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我準備好了,走吧?!卑锥餍阕叩街虚g對著連家的人說道。 連家的人頭也不抬一下,宛如沒有聽見一般。 現場一陣寂靜。 西鳶蘿見白恩秀妝容精致,連頭發都是精心盤過的,驀然想起,但凡連家聚會,總是少不了請齊懷淵的。難怪她會如此刻意裝扮自己。原來竟是要去會意中人,只是她這意中人卻是她meimei的未婚夫。思及此,西鳶蘿冷冷地看著白恩秀,嘴角彎起了一抹嘲諷的弧度。 不知所以的白恩秀見連家的人一動不動,心底很是懊惱,脾氣一沖就嚷道:“喂,叫你走你聽到沒有?!?/br> “恩秀,不得無禮?!卑状錆廒s緊阻止女兒。 那連家的人修養頗好,無視掉白恩秀的無禮,轉向西鳶蘿恭敬地問道:“小姐,可以起身了么?” 西鳶蘿點點頭,站起身,禮貌地道:“有勞明叔了?!?/br> 被西鳶蘿喚作明叔,鄭明臉上職業化的笑容立刻慈藹了不少。 白翠濃有些心焦,當著這么多下人的面,如果就這樣讓西鳶蘿走了,那她在西家還有什么臉面可言?但是當著連家的人面,她又不好開罪西鳶蘿。只得強壓了性子故意說道:“鳶蘿,本來我想著你身子不好,讓你jiejie一起去有個伴,我也好放心一些,而且你外公也挺喜歡恩秀的。不過,既然你不喜歡,那就算了。你記得早去早回,媽燉了補湯等你回來喝?!?/br> 呵! 縱然是敵人,西鳶蘿也禁不住要為她喝彩了。白翠濃啊白翠濃,你果然是個狠角色。輕而易舉就能將局勢扭轉。幾句話顯得她寬容大度,而她卻成了為難繼母繼姐的刁蠻小人。 “其實,老爺最疼小姐了,如果是小姐帶過去的人,老爺想必也不會不高興的?!编嵜骺戳艘谎畚鼬S蘿說道。他無疑是在給西鳶蘿階梯下,同時又點明白恩秀不過是沾了西鳶蘿的光才能進連家。 西鳶蘿也不想再在這點小事上費心神了,便順驢下坡,說:“好,那就走吧?!表槺阋部纯催@個白恩秀究竟是如何不要臉的勾引她未婚夫的。 鄭明一邊點頭答應,一邊讓到旁邊讓西鳶蘿先走。然后自己再跟上,距離西鳶蘿三步之遙。 鬧清楚怎么回事的白恩秀氣急敗壞,一賭氣真不想去了,但是又不想白白失去見到齊懷淵的機會。最后跺跺腳,還是厚著臉皮跟了上去。 到了連家,白恩秀故意走在西鳶蘿的身邊,不知道的人看了,還以為她們姊妹兩個感情有多好。但是西鳶蘿明白,這是白恩秀在故意擠兌自己。她的發育比較遲,又兼好陣子嗑藥弄壞了身子,所以整個人比較偏瘦,個子也略矮。而反觀白恩秀,身材高挑,玲瓏突兀,本來就比她高半個頭又穿了八公分的高跟鞋,更是高出她一頭都不止了。 無論重生幾次,西鳶蘿身為一個女人,怎么都受不了這樣的屈辱。但是又無可奈何,總不能一把將她推開吧?那樣只會更加惹人笑話而已。沒辦法,西鳶蘿只好拼命抑制心中的惱恨,盡量拿出高貴不凡的氣度,來壓制白恩秀明媚嬌艷的嫵媚氣質。心底里暗暗發誓,將來一定要養好身子,要比白恩秀更加的凹凸有致。 倆人走了一段,穿過白柳林,前面就是連家主屋了。