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
謝懷源忽然笑了笑道:“陳練一死,她也快坐不住了吧?!?/br> 華鑫眨了眨眼睛,忽然同情起天水教那幫神棍了。近來謝懷源在街上大肆抓捕天水教教徒,意在破壞它的根基,天水教在西北經營許多年,頗有根基,雖然天水教這么一垮臺,有不少被迫入教地百姓暗暗松了口氣,但更有不少已經被洗腦的死忠教徒圍在謝懷源和華鑫住的別院外,意圖武力逼迫謝懷源放人,可惜謝懷源才不是吃這一套的人,直接把十好幾個鬧得格外兇的天水教腦殘粉打斷腿扔了出去,人群立刻蔫了,再也掀不起什么風浪??筛x譜的是不光有些愚民百姓如此,就連好幾位官員竟也跑來給那天水教說情,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 華鑫想得入神,慢慢地啜了一口熱茶,才發現竟然口感清甜,就見謝懷源慢慢道:“是和玫瑰一起制成的滇紅,對女子有養顏效果?!?/br> 華鑫奇道:“你向來只喝龍井的,怎么想起弄這種東西了?” 謝懷源雙眼狹長,看人時隱約有波光流轉,正靜靜地凝視著她:“你以后有什么想要的或者不喜的,直接提出來便是?!?/br> 華鑫納悶道:“你怎么想起這個了?!?/br> 謝懷源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你上次說讓我在人前跟你保持距離,我本來很是不悅,后來在寂靜無人時仔細想想,你總是能做的很好,我喜歡什么厭惡什么,何時欣喜何時不快,你都能看得出來,可我到現在都不知你喜歡吃什么用什么,陪你的時間也是不多,我們這樣...在一起也很久了,我連正經的東西都未送給你一樣,可即便如此,我有時仍是覺得你做的不夠好,人心不足?!?/br> 華鑫嘆了口氣:“你想的太遠了,我自己都沒想過?!彼参康溃骸白怨挪欢际沁@樣的,男子主外高居廟堂指點江山,女子主內安于閨閣料理家務,到底是分工不同,哪有時間天天呆在一起?”她攤手道:“更何況你我現在是正兒八經的兄妹關系,你若是天天和我膩在一起才惹人閑話,你有大好的前途,不要為此事過多牽絆,我便在家給你管好后院,讓你安心在外奔忙?!?/br> 謝懷源神情溫柔地看著她,華鑫甚少見過他這般神色,嘴唇一動正要說些什么,就聽見院外有人來報:“大人,白司農派人來了,他說他在府中設宴賠罪,請您過府一敘!” 華鑫最是看他不過眼,撇嘴嫌棄道:“你猜他叫你去做什么?” 謝懷源轉頭看她:“你說說看?” 華鑫道:“要么是知道你的身份怕了你,要么是他也是天水教的腦殘...死忠教徒,像原來那些官員一樣,來懇請你放天水教一馬?!?/br> 謝懷源笑了笑:“只怕你都猜錯了?!?/br> 華鑫不服道:“那你倒是說說看,他還能干什么?” 謝懷源悠悠地道:“去了便知?!?/br> ...... 北方的天氣少雨且干燥,一到夏日,烈陽更是曬得人頭腦發昏,所以但凡有條件的大戶人家,都會給自家的窗扇上蒙上窗紗,午陽透過窗紗斜射進來,將青石的地磚打成一格一格的陰影,別有一番風情趣味。 這間暗室就是如此布置,四面的窗戶都按上了草綠的窗紗,細密的紗布攏住了一室的暗香,白夫人端坐在一把玫瑰直背交椅上,背后靠著厚厚的錦墊,正饒有興味地望著對面端坐的男人,忽然幽幽地嘆了口氣:“見過我的男子不少,但像小公爺這般,跟我暗室相處,還神態自若的還是頭一遭?!?/br> 謝懷源淡淡看了她一眼,并沒有說話。 白夫人不以為意,猶自繼續道:“說起來小公爺見了我,好似沒有半分吃驚呢?還是說...”她忽的一揚翠袖,露出一截皓腕來,眼波流轉,掩口笑道;”小公爺根本想見的就是我?”若說那日在酒樓里的那次宴席上,她表現的像一位端莊秀美的貴婦,那么如今她就徹底展現出了她身為女人風情萬種的一面。 謝懷源道:“白司農呢?