家伙鬼精鬼精的,他會免費幫你才怪?!?/br> 一句話說得齊懷淵哈哈大笑,搖了搖西鳶蘿,笑道:“我的丫頭可真聰明?!?/br> 果真被她猜中了。西鳶蘿在心中小小得意了一把,然后又問齊懷淵道:“那你答應他什么了?”林恒不缺錢,也無意官場,他會想要什么?還真讓人好奇。 望著西鳶蘿好奇期待的眼神,齊懷淵眼似秋波,脈脈含情,柔情似水了半天,最后卻嘴角含笑吐出了兩個字:“秘密”。 氣得西鳶蘿直拿拳頭砸他,“你耍我?!?/br> 齊懷淵呵呵笑著,一把捉住她的粉拳,湊近她說:“你真的想知道?” 西鳶蘿說:“想”。 齊懷淵嘴角一勾,露出幾分邪氣,摟緊她的細腰,一翻身,將其壓倒在了沙發上,用鼻子摩挲著她,嗓音低沉,戲謔而有曖昧再次問道,“真的想知道么?” 西鳶蘿幾乎是脫口而出:“不,不想了?!?/br> 齊懷淵吃吃笑了起來,摟著她再度坐起身,雙手在細膩的貂皮外衣上揉來揉去。西鳶蘿乖巧地窩在他的懷里,一動不動,慵懶地快要睡著了。 齊懷淵低頭看她,見她垂著眼簾,似要睡著,安靜慵懶地如同一只小貓咪。淺琥珀色的黃金貂皮,華美細軟,毛色純凈,幾乎接近了嫩黃色,襯得她愈發肌膚如玉,水靈靈如一朵剛剛盛開的水仙花,說不出的高貴優雅,清麗迷人??吹谬R懷淵心猿意馬,忍不住在她臉頰上咬了一口。 初八那日,西鳶蘿跟家人一同赴宴。她身上的黃金貂皮,一進宴會場所,便引起一陣嘩然,上流社會,人人都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看一看,摸一摸,就知道那是絕世無雙的好寶貝,一個個嘖嘖咋舌,羨慕不已。 “別說她身上的那件黃金貂皮是無價之寶,就連她身上的首飾,隨便哪一件都價值千萬呢?!?/br> “可是不嘛。放眼整個上京城,最金貴的,就屬這位西家小姐了,那可是真正的富貴雙全吶?!?/br> “恩。我聽人說那件黃金貂皮,是因為西小姐怕冷,所以大公子特意從意大利給她訂制的?!?/br> “哎喲,這西小姐可真有福氣,碰上一個這么疼她的未婚夫?!?/br> 兩個衣著華貴的中年貴婦一路閑話,經過化妝室走去對面上洗手間。 俞靜嫻坐在化妝室里,將外面的對話聽了個清楚分明。鏡子中的她披著純白色的婚紗,一雙杏仁似的大眼睛凄凄楚楚,泫然欲泣。 白恩秀站在邊上,瞅了一眼門外,咬牙說道:“西鳶蘿這個賤人,今天明明是jiejie你的婚禮,她卻故意穿了大公子送的衣服來,分明是故意向jiejie你示威呢?!?/br> 俞靜嫻拭去眼角的淚水,努力掩住傷痛,輕聲道:“我都要結婚了,她還有什么好示威的?!?/br> “jiejie你不知道?!卑锥餍阏f道:“西鳶蘿就是這么個人,從來都是囂張跋扈,得理不饒人的?!?/br> 白恩秀還想繼續挑撥,但見俞靜嫻神色平淡,漠不關心的樣子,也就說不下去了。 俞靜嫻伸手取過一個鐲子,瞥了一眼鏡中的白恩秀,眼角露出不屑。西鳶蘿固然討厭,但她知道這白恩秀也不是什么好人,想挑撥她去對付西鳶蘿,給她當槍使?門都沒有。 從5點開始,新郎新娘以及家人就站在酒店大堂口迎接來賓,按照風俗,女方那邊還要準備紅雞蛋,由伴娘發給前來討要的小孩子,紅雞蛋發出去越多,就代表新郎新娘以后的日子越紅火。 俞家那邊雖然敗了,可西家這頭卻是如日中天?;檠绠斎?,包了整個五星級酒店,酒席擺了五百桌,豪門權貴云集,全都借著機會,攜家帶眷,嬉笑寒暄,聯絡感情。前來討要紅雞蛋的孩子一茬接著一茬,而白墨蘭那邊卻只準備了兩小筐紅雞蛋,頂多不過百來十個。白恩秀眼瞅著不對,就跑去問白翠濃。白翠濃眼珠子骨碌碌一轉,突然瞄到人群中的西鳶蘿,立刻心生一計,在白恩秀耳朵邊上咬了一陣。白恩秀頻頻點頭,回去就開始鬧肚子疼,也不發紅雞蛋了,直接躲在洗手間里不出來。