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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嗯”了一聲。 郎二是一知半解,而顧懷山則知道的更明確一點,這魔狐能幻化出這第十尾,月華之力和通過這些硬幣吸收來的人心欲念之力,缺一不可。 第十條狐尾,那是違背天理的力量,而想要cao控這股強大的力量,cao控這些月華之力,就需要源源不絕的魔氣支撐,魔狐本身的力量是絕對不夠的,所以它要吸取這些傀儡心中的欲念,以此達到一種平衡,讓它能夠長時間的使用,這不容于世的第十尾之力。 但這,也恰恰是它的弱點,它兩股力量的來源,只要有任一方受到干擾,都會導致它的平衡被打破,第十條狐尾不攻自破,并且它也會因為力量反噬,空門大開。 而在這兩股力量中,想要斷絕它吸收來自人心的欲念,就必須將那些它用來做媒介的,人類自己對魔許愿投下的硬幣毀掉,毀一枚容易,但這是成千上萬枚,這條路根本不可行。 那么只剩下一個辦法——奪月。 “既然它是借著月亮才變得那么強的,那是不是只要阻止它吸收月亮之力,就可以讓它變回原狀了?”顧懷山用一副異想天開的語氣道。 郎二心想這個人類果然對妖怪的事一點都不懂,阻止對方吸收月華之力,那就得找一只同樣可以吸收月華之力的妖怪來跟對方爭奪,現在這地方,電話都打不通,上哪找去? 等等,這還用找嗎?他自己不就是嗎? 郎二突然想起來,他是一只狼誒,一只可以嘯月的狼誒。 作者有話要說: 到一千評了,今晚六點有加更=^_^= 第27章 就像關凜不久前跟他說的,他們風狼一族,確實有嘯月的能力,雖然郎二從來沒用過,而且他那么弱,拿什么跟那魔狐去奪月啊。 但這確實是一個辦法,在這己方極度不利的死局中,這或許是唯一的破局機會。 所以即便機會很渺茫,郎二還是決定試一試,他跟顧懷山說了一聲,隨后便仰首向天,回憶著族里長輩的教導,深吸口氣,對著那不詳的血月,發出悠長的狼嚎。 無事發生。 這狼嚎聲在寂靜的月夜下穿透力很強,正在廝打中的關凜和魔狐都聽得到,可魔狐卻對此不屑一顧,理都懶得理。 螞蟻撼樹,被撼的大樹那是連正眼都懶得瞧的。 關凜知道郎二想幫他,可他也知道,憑郎二那點實力,跟沒有一樣,他還是只能靠自己。 他重重的揮出一爪,卻在抓向那喜笑著的狐面前,先被對方靈活如鞭的狐尾擊中,他被摜到地上,砸破屋頂的磚瓦,摔到無人的教室里。 而后,顧不得疼痛,他立刻躍起,再次于空中,向魔狐奮力一擊。 他們在屋脊上扭打,間或砸破腳下的建筑,在雙方互有損傷的情況下,雙方都不肯有一分一秒的休戰,這場大戰,至死方休! 死去的或是魔狐,或是關凜。 郎二垂喪著頭,雖然一直知道自己很沒用了,但在這樣的時刻,他還是一點忙都幫不上,他不免難過。 顧懷山安慰著他道:“再試試吧?” 試多少次都沒用,他這樣的廢物,同事都嫌棄,進特調局還得走后門,憑什么能撼動十尾魔狐對月亮的掌控呢? 關于魔的故事郎二聽了無數遍,可終究只是紙上的故事,聽完則矣,沒有過多的感觸,直到此刻親歷,他才終于明白魔的可怕和那幾乎無可戰勝的強大。 但或許是因為有人在期待,在相信他,郎二耷拉著的耳朵再一次的挺立起來,他要再試一試! 他對月長嘯,運轉自己總共沒有多少的妖力,一次又一次的,試圖勾連起那些被魔狐完全奪走的月華之力。 卻終究是徒勞。 單靠郎二一個,這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但若是有人幫忙,就未必了。 顧懷山單手背后,關凜和魔狐打的難舍難分,根本分不出神注意他,而在他旁邊的郎二則弱到識破不了他的偽裝,他在沒有任何人察覺的情況下掐了一道法決。 法決調用的是靈氣,而他身體里只有魔氣,但也有些低等的法決,不需要調用丹田,只需要cao控天地中彌漫的靈氣就可以施展。 顧懷山眼下用的就是這一種,這道法決沒什么攻擊力,也沒有什么特別大的效果,只是能夠喚起一絲同族血脈間的感應,是最常見的用來尋人的法決,而他將這道法決打入了郎二體內。 郎二孤獨的嘯聲在黑夜里傳導,然后在距離的增加下不斷衰減,最后消失于無,可血脈間的感應不會因為距離衰減,在他不知道嘗試多少次之后,突然的,在很遠的遠方,有一聲來自不知名的同族的嘯聲,在那相通的血脈感應里,回應了他。 并且,兩道嘯聲在一起呼應,郎二一直連月華之力都感覺不到,但在同族的幫助下,他竟然隱約感覺到了一點。 可這依然太過弱小,在魔狐的力量面前孱弱不堪。 但他們并不只有兩頭狼,在這第二聲狼嘯聲響起不久,郎二又聽到了第三聲,第四聲…… 那些與他血脈相連的同族們,在不同的城市里,山林里,聽到了他的呼喚,并且,紛紛加入了他。 魔是強大的,單個人或妖的實力難以抗衡,但在那些與魔對抗的歷史中,從來沒有誰,是孤軍奮戰的,哪怕是強橫如此的神血狴犴一族,也有著那樣多的妖族和人族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