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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嗚嗷嗚!”“哈士奇”發出驚慌又短促的叫聲,他害怕的想要跑路??蛇@是個死胡同,唯一的出口被貓堵著,他根本沒地方跑,只能不斷的往后貼,試圖鉆進墻中。 墻自然是沒鉆進去的,倒是他背上背著的黃鴨背包因為不斷的擠壓,有張皮紙包著的卡片掉了出來。 關凜的注意力被卡片墜地的動靜吸引,下意識看了過去,就看到卡片上貼著“哈士奇”的正臉照,照片下寫著幾行字。 部門:特殊事件調查局江城分局 姓名:郎二 職位:辦事員 編號:468742 這張卡片上最應該惹人注意的是“特殊事件調查局江城分局”這幾個字,畢竟從來沒聽說過有這個部門,但關凜關注的重點全不在此,他的視線集中在第二行,更準確點,集中在那個“郎”字上。 “你姓郎?你是風狼一族的?”關凜把自己之前想問的問題完全忘了,兇神惡煞也忘了裝,反而滿是詫異的問起了郎二的種族。 郎二被問的愣了一下,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郎延是你什么人?”關凜立刻追問。 “郎延……有這個人嗎?”郎二的狗臉上是大大的疑惑,他家好像沒有這個親戚吧? 輪到關凜愣住了,他沒有再逼近郎二,只一動不動的低頭看著那張掉在地上的工作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郎二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橘貓,片刻之前還兇神惡煞的殺手貓眼下收斂起了自己可怕的氣焰,就呆呆的蹲在原地,尾巴無意識的收攏在身邊,挺立的耳朵也彎了彎,郎二無端的覺得對方似乎有些……落寞? 怎么好端端的就落寞起來了?郎二莫名其妙。 不,等等,現在不是莫名其妙的時候。郎二悄悄觀察了下四周,很好,橘貓現在沒有注意他,左右都是空門,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說跑就跑!像是離弦之箭,郎二猛地竄了出去。 只是他這支箭的尾巴太長,成為了他逃跑計劃關鍵性的敗筆。郎二的身體本來已經騰躍在了半空,眼看著就要竄出去了,卻被尾巴上傳來的力道一拽,“噗通”一聲,砸在了地上。 “跑什么跑?我還有話問你呢?!标P凜的語氣兇巴巴的,但較之之前的兇神惡煞,卻收斂了許多,踩在郎二尾巴上的爪子也沒有伸出指甲。 郎二沒有發現這之間的差別,他試著抽了抽自己的尾巴,卻紋絲不動,牢固的仿佛按住他尾巴的不是橘貓的爪子,而是塊千斤重的石頭。 郎二四爪攤開,趴在地上,癱成了一塊狗皮毯,認命了。 “嗷嗚嗷嗚……”自知死期將近,他悲傷的嚎哭了起來。 所謂鬼哭狼嚎,這兩種聲音堪稱世上最聒噪難聽的聲響。郎二雖然十分像狗,但他本質上是只狼,這一嚎起來,震的關凜耳朵都疼。 “啪”一聲,關凜一爪子呼在狗頭上,世界清靜了。 郎二用兩只前爪捂著腦袋,委屈巴巴的看著關凜。 “有什么好哭的?嚎的跟殺狗一樣?!标P凜一臉的恨其不爭,風狼一族這樣的大妖怪,怎么會有這么沒用的族人? 郎二卻對關凜的嫌棄一無所覺,他敏銳的抓住了關凜話里的重點:“你不殺我?” “我為什么要殺你?”關凜匪夷所思。雖然他之前是有想過殺掉這只居心不良的狼,但是……知道對方是郎家人后,他就沒了這樣的想法。 郎二絕不會是吃人的妖怪,關凜了解風狼一族,雖然是妖怪,但風狼一族繼承了狼群令行禁止的紀律性,內部的規范鐵血又嚴苛,絕不容族人違背。而這些紀律規范里,其中一條就是不能輕易傷人,吃人更不行了。 再者說,根據關凜剛剛的接觸來看,郎二又弱又慫,實在不像是敢吃人的樣子。 關凜這句話雖然是問句,卻是并不需要回答的反問,可他沒料到,郎二竟然真的給出了回答。 郎二一本正經的說著自己的分析:“因為你是之前兩起學生失蹤案的幕后兇手,被機智的我發現了身份,你要殺我滅口?!?/br> 關凜:“……”什么跟什么?而且你哪里機智了? 太陽從正午的居中慢慢偏移到了西方,黃昏時刻,經歷了一下午的交流與溝通后,關凜終于理清了郎二的邏輯。 郎二,特殊事件調查局江城分局新任辦事員一名,他是有編制有身份吃公糧的正經妖怪,不是對顧懷山圖謀不軌的壞妖,但是……他確實在監視顧懷山。 顧懷山就是個普通人類,他也沒有什么值得被特殊部門監視的異常舉動,郎二盯上他,主要是為了釣魚。 事情還得從半年前說起,四月七日,江城大學一名名叫張玲的大二女學生,于一夜間離奇失蹤。 張玲雖然是住校生,但夜不歸宿的當夜,室友們并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更沒有上報校方。畢竟大學生嘛,都是成年人了,晚上出去浪一浪很正常。而且張玲也是那種比較叛逆的女孩,平常有一半的時間都不會回宿舍住,是以室友們完全沒想到她是出了意外。 直到第二天晚上,一天一夜都聯系不上人的時候,室友們才有點慌了,在張玲的書桌上一翻,發現錢包和身份證都在,也就是說,對方并沒有出突然心血來潮出遠門旅游的可能,畢竟現代社會,沒有身份證,簡直是寸步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