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
榮德柔冷笑道:“去,當然是要過去的?!?/br> 李mama立刻又回答說道:“表姑娘已經被世子夫人安排到了秋碧居?!?/br> “走,我們過去瞧瞧表姑娘去?!?/br> “是?!?/br> * 秋碧居 醫女看了徐雪娥,只說她這是在太陽底下曬了,情緒起伏波動又大了一些,加上一路奔波辛苦,她的體質也偏弱,一時有些受不住,這才昏了過去。吃上一丸養身丸,休息一下便好了。 果不其然,片刻,徐雪娥便醒了過來。 “姑娘,你醒了?!辈軏邒咭娦煅┒鹦蚜诉^來,立刻高興的扶著她起身,并把一個引枕墊在她的身下。 徐雪娥被曹嬤嬤扶著起了身,便開始打量起四周,只覺得周圍的一切都富麗堂皇的很,是她生平僅見過的,就是她身上蓋著的青綃被,看著就滑不溜秋的,用手一摸,軟滑滑的,質感極好,竟是比她以前在布莊里見過的一兩銀子一匹布的料子還要好。 “嬤嬤,我們可是進了府?”徐雪娥垂著頭,低聲問道。 曹嬤嬤喜笑開顏的說道:“可是呢。而且剛才有那丫鬟過來傳話,說是表少爺那里已經證實了咱們的身份,日后我們就暫且的住在這里了?!闭f著眼睛也四下瞄了一圈。 這里的一切,竟是比那戲文里說的還要好。怪道以前表少奶奶那般大的氣性,就是老太太在她的跟前,也不敢硬頂著過來。有這么厚實的娘家,她的底氣自然是足的很! 此時,有一個插金戴銀,穿著鵝黃色的貌美少女走了過來,正是溫言跟前的紅筏無疑,她的身后還跟著一個年歲不大,還略帶了一些稚氣的丫鬟,手中端著一個托盤,但見她走至徐雪娥面前,屈了屈身,脆聲說道:“徐表姑娘,醫女說你并無大事,只需好生的調養便無事了。這是醫女給你開下的養身丸。一日兩丸,用溫水化開?!?/br> 她的話一說完,她身后跟著的小丫鬟立刻上前兩步,但見這托盤上面擺放著一個青瓷瓶,并一碗溫水。 曹嬤嬤慌忙的過來接,也學著剛才紅筏的行禮,說道:“我來伺候我們姑娘便可?!?/br> 那徐雪娥也開口說:“真是給姑娘添麻煩了?!?/br> 紅筏開口說道:“徐表姑娘真是折煞奴婢了,這都是奴婢份內的事情。奴婢紅筏,是世子夫人跟前的丫頭?!?/br> 徐雪娥一聽紅筏這話,神色便是一愣,立刻便想到了,她在門口遇到的那人,聽那小廝叫他世子,這世子夫人,應該就是他的妻子吧?原來他已經娶妻了? 紅筏是個眼尖的,見徐雪娥的神色有些異樣,這個徐表姑娘怕不是個省心的,暗暗的記下且不提,道:“這是霞兒,暫且供徐表姑娘使喚,有任何的吩咐,都可以與她說?!庇洲D頭與霞兒說:“霞兒,好生的照顧徐表姑娘,不可調皮?!?/br> 那個叫霞兒的丫鬟,立刻脆生生的應答下來,隨后給徐雪娥見了禮。 “奴婢這里還要與世子夫人回話,就先行過去了。奴婢已經吩咐了廚房那邊,給徐表姑娘和嬤嬤備了些吃食,不過因著徐表姑娘的身子,都是一些略清淡的。令徐表姑娘的養身丸,醫女交待,要趕在吃東西前吃下?!奔t筏又說道。 “真是勞煩紅筏姑娘費心了?!毙煅┒瘘c頭說道。 “奴婢先行告退了?!奔t筏說著,便微微的屈身,便退了出去。 曹嬤嬤剛服侍著徐雪娥吃了養身丸子,便聽得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我倒是來的有些遲了,居然不曾迎接表妹的過來。真是有些失禮了?!?/br> 聽到這個聲音,不管是徐雪娥還是曹嬤嬤,俱都是身形一震,愣在了那里。 ☆、榮華富貴 徐雪娥和曹嬤嬤的身形同時的一僵,回頭看過去,但見穿著彩繡輝煌,面容嬌美動人的麗人攜著幾個丫鬟婆子款款的走了進來,可不就是榮德柔。 說起來徐雪娥的未婚夫沒死之前,她沒把注意打到蔣成的身上之前,她和榮德柔的關系其實還是相當的不錯的。只是后來徐雪娥守了望門寡,生了不該有的心思,兩人的關系這才崩裂了起來。徐雪娥見榮德柔進來,身形有些發顫,想到了她們才過來的時候,榮德柔否定自己的身份,勉強一笑,只是她的笑比哭還要難看,咬下唇,輕聲說,“表嫂……” 榮德柔寒著一張臉,冷笑道:“我可不敢應你這樣的稱呼。