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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除了這一層共同點,關凜查的那個她們都喜歡著白易然的共同點也不是全然無用的,這魔物附身白易然,但白易然其實從來沒有去過許愿池,男生宿舍更是離許愿池很遠,按理說,這魔物不該注意到這只狐妖。 但那些女生許下的有關愛情的愿望里,白易然出現的次數太多了,于是這魔物便知道了這只狐貍,習慣于以對方的樣貌誘騙這些喜歡他的女生,也在最后選擇其作為宿主。 白易然一直仗著律法管不著自己的私生活而到處沾花惹草,在情愛上胡作非為,結果終究是自嘗惡果,被魔物徹底吞噬,也算是報應。 雖然這報應的代價太重了一點,但也怨不著旁人。 而除了這兩起失蹤案的因果之外呢,還有兩個重點需要關注,這魔物的突然現身的動機和來歷。 前者其實比較好解釋,因為顧懷山,這魔物大概是看中了這個美味,但是又找不到機會像往常那樣神不知鬼不覺的吃掉對方,干脆就現身了。 無論是關凜還是郎二,都見到這魔物想剖出顧懷山心臟的一幕,所以他們順理成章的有了這樣的猜想,沒有想到其他的可能。 畢竟,顧懷山這樣干凈的人,怎么會有問題呢。 至于來歷…… “它應該已經藏身在那許愿池很久了,只是之前許愿池一直封閉,它沒什么機會作案,但在封閉以前,它就已經吃了不少人了,但大概是過去的消息太閉塞,你們沒發覺?!标P凜推斷道。 葛子明點了點頭,他們的人已經去看過了現場,池底除了找到張玲和劉玉燕的尸骨,還有許多腐爛的程度更厲害,年代也更久遠的尸骨,最早一位遇害的人到底來自哪個年代還需要細細查證,暫時沒有結果。 但無論是哪一年,這魔物都不該出現。 “魔早就消失了,為什么唯獨這一個仍然存活于世呢?”關凜問。 這也是葛子明想問的,更是那些沖他打電話的同事領導們想問的。 不過……硬要解釋,也不是說不出理由。 “或許是當年將十八層地獄重新封禁時的漏網之魚?畢竟魔的數量太多了,有一兩個遺漏也很正常,它被遺漏之后在人間躲躲藏藏,不敢做出過大的動靜惹人注目,一直躲到了現在,碰巧被你撞上了?!备鹱用魍茰y道。 關凜沉吟著沒有否定,這個理由不是說不通,畢竟如果不是他正好在的話,這魔物大可以將顧懷山吃干凈后繼續不露聲息的躲下去。 “對了……”葛子明頓了頓,卻還是冒著冒犯對方的風險道:“你又是怎么出現在現世的呢?” 無論是魔還是神血狴犴,都應該于同一個時代消亡了才對,魔的話可能是漏網之魚,但神血狴犴這個本該消亡的種族,卻為何還有這樣一個幸存者呢? 這兩者是否有什么關聯?這只神血狴犴對眼下的人間又是怎樣的態度?狴犴一族在的時候一直都是妖族的統領,眾妖以他們為尊,他們雖然急公好義,卻也說一不二,眼前的這只狴犴是否還有重統妖族,破壞眼下人間格局的打算?作為江城特調分局的主任,葛子明必須弄清楚這些。 葛子明很多問題還沒來得及出口,但他那副有些忐忑和忌憚的神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關凜忍不住又瞥了一眼顧懷山,顧懷山其實就坐在他旁邊的位置,聽著這一切超出他認知的信息,神色倒也算是平靜,沒露出什么懼色??勺詮年P凜在顧懷山面前說人話后開始,直到現在坐在一間會議室里,往常想方設法的要來摸摸他的顧懷山再也沒有這樣嘗試過了。 人類果然都是這樣,哪怕跟妖怪同坐一張桌子,心里也仍然有芥蒂,覺得妖怪就是不安好心的。關凜心想。 重統妖族之類的,關凜從來都沒什么興趣,他甚至都不太想讓人知道自己是一只狴犴,更不想讓人知道他的過去,不然他何必一直裝貓呢。 他懶得跟葛子明彎彎繞繞,直接攤開來說道:“我差不多也算是漏網之魚吧,在千年前那場大戰中僥幸沒死,但是也因為受傷陷入了沉睡,我一覺醒來,就已經是這樣的世界了?!?/br> 他這番籠統含糊的說辭顯然不是葛子明想要的,但是神血狴犴的身份擺在這,葛子明也不好太過冒犯,便沒有追問。 關凜繼續道:“我身份的事希望你們不要傳出去,向上級匯報可以,但不要讓太多的人知道,我不想被打擾?!?/br> 這番話已經說明了他無意插手眼下人妖兩族之間事務的事,葛子明聽到此稍稍安下心來,點頭答應了。 “還有……”關凜攤開爪子,將一枚指節大的殘片放到了桌上:“這個也交給你們保管?!?/br> 這是那魔狐的軀體被焚燒殆盡后,遺留下來的東西,上面繪制著如那狐臉一樣的喜面紋路,詭異且不詳。 關凜試過毀掉它,可無論是用利爪,還是星火,都無法對它造成一分一毫的損傷。 但這枚殘片卻也再沒有任何魔氣或是作孽的能力,關凜孤家寡人,之前還有個居所,今天以后大概就要繼續在外邊流浪了,沒有地方保存它,干脆就交給特調局。作為這個時代的執法和維持和平的機構,保管東西的能力總是有的。 葛子明也從郎二之前的敘述中知道了這枚殘片的來歷,他沒敢直接伸手去拿,只看著那喜面魔紋,不解道:“這到底是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