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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泗泉也在吃吃地笑,他手里拿著那枚小小的骨劍,今日吃的這一根上劍柄都齊全,十足一把威風稟稟小寶劍的模樣,比他以往尋到的都要漂亮。 中午吃過飯,略微歇息片刻,徐駿就讓人牽了馬車過來,從這里回西川上城還有一天多的路程,晚上需要住在旅館里。 謝璟這次來帶了一個大件,他在小飯館門口等了片刻,就見胡達送了一匹白馬過來,正是白十四。 謝璟翻身上馬,騎馬跟著馬車一起往前走。 徐駿騎馬跟在一旁,跟他攀談了幾句,兩人都是客客氣氣的,倒是對彼此印象都不錯。 徐駿問道:“聽說姥姥身邊還有一個叫李元的,這次怎么沒見?” 謝璟道:“哦,有些生意上的事,我讓他先去蓉城一趟,過段時間就來了?!?/br> 徐駿:“謝家在蓉城倒也有幾處分號,還能使得上力氣,你若有什么要幫忙的地方只管開口?!?/br> 謝璟點頭說好。 西川還遵循舊例,三十里一驛,一百二十里一舍,趕路到了天剛擦黑的時候,正好到了休息的館舍旅店。 大約是炎夏的關系,來往行商并不多,偌大的院里只停了幾輛馬車,顯得有些冷清。 進了旅店,除了一個管事和兩個伙計,幾乎瞧不見其他人。 晚飯吃得簡單,要了燉魚,用臉盆一樣大的銅盆端上來,里面煮了粉條、豆芽、青菜、豆腐一類,紅湯蕩漾,香氣四溢。 謝泗泉嘴刁,挑著吃了幾口就不怎么吃了,只吃了一小碗芽菜炒飯。 徐駿看他一眼,要了一壺冰過的酸梅湯,但謝泗泉也只喝了半杯,就興致缺缺地放下不喝了。 反而謝璟吃得還不錯,十分好養。 寇姥姥趕了一天的路,有些疲憊,晚飯匆匆吃了幾口就回房睡了,她年紀大住了樓下的單間,其余人上樓找了房間住下。 謝璟自己住了一間,謝泗泉和徐駿住了一間。 天氣悶熱,徐駿洗漱之后回到房間,就看到謝泗泉正披著一件輕薄外衫,坐在竹床邊把玩手里的魚骨劍,玩兒得不亦樂乎。 徐駿倒了一杯涼茶喝,問他:“你多大了,怎的還玩這種逗小孩的把戲?!?/br> “我小的時候攢過許多魚骨劍,有一陣最愛這個,拽著阿姐一起吃了一年多的魚,阿姐吃傷了,再不肯碰雅魚?!敝x泗泉轉了幾圈指尖的魚骨劍,笑道:“以前我就想,等將來阿姐有了孩子,我也要帶他這么玩兒?!?/br> 徐駿面色稍緩,對他道:“小謝已過了玩耍的年紀,你若是真心對他,當請老師好生教導?!彼f了幾個老師的名字,都是上城有名的,“這些老師我已差人去學館打了招呼,可以直接入學,若是不便,也可以請老師來家中教導,多使些錢就是了?!?/br> 謝泗泉抬眼瞧著他笑:“你怎么對我家中的事如此上心?” 徐駿:“收到你的信就一直在準備,算好了時間……” “我問你為什么這么上心?!敝x泗泉半躺在竹榻上抬起腳去碰他,腳趾輕輕勾劃過,挑高了眼睛看他。 徐駿喉結滾動一下,垂眼看了,片刻后才道:“因為你不讓人省心,一時半刻不看著就惹是生非?!?/br> “嘖,瞎說?!?/br> “去年中秋,是誰喝多了在下城跟人家拼酒玩兒骰子,還把十幾個人輸得脫褲子?” “他們自己不中用,關我什么事!” 徐駿捏了那只腳,按著壓倒在竹床上,附身貼近壓了怒火道:“就你中用、有能耐!若我帶人去晚了,你還想做什么?” “不過是行酒令,他們自己先惹事,給個教訓罷了?!敝x泗泉逗他:“都說秦人喜辣,晉人愛酸,你這酸味兒也太大了些?!?/br> 徐駿冷道:“你呢?” 謝泗泉吃吃笑道:“我嘴是麻的,你嘗?” 他勾著徐駿去親,徐駿年輕氣盛又許久沒碰過人,一時半刻差點淪陷其中,勉強回神之后只覺唇邊果真酥酥麻麻,謝泗泉哼了一聲,拿腿碰了碰他腰側催他快些辦事。 徐駿咬唇,上次就是這樣。 謝泗泉一封信催他沿江而上,在路上交接了貨物之后,連名單詳細都未來得及核對,心急火燎就把他往床上拽,吃飽喝足又返回滬市。謝家主一去兩個月沒回來,西川上城大小事務壓得徐駿差點喘不過氣來,原本準備了一肚子的話要同他講,還要說一下西川鹽場大小事宜安排,現如今腦海里那跟理智的弦崩得死緊,別說談工作,只保持不動就用了他全部定力。 徐駿極力克制:“西川事情這般多,你跑去滬市一待就是兩個月,我這次見你是想談正事……” 謝泗泉瞇眼看他,伸手往下:“你就這么硬著跟我談?” 徐駿:“??!” …… 徐駿到底還是年輕,沒能克制得住,又一次被拽上床,什么正經事都沒來得及談。 隔壁。 謝璟換了環境本就睡得不太安穩,一直到深夜才有了點睡意,但很快就被隔壁的家具磕碰聲驚醒,很輕微的聲音,但對謝璟來說卻足夠引起重視。他從枕頭下拿了匕首,仔細聽了片刻,忽然起身推門出去,站在隔壁門口敲了敲,問道:“舅舅,舅舅你在里面嗎?” 房間里安靜片刻,聽到謝泗泉開口道:“在,有事?” 謝璟道:“我聽到有聲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