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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同類,他們有同樣的名字,他們是…… 魔。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更還是明天九點(明天是指2.14) 據說評論總數到一千會有加更→_→ 第22章 同族相見,少不得得有一番親切友好的問候,亦或是閑話下家常,聯絡聯絡感情。 但這僅僅是對于一般的種族而言,對于魔族,如上所述的一切,從來都不存在。 毀滅一切的破壞欲像是刻在骨血里的本能,與生俱來,這不僅僅是對于妖族或人族,對于與他們同為魔族的同類,也一樣。 上古的神話時代,魔軍席卷大地時,也從來不是鐵板一塊的,欲之天魔王憑借自己的強大魔力,可以勒令低等魔族聽從他的號令,不因彼此爭斗而內耗,但對于那些實力與他相差不大的魔王魔將們,約束力就不是那么強了。 最后神會取得勝利,除了神力本身的強大,也跟魔族內耗了不少有關。 而在欲之天魔王早已消亡的現在,他對于魔族的約束力自然也跟著一起消失了,兩個魔族相見,必然是彼此爭斗,至死方休的結局。 更何況這兩個還都不是普通的魔族,哪怕天魔王仍在,也無法阻擋他們此刻對對方展露出兇狠的殺意。 他們本出同源,也注定,只能留存一個。 在顧懷山釋放出自己獨屬于魔族的氣息的時候,鯉魚像的進攻便開始了,它不再像平常那樣藏著掖著,吃人也要精挑細選,只在月夜下動手,不給旁人留下一絲痕跡。 它石雕的臉上浮現出黑色的充滿不詳的魔紋,它此刻全無保留,不惜再次暴露在人間,也要殺死這個幾百年都未曾見面的同族。 池水激蕩,無數黑色霧狀的觸手穿透水面,連帶著那些在先前的對峙中繞到顧懷山身后的觸手一起,以密不透風避無可避的攻勢,張牙舞爪的向著顧懷山撲來。 可鯉魚像已經無所顧忌,顧懷山卻仍有,暴露于人間他不怕,他怕的是關凜會察覺。 所以他哪怕早在幾天前,便借著去學校送奶茶的名義,通過同族特有的感應查探到了這只藏在鯉魚像里的魔,他也選擇按兵不動,靜待時機,待到今夜關凜離開后,他才只身來到此處,并且提前布下結界,將此地發生的一切,無論是氣息還是力量沖撞的余波都封鎖其中。 但維持這樣的結界本就需要消耗不少的力量,在生死相爭中,任何一點力量的調用都可能決定著勝局。 顧懷山此舉無異于自縛一臂,在開局便已落了下風。 而鯉魚像開始就是全力的攻擊,這些向顧懷山襲來的數不清的觸手足已將一個人完全摧毀,血rou連同著骨骼,都將瞬間湮滅。 看起來他已經逃無可逃,躲無可躲了。 顧懷山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的弧度,不帶有任何在關凜面前那樣的溫暖的感情,只有冰冷的譏嘲。 自縛一臂又如何,當一個人足夠強大,那便是只用一根手指,也足以掌控全局。 他右腳往前踏了一步,很小的一步。 但他足尖落地的那一瞬間,比鯉魚像更兇狠更龐大的魔氣從他身上呼嘯而出。兩股魔氣在半空相撞,空中同時響起雷鳴般的巨響,颶風卷地,池水倒卷上天空,聲勢浩蕩。 可這些巨響和颶風,都在向外擴散的途中,被一道看不見的墻所擋在,半點沒有泄露。 月夜下,古城的街道依舊安詳寧靜,貓和狗也依然垂頭喪氣,對不遠之處所發生的一切一無所覺。 關凜這邊靜的幾近凄涼,在跟狐貍的大戰結束后,那些時不時會路過巷口的醉漢們也不來了,就剩下他和郎二沉浸在各自的傷心事里,相對兩無言。 顧懷山這邊則動的可怕,風嘯烈烈,雷鳴轟隆,兩個只存在于遠古傳說里的魔族在方寸之地中進行生死廝殺。 靜與動仿若一體兩面,在同一座城市,同一片街道的不同方位中上演。 但很快,靜依然靜,動也歸于靜。 顧懷山幾乎以碾壓性的實力,取得了這一戰的最終勝利。 他以手做爪,輕松的穿透鯉魚像石做的本該堅硬無比的身體,他在對方身體里尋找著,像是在尋找對方胸膛里的心臟。 終于,他找到了自己想找的。 雖然鯉魚像體內壓根沒有血液,只有如外表一樣冷硬的石塊,但顧懷山此刻露出的笑容,卻還是帶了一抹嗜血的意味。 他是嗜血殘忍的魔,從身到心都是。 他剜心而出,手里抓著那仍在跳動掙扎著的,不過手指大小的相當于鯉魚像心臟的殘片。 在殘片離體的瞬間,鯉魚像也失去了一切活力,它在原地碎裂,大大小小的石塊不斷滾落。 附身的軀體已經被摧毀,這顆離體的“心臟”自然也無法再存活下去,它在顧懷山指尖最后抗爭了兩下,終歸于靜。 那些在戰斗中外放的魔氣慢慢回聚,在殘片上凝聚成一道扭曲的魔紋,這魔紋像字又像畫,更像鯉魚像完好時那張詭異的笑臉。 顧懷山將殘片收于掌中,施加了幾道封印,又看了一眼這大戰后狼藉的現場,以及鯉魚像破碎后,池水中露出的不知數目的尸骨。 破碎的地面石磚和水里的尸骨他都沒有管,他只驅散了此地剩余的所有魔氣。今夜的變故明天一定會被發現,難以遮掩,但只要沒有魔氣的痕跡,無論是關凜,還是那些前來調查的人,都不會聯想到魔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