剛走出白柳林,忽聞前面不遠處一陣嘻嘻哈哈的笑聲,放眼望去,卻是幾個年輕男子在月季花架下說笑鬧騰著。那幾人西鳶蘿都熟識,不是連家的親戚,就是表哥們的同學,俱都出身不凡。其中最為醒目的一人就是齊懷淵,他站在那里,天生一股王者的氣度,雖然嘴角掛著微微笑意,但是那些些年輕人相互打鬧的手腳始終不曾碰到他的身上。 一見著齊懷淵,白恩秀就像蝴蝶見了花,急急奔上前去,歡快地叫了一聲:“懷淵哥哥?!?/br> 齊懷淵眉頭微皺,沒有應聲。倒是他旁邊的一個年輕男子開口調笑道:“喲,這不是小白么?有段時間沒見,越長越漂亮了啊?!?/br> 聽人夸獎她漂亮,白恩秀更顯得意,笑得也愈發嬌媚,說道:“杜恒哥哥你就會取笑人家?!闭f話間上前一步,靠近了齊懷淵。 杜恒不著痕跡地斜跨一步,擋在了齊懷淵身前,手不老實地朝白恩秀的臉蛋捏去,說道:“杜恒哥哥哪舍得取笑你,你確實越來越漂亮了?!焙苡袔追痔焐先碎g昕薇姑娘的品格了。 此時,西鳶蘿也走到了近前,微微笑著打了聲招呼:“幾位哥哥好?!蹦抗廪D及齊懷淵的時候卻略顯生疏,輕聲道了一句:“大公子好?!?/br> 眾人看著改頭換面的西鳶蘿一下子都有些轉不過神來。最后還是杜恒先反應過來,后退一步,口中說著:“不敢不敢,嫂子好?!毙闹邪岛魬c幸,這白恩秀怎么說也是西鳶蘿名義上的jiejie,若是真戲弄了她,只怕也不好交代。 西鳶蘿被他一聲“嫂子”窘得滿臉通紅,偏偏其他人此時都跟著叫她嫂子。雖然西鳶蘿多活了一世,但前世因為和齊懷淵相互討厭并無多少交集,也沒有這樣被人叫過嫂子,她的面皮又薄,是以現在羞得恨不能找條地縫兒鉆進去。 幸好此時二表哥走了出來,一眼看見西鳶蘿,就奔了過來,興奮地叫道:“鳶蘿,你來啦?!?/br> 鳶蘿答應著叫了一聲“二表哥?!?/br> 連彥杰聽表妹的聲音清婉,又見她的裝束可人,完全不似往日那般,心下越發高興,摟著她的肩膀說道:“快進去,奶奶正等著你呢?!?/br> 走了沒幾步,忽然又回過頭來招呼齊懷淵他們:“大公子,杜恒,你們也都快進來?!?/br> 杜恒笑著打趣:“原來你還記得我們???我還以為你見了meimei,眼里就沒兄弟了?!闭f罷眾人一陣哄笑。 連彥杰也笑,說道:“少耍嘴皮子,快進來?!闭f罷自己摟著meimei先進去了。眾人笑著跟上。獨余白恩秀待在當地沒人招呼,顏面掃地。咬著牙,跺了跺腳,只好也跟了進去。 作者有話要說: ☆、9不予計較 一群人嬉鬧著走進客廳。 連彥杰則一路將西鳶蘿送到奶奶安鳳珠的懷里,安鳳珠正在偏廳里和幾個媳婦兒說話,剛剛說起了鳶蘿的母親連清蕊,一想到英年早逝的女兒,安鳳珠心里就難受得緊。恰好連彥杰又送了西鳶蘿過來,便一把摟住了她,眼淚忍不住啪嗒啪嗒往下掉,心疼地道:“可憐的孩子,怎么又瘦了那么多?!?/br> 安鳳珠一哭,西鳶蘿也跟著哭了,重活一世,感受著難得的溫情,心底怎能不動容?哽咽著叫了一聲“外婆”就再也說不出話來。只是嚶嚶地哭著,仿佛要將因前世所受的不可告人的委屈而壓抑著的痛苦全都宣泄出來。 西鳶蘿哭得凄慘,在場的人亦覺心酸。