“ 白夫人捂嘴輕笑道:”他自然是有事,要出去個三四日才會回來,小公爺此時何必提他敗了興致呢?“ 這話說的太過曖昧,謝懷源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她絲毫不懼,反而懶洋洋地伸展了一下腰肢道:”小公爺大概很是好奇我假借他的名義請您來的目地吧?” 謝懷源淡淡看她一眼,仍是不接話。 白夫人臉色一沉,略微換了個坐姿道:“我是請小公爺高抬貴手,放過天水教一馬?!?/br> 謝懷源終于開口道:“你到底是何人?” 白夫人輕笑道:“我?我不過是一個天水教教徒罷了?!彼龜n了攏腕子上的鐲子,微笑道:“我家官人雖不喜天水教,但我卻是天水教的教徒,在西北這地界,不信天水教的也沒幾個,所以今日特地來向小公爺求情來了呢?!?/br> 謝懷源看她一眼,忽然問道:“董三娘是你何人?” 白夫人臉色一變,很快就恢復如常:“大人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 謝懷源忽然向后靠了靠,姿態優雅從容,淡淡笑了笑道:“身為教主,你怎么會不懂呢?”他面色雖有笑容,眼底卻毫無笑意:“你真的以為,我會讓陳練就這么輕易地死了?” 白夫人表情一凝,上下打量了他幾眼,忽然伸出手來,輕輕拍了兩下,笑的嫵媚:“小公爺好算計,明明已經知道人家是誰,竟然還瞞著,放出信來說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是個傻子,聽到陳練的‘死訊’,竟然自己巴巴地送上門來?!?/br> 謝懷源道:“從那日第二次見董三娘起,我便對你起了疑心,便是陳練不說,我也會自抓了你拷問?!?/br> 白夫人輕笑道:“小公爺真是不知道憐香惜玉,對妾身一個弱女子竟也下的去手,未免太過辣手摧花了點?!彼粫阂粋€人家,一會兒一個妾身,著實是萬種柔媚,再心狠的人只怕也要動心,只可惜,謝懷源不光心狠,也更無情, 謝懷源沉吟片刻,淡淡道:“你若是交出和阮梓木勾連的證據,我便饒你一命,你照舊是白司農的夫人?!?/br> 白夫人眼波微橫地看了他一眼:“若是人家不想呢?若是人家還想要回到以前當教主的風光日子,該怎么辦?” 謝懷源靜靜地等著她說完,白夫人笑道:“小公爺和你哪位妹子,哦...她應當是青陽公主的女兒郁陶吧,當真是情深的讓人羨慕啊,妾身覺得很是不對,哪有哥哥那樣看妹子的呢?”她微微揚了揚下巴,說話的腔調風|sao入骨:“那分明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本故且谎缘莱隽酥x懷源如今最大的軟肋。 謝懷源冷冷地看著她,眼底殺氣畢露。 ☆、76|87 白夫人輕笑道:“小公爺何必如此憤怒,莫不是讓我說中了?” 謝懷源靜靜地看著她,面色忽的一收,眼底無喜無怒,不復方才的凌厲,讓人捉摸不透,白夫人反倒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臉上瞬間劃過了一絲不自然,不過很快就平靜了下來,繼續媚笑道:“我若是男子,有個那般漂亮的親妹子,只怕也舍不得讓人奪了去。只是我沒想到,小公爺和別的女子從無別的傳聞,卻獨獨看上了自家妹子,真是讓人吃了一驚?!彼w長的手指撫過自己雪白的脖頸,有意無意地捏了捏那銀色的吊墜,繼續不急不慢地道:“聽說小公爺和你妹子同吃同坐,常常在一處耳廝鬢磨,不知是真的還是假的呢?” 謝懷源開口了,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問道:“你想要如何?” 白夫人面色一喜:“也不如何,便是小公爺放出我的那些可憐的護法,在退出西北,咱們兩不相犯,可好?”她微微揚了揚下巴道:“如若不然,我便將小公爺和郁陶小姐兄妹亂|倫茍合之事傳出去?!?/br> 謝懷源淡淡道:“你說完了?