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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苗疆道事在線閱讀 - 第170節

第170節

    她極力爭辯著,然而另外那個男人卻毫不留情地揭示道:“瑤長老,別自欺欺人了,你看,祭壇被毀,魔首消失,所有的怨靈都無法再次憑空而起,法陣已然難以為繼了——一定是剛才的魔首一指,落偏了!”

    聽到兩人的爭辯,我心中狂喜,曉得自己剛才誤打誤撞,雖說被人直接撂倒在了地上,承受了讓人吐血的力量,但是卻因為我這土盾的力量引導,使得完成法陣的祭臺被毀,此刻那神降之物已然褪去,雙方斷了聯系,那法陣便維持不了多久了。我這邊暗喜,而對方卻是陷入了難以理解的怪圈來,那個蒼老的聲音,恐怕也就是此間法陣的主持者瑤長老,而她似乎也耐不住性子,走到了近前來,想要查看仿佛昏死過去的我,以及剛才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然而就在她附身下來的那一瞬間,裝了半天死的我終于暴起而來,只一劍,便將這瑤長老的胳膊斬斷。

    瑤長老右手被我卸下來,頓時就大聲驚呼起來,并且極力后退,然而我曉得她便是此間法陣最重要的主持者,哪里能夠放過她,當下也是一劍屏退左右,然后劍光前引,誓要將此人給斬殺劍下。那瑤長老能夠混上這么一個名號,修為自然是不用質疑的,不過這胳膊驟然被斬,立刻體現出了并未如我一般喋血的短板來,慌亂得很,一時間腳步錯亂,實力大打折扣,而我則是一口咬住敵人,咬定青山不放松,終于在旁人反應來援之前,一劍將其腦袋給斬了下來。

    盡管飲血寒光劍能夠吸收劍下亡魂的許多鮮血,但是腦袋被斬,那噴出的血量實在是有些洶涌,故而場面著實有些狀況,我顧不得頭上落下來的那溫熱液體,陡然回劍,將其余五個黑袍人瘋狂的進攻給一一攔了下來。

    對方是如此的瘋狂,以至于一擊得手的我并不能乘勝追擊,而是只能步步后退,最開始發聲的女人夏月朝著前方帶著哭腔地大聲喊道:“公子爺,紅蝎爺,不好了,我師父被這個狗雜種給砍死了!”

    我剛才展現出了最大的瘋狂,此刻也有些力竭,此刻將這法陣給破解了,也不追求殺戮,疾步后退,卻見到努爾已經被紅蝎逼到了角落,而且好像受了些傷,而礁石地下的徐淡定依舊還在纏戰藍蛇,不過那女人手中的一對銀蛇,四個頭八雙眼,綠幽幽地浮現出來,似乎有著某種魔力一般,徐淡定有些不敵,而前方的閔公子似乎也發現了這邊的異狀,親自帶人沖了過來。

    法陣被破,然而并不代表我們就安全了,留在此時的我們反而因為陷入敵人巨大的怒火中,而變得離死更近。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從我們來的密林方向突然槍聲大作,我舉目望去,卻見我們的大部隊終于趕到了,而張勵耘則率領著特勤一組的其他同仁,正朝著這邊奮力撲來。

    他們幾個人的戰力倒是其次,最關鍵的是牛排長帶來的那十幾桿槍,這些現代化武器,即便是再有自信的修行者,都是不愿意面對它們的,先前還有海猴子牽扯,他們藏在暗處觀戰,此刻受到正面進攻,而又沒有什么牽制的手段,那邊讓人心中惶然了起來,而更加讓他們恐懼的,是隨著法陣被破,在灘涂上面被困的官方高手已然開始著手突圍準備了,這情況讓暫時接過指揮的閔公子頓時一慌,朝著正在準備對努爾趕盡殺絕的紅蝎喊道:“大師兄,這可怎么辦?”

    紅蝎能夠統領這么多人,自然也是殺伐果斷之輩,瞧見局勢不利,卻也不再猶豫,而是朝著周圍奮力大喊道:“撤退,我們在外海集合!”

    此言說罷,他便準備扭頭逃離,然而就在這時,被他與一眾手下壓得毫無還手之力的努爾陡然將腰桿兒一直,然后費力地將手中的棍子朝天舉起,一聲悶雷般地大喝道:“想跑,沒有那么容易!”

