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
生活中,有太多的命中注定了,而且這種也同時注定了太多的無奈。 杜鵑的身子就那么重重地被砸到地面上,她的身子彈了一下,于是一大口夾雜著內臟的鮮血從她的嘴里噴了出來,接著她的身體不斷地抽搐了幾下,終于不動了。 她死了,死在她的生日這天,連同她肚子里尚沒有成形的孩子,都死掉了。 那個男生,呆住了,他狂奔的腳步已經停了下來,此時他拿在手中那個包裝精美的生日禮物也無力的滑落到了地面上,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這一切是不是他看錯了,這一切是不是他沒有看清楚。 淚,止不住地從眼睛里掉了出來,就好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完全不受控制。 心臟也是那樣抽動的疼,疼得讓他難以呼吸,疼得讓他痛徹骨髓。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會如此,會為什么事情會變成這樣呢? 男生的和緊緊地捂在了心臟的位置上,然后狠狠地抓著自己胸口處的衣服。 可是此時此刻,就算是再如何的痛,他也一定要走到自己最愛的人面前,因為今天是她的生日,他答應過她,今天要好好地與她過一個屬于他們的二人世界,而且剛才在電話里,她還說,有事情要對自己說呢,到底是什么事情,她還沒有說呢。 可是這個時候那輛黑色的轎車卻停在杜鵑的尸體旁。 男生的眼瞳收縮了,那雙本為清亮的眸子里,此時卻迸發出來無與倫比的恨意,就是這輛車,就是這車里的人,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不錯是殺,只憑著他們一連兩次的撞在杜鵑身上,就足以說明他們根本就是故意的。 于是男生的身體剛才已經因為強大的悲傷而失去的力量這個時候卻又回來了,于是男生大吼了一聲,便沖向了那輛黑色的轎車。 杜鵑已經死了,那么他就絕對不能放過那車里撞她的人,那是他的仇人,他恨那些人,他恨不得生生地咬下他們的rou。 這輩子他從來都沒有跑得像現在這么快過。 黑色轎車的門打開了,從里面跳下來兩個穿著休閑服,但是臉上卻都套著絲襪的男人。 聽到男生的怒吼,兩個男人,不過就是輕蔑地看了男生一眼,對于他們這種人來說,男生根本就是一個青澀的少年,還不值得令他們放在眼里。 兩個男人,很快就抬起了杜鵑的尸體,然后打開后背箱,把杜鵑的尸體丟了進去,是的就是丟進去的,那動作就好像他們丟進去的不是一個人,而只是一個麻袋而矣。 “你們要做什么,你們要做什么?!”男生這個時候已經完全發狂了,他看得很清楚,這兩個男人,撞了自己心愛的女孩兒,居然還想要把她的尸體帶走,不行,不行,他絕對不允許,他絕對不允許的。 男生這個時候終于沖到了兩個男人的身邊。 “小子,滾開,要不然連你一起撞死!”一個男人惡狠狠地伸手向著男生推去。 可是這個時候男生卻雙臂一環,就抱住了男人的手臂,然后張開嘴,狠狠地咬了下去。 男生這一口,咬得很狠,只是一口,居然就生生地從男人的手臂上,咬下一塊rou來。 “啊,娘的,小兔崽子,你他媽的想死??!”男人疼得痛呼了一聲,接著抬腳就向著男生的身上踢了過來。 而這個時候另一個男人,也沖過來幫忙,身上的t恤,卻是因為他的動作有些過猛,居然露出了他那精壯的腰身,男生被打得低頭之間,眼角的余光居然看到那個男人的腰間,竟然紋著一個奇怪的黑虎花紋。 但是下一秒的時候,男生的頭上,便已經受到了重重地一擊,于是他眼前一黑,身體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就是因為男生的關系,已經耽誤了這兩個男人離去的時間,遠遠地,急促的警笛聲,響了起來。 于是兩個男人,一邊低低地咒罵著,一邊卻是忙跳到黑色的轎車,然后迅速地開走了。 等到警車到這里的時候,卻只能看到,一灘血跡,與一個昏過去的男子。 不過事發的時候,卻有學生陰錯陽差地用手機拍下了當時的場景,那上面兩個男人的身形,還有那車牌號,都拍得清清楚楚的,可是一查之下,那輛車居然只是一輛失車。 于是事情倒越發地讓人不解了,對方為什么在撞死之后,居然會連同尸體一起帶走呢。 要知道這知做可是很耽誤時間的。 只是這一切不過就是疑問罷了,并沒有任何人可以給得出來任何的答案。 而這個時候身在宿舍里的蘇凌,卻是閉上了眼睛,雖然她的人并沒有出去,可是卻并不代表著,外面發生的事情,她不知情。 