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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眾人此刻沒功夫計較張嘉俊的態度,因為他們都被張嘉俊話里的內容所驚。 “關顧問?!關凜?!怎么會是關凜呢?!”羅波不敢置信道。 郎二沒說話,但狗臉上也都是震驚的模樣。 唯有郎毅還保持著理智,并不輕信,反問道:“證據呢?” “沒有?!睆埣慰÷柫寺柤纾骸暗琏我豢谝Фň褪撬?,今早還帶了人去他房門口堵人,苗鑫應該有證據吧,否則怎么這里那么多人,就獨獨找上他呢?” 郎毅側頭看葛子明一眼,葛子明用眼神回:“是真的?!?/br> “苗鑫有什么證據?”郎毅皺著眉。 “我也不知道,但他確實信誓旦旦的,一門心思認準兇手就是關凜,今早差點打起來呢,得虧魯局及時阻止?!备鹱用髡f。 “不應該啊,沒理由啊,關凜不是昨天才第一回 見到苗主任嗎?還是我給他科普他才知道特調局的幾位主任的,他根本沒理由害人??!”羅波說。 郎二也是這么想的,他正準備點點頭附和,卻聽張嘉俊又嗤笑一聲:“妖怪害人還要理由?一群茹毛飲血的畜生,還真指望用人的是非觀來評斷它們嗎?” 他這一句話把面前的除了葛子明之外的幾人全都涵蓋進去,羅波第一回 不是因為別人說他矮而生氣,他捏緊了拳頭,正準備開口,卻被葛子明搶先一步。 “張嘉俊,你未免太過分?!备鹱用黪局?,他一貫沒什么脾氣,但卻也容不得別人這樣說他的朋友。 “我過分?我只是說出了實話也算過分嗎?”張嘉俊鄙夷的看著葛子明:“倒是你,你們祁山葛家也歷來是以收妖為己任的,怎么到你這兒就忘本了呢?成天跟妖怪混在一起,不知羞恥!” “妖怪又不都是壞的!”一直慫慫的躲在郎毅后邊的郎二突然跳出來,并且對著張嘉俊吼道:“關凜也不會害人的!他是只好貓……不對,好老虎,也不對……反正他是個好妖怪!” 張嘉俊眼神一冷,被葛子明嗆聲他還能忍,畢竟這是個跟他同級的“人”,但一個妖怪,甚至是一個連人形都變不出來的廢物妖怪,也敢跟他頂嘴? 不知死活! 張嘉俊依然站在原地,并沒有任何大的動作,但他那一直插在兜里的兩手卻隱秘的捏了個法決。 法決生效的前一刻,郎二后背上的毛發突然倒豎起來,他有一種強烈的危機感! 但是危機感來自于野獸的本能,郎二并沒有辨明這危機來自于何方的實力,他緊張的站在原地,卻不知道往哪躲。 直到這道攻擊真正顯露的時候,他才驚覺,是下面! 他腳底本該是普通的大理石地面,此刻卻突然浮現出金色的陣紋,這陣紋并不大,剛好只夠將他包裹。陣符從地面鉆出,組成繩網,意圖捆縛住他的同時,狠狠扇向他的側臉。 郎二驚慌的“嗷嗚”一聲,下意識閉上眼。 可在這陣符真正擊中他前,郎毅卻右腳前踏了一步,他腳尖落地的同時,無形的風在他周身呼嘯,風聚為刃,將這些陣符切割成碎屑。 他將郎二擋在自己身后,同時制止想出手的葛子明,他對著張嘉俊沉聲說:“我來跟你打?!?/br> 張嘉俊挑挑眉,這只大狼的實力遠強于那只變不成人的廢物狼,會是個很難纏的對手,但是張嘉俊并不懼怕,他反倒升起一抹興味。 他將手從口袋里拿出,理理袖子,慢條斯理的說:“先說好,打傷打殘我可不負責?!?/br> “彼此彼此?!崩梢愕?。 “誒不是……”葛子明想制止,雖說他也很惱火張嘉俊,但真打起來,無論緣由,動手的兩人肯定都要吃處分。理智的做法是,將事情交給魯局或者郝主任處理,他們自然也會給郎二一個公道。 但很顯然,一貫冷靜克制的郎毅現在已經不太冷靜,他并不聽葛子明的話,打定主意要背著處分打上這一場。 他們這邊動靜這樣大,會議室外的其他人自然是注意到了,他們抱著看熱鬧的心態,也都圍聚過來。 但是看熱鬧歸看熱鬧,他們卻也隱約分成兩派,人類那一派站在張嘉俊后邊,妖怪那一派則大多站在郎毅后邊。 他們默契的給打架雙方空出了位置,方便他們施展。葛子明也無奈退后,想著事后怎么解釋才能讓郎毅背的處分輕一點。 唯獨郎二還傻傻的站在原地,淚眼汪汪的看著替自己出頭的大哥,不知道自己此刻很礙事,還是羅波去扯著郎二的耳朵將傻狗提溜出戰圈外,才算是清場完畢。 場上沒有礙事的,雙方也各自就緒,眼看著就要開打,郎毅周身,乃至這整個走廊,氣流都開始紊亂,張嘉俊那邊也傳來法力的波動。 可就在這一觸即發之際,人群之外突然傳來一道喝聲:“住手!” 這聲音渾厚有力,灌注的法力中正且醇厚,應該是個實力很強的人類修士,卻不是眾人所熟知的魯局或郝主任,他們此刻都在隔音效果極佳的會議室里,壓根不知道外面都快翻天。 那么,來的人是…… 郎二伸著脖子看著,就看到穿過自發分開的人群,來到場中央的那名蓄著山羊胡,梳著道髻,身上穿著的也是古樸的道袍的中年男人。 郎二并不認識他,但他從那張和張嘉俊有八分相似的臉,不難猜出,這是張嘉俊的父親,華北區的區主任,張德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