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
林芝還沒有糾結好呢,到底是住哪邊呢? “那個……”林芝望一眼李言蹊又飛快地避開他的視線,“你能不能等我一下……我上樓拿一下行李箱?!?/br> 李言蹊的眼眸微微斂起,視線牢牢鎖住她,嗓音低沉如水,“林芝,你確定嗎?” 林芝沉默,面部表情不停變換著,如果今后不得不離開他,倒不如最后在放縱一次。 她堅定地點頭,解開安全帶,“等我,我馬上下來?!?/br> 車門“嘭”的一聲關上,李言蹊坐在車內望著林芝飛快奔跑的身影,慢慢地彎起了嘴角,心中某個角落,一朵花蕾靜靜綻放。 回到家里已經快十點了。 林芝的心“噗通噗通”跳個不停,她坐在沙發前對著電視節目放空雙眼,不自覺地抓起自己的領口。 李言蹊把在酒店里打包的食物放進冰箱里,林芝的火車票是下午兩點,明天正好可以把菜給解決了。 “你現在洗澡?”李言蹊問。 林芝點頭,拿著睡衣走進浴室。 她閉著眼睛,任由花灑的水從臉上流過,不管他們最后的結局是什么,她想她都不會留下遺憾了。 洗完澡從浴室里出來,林芝走進臥室,李言蹊正對著電腦畫圖——設計環貿雙子樓。 環貿雙子樓集寫字樓、酒店、觀光于一體,將坐落在濱江商務區,一旦建成t市原有的領事館將會搬入雙子樓內。 林芝從后面抱住李言蹊的肩,視線落在電腦屏幕上,注視著雙子樓的效果圖。 右側的建筑比左側的建筑稍高一點,外表是銀灰色的玻璃幕墻,兩個建筑物皆是底層頂層寬、腰部略窄,但頂層有棱有角,頂端下方一點的位置被鏤空了,看起來別具一格,又不落俗套。 李言蹊把林芝拉到膝上坐著,“你看這個雙子樓像什么?” 人越成長,想象力越匱乏,林芝把和雙子樓外形沾點邊的建筑報出來,“上海環球金融中心?廣州小蠻腰?香港中銀大廈?還是奧克蘭天空塔?” “都不是?!崩钛怎钃u頭,在她耳邊輕聲道:“不要猜像什么建筑物,就整體而言,你覺得像什么?” 林芝把頭靠在他的胸膛上,盯著屏幕想不到答案,“不知道,你告訴我吧?!?/br> “甲骨文的‘木’字,雙木為‘林’,”李言蹊捧著她的臉,靜靜地凝視她,“木木,這個雙子樓是為你所設計,你就是我的靈感之源?!?/br> 房間里柔和的燈光下,林芝的眼里泛著點點星芒,“李言蹊……我……” 林芝和李言蹊從小生活在一起,感情就這么水到渠成了,從來沒有誰對誰表過百,好不容易想對他表白一次,話還來不及說完,最后兩個字被他的吻堵在喉間。 不同于上次在車內親吻溫柔,李言蹊今天的吻來得格外熱烈和纏綿。 林芝被他緩緩放在床上,睡衣的扣子一顆顆地被緩緩解開,他的吻在她身上四處輾轉…… 一陣急促的鈴聲打破室內柔情蜜意,林芝伸著胳膊去拿床頭柜上的手機。 李言蹊起身,解著自己的襯衣扣子,對著林芝做了個去洗澡的手勢。 林芝點頭,接起電話,“喂——”嗓音稍稍嘶啞,她清了清喉嚨,“有什么事嗎?” “沒什么事,就是問問你明天在路上要不要零食來打發時間,我前些日子從加拿大帶回的零食還有剩余……”陳景峰興致勃勃。 “好,帶上吧?!绷种フf完就掛斷了手機,為了避免有人再來打擾他們,林芝把手機給關機了。 那頭陳景峰對著手機“喂”了半天,再打過去時,居然關機了? 他哼了一聲,去陳景岳的房間里搜刮零食去了,上次在加拿大帶回的零食早就吃完了。說帶零食,只是為了聽聽她的聲音臨時想出來的借口而已。 扣好衣服坐回電腦前,林芝注視著雙子樓,她點開ps的文字按鈕,在左邊的建筑上寫了一個甲骨文的“木”,又在右邊的建筑物寫下一個甲骨文的“木”。 她想象著自己站在雙子樓的頂樓,居然有種君王睥睨眾生的感覺。林芝不自覺地勾起嘴角,這是她男人為她設計的建筑。 她靠在椅子上把玩無線鼠標,等著李言蹊洗完澡。 五分鐘過去了,她把鼠標放回鼠標墊上,忽然她看到鼠標墊下露出了一個紙角。 林芝隨手就把紙張抽出來,上面是李言蹊潦草的字跡: 甲乙羊丁未曲甲由工天大甲工主甲羊未由大申由甲申羊甲工主甲未大由工 這一串字由紅色的筆所書寫,下面黑色的筆跡更加簡略不清,林芝隱隱認出李言蹊寫著地支和地支所對應的生肖,還有幾個天干,又把上述的天干和地支組合在一起,似乎在對著年份月份。 也不知道林芝對著那張紙研究了多久,李言蹊走進臥室,林芝才回過神,“這是什么?” 李言蹊腳步一滯,他至今還沒有弄清父親的信。 周甫的話又在他腦海中跳了出來:“你父親交代,如果你不想管它,就把這封信燒掉,和林芝好好過日子,忘掉這件事;如果你一旦知道了它的含義,就再來找我?!?