那便是可以上路了?!?/br> 白夫人面帶一絲驚慌,故作鎮定道:“你想要殺我?沒用的,我已經跟心腹說了,只要我但凡出一些事,他便將你和你妹子的事散播出去,到時候三人成虎,人言可畏,你們二人這一輩子就算是毀了!” 謝懷源慢慢道:“是嗎?你說的心腹可是董三娘?!” 白夫人一驚,脫口道:“你怎么知道?!” 他為了證實自己心中的猜測,自然做了充足的準備,不光一邊拷問陳練,放出陳練的死訊,甚至當日在那場宴請上還放走了董三娘,命人一路跟隨,董三娘硬是忍耐了好幾日才來找的白夫人,只可惜一出白府便被謝懷源的人捉了個現行,她本就不比陳練耐打,又沒有她jiejie的老謀深算,一下子便什么都招了,就連才商議好的計策都招認了出來。 不過這些他自然不會對白夫人說,謝懷源眼眸微沉,冷漠地道:”我一向不屑殺女人,但你著實不該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br> 白夫人嘴唇顫動了幾下:”你不能殺我,我還有...我手里還有阮梓木的證據,你不是想要扳倒他嗎?他不是你的政敵嗎?“ 謝懷源已經直起身,緩緩道:”我就是此次不能殺阮梓木,也不能讓你傷到她,你...”他忽然面色一變,站立在原地不動了,只是白皙如玉的面頰上突然涌出緋紅來。 白夫人原本滿面驚懼的表情一收,上下打量他幾眼,掩口笑道:“真是個壞人,非逼著人家用藥?!彼龘P了揚手腕,忽然幽幽嘆道:“進了人家的閨房,還逼著人家用藥的你是第一個,若是換了尋常男人,只怕早就撲上來了。不過...”她邁出幾步,試探著湊近站立在原地動彈不得的謝懷源:“中了這種藥,能站立不倒你也是第一個?!?/br> 白夫人仔細看著他,確認她是真的中了yin|毒,這才神色一松,輕笑起來道:“小公爺難道不好奇嘛?為何那般多的官員都甘愿為我天水教效力,跑去向你求情,還有那阮梓木,你真的當他是心甘情愿和天水教勾連?你可錯了,不是他們太蠢,而是我的本事,他們上了我的床,落了把柄在我手里,自然得乖乖為我辦事,你們這些當官的啊,不論面上如何正經,等入了我這香帳,不還是..,呵呵?!彼难廴缃z,眼波迷離地謝懷源。 此時謝懷源瑩白的面頰上泛著不正常的緋紅,緊緊蹙著眉毛,線條流暢的薄唇抿著,好似在強自忍耐著什么,神色一半是冷漠,一半是隱忍,雖然她是女人,看得也不由得動心,嫵媚又得意地笑道:“冤家,何必這么冷淡?一會兒我安排的人就闖進來了,你必然少不了一個yin|辱臣妻的罪名,還不如趁著現在能快活一會兒是一會兒?!彼贿呎f一邊款款走動,也不見如何動作,身上那件雪青色的長袖褙子便落了下來,露出里面玫瑰色的折邊肚兜,映襯著當中一道粉瑩瑩的溝壑。 謝懷源步伐有些不穩地退了幾步,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她聲音漸低了下來,故意用鼻音發聲,仿佛呻|吟一般:“我知道你們男人有了心上人之后,都是把心中人當寶貝,既愛且憐,只要她不愿意,不會生出半分齷齪的心思來,可我不同,我...任你施為,”最后四個字一字一頓說出,還托著甜膩的尾音,她伸出一只纖長的手指,勾向謝懷源的腰帶:“小公爺,你忍的很辛苦了吧?” 就在她要勾住謝懷源腰帶的一剎那,忽然身子一震,然后人就滾了出去,重重撞在床腳,額頭青了一大片。謝懷源剛才硬是壓住yin|毒的藥性,又勉強發力,此時氣息已然有些不穩,他深吸一口氣,勉強壓住心中和身上升起的火焰,嫌惡地看了白夫人一眼,抬起手來拍了三下。 幾個黑袍人應聲入內,連看也不看衣衫不整的白夫人一眼,淡淡問道:“白司農來了嗎?” 其中一個答道:“大人,已經帶到了?!?/br> 跌坐在地的白夫人一臉的不可置信,然后猛地直起身,喃喃道:“你怎么會,你怎么會!不可能的!我為什要把他叫來,他不是出城公干了嗎?!” 