然后不知是誰跑到白墨蘭跟前獻計,說眼前這些人里,誰都沒有西鳶蘿去發紅雞蛋來的合適,她可是新郎官的嫡親堂妹。的確,發紅雞蛋這事兒,按習俗,要么是伴娘發,要么就是新郎新娘平輩的妹子來發,白恩秀突然身體不適,俞靜嫻沒有meimei,剩下的,可不就只有西鳶蘿了? 白墨蘭無奈,只好過去請西鳶蘿。當時西鳶蘿正和一眾名媛們聊得起勁,聽到白墨蘭的話,也不及多想,就過去幫忙了。 誰知西鳶蘿不來還好,西鳶蘿一來,那些小孩子一個個來的更起勁兒了,都是半大點的孩子,有的叫鳶蘿jiejie,有的叫鳶蘿姨姨,有的叫她鳶蘿姑姑,聲音甜甜糯糯,聽得人心中歡喜。西鳶蘿是向來手頭闊綽慣了的,這個時候就算是鈔票,她也會幾打幾打地發出去,更別說幾個紅雞蛋了。有的孩子嘴巴甜臉皮厚,拿紅雞蛋的時候嚷著多要幾個,她就真的多給他兩個,而有些孩子來過一次還來第二次第三次,她也照樣發給他們。 如此一來,兩筐紅雞蛋一會兒就沒了。而孩子卻還圍了一大圈。西鳶蘿不明就里,讓人找白墨蘭去要紅雞蛋。 白墨蘭一聽說一百多個雞蛋這么快就沒了,心中來氣,親自趕了過去,果見兩個筐子都是筐低朝天。一群孩子在邊上嘰嘰喳喳,不停地嚷著要紅雞蛋,就跟一群麻雀似的,煩人的緊。偏這時候西鳶蘿還問了一句:“俞夫人,紅雞蛋呢?” 白墨蘭沉著臉走過去,也不看西鳶蘿,倒騰著兩個空筐子,嘴巴里頭咕噥:“不就是幾個紅雞蛋,也值得你們這樣要,一個個都跟餓狼似的?!?/br> 西鳶蘿聽了這話心中不大高興,說了一句:“俞夫人,孩子們也是圖個熱鬧,再說了,紅雞蛋發的越多,代表新郎新娘以后的日子越紅火,你應該高興才是?!?/br> 白墨蘭聽到這話,瞥了一眼西鳶蘿,沒有吭聲,轉過身不耐煩地打發那群孩子,“沒了沒了,都回去吧,??!” 孩子們并不相信白墨蘭,仍舊滿含期待地看著西鳶蘿。西鳶蘿站在那里不說話,雖然孩子們失望的眼神令人疼惜,可是主家都發話了,她有什么辦法?總不能她去買了紅雞蛋來發吧? 孩子們見西鳶蘿沉默,明白了白墨蘭說的是真的,嘟嘟囔囔了幾句,也就玩鬧著跑開了。 見孩子們都散了,西鳶蘿也覺著沒有必要再繼續待下去了,就轉身欲走。誰知她剛轉身,就聽見白墨蘭小聲嘟囔了一句:“果然是個任性乖張的?!彼乱庾R地回過頭去,只見白墨蘭正冷冷地瞧著自己,似乎是在告訴她,我說的就是你。見西鳶蘿聽見了回頭她也不收斂,反而冷哼了一句又說道:“知道你們西家富貴,可也別拿什么都不當物,這不是成心讓我們俞家丟臉么?!?/br> 聽了這話,西鳶蘿氣極,當即回道:“俞夫人,你這話什么意思?我好心幫忙,怎么反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你好心幫忙?”白墨蘭冷笑,“你是西文暉的妹子,幫忙本就是應該的,就算是幫忙,那也是幫你們西家自己的忙,干我們俞家什么事?!?/br> 西鳶蘿簡直不敢相信這樣蠻不講理的話竟然出自白墨蘭的口中,俞家雖然落敗,可以前好歹也是名門世家,這禮儀教養應該差不到哪兒去,可眼前的白墨蘭,儼然就是一個斤斤計較的市井俗婦。 西鳶蘿也不是什么好脾性的,氣頭一上來,也不管有人朝這邊過來,就說道:“今天是大哥大嫂的結婚的好日子,俞夫人卻口口聲聲‘你們西家’,可見心里根本沒把我們西家當成一家人。既然如此,我也不想丟了我二叔家的臉,不就是幾筐子紅雞蛋么?你嫌我發多了,我就自己出錢買,就當是我送大堂哥的禮物了?!闭f完招過不遠處的貼身女傭黃小琪,當著所有人的面給了她一張巨額支票,讓她去買紅雞蛋。黃小琪問她買多少,她隨口答了一句:“有多少買多少?!闭f完嘟著嘴巴轉身走人,白墨蘭用手指著她的背影,氣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第66章 這年頭,有錢能使鬼推磨。