    努爾舉棍,連撩帶崩,將兩個想要將他給斬殺刀下的家伙給蕩開,接著朝天而舉,在話音剛落的那一瞬間,他將趕神殺威棍陡然砸落而下,那棍子之上,便有一種天雷轟擊、山岳倒塌的恐怖氣勢揚起,陡然涌出了一大團的黑色罡氣,又在一瞬間幻化成形,變成了一條巨大翼蛇,張大嘴巴,朝著紅蝎橫撲而來。

    朝天一棍,翼蛇生。

    這是趕神殺威棍中禁錮的器靈,也是最負殺傷力的一招,紅蝎本來以為這個巫門棍郎已經氣息奄奄,不堪一戰,卻不料努爾竟然還藏著這么一招殺手锏,猝不及防之下,唯有將手中那一根五彩斑斕的骨鞭護住跟前,接著被那翼蛇器靈給撞得飛起,朝著灘涂那邊跌落而去。紅蝎這邊受挫,閔公子便安定不下來了,再也顧及不了宛如眼中釘的我,而是朝著身邊那些手下大聲喊道:“退,撤退!”

    閔公子一邊招呼,一邊從礁石之上飛躍而起,朝著海邊退去,然而沒有走到一半路程,卻發現前面有一個人攔住了他。

    這人便是手持血淋長劍的我。

    瞧見殺氣騰騰的我,閔公子腳步驟然一收,色厲內荏地大聲喊道:“給我讓開,你是想找死么?”

    我臉沉如水,平靜地說道:“閔鵠,打了人就想跑,你以為這世間當真就沒有王法了么?以前你倘若有這種感覺,那么我告訴你,此時此刻,我,就是王法!”

    第三十七章 殺人劍,飲血寒光自殺人

    我們追蹤了千里萬里,終于將這幾個罪魁禍首給抓到,哪里能夠容他們再次逃脫?

    紅蝎、藍蛇與黑蟻,這三人自不必說,那都是閔教最為骨干的成員,而閔公子則是閔教之中的繼承人,除去已死的黑蟻不說,將這仨人給留在這兒,那么我們的案子也算是了結一大半了,至于那神秘無蹤的閔魔,我們也沒有信心能夠將其拿下。所以如此說來,那些小雜魚都可以逃開,而主謀,我便是死,也要將其拿下。

    聽到我冷若冰霜一般的話語,閔公子的瞳孔驟然收縮,凝聚了起來,然后磨著牙齒,對我狠狠地說道:“姓陳的,你知道我為何能夠成為邪靈四大公子之一么?”

    我緊緊握著飲血寒光劍,感覺到這柄兇兵在飽飲這么多鮮血之后,竟然有一種呼之欲出的兇性,仿佛反過來能夠影響到我一般,然而我卻并沒有控制這種情緒,因為我從這種兇厲之中感受到了一種力量,而這種力量則正是我所需要的,我倘若想要留下閔公子,就必須借助這樣的力量,但我依舊需要時間,一邊急喘氣,一邊對著閔公子說道:“愿聞其詳!”

    閔公子倒提著魚骨劍,帶著身邊五六個護身高手,一步一步上前,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從出生起,就是喝著海狼的奶長大的,我三歲就浸泡在血池之中,六歲這樣天真爛漫的年紀,便被我那死鬼老爹逼著開始殺人,你能夠想象么,當六歲的我從對方那血淋淋的腦袋里面拔出刀子來,看著刀刃上面掛著黏稠腦漿的時候,會是什么心情么?是的,我之所以強大,并不是因為我是閔鴻的兒子,而是因為我自小,便受盡了苦難,我注定就能夠成為強者,成為將一切給踐踏在腳下的人……”

    說完自己的告白,閔公子揚起了手中的魚骨劍,平靜前指道:“所以,沒有人,能夠攔在我面前,包括我父親!”