謝懷源懶得理她,淡淡地道了聲‘看住她’,然后跨出門去,他走到離白夫人住的院子不遠的前院,果然在正廳里見到了一臉忐忑的白司農。 白司農一臉忐忑,一見謝懷源便立刻迎上來道:“大人,哦不,小公爺,你說的那些可是真的?她真的是...天水教教主?” 謝懷源覺得好像有一把火點燃了他四肢百骸,心中莫名的欲動和煩躁,他不想多言,勉強壓下心頭的煩躁,點了點頭。 白司農一臉的恍惚,翻來覆去說著‘果然,早知道,沒想到’之類的話。忽然他面色一變,一下子跪了下來,決然道:“大人,她犯下的罪責我愿意一力承擔,只求大人能網開一面,放她一條性命?!?/br> 謝懷源深吸一口氣,硬是壓下身上燥熱,冷冷道:“你以為周朝律法是兒戲嗎?還有...這些年你都不知道她所犯下的罪過嗎?” 白司農嘴唇開合了幾下,然后垂頭苦笑道:“怎么不知,有許多事都是她求了我幫她辦的,我雖覺得不妥,但情到深處...著實不忍心看她難過,我只道她是太過信天水教才會如此作為...只是沒想到,沒想到她就是天水教教主,”他仰起頭,決然道:“大人,這些事我難脫罪責,若是死,就讓我夫妻二人死在一處吧!” 謝懷源淡淡道:“是你的你也跑不了,只是...她這些年和西北眾多官員暗通款曲,還有和阮梓木茍合之事,也是你同意的?” 白司農猛地抬起頭,瞪大眼睛看著他,顫聲道:“什么...你說什么?” 謝懷源見他如此表情,微微皺眉道:“你不知道...罷了,她就在院子里,你自己去看吧?!?/br> 白司農一臉失魂落魄和痛苦不堪的表情走了,謝懷源微微仰起頭靠在椅背上,調節內息,心里卻莫名的浮現出白夫人的話來,然后腦海里漸漸地浮出的華鑫的臉——正眸含秋水,臉泛緋紅地看著他,雙唇似開似合,他心中一動,呼吸又不由得急促了幾分,連忙壓住心中邪|念,不再多想。 這時后院突然傳出了白司農的喝罵質問聲,飽含憤怒與痛楚,聲音高的近乎嘶叫,然后那風情萬種的白夫人不知說了什么,白司農竟是沉默一瞬,然后屋里募得傳出白夫人的慘叫來,那聲音一開始還算有氣,到后來卻漸漸地無力,直到最后完全沒了聲息。 謝懷源微微皺眉,走出正廳,就見到白司農一臉失魂落魄地走來,見到謝懷源才喃喃道:“她死了...我親手把她掐死了?!?/br> 謝懷源看著他不語,白司農繼續道:“我只以為她會騙我,會利用我,只是沒想到,她竟然背著我做出這等茍且之事,她...我待她這般好,她到底為何要這么做,我真想問問,她可是長了一副人的心肝?!”語氣越來越激烈。 謝懷源懶得理會他們之間的糾葛,只是淡淡問道:“既然她讓你為她辦了許多事,那有些官場上她不方便出面的事自然也會交由你去辦理,你手里可有她和阮梓木勾連的證據?” 白司農沉默片刻,點頭道:“我有她二人...來往的賬目?!鳖D了頓,他慘笑道:“我身為朝廷官員,犯下這等大錯,自然絕無生路,我也不向大人求情了,只盼著大人能夠肅清天水教余孽,還西北一個凈土,也可讓我死后良心稍安?!?/br> 謝懷源淡淡點頭道:“我不會容天水教繼續作惡,至于你...早知今日,何必當初?!?/br> 白司農神色凄苦,搖了搖頭沉默不語。 謝懷源看了他一眼,轉身離去了。 那藥不知是什么東西所制成,藥性竟然如此之烈,他連連調息都壓不下心中燥熱,白府距離他們置辦的別院不遠,沒過多久便到了,他深吸一口氣下馬,就見華鑫一臉焦急的迎了上來,他心頭一熱,只見她雙唇開合,卻幾乎沒有聽她說些什么,便下意識地捉住她手腕,傾身壓了上去。 ☆、77|88 華鑫吃了一驚,還未來得及反應,雙唇就被堵住了,她微一走神,謝懷源就帶著橫掃一切的架勢叩開牙齒闖了進來,她緊張地睜大眼睛,四處看了看,發現左右無人這才放下一半的心,很快又緊張起來,擔心有人不知情地闖了進來,她掙扎著把頭向后仰開,好不容易奪回了自己說話的權利,立刻道:”你先別...這里是院子!“說完立刻覺得不對,好像她準備換個地方就準備干些什么似的。 謝懷源喘息比平日粗重許多,眉宇間寫滿了莫名的焦躁,他聽了華鑫的話,停頓了約一秒鐘,立刻打橫抱起她跑回內室。