而安鳳珠的情緒眼看就要控制不住了 。大舅母陳瑩美趕緊走上前,也是紅著眼眶,說道:“媽,別哭了。鳶蘿身子剛好,經不起這么哭的?!?/br> 西鳶蘿是安鳳珠的心頭rou,一聽對她身子不好,就趕緊收了眼淚,一邊還忙著給鳶蘿擦淚,一邊哄道:“好了乖孩子不哭了,不哭了?!?/br> 西鳶蘿吸著淚水點了點頭,身子卻禁不住地顫抖。那模樣要多惹人心疼就多惹人心疼。 齊懷淵一行人雖然在外面的大客廳里,但只要有心稍加留意,偏廳里頭的情形就能覷個七八分。 杜恒伸長了脖子“偷窺”了老半天。悄悄推了一把齊懷淵,輕聲道:“喂,你的小未婚妻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怎么哭得那么慘?”說話間眼神微微瞟向白恩秀。 齊懷淵低頭把玩著一個銀色花紋的zippo打火機,看不清臉上的神情。 好不容易才勸住了痛哭流涕的祖孫倆。陳瑩美讓人帶西鳶蘿去房間梳洗補妝,自己則留下來安慰并伺候安鳳珠。西鳶蘿梳洗過后心情平復了許多,這一通大哭,倒讓她胸中的郁結消散不少。臉上也陽光了許多。白鳳珠看了亦是歡喜,親手領著出了偏廳,到大客廳里去見大家。誰知剛進大客廳,就見安惠伶領著三個女孩子走了過來,手上提著個精巧玲瓏的小籃子,拉著西鳶蘿說道:“鳶蘿,我們去摘提子吧?!?/br> 安惠伶是安鳳珠娘家二房的侄孫女,七歲的時候父母雙亡,由連家撫養長大,情分自比別個不同,說話也較別人更隨意親和些。而另外的三個女孩子分別是大舅母二舅母的娘家侄女陳玉珊,白筱婷,外加林恒的meimei林薇。 安鳳珠想著跟女孩子們玩玩鳶蘿可能會開心些,便說道:“鳶蘿,去吧,玩玩就好,別累著?!?/br> 不待西鳶蘿回答,安惠伶就雀躍得拉過了她的手,說:“走吧”。 幾個女孩子歡天喜地地朝外面奔去,經過白恩秀身邊的時候,西鳶蘿停了一下,笑意柔柔地說道:“jiejie,你也一起去吧?!?/br> 見西鳶蘿被眾星拱月般捧著,白恩秀心中早已艷羨不忿。正獨個兒在那兒生悶氣。又見西鳶蘿對著她笑,便覺她是故意在自己面前炫耀,心中憤懣更甚,當下一個沒忍住,眼睛一橫,身子斜斜往沙發上一靠,冷淡地道:“不去。你們自己去吧?!?/br> 安鳳珠當下臉就拉長了。 西鳶蘿笑笑,并不以為意。什么叫給臉不要臉,自尋死路,就是白恩秀這樣的。 幾個女孩中,安惠伶、陳玉珊、白筱婷平日里走動頻繁彼此相熟,都不大喜歡白恩秀,所以此刻也就不搭理她。唯獨林薇,自小在國外長大,剛剛回國,今天林恒特意帶了出來玩,不知道白恩秀是什么性子什么為人,只是第一眼覺著這個jiejie很漂亮,剛剛又見哥哥和她玩笑,便以為是跟哥哥要好的朋友。所以就笑著抓了她的手,嬌膩地道:“白jiejie,一塊兒去嘛?!?/br> 林薇人長得嬌甜,笑起來有一對深深地酒窩,更顯得甜美可人,剪水般的清眸,清澈單純,仿佛一眼就能見到底的小溪流。任誰看了都會愛上三份,不忍拒絕她的要求。 但是看在白恩秀的眼里卻仿佛一道芒刺,煩人的緊,心中只道:這討厭的丫頭是誰呀? 