好好的一個姑娘家,不在自己的家中好生的待著,這樣千里跑出來,滿街的亂晃什么?” 當年她初嫁到蔣家的時候,因徐雪娥已經是在蔣老太太身邊了,不過是個五歲上的小丫頭,生的粉雕玉琢,她又從老夫人那里得知,她爹娶了新夫人,得了兒子,便不待見她這個女兒來,被繼母磋磨的不成樣子??粗歉鼻由臉幼?,又想到自己的遭遇,她這心里不免對徐雪娥有了兩分的憐惜之情。即便是次年里,她生了女兒蔣琳,也沒因此冷落了她。她及笄后,也是她合同蔣老太太費心的給她挑選了一門不錯的婚事。只是她命不好,守了望門寡。 她當時還憐惜非常,寬慰她好長時間,甚至想著,等她過了孝期,重新的給她再尋個好人家。 只是真是養虎為患,抓了老鼠進米缸,還沒有等到她開口。她便想著要爬到蔣成的床上去,不但勾的蔣成差一點連魂也丟了,甚至還得了蔣老太太的首肯了,說過了孝期,便抬她回來,做個貴妾。還讓她好生的照顧她。 呸,真是不要臉的很!這么些年來,她是怎么待她的?她就是這么回報自己的?幸而蔣老太太那個時候身上已經不好,沒能撐過來,一病去了。不然的話,她的這日子,指定要被她攪合的更亂。 “表嫂,我……”徐雪娥看著榮德柔一臉的不善,說出的話都是帶著刺兒的,搖了搖下唇,只一聲,這淚珠便掉了下來。 她這一落淚,更是惹的榮德柔的厭惡,當年剛事發的時候,她也是這樣一副表情,引得蔣老太太和蔣成憐惜不已,“行了。少在這里給我裝可憐,我可不是男子,更不是蔣成。做出這樣一副樣子,給誰看呢?” 徐雪娥的淚水掉的更洶了。 曹嬤嬤此時心中雖然懼怕的厲害,但卻強撐著,開口說道:“夫人,我們姑娘可是老爺嫡親表妹,您怎么可以……” 不過她的話沒說完,便被榮德柔打斷,冷聲道:“你又是哪個?這里輪得到你在這里說話?!碑斈晷煅┒鹬陨霎悩拥男乃?,也和這老貨的挑唆分不開,見曹嬤嬤禁了聲,轉頭看向徐雪娥,“既然是身體不好,就不要到處亂走,老實的呆在這里養身體。你父親那里,我已經去了信,等得了他那里的回信,我便讓人送你們回去?!闭f著也不去理會徐雪娥那一副天塌下來的表情,一甩袖子便離開了。 徐雪娥聽到榮德柔后面的那些話,頓覺眼前一黑,險些又要昏了過去。 曹嬤嬤見此立刻驚呼:“姑娘,姑娘,你怎么了?姑娘……” ***** 蘅蕪苑 榮明瑤在知道了二姑爺的嫡親表妹來府里的消息后,臉色真是囧了又囧的,原來表妹這種傳說中的生物,真是存在的。特別是在知道了,這個徐表姑娘,身世可憐,柔弱貌美,又是守了望門寡,和二姑爺似乎還有過一段說不清道不明的過去?臉色更加的不好了。 泥瑪~~這不是標準的真愛小妾裝備嗎? 不過榮明瑤又聽到八卦小能手寶藍口中聽到,這個徐表姑娘在門口的時候,居然上演了一出昏倒,還差一點倒在自己哥哥懷里的消息后。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起來? 不會吧?難不成這個徐表姑娘是過來給自家大嫂添堵的? 恩……應該不會吧?這上面可還差著輩分兒呢?這徐表姑娘是二姑爺的嫡親表妹,話句話說來,也就是說,他們也應該叫上一聲表姑了。 既然有這么一層的關系,那即便是她有異心,但也只能在心里想想的,絕跡是實現不了的。 如此的一想,榮明瑤頓時放心起來。 只是后來發生的一樁事情,讓榮明瑤發現,有的事情,她真是放心的太早了。 ***** 秋碧居 就在榮明瑤胡思亂想著的時候,徐雪娥幽幽地醒過來,想到榮德柔說的那些話,淚水便一滴滴的落了下來,哭得不能自我的,淚水多的很快的便打濕了半條帕子。 “姑娘,您醒了。喝口水,潤潤嗓子吧?!辈軏邒呗牭娇蘼?,立刻走了過來,倒了一杯溫水,輕聲說道。 徐雪娥抬起已經有些發紅的眼眸,嗚聲說:“嬤嬤,我的命怎么就這么苦呢?好不容易,從家里逃了出來,千辛萬苦的過來投奔表哥,沒想到表嫂不容,居然要把我往那火坑里去推?!?/br> 她是真的不想再回徐家去。先前時候她守了望門寡,還在孝期的時候,繼母便攛掇著父親,把她以五百兩的聘禮,許給了一個年逾五十,又老又丑的地主做續弦。彼時,姨媽已經過世,表哥表嫂不理,她當時真是有了求死的心。