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明明就是?!蹦腥搜例X咬著不松,話音含糊不清,用舌尖舐了下她的指腹。 “癢,咯咯……” ** 廳內 門剛被傭人打開,一股清香的熱氣就撲薄歡臉上。景盛將她一路背進去,走到最是溫暖的長沙發時看見盛珊正靠著抱枕看雜志。 薄歡顯然也看見了,緊了緊抱著他脖子的手,小聲抱怨,“小騙子叔叔,你說她不來的?!?/br> 景盛確實騙了薄歡所以沒有反駁她嘟噥的‘小騙子叔叔’。 他自己通知盛珊過來的。 誠如盛珊所言,如果他該給盛家一個交代,那就當著盛家人的面挑開說:他要娶薄歡。 這樣誘人的傻阿歡,早騙到戶口本早省心。 盛珊冷著臉將雜志丟在茶幾上,騰地起身就走。如果不是景盛下午突然寄了一份視頻資料她,她今天如何也不會回來看他和那個傻子。 從景盛身邊經過,盛珊咬牙切齒地開口,“你狠?!?/br> 趴在景盛肩頭的薄歡正巧也聽見了這話,對上盛珊不懷好意的怨恨視線,她抿唇扭過頭望向另一邊。 景盛沒理會盛珊的話,徑自將薄歡放在沙發里,見小女人嘟著粉唇不開心的模樣,“生氣了?” 薄歡抱著斑點小黃鹿不吭聲。 “腿長在盛珊身上,她要過來我也沒辦法?!?/br> 薄歡畢竟腦子不好使,加之對小叔叔也生不起來氣,更何況小叔叔解釋的也合情合理,倒顯得自己無理取鬧了。 但還是因為盛珊的緣故,薄歡一頓晚餐吃的很不自在。 末了,等最后一個人擱下筷子。景盛突然開口,“說一件事吧?!?/br> 長餐桌上,因為男人突然開口而安靜。 “我準備娶她,時間差不多在年初?!?/br> 等著桌面上的人開口,他是個民主的男人,比起景家來盛家也是個民主的地方。這種事盡管他在心里做好決定,面子上還要顧及親人的意見。 老爺子只冷哼了聲,倒沒開口說什么反對,可能意料之中算準了盛珊不會同意,必然會大吵大鬧。 “年初?”開口的盛伊,微紅的眼角掛著溫柔的笑,“過年后正月十五怎么樣?” 盛珊卻一反常態的沒說話,她咬著唇胸腔淤積怒氣。直到遇上男人森冷陰狠的目光,那種只瞥一眼就能感受到nongnong威脅視線。 盛珊重重地擱下筷子,語氣低微:“我,沒意見?!?/br> 028 直到夜深離開盛家,薄歡枕著男人的大腿,回想著那會在餐廳里的情形,小叔叔說要娶誰? 她抬手扯了扯男人的衣領,“小叔叔要玩過家家嗎?” 正在想事的男人回神,“嗯?” “娶新娘啊?!北g開始解釋,“我和昊天哥哥經常玩?!?/br> 聽薄歡提起許昊天這個人,景盛唇抿得有些緊。 抱著小鹿玩的女人并沒注意景盛此刻的沉默,折了折小鹿的長脖子,第一次覺得很無趣,她情緒怏怏地垂下眼簾。 小叔叔要和別人玩過家家,為什么不找她玩呢?小叔叔是不是嫌自己笨了。 薄歡躺在座椅里翻來覆去,身上跟長了虱子似的。她再度把臉蹭上男人的腹部,被她撩撥得快發瘋的景盛按住了她的腦袋,胸腔暗處叫囂:tlkzqktdz,看她以后還敢不敢勾引他! 事實上,卻風輕云淡地關心道:“晚上也沒見你吃多少,怎么打起滾來了?” 薄歡停止翻身,面朝著景盛?;蛟S是覺得這一處格外的溫暖,她把臉貼了上去,畢竟是個藏不住事的小孩子,面對溫柔善良的小叔叔,她很快就坦白。 “小叔叔,你要和誰玩過家家???” 語氣是少見的沉悶,在景盛的認知里,薄歡一直過的開開心心,鮮少用這樣帶著埋怨的沉悶和他說話。 他尚未來得及回答—— “小叔叔,你能不能和我玩過家家???”薄歡丟掉小鹿,兩只手抱住景盛的胳膊,“我經常和昊天哥哥玩娶新娘,玩得可好了?!?/br> 景盛失笑,他的傻女人不開心就是因為這個嗎? 薄歡抿了抿唇,見小叔叔還不回答,她不安地扭了下腦袋對上小叔叔深不見底的深邃眸子,有些茫然無措的緊張。 “小叔叔,我能不能當你的新娘吶?” 飄著細雪的深夜,景盛聽見心上花開的聲音,從漆黑的暗處竄出透明的根莖,瘋狂生長,在光明處綻放最是明亮的花朵,干凈的沒有一絲雜粹。 ** 隔天,除去早先送到薄家當見面禮的千禧廣場項目,又陸續送了幾個大合同過去,縱然對薄家而言,景盛丟來的這些項目隨便拿一個出來都比許家定遠合作案要有利可圖。 但薄家沒有給出確切回復,甚至明顯拒絕過千禧廣場這個項目。 然,景盛依舊挑選肥的流油的合同往薄家砸,還順便讓付青寧指揮人暗地里放出各種盛、薄兩家聯姻的消息。 薄家產業畢竟和許家方面的生意往來更多,許家就跟他的半個身體一樣,如果臨時倒戈意味著重新開始,盡管盛家這課根深蒂固的參天大樹不錯,但太冒險。 可夾在盛、許兩大陣營里的薄家,這種被人艷羨的滋味確實很痛苦,不明真相的群眾只能表示薄家有傻福,傻女兒能得盛二爺青睞,薄家躋身y市豪門指日可待。 就在景盛明確答應自己當他新娘的第五天,薄歡抱著男人的胳膊從大廈出來,兩人正聊著最近去看腦科的事情,薄歡嘟噥著嘴追問男人動手術會疼嗎。 卻遇上了好些天天未見面的薄情。 薄歡第一動作是先躲在景盛身后,眼珠子滴溜溜地打量四周,待發現沒有經常與jiejie同進同出的薄少承后,她才從景盛身后歪了腦袋出來。 “姐,”薄歡有些欣喜,但又想到薄少承說薄父要把她賣給一群老男人的話,瞬間哭喪著臉問了句傻話,“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薄情一副名門閨秀的穿著打扮,氣質襯得人越□□亮。掃了眼抓著男人袖子的meimei直納悶:整個y市還有誰不知道你和景盛在一起了? 她從戰戰兢兢的薄歡身上移開眼,朝景盛點了頭,“景先生好?!?/br> 景盛畢竟到而立之年,做不出對一個二十二歲女人喊jiejie的事,畢竟對薄家的人除去薄歡,他都沒什么好感。 “小歡這些天勞景先生照顧了,真的很抱歉打擾您這么久?!北∏樾Φ煤芄俜?,她和薄歡不一樣,她聰明伶俐記憶力好,不說其他單看八年前的事,從景盛處理生意的手段窺探,明顯這個看似斯文俊美的男人不是那種會放薄家一馬的人。 景盛也扯開唇角,和合適的上揚弧度,有些溫柔。比起薄情的客套,他倒是真情實意,“薄小姐客氣了,阿歡很聽話,不打擾?!?/br> 對面的女人并沒想到景盛會給出個和善的笑,薄情斂去吃驚,繼續客氣地說道:“小歡不怎么懂事,喜歡瞎跑給人惹麻煩,我們也找她很久了,對于景先生的照顧,薄家會銘記在心?!?/br> 意味很明顯,她想帶薄歡回去。 可,景盛并不想讓她帶他的傻女人回去。 “不麻煩的?!本笆⒄f的很輕淡,他微微垂目看著緊抓衣袖的小手,突然轉移了話題,“聽說薄先生最近和許家在生意上有些矛盾?” 還不都是你整出來幺蛾子!薄情內心冷笑,面上笑意有些僵,“景先生是個大忙人,這種家事就不牢您掛念,一切都好?!?/br> 景盛并沒有被薄情暗諷他多管閑事這話噎到,面上笑意溫柔,“這就好,不過有說薄先生和天翔的劉總走的近了,劉總沒有子女,都五十七八了吧?” 薄情知道他對薄家了如指掌,但沒明白他為什么要突然說這個。 薄歡卻在聽見‘五十七八沒有子女’時猛抓了把小叔叔袖子下的胳膊,縮回腦袋抵在男人的后背心里,壓低嗓音緊張的開口:“小叔叔,我不回去,不回去?!?/br> 景盛自然記得薄歡從會場跟他離開時說過不愿意賣給老男人的話,他此時并沒給茫然無助的傻女人準確答復。 臉上的笑容不深不淺,對上薄情疑惑的目光時,男人眼底清冷的一片沒有笑。 “昨天去夢江南吃飯,菜色不錯,口感次了點,”景盛又說起吃飯的事,就在薄情意味他要說請客吃飯時,男人話鋒一轉,“正巧看見薄先生和宏達的陳總,陳總雖然老了但喜歡年紀輕輕的小姑娘,想來還算是健朗,兒子死得早一個人打理公司也不容易?!?/br> 又是老男人,薄歡越發害怕。細短的爪子死死地抓著衣服下的手臂,靠在小叔叔后背上的身體不住顫抖,“小叔叔,我不要賣給老男人,小叔叔你答應過我的,小叔叔?!?/br> 女人聲音并不大,聲線發抖,被北風吹得零零碎碎教人聽不真切。卻從男人的后背傳入胸腔,在身體里激蕩。他抬手覆蓋在薄歡的手背上,安慰似的輕輕拍打。 “沒想到景先生這樣的大忙人也會關心起父親生意上的應酬,”薄情對于景盛這樣數著薄父生意日常的行為不明所以,不想再浪費時間兜圈子,“很歡迎景先生到薄家做客,不過在此之前,我得把小歡接回家了?!?/br> “既然是薄小姐的邀請,景某自然會抽時間登門拜訪?!本笆妮p快,一本正經地說了聲,“勞煩薄小姐回去告訴薄先生,如果是在忙著為阿歡找結婚對象,不如先考慮我?!?/br> 留下怔在原地的薄情一人,景盛擁著一路低頭的薄歡離開。 ** 上車后,薄歡趴在車窗前紅著眼看向薄情,jiejie不是也知道嗎,爸爸要把她賣個那些奇怪的人,為什么jiejie還要來接她回去……她說過不想被賣,不想的。 她的心在嘶吼,在哭喊,在叫著jiejie。她也想和薄情生活在一起,和以前一樣,在薄父和薄少承的陰影下偷偷地躲在一床被子里嬉鬧,那種快樂似乎很遙遠了。 景盛修長的胳膊抱著她,不住地順著她軟絨的長發,將女人不知不覺里有淚水淌下來的臉按在自己胸口里,“回家?!?/br> 司機目不斜視地啟動車輛,朝著目的地出發。 女人蹬掉靴子后蜷縮在車座里,埋在景盛懷中壓抑著哭聲,止不住淚水往他衣服上淌,肩膀不住地抽縮顫抖。 景盛圈攬著她纖弱的身體,胳膊收的很緊,低頭吻了吻她發頂,柔聲安慰:“阿歡別怕,有小叔叔呢?!?/br> 聞聲,薄歡抽著鼻子,拿一雙被水潤濕的眼無助的看向男人,嚅了嚅唇,嗓音澀?。骸靶∈迨?,你會一直陪著我嗎?” 女人傷心的眼神令景盛微驚,忽而一笑,“阿歡是小叔叔的新娘,我肯定會一直陪你,一起生活下去?!?/br> 男人略顯粗糙的手指抹去她眼角的淚,縱然心上舍不得她難過,但有些事情確實不應該瞞著她,畢竟已經夠傻了,再什么都不懂,就可悲了。 薄歡跪在座椅里,仰頭用力抱住男人的脖子,濕漉漉的小臉用力蹭著小叔叔的臉頰?!澳阏婧??!?/br> “以后會更好?!彼乇ё∷?,言語溫柔。 窗外風景匆匆逝去,早早亮起的燈光里雪花也被鍍上霓虹的光彩,有些溫柔的夜.色,讓景盛不由自主想起歲月靜好這個詞。 而讓所有人都沒意料到的炸彈,就爆發在薄歡等著當小叔叔新娘的日子里—— 景盛有戀童癖。 早在八年前就有此惡心的癖好。 029 八年前就有傳言說景盛是個戀童癖,所以才會在猥.褻薄家小女孩致人重傷的那種關頭灰溜溜地逃離了y市。 八年后,景盛回來接手盛家,卻沒人再敢對盛二爺用上這三個字,或許是忘了,或許是沒人敢率先提起。 直到昨天,這個消息被爆發。瞬間將景盛推上輿論的風口浪尖,連帶著盛家龐大的產業也收到沖擊,在第一時間采用危機公關澄清,順帶以商業誹謗立了案。 盡管如此,卻在社會上造成一種奇怪的現象。 不明真相的群眾還真以為是商業誹謗,y市的老居民倒有人還記得八年前盛家二少爺是戀童癖的傳聞,沒想到時隔八年再被提起,自然是愿意信了。 這幾天陸續有些合同被取消,眼看盛世國際旗下的金莊要迎來九十九年慶典,因為謠言而造成的負面影響還在不斷擴散,股市也受到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