林薇不懂察言觀色,仍一個勁兒的搖著白恩秀的手,撒嬌道:“jiejie,去嘛?!?/br> 白恩秀雖然個性有些莽撞,經常藏不住心事,但并不愚笨。安鳳珠的臉色,客廳里氣氛微妙的轉變她早已察覺。雖然很不甘心,但是又不得不承認,這里是連家,是西鳶蘿的地盤,她不得不低頭。 “喲,這是誰家丫頭?可真會磨人?!卑锥餍銒尚毁?,眉宇間隱隱透出一股居高臨下的世家大小姐的驕傲姿態。 客廳一陣靜謐,無人回答她的問題。白恩秀嘴角的笑容漸漸有些掛不住,既尷尬又惱恨。 好在林薇是個沒心機的,察覺不出客廳里涌動著的怪異暗流,只當是白恩秀答應了,高興不已,拉著她的手更加的用力。白恩秀也就順驢下坡站了起來。 林恒不想meimei跟白恩秀走到一起,見白恩秀起身,他立刻也站了起來,說道:“我也去?!钡凰傈h一把拽了回去,并說笑道:“人家女孩子去玩,你瞎湊什么熱鬧?還是留下來陪我們打牌吧?!?/br> 林恒早不想去晚不想去,偏偏等白恩秀起身就說他也想去,真是容易讓人誤會。 白恩秀揚起臉,笑容又顯得自信而得意。女人嘛,無論什么時候,男人的追隨,永遠都是炫耀的資本,而且還是像林恒這樣家世樣貌都極其出色的男子。 西鳶蘿嘴角劃過一絲淡笑,轉頭看向安惠伶,在她前世的記憶里,安惠伶可是林恒的妻子,而且還是個極其厲害的角色。 安惠伶臉上的笑容絲毫不變,只是眼神忍不住閃過一絲厭惡。 幾個女孩子出去了,安鳳珠又坐了一會兒,跟孩子們說了會兒話,不過男孩子畢竟不同于女孩子,能和奶奶聊貼心話,最后反倒還拘束著他們玩兒。安鳳珠便也識趣地又回偏廳去了。 一進偏廳的門,安鳳珠的臉立刻黑了下來,“那個姓白的丫頭真不識抬舉,竟然敢甩臉色給鳶蘿看?!?/br> 身后跟著進來的二媳婦白寧蘭立刻接著說道:“可不是?這還是在連家,要是在西家,指不定還怎么欺負咱們鳶蘿呢?!?/br> 陳瑩美最后一個進來,聽見了白寧蘭的話,不僅有些好笑,這白寧蘭和白翠濃本是大學同學,往上推幾代,還沾點親戚關系,按古代的話說,那就是同宗。只是這倆人一向不對付,白寧蘭仗著家世好瞧不起白翠濃,而白翠濃呢,仗著一副傾國傾城的容貌,在學校里,那可風云人物,自然而然也就不把白寧蘭放在眼里。陳瑩美當年和她們念同一所大學,只是比她們高兩屆,有些情況也略知一二。此時見安鳳珠對白恩秀頗有微詞,白寧蘭還不往死里落井下石? 果然,白寧蘭又說道:“媽,要我看吶,以后都別讓那丫頭進咱們連家,要讓她們知道,鳶蘿雖然沒了娘,可還有我們連家給她撐腰。哪兒容得了一個拖油瓶對她蹬鼻子上臉?!?/br> 安鳳珠端起茶輕輕啜了一口,似是在考慮白寧蘭的話。 陳瑩美見狀,淺笑著說道:“白恩秀那丫頭確實張揚了些,不過畢竟還有姑爺在,哪有不疼親生女兒,反疼別人女兒的道理?何況,不是還有個連忠在西家么?” 白寧蘭猶不死心,說道:“大嫂,常言說的好,繼母娶進門,親爹變后爹。而連忠不過是個傭人,再怎么著,也管不了主人家的事兒?!?/br> 陳瑩美淺笑依舊,說道:“姑爺是個聰明人。