起司明白只怕現在鬼醫大人的心情并不是很好,于是他只是難得乖巧地伏在蘇凌的腳邊,輕輕地在蘇凌那光滑的小腿上蹭了蹭自己那毛茸茸地貓臉兒。 “讓地府的那些家伙,好好地對杜鵑!”好一會兒,蘇凌的聲音才響了起來。 “是,鬼醫大人!”起司點了點貓頭,對于鬼醫大人的做法,這一次他并沒有任何的意見。 天道,天道昭昭,有光的地方,自然就會有暗的存在。 越是光明的地方,那所形成的陰影也就會越黑,這就是事實,是不可爭的事實。 蘇凌的心情已經平靜了下來,一雙白生生的小手,此時卻緊緊地握了起來,王市長,這一切只是因為你的一個貪念。 也許在這兒之前,王市長的確是算得上是一個好官,可是,可是現在卻因為他的緣故,而令得一個無辜的女孩兒,為之身死,準確地說應該還是一尸兩命。 此時在b市的城郊。 一個中年男人,與一個大半張臉都已經被一副深黑色的墨鏡給遮住的老者,正負手而立。 而在他們兩個人的身側,卻是站著一個黑衣男人,男人的臉上,自眉心處,蜿蜒而下,一道深深的疤痕,直接沿著鼻梁,經過嘴唇,一直到下巴上才結束,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只很惡心的蟲子,趴在這個男人的臉上,生生地將這個男人好好的一張臉,分面兩半。 于是這張看起來似乎還不錯的臉孔,現在看起來卻是異常的猙獰與恐怖。 “那個許先生??!”中年男人這個時候神色之間,明顯有些著急,他不時地抬起手腕看看手表上的時間,終于有些等得不奈煩了,于是中年男人開口了。 臉上帶著一道傷疤的男人,正是姓許,聽到中年男人的話,一雙眼睛里卻是閃動著凌厲的寒芒,那目光就好像是兩把刀子一般,生生地讓中年男子打了一個寒顫。 “有事兒?”許姓刀疤臉男人,冷冷地開口了,他的聲音與他的目光一般,就好像是剛剛從九幽地獄之下爬上來的一般,那么的幽暗而且陰冷。 “那個,那個……”嘴角艱難地動了動,不得不說,現在中年男人在心里也是暗暗地后悔啊,自己沒事兒閑的啊,問什么問啊。 可是不管心里此時此刻再怎么后悔,他也只能是硬著頭皮繼續說道:“怎么還沒有回來呢?” “哼,我的人,不會失敗的!”許姓刀疤臉男人的聲音依就是冰冷得讓人如墜冰湖。 說著,這個許姓刀疤臉男人抬眼兒看向那個老者:“車大師,這一次我們家老大當年欠你的那份情,便已經了了!” 許姓刀疤臉男人的話,令得車大師臉上的肌rou跳了跳,他自然知道這些人不是普通人,老實說,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中年男人做起事來太過的廢物,那么他也不會想到找這個許姓刀疤臉男人。 本來他一直都想要將這些人當成是自己的一個底牌,當年的那份人情,于他來說,本就是舉手之勞,可是卻沒有想到,自己隨意之間救的那個傷者,居然是那種地方的人,而且那個人的傷好離開的時候,還給了自己一個聯系方式,再三言明,無論過去多少年,只要他按著那上面所寫的方式聯系,便可以聯系到他的人,到時候他的人會為自己做三件事情。 而這一次正好就是第三次,不得說前兩次的事情,可是都很大,如果不是找到這些人,根本就沒有辦法擺平的。 但是這一次,不得不說,車大師動用他們,心里還是很心疼的。 用這些人,去讓一個孕婦死于非命,根本就是小題大做嘛,可是沒有辦法,他也是第一次來內地,在內地,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熟人。 一切的方式方法,都施展不開。 唉! 想到這里,車大師不由得又看了一眼那個中年人,為了他,動用了這份力量,也不知道自己這么做到底是值啊,還是不值。 “許先生,如果以后我再有事兒,需要請你們幫忙,不知道是不是可以?”車大師,想了想,還是問道。 不管怎么說,他只覺得在這些人的眼里,天底下似乎根本就沒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到的。 不過許姓刀疤臉男人聽到了這話,卻是冷眸掃向了車大師,并沒有說話,只是那眸光之中,卻是帶著nongnong的嘲諷之意。 這個老不死的,根本就是把他們當成是最最廉價的小混混了,居然連這種不入流的事情,都讓自己的人去做,哼! 如果不是看在自家老大的份上,他才不會答應的,可是現在這個老貨,居然還腆著一張好厚的臉皮,說什么以后還想讓他們幫忙。 車大師,似乎也感覺到了,許姓刀疤臉男人心里的想法,于是他的臉上勉強地堆上了一些笑意,隨即為自己做一句解釋:“我可以付錢!價格你們定!” 