    閔公子一聲令下,圍繞在他身邊的護衛高手立刻疾沖而來,這些家伙盡管沒有如閔教三雄一般的身手和修為,但是能夠被挑選出來保護他的,那可都是有名有號的家伙,單個拎出來,恐怕跟張世界他們幾個也只相差一線。不過瞧見這些家伙沖到跟前來,我心中并沒有太多的情緒,無喜無悲,整個人的心靈都沉浸到了那微微散發著血色紅光的飲血寒光劍上面。

    我感覺上面似乎有一種力量在驅使著我,告訴我,它的劍刃,需要飲血。

    它渴望死亡,鐘愛毀滅,希望能夠將眼前的一切敵人都給斬落于劍下,讓勝利的榮耀停留在那璀璨劍光之中。

    人來,一劍劃過。

    與第一位敵人的交手在一瞬間就結束了,我們兩人錯肩而過,我站著,而他則倒下了。在倒下之前,這人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手中的骨錐,以及我這把散發這冉冉血氣紅光的古怪長劍。其實我并不能夠將其瞬間斬殺的,畢竟像他這種程度的高手,在雙方身子發動的一瞬間,從眼神的落點到肩肘的移動,都能夠用第六感預判出攻擊的方向,將其攔截的。

    事實上我的劍勢的確是被他的骨錐給攔住了,他的那骨錐似乎是從某種大型動物的身上取下來煉制的,好像還有著許多用處,然而一切都在交手的一瞬間變得沒有意義了,真正致命的殺招并不在我,而是在于飲血寒光劍之上。

    在兩者即將交擊的那一剎那,這魔劍仿佛自己活過來了一般,朝著旁邊稍微偏離可幾分,接著避開了那骨錐的反向,劍刃順利地挑開了他的胸膛,接著切割出了一個偌大的血口子來。

    魔劍附在上面,就像饑渴難耐的生物,猛然吸著鮮血,而在轉瞬之間又鋒利,一劍捅穿了此人的身子。

    就像燙熱了的刀子切奶油一般輕松。

    我自己都有點兒驚呆了,然而隨之而來的攻擊卻將我的注意力給分散,我手持著魔劍開始與超過七名的修行者交手,這其中還包括像閔公子這般聲名在外的人物,然而那魔劍仿佛想要教會我如何用劍一般,在它的帶動下,我整個人就好像沒有了重量一般,那劍刃從紛繁的攻擊之中掙脫出來,總是能夠出其不意地解決問題,簡潔明了,比之我在茅山之上所學的劍法來說,它完全就是一種殺人技。

    化繁為簡,任何的一個動作都沒有什么花哨,也不會浪費一絲氣力,格擋便是格擋,刺人便是刺人,反擊便是反擊,這種感覺簡直就像是某種精密的程序一般,而與我使用臨仙遣策,驅動右眼之上的神秘符文,所獲的那種感覺,是另外的一個極端。

    不過即便如此,卻非常有效,剛剛還因為脫力而暈倒在巖石平臺之上的我,竟然能夠在這么多人的圍攻之下還顯得游刃有余,那些閔教門徒在撤退的時候,都下意識地朝著自家頭目的身邊聚集起來,這使得我周圍幾乎圍上了十多個不同層次的高手,而那閔公子似乎有讓這些人纏住我,自己卻獨自逃離的想法,但是我卻憑著一把長劍,將他給死死地纏在了這里。

    閔公子瞧見我手中這魔氣大盛的飲血寒光劍,兩眼冒光,整個人變得無比的憤怒,大聲喊道:“姓陳的,你當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那好,老子陪你玩!”

    這話兒說出口,他便真的不再逃離,而是憑著手中的那把魚骨劍,與我激烈相斗起來。

    我手中的飲血寒光劍十分恐怖,然而閔公子手上這般卻也來歷非凡,我這劍法勢大力沉,等閑之物,被我猛力一斬,那邊有折斷的危險,而閔公子的魚骨劍卻堅硬無比,鏗然作響之中,竟然有一種精金鋼鐵的質感,而當他一旦認真起來,在那上面還附著了宛若鯨魚一般的澎湃力量,這使得我在與閔公子的交鋒之中,并不占上風。

    畢竟此刻的我,到底還是孤軍奮戰,而閔公子一旦落下來決心,卻也是步步生威,執意將我給圍殺于此。

    在明白我暫時不能擒殺閔公子之后,我開始朝著纏我最兇的那些家伙下手,這樣兇險的戰斗,已經不存在留不留手的問題了,但凡思想開一點兒小差,那便只有死亡一途可走,我依舊兇悍,不過主攻的方向卻不再是閔公子,而是旁邊的人,幾個回合之后,又有兩人躺倒在地,捂著自動倒卷的傷口,一雙眼睛瞪得滾圓,顯然是已經沒有了氣息。