一陣地轉天旋,華鑫還沒來得及打量自己在哪,謝懷源就像是鎖定獵物的捕獵者一般,牢牢地貼了過來。她忍不住抬頭看了謝懷源一眼,只見他臉上寫滿隱忍和渴望,卻全然不見往日的冷漠淡然,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暈,黑如墨的發絲微微有些凌亂,緊緊貼著臉頰,看起來好像被她欺辱了一般,雖然事實情況完全相反。 華鑫被他眼底毫不掩飾的欲|望嚇到,輕輕后退幾步,看著他的眼睛問道:“你怎么了?” 謝懷源微微皺起眉頭,不滿兩人之間的距離,伸手把她拉到自己懷里,低聲道:“我被人下藥了?!甭曇羧缤e了年的醇酒,比平時的清越多了一分低啞,讓人臉紅心跳。他垂下頭,深深嗅著她發絲上的淡淡香氣,感到既滿足卻又更加不滿,好像心里的別樣沖動被這味道給點燃了。 華鑫感到他下巴輕輕摩挲著自己頭頂,然后緩緩下移,順著耳垂一路輕吻而下,在脖頸處戀戀不舍地游移,華鑫不知道該不該推開他,只好通過說話來轉移話題,斷斷續續地道:“是...誰?是白司農做的?他,他怎么會給你下這種藥?”她還不知道白夫人就是教主的事。 謝懷源抬起頭看她一眼,眼底含著嗔怪和不加掩飾的渴望,似乎在嗔她這時候提這種問題,別樣性感。華鑫看得臉上發燒,卻覺得身上的桎梏一松,她松了口氣,正要脫離幾步,就見謝懷源緊緊逼了上來,她不由自主地跟著后退,然后雙膝一軟,跌靠在那張紅木的圓桌上。 謝懷源傾身壓了下來,雙手將她的活動范圍固定,并且還不斷縮小,他一手攬著她的腰,不急不慢地勾住了她腰間的合歡結,下巴擱在她肩上,在她耳邊輕聲道:“你知道我要干什么嗎?” 華鑫苦著臉左躲右閃,但卻被謝懷源輕松掌控,此時腰部被他牢牢握住,整個身子都軟了,她無力地后靠在桌子上道:“你,你冷靜點?!闭f完就感覺腰間一松,原本系得牢靠的合歡結被扯開大半,隱約露出里面月白色的中衣。 謝懷源渾身遍布燥熱,已經聽不到她在說什么了,華鑫不敢再亂動,生怕在刺激到他,只能任由他在自己的耳垂上輕咬,雙手不規矩地亂動,一邊道:“我們這樣...成事簡單,可是現在能成親嗎?” 她還沒說完,就感覺耳垂一痛,她疼得倒吸了口氣,一偏頭也在謝懷源脖子上狠狠咬了一下,直到他白皙的脖頸出現咬痕這才松口,她感到謝懷源原本急躁的動作稍緩,立刻繼續道:“你有沒有想過...萬一...有了怎么辦?” 謝懷源深吸了口氣,從她身邊退開幾步,緊抿薄唇,眼底滿是求之不得的焦躁,為什么他們現在的身份是兄妹呢?!他身邊的少女跟他沒有任何血緣關系,但他還是不得不牢牢守著兩人的禁忌,不得逾越分毫,明明是深愛的人,卻不得不在人前人后處處注意著分寸。 華鑫看他緊緊皺著眉頭強自忍耐,心里說不出失落還是放松,想了想,又同情道:“子曰‘發乎情止乎禮’,泡個涼水澡忍忍吧?!币娝€是緊鎖著眉頭,思考了一下,紅著臉湊過去道:“以后總是有機會的?!?/br> 謝懷源深吸了一口氣,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了。 華鑫一臉郁悶,心里把白家兩口子詛咒了無數遍,下什么藥不好干嘛非得下這種藥,沒得手不說,還讓她當了最終受害者——雖然沒真正受害。她在房間里轉了半個時辰,這才反應過來這是謝懷源的屋子,想了想又覺得有些放心不下,便掉頭去了偏間專門為沐浴準備的浴室。 她推門而入,謝懷源赤|裸著上半身,發絲和身上還掛著圓滾滾的水珠,轉頭皺眉看著華鑫。 華鑫是想來就來,卻沒想到這幅美人出浴的場景,此時掉頭就走未免顯得太過刻意,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道:“你..好點了嗎?” 謝懷源斜了她一眼:“你認為怎樣才算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