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
許箻只看見那個人體雕像的后背,從后背來看纖腰翹屯的應該是個女人,唔……還是個裸的…… 西方人體雕塑嘛都喜歡這種風格——赤果果的,瞧那小屁股還挺翹的,看不出來他還有這么一手功夫。 嘖!這家伙究竟還有什么不會的? 許箻邊想著邊走過去,瞧了眼人體雕塑的正面—— 這發型,這臉型,這五官的神韻,還有那鎖骨,肩膀,胸部…… “怎么樣,像不?”唐溯邀功一樣地把胡蘿卜人偶放在她面前做展示:“完全按照你一比一的比例雕出來的?!?/br> 怎樣?還要她夸獎他心靈手巧嗎? 許箻看他那模樣,好氣又好笑,一把奪過了那個雕像:“沒收?!笨?,跟他呆久了,她已經練就了寵辱不驚的最高境界,瞧見裸替的自己出現在他手里,都十分淡定了。 “許箻,我還沒完成?!彼棺h自己的藝術創作被打斷:“那是我的作品?!?/br> 許箻陰森森地沖他笑了一下:“未經本人允許,私自雕刻本人,你已經侵犯了我的肖像權——”正說著,在邊上虎視眈眈多時的阿瑟,突然跳了起來,一口咬住了小人偶的腦袋。 咔嚓脆響,胡蘿卜人偶應聲斷頭。 …… 許箻看著自己手里的斷頭人偶,看見“自己的”腦袋被阿瑟咬得支離破碎。 “這只愚蠢的胖子?!碧扑菝鏌o表情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鷹隼般犀利的眼眸緊緊的盯著阿瑟。 “喵——” 察覺到危險靠近,阿瑟剛想逃,可惜還是慢了一步。 “你該為自己愚蠢的行為付出代價?!?/br> 唐溯瞇了下眼睛,嘴角泛起了一絲陰鷙的冷笑。 小別墅今天的午餐,比平時晚了半個小時。這半個小時里,唐溯展現了精妙的手藝,不僅僅只在于雕塑還包括造型設計,而有幸成為唐大造型設計是手下第一位體驗者的阿瑟,此刻悲傷地躲在角落里,看著自己一身漂亮的毛發幾乎被剃得精光。 為什么說幾乎? 因為還留了一些,在它的背上,組合成了幾個英文字母:i’m—a—pig。 別說,那光溜溜的胖身子,看起來真跟豬有幾分的相似。 ------題外話------ _(:3」∠)_ 大家情人節快樂??! 嗷嗷哦??! ☆、v09:唐鐵樹開花,百年一遇? 飯桌上,許箻還是提起了全班掛科一事。 “聽說你把你那班的全掛科了?” 唐溯“嗯”了一聲,專注在自己眼前的魚,雖然說刀工并不是最好,但……是許箻做的嘛,她又不像他是個天才,他大方地表示能理解,并且這魚的味道確實很不錯。 “他們只是普通學生,而且只是一門選修課,不用太嚴苛?!彼龔娬{了普通兩個字,希望唐學霸能夠明白,并非人人如他一樣都是天才。 嘖!一門選修課,全班都掛科,這絕對是醫大的教學史上的第一例。 唐溯終于舍得把目光從魚身上移開,終于做出了許箻早就有所預料的姿態,沒錯,就是那副倨傲自負的模樣,輕輕地哼了一聲,矛頭卻沒對準那一群笨蛋,而是指向了無辜的許女士。 “許箻,你這是在給他們說情?同情可憐他們?” 為什么她總把感情浪費在那些無關緊要的人身上,先是那個叫……算了,叫什么他也忘記了,然后又是這群笨蛋甲乙丙丁的。 許箻看他那樣,知道丫從人情世故這個角度來說服他是沒指望的——唐先生根本就不想懂所謂的人情世故。 那就只能……從他自身的利益角度來考慮了。 許箻腦子轉得也是飛快,迅速地換了一套說辭:“這不都是為你考慮嗎?你想啊……你要是全掛了他們,那他們不就得再補修,你難道還想繼續教他們?” 這話說得就很切中要害了吧,她可是沒忘記他說過的來這里教學只是為了向唐脩證明。 唐溯從她的話里想到了另一個信息。 “你呢?” 許箻:“嗯?” “你還會留下來教書嗎?” 許箻搖搖頭:“這學期結束我就要回江城去了?!闭嬉f起來,現在她學科的考試也已經結束了,要走的話也能走了。 想到這里,許箻心里突然有那么點離別的愁緒就上來了,她瞅了眼唐溯漂亮的臉蛋,想到以后可能再沒機會看見這張臉,不免有幾分惋惜。這年頭要找到這么個純天然不帶后天人工修飾的帥哥,難??! 且看且珍惜吧。 看一眼,吃幾口,就著男色來下飯。 這天的午飯,許箻發現唐溯今天居然沒把魚吃完,而且還剩了不少。 胃口不好嗎? 是的,胃口不好。 在聽她說她要回到江城后,唐溯就覺得沒胃口了,面對自己最喜歡的魚,也提不起他的興趣,他想……一定是她今天中午的烹飪方式出問題了,他就說不應該那樣子切的。 躺在躺椅上,他拿了報紙,擋住自己的臉。他發誓自己在看的是報紙,想的也是跟報紙內容有關的事,而不是去想著她即將離開這里,回去江城 哦——江城,那里還有那個叫什么的,謙子還是子謙的家伙。 真是個讓人不舒服的地方。 她居然要去那么一個讓他不舒服的地方。 唐溯還在忿忿地想著。 在一月即將進入尾聲的時候,醫大假期到來的氣氛越來越濃了。許箻歸鄉的心思也被感染了,她打算找個時間跟唐溯說下自己要回去的事。 但,前提是——她得先找到他。 