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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璟:“你喊誰?” 胡達:“自、自然是喊您?!?/br> 謝璟又問:“這是哪里?” 胡達猜著說:“是西川上城……”他見謝璟冷了臉色向他走了一步,身上汗毛都炸起,福至心靈趕忙喊了一聲:“東院!這里是東院!” 謝璟停下腳步,神色忽然變得平靜。 “東院?!?/br> 他輕輕跟著說了一遍,然后點頭說了一聲“好”,又坐了回去。 謝璟對這里很滿意,絲毫不覺得怪異。 因為這是他一生所求。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① 關于大婚的要求—— 謝璟:開心一點,笑啊。 胡達:哈,哈,哈! 柳如意:…… 第150章 幻境 胡達本想趁機拿下謝璟手中的武器,怕他無意中傷了別人或是自己,但謝璟清醒的時候武力值有多高,現在就只高不低。那菌絲有輕微的麻痹性,人受傷也不會覺得有多疼,在這樣的情況下,別說謝璟還有槍,即便沒有,只憑著拳腳功夫旁人也根本近不得身。 胡達觀察一陣,見他一直穩坐在鳳床之上并沒有動作,心里的不安也退下去點,他喊了其余人過來護著謝璟,咬牙自己出去轉了一圈。 墓xue很大,挖得如同地宮一般,胡達沒敢走遠,只看了附近幾個臨近的xue室。 這些墓xue外頭都很粗糙,大部分是木頭和泥土挖成的墓xue,石室就只有前面鎖住柳如意的那一處,想來那里最為要緊,雕刻也是龍鳳為主,與別處不同,應為鳳宮。 胡達用布條沾了一點燈油綁在木棍上,勉強做了一個小火把,舉著在四周翻看了一下。 在看到一間封存的墓xue的時候,他拿匕首撬開看了下,里面有已經腐朽的木箱,還有很多陶土壇子。胡達小心翼翼走進去,腳下踩下去感覺不對,低頭看了一眼,卻是一些掏空了心的樹桿,有些已經散開兩截,露出里面包裹著的黑色鐵塊,他蹲下身用匕首劃開看了,才發覺是銀錠。這些銀錠比他之前見到的都要大很多,上面有銀匠的稱號,統一鑄造,泛著在水里經年浸泡而覆蓋的一層黑色。 胡達用匕首撥動一下,沒敢碰。 他轉身又踢了踢陶土壇子,沒看到什么機關,這才壯著膽子走過去,只看了一眼,臉色都變了! 陶土壇子粗矮,寬口,其中離門口最近的壇子里面放著的全是耳墜飾物,年代已久,金銀制造的都有,大多是銀的,也覆了一層黑色,只是不知道是水銹造成還是沾了人血。 胡達差點跌坐在地上,胳膊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無數耳墜收攏在一處堆得如同小山,全是不同樣式,這些耳墜都在,即便沒有親眼看到,也可以想象地出當年佩戴它們的那些婦人,經歷了怎樣的慘狀。耳墜款式老舊,并非現在的,只憑一個水牛鎮無法積累如此之多的血債,鎮上的這些人或許不止是為西王進山藏寶的石匠,而是當年西王留下的殘兵余孽。 他們祖祖輩輩的財寶,全都是用人血累積。 胡達往后幾步退出門去,差點跌坐在地上,眼睛瞪著這一室金銀卻手都抬不起來,顫聲道:“殺、殺人的……魔鬼……” 鳳宮石xue里。 柳如意蜷縮在門口一處,她身上一陣陣發冷,長期服用菌絲讓她出現了一些副作用,就像現在這樣,頭痛欲裂。 她不敢出聲,咬唇努力壓下,這疼痛也帶給她幾分清醒。 她抬頭看著謝璟,謝璟身前石桌上有燈,因此可以看得見他的神情,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陷入幻境的人什么樣子,這三年來,都是她沉浸在一場大夢中。 她在這三年里,想了許多關于曹公子的事,但醒來之后,依舊能分得清真假。 曹公子于她,是天上星,水中月,觸不可及。 是她夢里才敢想的人。 一清醒過來,她就立刻想起自己是誰,來自哪里。她幾歲的時候就被賣進胡同里,而賣了她的人正是她的親舅舅。 柳如意那會兒還不叫這個名字,家里給她取了一個賤名,說好養活,但不過只養了她七八年,失去了父母之后,舅舅管了她幾碗飯,就把她賣了。她那會兒小,什么也不懂,進胡同之后鴇母也沒有讓她去做那些服侍人的事,她還小,又長得有幾分姿色,鴇母就讓她去伺候一位頭牌姑娘,想借著頭牌的手來調教她,讓她跟著多學一些本事,大些了好賣得更值一些。 頭牌姑娘脾氣很大,但對她卻很好,還親自給她改了名兒,姑娘拿她當親meimei,說:“我自己一生不如意,不如這兩個字打今兒起就給你,從此你就叫柳如意罷?!?/br> 柳如意在那里,認識了第一個對她好的人,私下里有了一個jiejie。 也是這個jiejie告訴她,說:“你可知道別人為何說我們命苦?” 柳如意搖頭不知。 jiejie告訴她:“青樓女子向來命運多舛,你以后要記住,認準一個人就死纏著他,直到他贖你出去,只有離開這個地方才能重活新生?!?/br> jiejie說得堅定,但是直到最后也沒有離開煙花柳巷,甚至連一個喜歡的人都沒有遇見。 任憑活著的時候有多風光,多少公子哥兒揮灑千金只求見一面,但人死了之后,一卷草席,人就沒了。 男人們爭風吃醋,死的卻是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