不過用面額壹佰萬元的支票去買紅雞蛋,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好在黃小琪是個聰明的,先用了自己的銀行卡,找了一家大型結婚用品專賣店,也不問價格,直接就說要買最貴的紅雞蛋。 老板一看是個大主顧,當即jian商本性發作,把價格翻了好幾番:“我們這兒最貴的紅雞蛋20塊一個,你要多少?” 黃小琪回想起臨走前西鳶蘿的話,有模有樣的學了句:“有多少買多少?!彼恢?,就因為她這一句話,接下去幾天里,上京城所有辦喜事的人家都買不到紅雞蛋。 白墨蘭今天似乎是遇著克星了。雖然是女兒結婚的好日子,卻事事不如意。先是因為紅雞蛋,被西鳶蘿氣了個半死。而后戴美玲又在婚禮上當眾宣布,婚禮過后,讓女兒和西文暉搬出去住。 搬出去???那怎么可以?搬出去了,西家那么些錢,靜嫻還怎么拿到手?她也曾當眾反對,可是戴美玲笑里藏刀,一口一個給兒媳婦買了房子,買了車子,讓他們出去住是為了讓他們小兩口過二人世界,好讓他們早日抱孫子,話說的句句漂亮又在理,她竟是一點都無法反駁??墒撬宄暮?,戴美玲就是故意要趕女兒出去。關鍵時刻,戴美玲居然來這一手。往日她還真是小看她了。 白墨蘭拉著女兒沖到化妝室里面,氣得渾身發抖,不停地來回踱步。 “媽,你別氣。其實那樣也好。我還不愿意跟他們兩個老的住一塊兒呢?!庇犰o嫻說道。 “你這孩子,你傻呀?戴美玲讓你們搬出去住,根本就是沒按好心,她那是在防著你呢?!卑啄m說道。 “媽……”俞靜嫻剛想說什么,門口突然響起敲門聲。兩人止了對話,白墨蘭過去開門。俞靜嫻提起婚紗裙擺,疲累地走到沙發上坐下。 進來的是白翠濃母女。白翠濃撫著微微顯形的肚子,滿臉含笑,說:“你們母女兩個躲在里頭干什么呢?” 白墨蘭臉上神情淡淡地,敷衍著道:“你們怎么過來了?怎么不在外頭吃東西?” 白翠濃似乎沒有察覺到白墨蘭的冷淡,依舊笑容可掬,溫婉嫻雅的樣子,嘆了口氣,愧疚地說道:“紅雞蛋的事兒,恩秀這孩子覺著過意不去,心里難過,連飯都吃不下,非要拉著過來跟你們說聲對不起?!闭f完,她拿眼神示意白恩秀,白恩秀低著頭,裝出一副難過的樣子,小聲抱歉道:“蘭姨,靜嫻jiejie,真是對不起,要不是我突然肚子不去發紅雞蛋,也不會發生那樣的事兒?!?/br> 唉!白墨蘭嘆息一聲,說道:“這些都是小事,我早忘了?!彼F在最關心的,是靜嫻將來能不能夠順利拿到西家的財產。 白翠濃笑了笑,優雅端莊,一派貴婦模樣,“是呀,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晚輩一般計較?!?/br> 聽她這話頭,倒像是在給西鳶蘿說好話。白墨蘭心中不悅,撇了撇嘴,沒有說話。 白翠濃打量著她的樣子,抿唇含笑,又說了一句:“至于靜嫻的事兒,你也大可不必擔憂,西鶴明跟戴美玲就西文暉這么一個兒子,他們那些錢,將來不是你女兒女婿的,難不成還會飛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白墨蘭剛是被氣昏了頭,現在忽然明白過來,先前是她太急功近利了,只為眼前一點虧處傷神,焉不知只要女兒將西文暉提溜在手中,西家的家財就遲早都是她們的。任戴美玲如何翻騰,都無法改變這一點。 除去了煩心事,撥開云霧見月明,白墨蘭看白翠濃便覺得順眼多了,臉上的笑容也跟燦爛起來,握著她的手拍了拍,“翠濃啊,幸好有你這番話,我這心啊,總算是踏實了?!?/br> 白翠濃回握住她的手,笑得很是無奈的樣子,說:“jiejie是個有福氣的,可比我強多了?!?/br> 白墨蘭臉上的笑容有一瞬僵硬。