最近她跟他碰面的次數,屈指可數。 明明兩人是在同一個屋檐下,往日里抬頭不見低頭見,現在一天居然碰不著一次面。 今天,她特地起了個大早,給自己打了一杯香濃的豆漿,吃了一頓營養早餐,喂完四只貓,然后一直等到了中午還沒見他從樓上下來,這不科學!依照他平時的習慣,他應該早起來了才對——他是個不會讓自己睡眠時間超過八小時的家伙。 許箻察覺到不對勁跑上樓,打開他的房門,房間里哪還有唐溯的身影,開著的窗戶,窗簾被窗外風吹得飄了飄,掀開窗簾,窗外拎著窗戶的那棵樹很好地解釋了臥室主人如何消失的謎題。 “唐——溯——”許箻忍不住沖著窗外吼了一聲,那個幼稚的家伙居然爬樹跑出去! 就為了躲避她? 但是……為什么? 而同一時間。 在濱城某個街道,街邊的公共長椅上,一個穿著風衣的男人百無聊賴地坐在那里,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路人,然后做著分析,分析他們的職業,他們的生活,他們全部的人生經歷。 無聊! 這些人都無聊透了。 在他眼里,分析別人的人生經歷不過是保證自己頭腦不生銹的一種手段,與在乎不在乎沒什么關系——他該死的一點都沒有在在乎許箻是不是要離開濱城了,他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她最近想走了,而且還想找他當面道別。 道別個鬼! 那樣的行為簡直太蠢了,他不想看到,會拉低他的智商。 李琛拎著一袋食物過來,在他身邊的椅子坐下,把食物放在一旁。別問他為什么要在街邊用午餐,在二十分鐘前,他們剛從一家餐廳被“請”出來,原因無他,全拜他身邊的這位爺那張嘴所賜,把餐廳經理跟領班之間的jian情給說出來,說得那個有理有據,好像當時他就在邊上看了現場,偏巧當時經理的老婆也在,結果正室碰上小三,當場上演了精彩的撕逼大戰,他沒敢再讓他多呆下去,趕緊帶著走人。 連著幾天都被召見,讓李琛的小心肝都要承受不住了。 唐溯拿過他買來的咖啡,喝了一口,然后就嫌惡地擱到了一邊:“這是哪里買來的餿水?!?/br> 李琛剛入口的咖啡差點吐了出來,強忍著把咖啡吐出來的沖動把嘴里的咖啡吞了進去。 這已經是附近能買到的最好的咖啡了。 “想喝好的咖啡那就回去自己磨?!蓖忸^買的肯定是比不過醫院小別墅里那些上好的咖啡豆。 唐溯難得地居然沒就李琛那語氣跟態度做出反唇相譏,繼續無精打采地看著街上無聊的人們。 李琛瞧他那樣——說真的,他覺得現在的唐溯看起來真像一只被主人拋棄而茫然站在街邊不知去處的貓,但是他絕對不會愚蠢地把這種話說出來,而是會讓它爛在肚子里就好,識時務者為俊杰。 “咳,是不是……跟許箻發生什么事了?!彼聹y了這么一句。 幾乎是條件反射了一樣,唐溯迅速地就轉過頭,目光觸及李琛那張娃娃臉后微微一變:“e—on,轉過去,別讓我看見你這張臉,它影響到我的思考?!?/br> 李琛特么覺得自己這槍躺得很無辜。他這臉怎么了,雖然是不及你唐二爺那么俊朗,但也很受歡迎的好嗎。 不過有一點李琛是弄明白了,唐二也的反常多半是跟許箻有關系了。 李琛正了正身子,別的方面他不敢說,但是就跟女人相處的經驗來說,毫無疑問,他是肯定是比唐二來得豐富的。 李琛在心里暗自琢磨著他唐二爺跟許箻之間能發生的種種可能性,想來想去終歸一種可能性:唐二爺把人給得罪了——要知道他二爺得罪女人的手段多了去,有時候只要一句話就足以,偏偏他自己都還不知道! 李琛清了清嗓子,以一種過來人的姿態,跟唐二爺傳授經驗:“這女人嘛都要用哄的。惹她們生氣了呢,買點花啊買點禮物啊什么的送一送,再說些好聽的話哄一哄的,就沒事了。我瞧著人家許箻也不是個無理取鬧的人,好好說開就行了,畢竟都住一起這么久了是吧……”嘖!這話怎么聽著有些不對頭。 唐溯倨傲地,用一種看待低智商生物的眼神瞥了他一眼,對他這種將許箻歸入“女人”這個大命題里的思路很是鄙視:“別把許箻當成跟你周圍那些愚蠢的雌性一樣?!?/br> 李琛噎了噎,在心里暗罵了句自己丫就嘴賤,特么就不該幫他出主意。 兩人就這么在街邊又干坐了一會兒,惹來不少過路群眾的側目,畢竟就拿外表來說話,唐李兩人也都算得是儀表堂堂。 李琛略覺不自在,主要是倆個大老爺們光天化日下一起坐在路邊曬太陽,要放在十幾二十年以前,這也是挺正常的事兒,但現在這個年代,一個不小心就容易被誤解成兩人有非正常的男男關系,感覺就像在籠子里的動物一樣被游客觀賞; 當然,對唐溯來說,這感覺是反過來的,他覺得自己是在觀賞一大票的動物。 注:還是非常無聊的動物。 這這么一個當動物被看,一個看動物地又過了好半會,看動物的終于看煩了,兩條長腿一撩,起身。 李琛就差沒感激涕零地做出小琛子恭送老佛爺的姿態來了:“我去把車開過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