/br> 這封信,到底能不能讓林芝知道呢? ☆、第五十二章 李言蹊拿著毛巾擦著自己的頭發,最終決定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她。 聽完后林芝大驚不已,這是什么意思?難道是李言蹊的父親還留了一手? 她把那行醒目的紅字仔細看了一遍,對李言蹊說:“有沒有可能,其實叔叔是想用天干地支和生肖排列組合成八字,來暗示某一個人,或者某一個具體時間點?” 李言蹊有所思地搖頭,“我之前也想過,但應該不是,無論怎么排列都湊不成八字。就算是,那么除了天干地支以外的漢字又怎么解釋?” 林芝回憶著之前和李子科生活在一起的日子,他平常最大的愛好就是下圍棋,雖然兩個孩子都跟著風水大師學習易學,但他自己對易學卻了解甚少,連天干地支都背不全的人,又怎么可能會用八字來暗示什么呢? 一時間兩人都陷入了沉思,誰也參不透其中的奧秘。 林芝從書桌的筆筒中抽出一支筆,統計著每個漢字出現的次數,希望能從中找出點線索。 她的筆在紙上書寫著: 甲:7次 乙:1次 羊:3次 ?。?次 未:3次 曲:1次 由:4次 工:4次 天:1次 大:3次 主:2次 申:1次 林芝在紙上寫把數字羅列出來: 713131441321 “你說這會不會是一組數列?”林芝問李言蹊。 “這種方法我也試過,你不覺得是亂碼嗎?”李言蹊盯著紙上的數字說。 “叔叔到底想要告訴你什么呢?”林芝放下筆靠在椅背上,“更奇怪的是,生前不告訴你,反而五年后讓周伯伯告訴你?!?/br> 李言蹊一籌莫展,對此毫無頭緒。 兩人又從不同的角度入手,竭力地將所得出的不同數字排列組合,依舊一無所獲。 三個小時后,林芝已經困得哈欠連連了。 李言蹊把被子鋪好,“睡吧,都快三點了?!?/br> 林芝實在是困得睜不開眼,今天的“獻身”計劃看來要延遲了,她倒在床上沉沉睡去。李言蹊幫林芝掖著被子,靠在床頭注視著林芝乖巧的睡顏,無半點睡意。 說不清為什么,他隱隱感到一陣胸悶,就像夏季暴雨來臨前那種壓抑而陰沉的天氣,叫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上午十一點。 林芝在夢中痛苦地囈語著,她把身上的被子踢開,額頭上的經脈時隱時現,口齒不清地說:“不要……起來,我求你快起來……李言蹊,你起來啊……” 李言蹊天蒙蒙亮的時候就醒了,一直躺在床上沒起來,他把林芝拍醒,聲音有難以察覺的焦躁,“林芝,林芝……你在做夢,快醒來!” 林芝流出兩行清淚,她坐起身子意識還是模糊的,哭著說:“言蹊,你不要撇下我……你給我起來好不好?” 他急忙抱住她,“木木,我在這?!?/br> 聽到這個聲音,林芝的哭聲止住,周身是熟悉的氣息與溫暖的軀體。她淚眼汪汪地李言蹊,突然把他緊緊抱住。 大顆大顆guntang的淚水把李言蹊的睡衣浸濕,李言蹊右手順著她的背部,安撫著她的情緒,他心中大為不安,林芝做這種噩夢不是一次兩次了。 五年前她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 “木木乖,告訴我你剛剛夢到什么了?”李言蹊將嗓音放得輕柔,一手順著林芝的頭發,希望林芝這次能夠把實話相告。 林芝在他的肩頭靜靜地趴著,漸漸她哭得沒那么厲害了,也不答話。 他耐心地等著,等著林芝告訴他所隱藏著的秘密。 但接下來,林芝所做的事情讓李言蹊始料未及。 她地吻上了李言蹊的唇,主動地伸出舌在他的唇瓣上細細吮舐著,接著是與他唇舌相依。當李言蹊想拿回主動權時,林芝的唇卻向下移到他的喉結處。她的手伸入他的睡衣里,撫上他的后頸和肩頭。 盡管被林芝撫得有些意亂情迷,李言蹊仍然還有一絲理智尚存,他把林芝的手從他的衣服內拿出,雙手按住林芝的雙肩,雙眼微微發紅,呼吸也不太順暢了,“林芝,告訴我你剛剛夢到了什么?!?/br> 林芝眼里還噙著淚水,把耷拉在額前的頭發捋到腦后,神色復雜地望著李言蹊,淚水悄無聲息地流下。 李言蹊看到這個眼神莫名心慌,里面似有決絕、有無奈、甚至還有狠心…… 他害怕了,他什么也不敢問,只是把林芝緊緊地禁錮在懷里,生怕她下一秒就會消失一樣。 林芝在他懷里劇烈掙扎起來,李言蹊把她摟得更緊。 “放手?!彼p聲說。 李言蹊愣了愣,不答也不照做。 “李言蹊,你先放手?!彼p輕地拍著他的背,示意他不要想太多。 他猶豫片刻,低沉地說:“你答應我你不會離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