清蕊去的早,只留下了鳶蘿一個孩子,公公婆婆視若珍寶,他想和連家搞好關系,就只有捧著鳶蘿的份兒?!?/br> 安鳳珠放下茶杯,略微點了點頭,覺著陳瑩美的話有些道理。 陳瑩美見婆婆點頭,眉角微微上揚,又說道:“再說了,我們堂堂連家,怎可跟一個小孩子計較?若傳揚出去,只會讓人笑話。雖然她跟連家沒有關系,但怎么說也是鳶蘿名義上的jiejie,我們就權當是給鳶蘿面子了?!鼻懊娑际卿亯|,這個才是正理。連家在上京是世家大族,行事一向嚴謹,最是在乎門風和名聲。更何況,陳瑩美的大兒子雖然從了商,可小兒子卻是從了政的。有老爺子這個榜樣在,家里人的心難免都會大些,搞不好,將來再出一個國家主席也說不定。如此,家族清譽就更加重要。 “瑩美說得有道理,犯不著跟一個孩子計較。只是以后多接鳶蘿過來住住,我瞧她今天的樣子,倒是比以前懂事乖巧了。好好一個孩子,可不能再讓她學壞了?!卑缠P珠說道。 “那是自然。只要鳶蘿愿意,她常住這邊才好呢?!卑讓幪m笑著說道。她的兒子彥杰走的也是政路。她自然一樣顧及連家清譽,也就不再提及白恩秀了。 作者有話要說: ☆、10爭鋒相對 幾人朝提子園走去,沿路上,翠綠濃蔭,繁花似錦,風景如畫。 女孩子走路都是一對一對的。安惠伶拉了西鳶蘿。陳玉珊和白筱婷是同學,自然而然就走在了一起。剩下了林薇,就緊拽了白恩秀的手。 到了提子園,入目只見一大片碧綠,高高的提子下掛著一串串或紅或紫的大提子。人鉆進里頭,陰涼幽深,一眼竟望不到頭。 提子架下有幾個傭人正忙著采摘,見是西鳶蘿和安惠伶她們來了,負責人老陳趕忙走了過來,擦了把臉上的汗,喜道:“小姐,表小姐,你們來了啊?!?/br> “陳伯,你忙你的,我們只是過來玩玩?!卑不萘嬲f道,言語間頗有幾分女主人的架勢。 老陳一邊不停地擦著汗,一邊說:“是。那表小姐有什么事就叫我?!?/br> 安惠伶點頭“嗯”了一聲,說:“去吧?!?/br> 老陳點頭答應著讓到一邊讓幾個小姐先走。西鳶蘿經過面前的時候,他彎了彎腰。西鳶蘿便也對他微笑,又見他大汗淋漓,就安慰了一句:“陳伯辛苦了?!?/br> 老陳有些受寵若驚,笑著說道:“小姐,您最喜歡吃的白玉葡萄那頭已經摘了一大筐,要不要洗一些過來您先嘗嘗?” 西鳶蘿笑著拒絕:“不用了。等下我和外公外婆一起吃?!?/br> 老陳憨憨笑著,贊揚道:“小姐真孝順,難怪老爺老夫人把你當寶貝似的捧著?!?/br> 西鳶蘿淡淡一笑,不再回應。 安惠伶還沒有走遠,背對著二人在挑提子,聞言神色間隱隱有些陰晦。 白恩秀站在邊上,滿臉陰郁,她穿了高跟鞋,這泥土地令她的腳十分不適。她沖著老陳喊道:“喂,你,去給我搬條椅子過來?!?/br> “是是。白小姐稍等?!崩详惔饝D身去了。 不多時,就有人拿了一條小凳子過來,卻不是老陳,而是一個13、4歲的小姑娘,說起話來怯怯地:“白小姐,我們這頭沒有椅子,只有凳子,您將就著坐坐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