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
不過黑白無常兩個人卻想不通了,自家的主子一向不都是以冷靜著稱嗎,怎么現在一遇到鬼醫大人的事情,居然就失去冷靜了,唉,這是為什么呢? 黑白無常這兩個家伙,雖然在地府當差這么多年了,但是兩個人也是與牛頭馬面是一路貨色,都是沒有談過戀愛,不知道愛情為何物的青瓜。 所以對于小閻王的種種反應,他們是真心沒有辦法理解的。 還好,他們還很恪守著自己的本份,知道有些問題自己不能問。在司馬天縱離開后,他們兩個也嚴格地去執行了小閻王的命令,找那個叫做司馬天縱的家伙好好聊聊天。 不過這個時候小閻王聽完了蘇凌的話,卻是一邊眨巴了幾下眼睛,他心里知道,蘇凌的話處處有理,也明白自己這么說,真的是有些無理取鬧了,可是,可是他就是不爽的,就是真的很不爽的,怎么辦呢。 “小凌,可是,可是我真的不喜歡看到你與別的男人一起!”小閻王也有些搞不明白自己了,以前的時候自己看到自己的老爹為老媽吃醋的時候,他還各種地鄙視老閻王呢,但是現在好了,輪到他吃醋了。 還好,自己的老爹老閻王大人不在身邊,否則的話,還不知道那個老家伙會怎么樣的鄙視自己呢。 “可是我也與牛頭,馬面,黑白無常一起相處過??!”蘇凌這個時候卻直接開口道:“他們也是男人吧!”說著蘇凌一指,剛剛自窗外飄進來的黑白無常兩個人。 一句話,讓那還守在古董店里的牛頭馬面兩個家伙,莫各奇妙地打了一個哆嗦,然后兩個人面面相覷,他們兩個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話說他們好像已經無數年里沒有得過傷風感冒了,怎么這才剛剛在陽間呆了幾天啊,居然知道什么叫做冷了。 難道說陽家的風水沒有地府的風水好不成? 好吧,那兩個家伙不明白自己為什么發抖,現在蘇凌宿舍中的黑白無常兩個人卻是只覺得他們兩個掉到了冰窟窿里了,上牙與下牙之間的撞擊聲居然都聲聲響了起來。 黑白無?,F在可是欲哭無淚了,嗚,嗚,嗚,鬼醫大人啊,您就高抬一下貴手吧,你就放過我們兩個吧,好不好啊,嗚,嗚,嗚,我們兩個可沒有招您,惹您啊,而且我們兩個剛才不過就是去辦了一件很小的事情,怎么一回來就遇到您的指控呢。 兩個人如此想著,身上的汗也跟著下來了,他們沒有辦法不怕。 陽間的人死了,其實何嘗又不是一種新生呢,但是地府的人如果死了,那可就是真的死掉了。 他們兩個可不想啊,所以鬼醫大人啊,求求您老人家了,我們兩個還不想英年早逝啊。 當然了,這些求饒的話,黑白無常是不能直接說出來的,但是兩個人眼神卻是將兩個人的心思完完全全地表露了出來。 蘇凌當然明白黑白無常眼神的意思,但是她卻直接回瞪了一眼,你們兩個居然敢說我是老人家,我真的很老嗎? 好吧,不得不說,女人都很在意自己的此紀。 當下黑白無常兩個人的臉就成了苦瓜臉了,鬼醫大人,您可是青春靚麗,人見人愛,一點都不老。 補救啊。 至于小黑貓起司,這個家伙現在卻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一副明哲保身的架式。 他現在不插言,只看戲。 嘿嘿,天底下只怕只有他這么只貓才是最聰明的。 心里這么想著,起司臉上的得意之意也越發地明顯了起來。 這副樣子的起司看到黑白無常兩個眼坦克,那叫一個令人氣憤啊,絕對是令人發指的一只小黑貓。 于是黑白無常兩個人同時伸手一指起司,然后慬口同聲地道:“小閻王大人,起司也是公貓!” 好吧,起司絕對屬于趴著看戲也中槍的那個了。 一時之間起司的一張貓臉,一下子變成了哭臉了,他很冤枉的好不好啊,他明明什么也沒有做,什么也沒有說,居然就被黑白無常這兩個無良的家伙給用來轉移小閻王大人的怒火來了。 喵了個咪的,有這么對待自己朋友的嗎,記得在地府的時候,自己與黑白無常絕對是好朋友啊。 可是黑白無?,F在卻是淡笑著看著起司,朋友是用來干嘛的啊,就是用來出賣的,而且不是說朋友就應該有難同當嗎,那么現在兄弟有難,你做為貓怎么著也得分擔下子吧! 而因為受到黑白無常的提醒,小閻王也想到了,話說起司的確是只公貓,而且他現在可是天天賴在蘇凌的身上啊。 ☆、【107】,血腳印 于是當下小閻王那雙冰冷的眸子便轉到了起司的身上。 起司生生地打了一個寒顫,這個時候他的心里對于黑白無常絕對是叫一個埋怨無比啊,一雙綠油油的貓瞳這個時候也是眨也不眨一下地緊緊地盯著黑白無常兩個人,這兩個混蛋,喵了個咪的,自己怎么會把這兩個家伙當成是好朋友呢,你看看,有這么給人家當朋友的嗎? 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那么只怕現在黑白無常兩個人已經被起司的目光殺死好多次了。 但是現在黑白無常兩個人卻是非常有自知之明的,根本就不去與起司對視了,兩個人只是很乖巧在立在小閻王的身后,對于自己兩個人現在成功地轉移了小閻王的注意力,兩個人還是很滿意的。 蘇凌看著那邊的三人一貓,卻是淡淡地笑著,她倒是沒有開口去為起司解圍,她心里很清楚,小閻王自是不會重罰起司的,就算是吃醋,小閻王也會與一只貓吃醋吧? 當然了,這個只是蘇凌自己一廂情愿的想法。 只是她卻不知道,小閻王此時是真的吃醋了,而且還真的吃了一只貓的醋了。 起司只覺得自己現在真的是好可憐的,先被自己的兩個好朋友給推出來做了擋箭牌,而且現在居然又被自家的主子給嫉妒上了,你說說為什么他的貓生就充滿了各種的艱辛呢,不是說貓一個個都會活得很滋潤嘛。 再說了他堂堂的幽靈貓,那絕對是天底下最最珍貴的品種啊。 可是這些一切的想法,在此時此刻,都是浮云啊,小閻王根本就不理會這些事情。 “小閻王大人,我只是鬼醫大的寵物!”終于起司在小閻王的冰冷的視線下,終于繃不住了,他不得不先開口求饒了。 “寵物?”小閻王瞇了一下眼睛,一雙眸光依就是上上下下地審視著起司,那樣子倒是好像要看看起司這話,到底有多大的可信度。 “小閻王大人,起司我可以發誓,我真的,我真的只是寵物!”起司的一張貓臉,此時都快哭了:“而且我也趕走了鬼醫大人身邊好幾朵桃花呢!” 現在起司可是真的厚起了一張貓皮,居然開始往自己的身上貼金。 其實啊,本來小閻王一想到,起司居然會時不時地被蘇凌抱在懷里,他就想要將起司調回地府。 但是現在聽到起司這么一說,于是小閻王便打消了這個念頭,是啊,有起司跟在蘇凌的身邊,那么只要有其他男人覬覦蘇凌的話,起司還可以幫自己趕走那些男人,但是如果起司被調回地府的話,那蘇凌的身邊豈不是會桃花朵朵開。 于是小閻王便又立馬打消了將起司調回到地府的打算。 因為小閻王比誰都更清楚,蘇凌到底有多出色,只要能看到她好的男人,那么就會不自覺地被她吸引,從而愛上她。 所以,對于這一點,小閻王還是不得不防的,但是他這一次也給起司下了嚴令了,那就是起司不得再讓蘇凌抱著了,頂多只可以坐在蘇凌的肩膀上,這已經是小閻王最大的讓步了。 沒有受到懲罰,起司松了一口氣。 小閻王因為地府有事情需要處理,所以他不得不再次匆匆地離開。 當黑白無常兩個人與起司告別的時候,起司卻是傲驕地抬起貓頭,一副我不認識你們這兩個無良家伙的樣子。 黑白無常卻是給了起司一個,就知道你會沒事兒的。 這一夜,蘇凌睡得倒是挺踏實的,但是司馬天縱睡得卻是各種的不踏實,原因無他,今天這一夜,司馬天縱的惡夢自閉上眼睛開始,便沒有斷過,而且就算是他想要醒過來,也沒有辦法做到。 一時之間,身上的汗水,卻是浸透了被子與枕頭。 但是還好,小閻王也不過就是小小地懲罰了一下司馬天縱,并沒有讓他天天做惡夢,只是這么一個晚上,當然了,這也不就是小閻王的警告,如果司馬天縱還敢繼續追求蘇凌的話,那么小閻王絕對不會只是警告這么簡單了。 當然了,這些司馬天縱并不知道。 而這天夜里,整個天空卻是黑漆漆的,不要說是月亮了,便是連一顆星星都看不到。 也不知道這是湊巧了,還是什么,整個兒醫學院里的路燈居然也沒有一盞是亮的。 可以說現在整個兒醫學院都陷入到了一團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 黑色如墨,濃得化不開,而其中的一切也是沒有辦法讓人看得清楚。 一個瘦瘦的女孩子,一個人抱著厚厚的一疊書,剛剛從教室里出來。 今天在教室里自習的人,只有她一個,而且她一向都是學飛到午夜時分的時候,才會離開教室。 