    我借助著飲血寒光劍本身的兇性步步為營,卻是將這寶貴的時間給拖延于此,這時這群對手的身后突然響起了一陣怒吼,我從人群的間隙望了過去,竟然是破陣而出的張伯,此刻的他上身赤裸,露出了南方人罕見的黑色胸毛,上面掛滿了rou屑,整個人被鮮血給浸染,而他手中的那根拐杖,則第一時間砸飛了一個家伙。

    當那人落下來的時候,半邊腦袋都已經飛開了去。

    張曉濤張伯,我多日沒有見過他認真出手了,卻不曾想到竟然宛如一頭放出了牢籠的饑虎,一雙眼睛散發出猙獰的紅光,在將阻攔的幾人給以最暴烈的方式給擊殺之后,他目光巡視一番,鎖定了閔公子,怒吼一聲,朝著閔公子沖來。閔公子剛才與我相斗,已然有些心慌,而瞧見勢若猛虎的張伯,恨恨地罵了一句話:“我艸,這是什么鬼東西?”

    話音未落,他便朝著張伯的反方向逃去。

    這一片石礁的地形異常復雜,高低錯落,視線受阻,閔公子真的不顧旁人,而只想要自己逃離的話,那就真的很難留住他了,而我的異獸八卦旗并不能無限制的使用,卻也不得不咬著牙,縱身一躍,跳到了閔公子逃離的前方,猛然一劍,將他給留在這兒。

    狗急跳墻,更何況是邪靈四大公子之一,閔公子二話不說,左手揚扇,朝著我扇來一股陰風,而待我身體僵直的一瞬間,右手魚骨劍順勢而來。

    此刻的我出劍已然不利,又來不及封擋,只有將牙齒咬緊不退反進,猛然上前,一把將閔公子給抱在一起,接著被他給重重撲倒在地。

    “滾開啊,滾開!”閔公子瘋狂地喊道,用腦門過來撞我,我被他剛才那一股陰風給扇到,半邊身子給凍得僵直,氣血淤積,動彈不得,結果給他這么一下又一下地撞擊,感覺天昏地暗,頭昏眼花,幾乎就要暈死過去,下意識地用雙手護住臉,然而閔公子瘋狂的撞擊持續了十幾下,卻突然變緩了,到最后的時候,竟然停止下來。

    我渾身疼痛,惡心得難受,這時聽到張伯在我頭頂的礁石上面不確定地問道:“小陳組長,你沒事么?”

    我感覺閔公子的身體異常沉重,聚集了些氣力,將他給猛然推開,勉強站起來,卻發現他的背上,赫然插著一把長劍。

    這劍是我的劍,但是卻不是我殺了他。

    是飲血寒光劍,在我意識喪失的那一刻,自己殺了他。

    第三十八章 如破竹,大局已定變數生

    我剛才快要被閔公子給撞得暈了過去,但是意識卻絕對的清楚。我根本沒有機會將魔劍刺出,事實上從這個角度來說,我也不可能刺入閔公子的背上去。

    我并不想殺了他,作為閔教首領的兒子,閔公子應該知曉許多我們所需要的事情,他活著的意義遠遠要比死去了大,特別是在及時趕到的張伯協助下,這并非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唯一的解釋,那就是這把飲血寒光劍因為今夜斬殺了太多的人,使得它本身充滿戾氣,也產生了一些自主的意識。

    這些意識或許是當年楊大侉子從瓦浪山水庫的法陣中提取的怨靈,或許是殘存在里面的兇靈,不管是什么,總之我才是飲血寒光劍的主人,而此刻的我也能夠控制自己的意識,那便沒有什么關系。

    我深呼吸,對張伯說沒事,這時我聽到后方傳來徐淡定的一聲厲喝,張伯聽到,不再與我多說,而是縱身朝著那個方向飛奔而走,我心系徐淡定的安危,當下也是顧不得許多,將手指放在了閔公子的鼻尖,感覺到他已然死去,便在他的身上搜了一下,將懷中的一塊玉佩和那面鐵骨扇給摸了出來,然后振奮精神,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奔去。

    當我從礁石的凹口處爬上來的時候,卻見剛才跟徐淡定打得有聲有色,形成壓倒性優勢的藍蛇,此刻卻被張伯和幾個省局行動處的高手給圍住,雙方斗得激烈,不過盡管如此,那藍蛇卻依靠著手中不斷飛灑而出的毒粉,跟眾人拉開了距離,沒有陷入雙拳難敵四手的尷尬境地。