要知道能讓車大師自己說出他付錢這話來,可是極為不容易人,要知道車大師在x港那絕對是首屈一指的風水大師啊,別說他很少求人幫忙,就算是真的開口讓誰幫忙,那么對方也是樂得屁顛屁顛的。 畢竟能讓風水大師欠自己一個人情,這可是會讓很多人都開心高興的事情。 不要說收錢了,就算是倒給錢都成啊。 所以能讓車大師這么說,真是太不容易了,也真是太給這個許姓刀疤臉男人面子了。 中年男人聽到這話,一雙眼睛立馬就瞪大了,有些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事兒,如果放在他身上,那么他會立馬點頭答應的。 可是卻沒有想到,這個許姓刀疤臉男人卻是冷冷地扯動著嘴角:“我們不是民工!” 一句話,就回絕了。 “你,你……”中年男人這個時候立馬跳了起來,車大師,可是他請到內地的,現在居然會被這么一個丑八怪駁了面子,你說這讓他如何能受得了。 只是中年男人一對上許姓刀疤臉男人的目光,于是那些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的話,便瞬間就胎死腹中了。 因為他只覺得這個許姓刀疤臉男人看向自己的目光根本就好像在看一個死人,而不是喘氣的活人。 許姓刀疤臉男人的目光在中年男人身上定了好一會兒,這才收回來了,對于這種螻蟻一樣的普通人,他根本就沒有半點的興趣。 而這個時候他的耳朵卻微微動了動,于是那冰冷的唇線這個時候終于微微地挑了一下。 時間不大,一輛黑色的轎車,便停在了三個人的面前。 “老大,事情已經做好了!”兩個男人從車上跳了下來,看也沒有看車大師與中年男人一眼,便直接來到了許姓刀疤臉男人的面前。 “嗯,那車大師,這車子就歸你們了!”說著,許姓刀疤臉男人一揮手:“我們走!” 說著,三個男人,便再也不看車大師與那個中年男人一眼,抬腳就向著遠處走去了。 “那……那……”中年男人向著車里張望了一下,并沒有發現有剛剛從腹中取出的嬰兒,于是便又開口想要喝停那三個漢子,可是這話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三位的事情,并沒有做完整啊,我們要的不是孕婦,而是她肚子里的孩子!”車大師,這個時候打開了黑色轎車的后備箱。 許姓刀疤臉男人停下了腳步,他緩緩地轉過身,臉上除了冷漠之外,便再無其他。 他對著身邊一個漢子使了一個眼色,于是那個漢子點了點頭,便大步地向著黑色轎車走了過來。 同時漢子的手掌一動,于是一把鋒利的小刀便握在手掌之中。 出刀的動作極快,快得讓人根本就看不清楚,他到底是從哪里拿出來的匕首。 漢子來到后備箱前,二話不說,直接單手就已經把杜鵑的尸體從里面拎了出來,接著直接扯下杜鵑身上的衣物,露出那看起來還算是平坦的小腹。 中年男人看著,腳下的步子不由得往后連退了幾步。 這種場面,他從來就沒有看過,而且現在他也很清楚,這個男人接下來要做什么,所以他害怕了。 漢子手起刀落,鋒利的刀子很快就在杜鵑的肚子上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接著漢子把那帶血的匕首,叼在嘴里,一只大手便探到了杜鵑的肚子里,很快當那只染血的大手再拿出來的時候,上面卻是已經托著一個小小的,血色rou塊。 “好了,這東西就是你們想要的,我的任務完成了!”很不容易,這一次許姓刀疤臉男人居然一次性說了這么長的一段話,說完了之后,他看著車大師道:“三次已過,那個聯系方式,已經再沒有用了!” 這話說完了,三個壯碩的男人,便再也不多做停留了,留下那個還沒有成形的胚胎便走遠了。 “車大師,那,那我們……”看著自己手中那紅色的東西,中年男人只覺得自己一陣的反胃,此時他正在心底里不斷地罵著那個從死去的杜鵑身體里取出那個未成形的胎兒的男人,那個家伙居然將這么惡心的東西放在自己的手里了。 “車,車大師,這,這個東西怎么辦???”中年男人這個時候都快哭了,粘粘的,腥腥的,就好像一塊碎rou一樣的東西捧在自己的手里,這種感覺真心不怎么樣啊。 “唉,放到這里吧!”車大師,嘆了一口氣,然后從身上取出一個玻璃瓶,將那個還沒有成形的胎兒裝到玻璃瓶子里。 于是中年男人,立馬跑到一邊,大吐特吐了起來。 “車大師,我們快點走吧!”中年男人終于吐完了,雖然胃里還是有些翻騰,但是看看自己手心中的血跡,雖然他已經用紙巾擦過了,可是卻怎么也擦不干凈,他忙皺了皺眉頭,強壓下心頭的不適,現在他只要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