有福氣?俞家都敗成那樣了,她還算有福氣? 不著痕跡的收回手,白墨蘭仰著身子靠到沙發上,狐疑地咕噥道:“以前我看戴美玲就是呆頭愣,怎么現在突然變得這么精明了?” 白翠濃雙眸微縮,低聲道:“jiejie你還不知道?” “知道什么?”白墨蘭問。 “籌辦婚禮那陣子,戴美玲天天往我們那邊跑呢?!卑状錆庖徽Z雙關,點到即止。 白墨蘭一點即透,了然地點了點頭,“我說呢。原來是有人在背后搞鬼。哼!”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外頭有人來叫新娘子去敬酒,伴娘也要去幫忙,幾人才一起出去。 紅雞蛋的事兒,沒人說一句西鳶蘿的不是。戴美玲甚至還夸她。至于西固天那邊,在外人面前,就算是西鳶蘿錯了,他也肯定是護犢情深,頂多回家后自己慢慢教訓。更何況,這事兒原本就是俞家不對,西鳶蘿只是應對方式過激了一些,談不上是錯。所有賓客也沒人說西鳶蘿錯,只是傲氣了些。但人家上有祖父疼著,下有未婚夫寵著,中間還有個冉再青給她處理善后,傲的有資本。那些傲不起來的,也就只有羨慕的份了。 雖然如此,但西鳶蘿到底沒了原先的好興致,連帶著吃飯的心情都沒了,囫圇吃了幾筷,便跑到陽臺上去看雪。 看了半天,也覺無聊,正想回去,卻見白恩秀也朝這邊陽臺走了過來。她見西鳶蘿要走,竟然攔住了她的去路,皮笑rou不笑地說了一句:“西鳶蘿,干嘛見了我就跑啊?!?/br> 西鳶蘿輕蔑地看著白恩秀,冷聲說了一句:“好狗不擋道?!彼袣鉄o處撒呢,白恩秀正好撞進來。 白恩秀登時臉色大變,欲勃然大怒,但不知為何,竟然又收了回去,只是咬牙切齒地警告她:“西鳶蘿,你別得意?!?/br> 西鳶蘿冷笑,“我向來都是這么得意,你又能如何?” “你……”白恩秀吸著氣,努力控制自己不讓西鳶蘿激怒。一被她激怒,她就輸了。 斂住了怒氣,白恩秀朝西鳶蘿鄙夷一笑,說道:“西鳶蘿,真沒想到,你竟然那么卑劣。搶了人家的東西不算,還要鬧騰人家的婚禮。哼!真不要臉?!?/br> 西鳶蘿聽得一頭霧水,以看瘋子一樣的眼神看著白恩秀,“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币矐械酶碚?,準備走人。 “難道不是么?”白恩秀立刻用話留住了西鳶蘿,說:“俞伯母只是隨口抱怨了你一句,你就買幾千個紅雞蛋過來,這不是鬧騰是什么?” 說到紅雞蛋,西鳶蘿也是一陣郁悶,她當時正在氣頭上,所以才讓黃小琪去買紅雞蛋,原本也就想著多買幾筐分孩子,誰知道黃小琪會一下子買那么多。還說是她自己說的,有多少買多少,天知道她那句話說得有多隨意,這個黃小琪未免也太實誠了些。 “怎么?沒話說了?”白恩秀陰沉沉地說道:“你搶走了原本屬于靜嫻jiejie的幸福,現在又這樣鬧騰她的婚禮,西鳶蘿,你的良心能安么?” 這回西鳶蘿終于抓住了白恩秀話中的關鍵,抬起頭問她:“你說什么?我搶走俞靜嫻什么了?” 白恩秀冷哼一聲,譏誚道:“西鳶蘿,你真可悲,活在自以為是的幸福里?!?/br> 白恩秀說完轉身走人。西鳶蘿立刻追了上去,“喂,白恩秀,你把話說清楚?!?/br> “小心小心?!?/br> 西鳶蘿追了沒幾步,剛好碰著一個端著盤子的侍應生,倆人差點撞上,幸好那侍應生反應敏捷,及時側了□,只是輕微碰了一下,不然他手上端著guntang的海參湯,潑到她身上,后果不堪設想。 “對不起對不起”西鳶蘿后退了一步,趕緊道歉。 “小姐對不起,你沒事吧?”那侍應生也跟著道歉詢問,臉上很是擔憂,這種事,若是她投訴,不管怎么樣,上頭都只會認定是他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