    更遠的地方,紅蝎也沒有能夠及時逃脫,跌落灘涂的他被努爾、張勵耘和張良馗、張良旭兩兄弟給堵住了去路,被努爾剛才那朝天一棍的翼蛇轟中,他即便是閔教三雄中最厲害的一位,卻也有些勉力了,再無突圍的實力。

    而在更遠的地方,牛排長他們在用自己手中的長槍給自己挽回了尊嚴,閔教人員的素質良莠不齊,在這些軍事化的部隊面前,倒也有些不知所措,畢竟最精銳的人員都給我們拖住了,其余的人,要么被直接射殺,要么就抱頭蹲地,不敢反抗,唯有少部分的人能夠趁著黑暗逃回了海中,一個密子猛打,人就不見了蹤影。

    法陣的告破,以及援兵的及時到來,使得閔教的伏擊功虧一簣,不過此時我們卻也還不能放松,我持劍而下,飛身跳下了礁石,趁著藍蛇在正面應付張伯,一劍斬去,藍蛇不曾想到身后又陡然多了這么一個強敵,等到長劍臨身之時,方才想到躲閃,結果被我連劍一帶,左臂之上頓時就增添了一道狹長的傷口。

    魔劍斬人,血流稀少,然而卻并不代表它沒有什么殺傷性,與之相反,被飲血寒光劍劃破傷口的人,便會立刻感受到一陣突如其來的虛弱,藍蛇亦然如此,還想回手過來,用銀蛇纏住我的劍身,結果自己倒是一個踉蹌,朝著地上跌落而去。

    省局行動處的一位高手瞧見有機可乘,當下也是一個箭步朝前,雙手朝著藍蛇的手腕抓去,想要生擒此人。

    然而他的計劃再美,卻終究沒有將藍蛇的狠厲算進其中來,能夠有著今天這般的江湖惡名,這個相貌平凡的婦人可并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即便失去了平衡,但是手中的銀蛇一抖,竟然倏然就纏住了那位同志的胳膊,接著雙頭蛇兩只嘴巴猛然張開,狠狠地咬在了那人手上。

    “??!”

    一聲凄厲喊叫,我瞧見那位同志的胳膊迅速地腫脹起來,一時間竟然比大腿還有粗壯,又黑又亮,顯然是中了劇毒,而與此同時,那毒氣還朝著他周身蔓延,幾秒鐘之后,這人的臉色一片鐵青,呈現出了青灰色,雙眼翻白,顯然是已然活不了了。這人的冒進將自己的性命給耽誤了,然而卻也給了我一個機會,當下也是連著兩招,將藍蛇給逼到了絕境之地。

    而就在此時,她的雙腳再次被束,不知道倒在哪兒的徐淡定從黑暗中躥了出來,手中的棗木劍先是挑開了其中的一條銀蛇,接著用側面狠狠地拍在了藍蛇的脖頸之上。

    他這一劍用上了隔山打xue的功夫,驟然截斷了藍蛇的血液流通,那女人當即便覺得眼前一陣黑暗,天旋地也轉,便轟然倒地不起了。

    徐淡定將藍蛇給制服,這一手露得漂亮無比,然而還沒有等我們慶賀,他卻突然雙眼一翻白,直接跌倒在了藍蛇的身上去。我嚇了一大跳,不知道他到底是出了什么毛病,當下也是大叫了一聲徐淡定的名字,然后沖到了跟前去,將其身子給平攤到了旁邊,按了按他脖頸之上的大動脈,然后開始檢查呼吸、心跳以及眼皮之下的瞳孔反應,發現無事之后,這才給他檢查傷口。