只是到底是老天憐惜她受了這么些的苦楚,這個地主外出喝花酒的時候,與人起了爭執,居然被人打死了。為此,她雖然是被繼母叫做掃把星,是克夫的。但是她心里卻是慶幸的。 她終于不用嫁給那又老又丑的男人了。 為此她又是耽擱了兩年的花期,以至于如今都已經二十又一的人了,終身都還沒有著落。 在今年上的時候,繼母居然又起了心思,商量著要把她許給另一地主做小妾,只是天開眼,繼母和父親商量的時候,居然讓她不小心聽到了。 她很是哭了一場。還是曹嬤嬤勸下了,恰逢又知道了表哥居家遷往京都的消息。想著姨媽在死前說的要她給表哥做貴妾的事情,她便又起了心思。曹嬤嬤知道了這事,也勸著她。后來,她這心一狠,想著反正橫豎都是一死,便偷了繼母的金銀首飾和不少的銀錢,和曹嬤嬤一起,到了這京都里。 本想著表嫂既是再不容人,有表哥護著,吃不了虧的。但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表嫂這氣性,到了京城里,竟是更大了。表哥以往時候就硬不過表嫂,如今又是在表嫂的娘家里,那更是不成了。 自己要是就這么被送回去的話,便只有一死的路。 曹嬤嬤想著榮德柔剛才的話,心中也是懼怕的不行,畢竟當初她是有鼓動姑娘來這京都里的,要是被老爺逮回去的話,最好的結果怕也是一根白綾吊死了事。此時心中竟是比徐雪娥還要著急的,抬眼看到那繡床上刺的栩栩如生的牡丹花,眼珠子一轉,不禁壓低自己的聲音說道:“既是如此的話,姑娘,不若留下來吧?!辈皇亲鰹榭途?,而是做為主子。 徐雪娥聽到曹嬤嬤這話,倒是有些糊涂,眼眶含淚,疑惑問道:“嬤嬤這話何意?表嫂不是已經說了,等父親那邊有了消息,便要送我們回去呢。這里是表嫂的娘家,我們能如何做主?” “成為這里的主子,不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留下來了嗎?”說到這個,曹嬤嬤便想到了今早在府門外發生的事情,心中很是有些可惜。怎么就躲了過去呢?如若不然的話,倒是可以抓住這個,做個現成的理由。 徐雪娥聽到曹嬤嬤這話,心頭一跳,腦海里忽然浮現了榮明澤清俊的面容,臉龐不其然的浮現出一抹紅暈來,“嬤嬤的意思是?”如果是他的話,她倒是……樂意的。 曹嬤嬤伺候在徐雪娥身邊多年,最是了解她的,一見她臉上紅暈浮現,便知她已經心動了,便更加賣力的說:“姑娘,我們雖然才進府,但您抬眼看看這里,這屋子里的隨便一件東西拿出去,都值上好幾兩銀子。更何況,今兒早上,您也是看到的。這府里的世子爺,那真真的是生的一表人才,出身又是尊貴非常,您如果能……” 曹嬤嬤的話雖然并沒有說完,只是那未完的話,其中的意思,已經十分的清楚了。 “嬤嬤,你容我想想……”徐雪娥雖然已經是愿意了,只是嘴上卻還是要推脫推脫。 不過她們大約是不了解‘隔墻有耳’這個詞兒的意思。更何況是在別人家做客的時候,這口上說話更是要小心才是。 霞兒手中端著一托盤,上面放置的雞絲粥表面,已經凝結出一層薄薄的油皮,可見其在這里站了不短的時間,此時她的面上一片的惱怒和不屑之色,一個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表姑娘,居然也敢肖想府里的世子爺。也不照照鏡子,看自己配不配? 雖說霞兒心中恨到不行,但在進了房門后,面上已經看不出絲毫出來,說話的聲音甚至比剛才更顯清脆甜美:“徐表姑娘,奴婢給你送吃食過來了?!?/br> **** ☆、出門見‘喜’ 是夜。 蔣成從秋碧居那里出來后,便面帶怒色的朝著春苑走過去,那一身的火氣,接連了撞了好幾個的丫鬟,他這樣的做派,看得府里的丫鬟和婆子,既是好奇又是鄙視的。好奇的自然是這徐表姑娘到底與二姑爺說了什么?讓他起了這么大的火性?鄙視自然是鄙視二姑爺看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不過就是府里的一個庶出的二姑爺罷了。這里可不是蔣家,而是忠義侯府。 “你們都給我出去?!笔Y成一進到春苑的正房里,立刻火藥味十足的沖著屋子里的丫鬟婆子,厲聲喝道。 