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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 這次就連捩臣都:“……” 不是,你舔得比更夫還快! 崔判官那張文人清高的秀氣臉龐上,沒有一絲一毫當舔狗的羞恥,他義正言辭地跪坐在地,正兒八經地給捩臣解釋道:“文頌帝君是神庭的三十六帝君之一,神庭覆滅前他毫不起眼,眾神都以為他是三十六帝君中的末流。然而在隕落之日,他撐了足足七七四十九日才消亡,這時我們才知道,他的實力在三十六帝君中,能排進前三?!?/br> 話音落下,崔判官神色大變,他驚詫道:“奇怪,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覺得文頌帝君的氣息越來越強盛了?!彼聪蜣娉迹骸按笕?,您有感覺嗎?” 捩臣:“……” 我這是該有感覺還是沒感覺。 思索半晌,捩臣故作冷淡道:“有很強么?” 崔判官倒吸一口涼氣:“果然不愧是大人,文頌帝君雖強,但和大人比起來,那就是螢火之光,也敢與日爭輝!” 更夫驚得眼珠都快瞪出來了。 艸! 崔判官怎么這么會舔! 這都什么詞,趕緊記下來,我得好好學學! 崔判官很快沉了神色,他感受了一番:“大人,我總覺得有些不對。這文頌帝君的氣息越來越強,且恢復的速度極快。再這樣下去,或許不出一個時辰,我甚至覺得他能復生!” 作者有話要說: 更夫:一舔更有一舔高,我甘拜下風! 崔判官:???我這叫舔?這是我上司的上司,我這叫尊重領導! 蔣鬼:……一群舔狗!我不屑與你們為伍?。?! 第八十四章 十分鐘前, 蘇城郊區,文帝廟。 浩蕩巍峨的古樸鐘聲以景獨湖為圓心,轟然震開, 波及整個蘇城。這道凡人不可聽聞的鐘聲穿過地理空間的阻隔, 震在蘇城地界的一座座廟宇中, 引起了一絲絲奇妙的波動。然而,大部分廟宇的波動僅是一瞬, 便恢復平靜。 唯獨郊外的文帝廟。 沉穩悠遠的鐘聲傳到文帝廟后,只聽鐘鼓余音,嗡嗡作響。 空無一人的文帝廟中, 祭祀臺上的蠟臺祭品、房梁高懸的黃帷長帶, 無一不以rou眼無法察覺的細小弧度, 微妙地抖動著。 漆黑深夜, 時間分秒過去,空曠荒蕪的文帝廟中早已沒有人氣,哪怕是在廟外公路上, 都看不見一點車輛痕跡。 沒有人知道文帝廟在震動,也沒有人聽得到那一聲聲在廟中不斷回蕩的鐘聲。 這聲音不斷響著,不斷響著。 忽然, 廟外數百米的小路邊上,一個背著大包、擦著眼淚的短發女孩茫然地抬起頭, 望向遠處被黑暗籠罩的小廟。 就在半個小時前,小劉接到了身患絕癥的母親從老家打來的電話。生活的壓力、命運的坎坷,令她所有的堅強被一下擊垮。她蹲在這荒涼無人的小路邊嚎啕大哭, 感覺好像沒了活下去的力量。 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支撐著自己再站起來, 再決定麻木地等待新一天的到來。 這個世界從來是不公平的。 小劉出生在偏遠的山區農村,父親早年就因病去世, 母親在她上初中時查出來得了癌癥。親戚們連自己都顧不上,哪里幫得了她們孤兒寡母,家庭的重擔一下子落在了十五歲女孩瘦弱的肩膀上。 有的人一出生就見過飛機,用英語流暢地與同學老師交談;有的人二十歲頂著一身仆仆的風霜來到大城市后才知道,原來不是每個人都坐過牛車,煮飯得先生火。 但是,她沒有氣餒。 至少她還走出了大山,母親一輩子都活在那座山里。她走了出來,她看見了山背后的世界,她有這個機會給mama掙錢治病,或許有一天她還能帶mama一起走出大山,看看這個和她們格格不入的新世界。 可是,為什么生活總是這么難? 母親的病一天比一天重,想要真正活下去,就要攢一大筆錢,做手術。她真的來得及嗎,她趕得上那一天嗎? 雜草被冰冷的晚風吹拂,它是生命力最頑強的植物,如今卻依舊一根根地匍匐在地,被這狠烈的寒風吹倒。 小劉低著頭,看著地上那一根被吹斷的雜草。 不知道多久,她擦干凈臉上冰涼的淚水,站起了身。 “走三公里到公交站,坐到終點站再走兩公里到家…” 短發小姑娘嘴里喃喃地念著,忽然,耳邊傳來一聲低沉的嘆息,她倏地轉身。 然后,看見了那座廟。 黑夜中,小小的文帝廟被夜色籠罩。一片烏云自遠方飄來,遮住了明亮的月光。 光明消逝,黑暗降臨。 凄冷空曠的郊外,一身樸素、滿臉淚痕的短發女孩怔愣地看著那座小廟。 良久,她抬起腳,走向文帝廟。 …… 文頌帝君? 連奚在心中仔細琢磨這個名字,他總覺得有點耳熟,似乎在哪兒聽過,可是一時間想不起來。 眾人一邊往東方趕去,崔判官一邊介紹道:“神庭有十萬八千個神明,其中絕大多數是天兵天將,不起眼的小人物。就如同咱們地府,有名有姓的鬼神就那些個,很多不起眼的小差役,也算進去的話,地府也有上萬個鬼神。而在神庭的十萬八千個神明中,三十六帝君自然是赫赫有名的,但文頌帝君卻不算有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