她雖然不是學院里的學霸,但是她的好學卻是感動了看管宿舍的阿姨,所以那位阿姨默許了,她可以很晚回宿舍,因為阿姨會幫她留門的。 瘦瘦的女孩子,很顯然,她也沒有想到,外面的夜居然會黑成這樣子,一時之間,她的心不由得呯呯亂跳了起來。 女孩子,就算是膽子再大的女孩子,也會害怕的。 更何況今天的夜晚似乎與平素里有著很大的不同。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緊緊了懷里的書,女孩子緩緩地抬頭看看那可以只是閃動著微紅光芒的路燈,卻是無奈地扯出來一個苦笑。 還好,自己天天都回的這么晚,所以早就已經輕車熟路了,只怕就算是閉著眼睛走,她也可以輕而易舉地摸回到宿舍去。 夜風吹過,吹得女孩單薄的衣服擺來擺去。 只怕就算是女孩都沒有想到,在地上,雖然夜色如墨,卻也投入了一個影子,那影子很小,很瘦,很淡,可以說那影子根本就已經與夜色融為了一體,就算是視力再好的人,這個時候也不會看得清楚,更何況這個瘦弱的女孩鼻梁上還架著一副厚厚的黑邊眼鏡。 邁開腳步,一步一步地向著宿舍的方向走去了。 此時瘦弱的女孩兒,自己也很奇怪,就算是天再怎么黑,自己也應該可以看到學院里樓房的輪廓吧,還應該可以看得到兩邊那黑色的樹影吧,可是今天晚上,她卻什么也看不到,這是怎么回事兒? 她不知道,但是同時她也不敢去想,因為越想,她越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心跳在持續地加速著,女孩子的腳步卻是也越發地快了起來。 這一刻,她居然有一種想要逃的感覺。 步子越跑越快,越跑越快。 女孩子雖然身體瘦弱,而且平素里也不擅長跑步這一項,但是今天晚上她卻跑出來了平生最快的速度。 可是女孩子跑著,跑著,越跑心里的不安便擴散得越大。 因為她吃驚地發現,自己現在已經跑了好久了,但是居然還沒有跑到宿舍。 不對啊,以自己現的速度,還有所花費的時間來說,自己都應該到宿舍了啊,這是怎么回事兒呢? 心里越發地覺得事情有些不對頭。 于是女孩子便更加的不敢停下腳步,她怕,她怕自己一旦停下腳步的話,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雖然現在她的額頭上都已經見了汗,而且她的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起來,但是她腳下的步子卻是不敢有稍微的停頓。 跑啊,跑啊。 女孩子手中的書已經不知道什么時候離手了,女孩子的鞋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甩丟了,那光裸的一雙白生生的腳丫,便就那么一下又一下地踩在學院里的柏油路上。 而且時不時還會踩到一些小石子之類的東西,她的腳已經被磨壞了,現在每抬一次腳,那地面上都會留下一個血腳印。 可是女孩子卻好像根本就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一般,她依就是跑著,跑著,跑個不停。 喉嚨處似來了撕裂一般的疼痛,女孩子的神智還是很清醒的,她知道,自己應該停下來休息一下了,可是現在她卻詭異地發現,自己居然停不下來了。 “??!”這個發現,讓她不由得想要驚呼出聲,可是當她張開嘴巴,才發現,自己居然連這么一個單音節的詞都發不出來。 這是為什么,這是為什么??? 她不知道,她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么想。 腳步繼續向前,繼續向前跑著,而在她的身后卻依就是留下來一個接著一個的血腳印。 她已經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身體,更沒有辦法左右自己的行動,現在她唯一可以控制的就是自己的思維。 但是她現在所能想到的只有一點,那就是完了,她完了,她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