    我就怕他在剛才與藍蛇的交手中也中了毒,如同剛才那位同志一般,然而所幸沒有,他的身上除了幾道很明顯的淤痕之外,倒也沒有什么。

    斷定徐淡定沒有中毒,我心中頓時輕松許多,朝著旁邊的人吩咐道:“這個女人擅長施毒和幻術,而且練過柔術,渾身柔若無骨,普通的手銬難不倒她,所以小心點?!?/br>
    張伯下巴一楊,有一個留著兩撇胡須的家伙蹲下身子來,從懷里抽出浸過紅蠟的油線,開始捆起了藍蛇來,他一邊捆,一邊吹噓道:“領導你放心,我家世世代代都是干這個活兒的,捆人的繩技那可是從明朝錦衣衛那兒流傳下來的,絕對跑不了?!?/br>
    說著話,他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襪子脫了下來,撬開了藍蛇的嘴巴打量一番,然后直接塞進了那里面去,瞧見我臉上有些疑惑,他特別專業地解釋道:“有的家伙,舌頭下面藏著一塊刀片,進可吐出殺人,退可用來給自己松綁結繩,十分的厲害。這種事情聽得多了,我也不過是防患于未燃而已?!?/br>
    對于他的謹慎,我表示出了贊賞的態度,不過走近一些,我聞到他手上飄散來那臭咸魚的味道,便曉得這位繩藝專家可能有好長時間沒有換過襪子、洗過腳了。

    對此我只想說,干得漂亮!

    藍蛇伏誅,那還有紅蝎在,我當下讓人照顧好徐淡定,自己再次提劍沖下了那片灘涂,瞧見大陣散去,李副局長帶隊的這三十多人頗有些慘,特別是十多個戰士,居然折損了大半,而造成傷亡的那些罪魁禍首海猴子,盡管一大片地上,布滿了它們同類密密麻麻的尸體,但是這些腦容量著實有限的家伙卻并不懂得恐懼,依舊還有五十多只在歡呼雀躍,圍繞著眾人,伺機而動。

    我瞇著眼睛瞧向了戰場中最兇的那一圈人,也就是正在跟努爾、張勵耘等人較量的紅蝎,這個家伙當真是難纏得過分,盡管身陷重圍,但是卻一點兒也不慌張,手中那根五彩斑斕的長鞭不斷飛揚起舞,劈、掃、扎、抽、劃、架、拉、截、摔、刺、撩,種種手段隨意拈來,一點兒也看不出他有任何受傷的跡象。

    紅蝎便是這般的淡定自如,然而在特勤一組四人的交擊之下,多少也有些勉力,那身法再也沒有先前的詭異莫測,在空中舞動的長鞭也沒有之前的沉重。

    唯一讓他感覺沉重的,則是自己的身子,以及起伏不定的胸腔。

    隨著時間的推演,紅蝎的步伐越發的沉重起來,而這時我也趕到了戰場之前,努爾瞧見了我,下意識地問道:“志程,你沒事吧,臉色這么白?”

    我搖了搖頭,然后低聲問道:“怎樣,這家伙很難纏?”

    努爾點了點頭,然后一邊封擋住出海的路線,一邊對我說道:“十分難纏,剛才中了我一記絕殺,結果卻硬生生地扛了下來,就吐了兩口血。這不,我們只有圍著,暫時也拿他沒有辦法呢?!?/br>
    我看著黑乎乎的海面,心中莫名恐懼起來,將手中的長劍舉起,然后做了一個和我努爾最為熟悉的動作,然后說道:“速戰速決吧!”

    努爾明白了我的意思,點了點頭,而我則猛然朝著紅蝎沖了過去,正在應對張勵耘軟劍的紅蝎瞧見我陡然從來,立刻將手中長鞭凝成一條長槍,陡然一戳而來。我瞧見這骨鞭筆直,宛如一條長槍,曉得紅蝎也是恨我入骨,方才會如此麻煩。不過我卻不憂反喜,將手中的長劍向前一舉,當下也是將土盾給再次施展開來。

    紅蝎年約五十,自恃修為高我一截,卻不料一鞭之下,我不但沒有后退,反而硬生生地頂住了這攻擊,頓時一陣錯愕,然而努爾這時卻貼身而上,猛起一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他的膝蓋后面打中,紅蝎承受不住這力量,跪倒在地,而后面的兩位橫練金剛立刻沖出來,憑借著身體的優勢,將紅蝎給死死地按在了沙地上。

    搞定了!

    我心中一松,還沒有笑出來,這時卻聽到有人在驚呼:“天啊,李、李局長,他被海上趕來的那怪人給挾持了!”

    什么?

    說:

    好了,大戰即將結束,大家開始排排坐分果果了,事情到底是如何走向,小白狐兒去了哪,胖妞到底會不會出現,徐淡定是生是死,那海底怪人是何來歷,這個下回分解。

    第三十九章 閔魔出,斗笠老頭漁船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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