房里的丫鬟看著蔣成這般大的火氣,均都福了福身,很快的退了出去,轉瞬間,屋子里便只剩下榮德柔、蔣成以及榮德柔十分得用的心腹李mama,三人了。 榮德柔似乎早已經預料到了蔣成的火氣一般,似嬌媚的看了蔣成一眼,柔聲道:“呦,這是發生了什么事情?居然惹得爺發這么大的火氣?” 蔣成聽得那柔柔的聲音,心里的火氣不其然的消散了兩分,斜眼看了一眼李mama,說:“李mama,你也出去?!?/br> 李mama猶豫的抬頭看向榮德柔。 見此,蔣成的臉有些微黑,聲音也大了起來:“怎么?我還指使不動你?” 榮德柔側頭看向李mama說:“李mama,你先出去吧?!?/br> 李mama得了榮德柔的首肯,這才屈身行禮,走了出去。 待到李mama才走出房門,蔣成便語帶質問的說:“夫人,我剛從表妹那里回來。聽表妹說,你要送她們回青陽縣?你又不是不知道姨夫是個不靠譜的,把表妹送回去,不等于是要斷了她的活路嗎?”想到剛才表妹梨花帶雨的與自己哭訴的事情,他這心頭真是一團的火氣。 其實早先時候,他對養在自己家里的這個表妹,是不多大注意的。他父親去的早,母親含辛茹苦的把他養大,他因讀書不常在家里,對家里能有個人陪著母親,倒也樂意。后來他高中,得了岳父大人的青眼,把幼女許給他。他對著妻子還是很滿意的,出身高門大戶,人長的也嬌媚可人,雖說性子有些潑辣,但倒也在他的許可范圍之內里。只一樣,她的心性頗為有些善妒,不許他納妾。而他也礙于忠義侯府的權勢,便是心癢難耐,也不敢提出來。 隨后表妹長大成人,越長越漂亮,身姿婀娜,舉手投足之間都帶著一股子的柔弱。 他也不是沒有起過心思的,只是妻子管的嚴,母親素來又是個疼表妹的,他便也只在心中一想罷了。 只是后來表妹守了望門寡,母親又親自發下話,要表妹給自己做貴妾。他當時是歡喜高興的。不過不等表妹過孝期,母親便病逝,妻子便趁此機會把表妹送了徐家去。他雖然生氣,為此他和妻子大吵一架,冷戰了好長的時間。 如今表妹在家里活不下去,被繼母磋磨,險些被賣給老地主做妾。不遠千里的,甚至冒著生命危險,過來投奔與他。妻子居然這般的容不得,才過來,便要把她送回去。 難怪這么大的火氣,原來是聽那小賤人的廢話后,才過來的。只是不管是徐雪娥還是蔣成,都好像不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如今,他們到底這是站在誰的地盤上,嘴角有些不屑的勾了勾,說:“我當是多大的事情呢。原來是為著這件事??!夫君,并非是我不近人情,我也沒有說過要送表妹回去的話。不過是與表妹說了一句,姨夫那里已經遣人送了信,免得他老人家擔心?!闭Z氣一頓,接著說:“再者,也不是我討人嫌的。只是表妹如今父母兄弟都健在的,你我不過是表哥表嫂,豈可僭越過問表妹之事。再者姨夫這個人你也是知道的,是個頑固的。表妹如今不吭一聲的離家。我們這里不與姨夫去個消息,姨夫指不定要多擔心,畢竟再如何,表妹可也是姨夫唯一的女兒呢?!?/br> 這么一番有理有據的話下來,讓蔣成心里本來就是有些發虛的火氣,一下子變消散了個干凈,只是想到徐雪娥那張梨花帶雨的臉,他還是心有不忍的,“可是,可是……”可是了老半天的時間,最終只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說:“夫人,說的是?!?/br> “對了,夫君,我聽明澤說,這幾日,調令大概就要下來了。不知你可已經得了消息?知道是何處的調令?”榮德柔忽而想起一樁事情來,神色一緊,開口問道。 蔣成一聽這話,臉色迅速的暗了下來,嘆了一口氣,“哎……我這里已經得了消息,是平調,調任到國子監,是監丞?!?nbsp;說著有些埋怨的看了榮德柔一眼,“不拘是你哥哥還是你侄子但凡愿意打點一下,我這里也不會一點都不動了?!彼痛蠼惴蛑徊顑蓺q罷了,但在這官職上卻差的不是兩三級,人家都已經是從三品的大員,而他還是在正七品的官職上一動都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