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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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臨走之時,卻并沒有表露出太多的遺憾,反而好像是很開心一般。 果然也是一個怪人。 我目送著云龍十三鷹的人離開,而這時那些剛剛從魔化境況走脫出來的村民也圍了上來,他們顯得特別的虛弱無力,抓著我們隨便一個,焦急地盤問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為什么這房子院子都倒塌成了這副模樣,為什么他們好像被二十多頭母豬在身上碾壓過去了一般痛苦不堪? 我被好幾個人給纏住,脫不開身,然而這個時候劉老三沖到了我的面前來,一臉嚴肅地拉著我說道:“你快點跟我走,里面有情況?!?/br> 我的胳膊被劉老三緊緊抓住,這才想起來我們來到這兒的目的,卻是為了白合轉生,此番那透明魔怪離開之后,第三個孩子降生了,卻沒有哭出聲響來,這跟尋常的新生兒不一樣,顯然就是那魔胎的預選者。 我們來到那唯一還挺立的房間門口,這時那兩家已經出生了的人家正護送著大人小孩一同出來,我瞧見卻是村子里另外的兩戶,兩個嬰孩都好小,皺巴巴的,其中一個黑乎乎的,全身都長得有毛。 這恐怕就是第一個出生,被叫做“猴子”一般的嬰孩兒吧? 新生嬰孩毛乎乎,或者有一截小尾巴,這個叫做返祖現象,這附近其實也有過,所以即便是心情低落,也只有自認倒霉了,而且在今天這場面里能夠活下來,那就是幸運之極了,雖說剛剛生產的孕婦和新生兒見不得風,不過在這一片廢墟里面,也沒有什么安全感,所以他們的家人便護送著母子趕回了家里。 這么一番鬧騰,其實整個村子都已經醒了過來,好多人過來看熱鬧,我和劉老三顧不得這男女之別,直接走進了產房,里面一股血腥之氣,我瞧見老奶奶的兒媳躺在床上,哽噎地抽泣著,不知道在說什么。 這時旁邊的穩婆將一個襁褓遞到了我們的面前來,小聲地說道:“看看,這個娃兒長得可真俊呢,只可惜生下來的時候,卡到了脖子,連哭都沒有哭出聲來——我接過三十多年的生了,還沒有瞧見過這么古怪的情況呢……” 劉老三看了我一眼,將襁褓里面的嬰孩接過來,然后恭敬地說道:“大姐,你去門口等一下,我們兩個有事情要商量?!?/br> 那穩婆點頭出去了,房間里面就只剩下了我、劉老三和老奶奶兒媳三人,劉老三朝我使眼色,我心知肚明,走到那女人身前,對她念了一段靜心咒,讓她陷入了平靜的沉眠中。 小孩兒沒有哭聲,沒有生機,是因為體內,沒有靈魂。 但是白合有。 辟邪小劍一抖,白合從里間浮現出來,此刻的她已經虛弱無力到了極點,連身形都接近于透明,飄飄忽忽,劉老三也看不到了,催促我道:“快點,那魔怪不是此間造物,故而不能融合,白合是,但是如果拖得太久,只怕契合的幾律就會越來越低了……” 我望著白合,平靜地說道:“聽到沒有,時間不多了,此去過后,或者生,或者死,全憑你的命數了。你還有什么話兒要說的?” 白合凝望了我一眼,又看了旁邊當她做空氣的劉老三,凝聲說道:“謝謝你,陳老大,其實我早就已經死去了,倘若不成功,也沒有什么遺憾的了,而倘若是還能活,你到時候,可記得要來找我!” 說完這話,她沒有再都說,而是漂浮于半空中,眼睛緊閉,然后開始試圖將自己的意識,與那具嬰孩達成共鳴。 這是徐淡定和劉老三兩人一起謀算的,簡直就是契合到了極點,幾秒鐘之后,白合倏然鉆入了那嬰孩兒的頭顱中,接著我聽到了一聲幽幽的輕嘆。 我緊緊抱著這襁褓里面的嬰孩,劉老三則問我道:“她轉生了么?轉生了么?” 這家伙比我還要緊張無數倍。 而后一聲激越的哭聲從襁褓里面傳了出來,我和劉老三興奮莫名,劉老三從我手上接過來,高高舉起,歡呼雀躍著,結果一泡熱尿澆下來,淋了一頭。 而我瞧見那散開襁褓里面的小雞雞,一雙眼睛睜得滾圓。 等等,這什么情況? 第三十三章 此間事了,各自離散 我和劉老三看著襁褓之中的這小丁丁,愣了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說實話,轉世重修的人古往今來都并不算少,但是白合絕對可以算得上是修為最為淺薄的其中之一,別的轉世大拿,要么就謀算好了生辰日期和性別,要么就直接找到自己喜歡的身體里去,而像是白合這種內心十分女人味兒的小姑娘,投身在一個小男嬰身上,絕對算得上一件大烏龍。 此刻的白合,或許因為轉世之后的一縷塵染,使得神志并未恢復,不過當她到了五六歲、七八歲的時候,自然就會有記憶蘇醒過來,那個時候的她,倘若是曉得現在的情況,不知道有多絕望。 不過這相比已經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剛剛度過這一大劫,能夠存活下來,已經是十分的幸運了,事情即便再壞,又能夠壞到哪兒去呢? 嬰兒嘹亮的哭聲引得門口的穩婆一陣歡喜,掀開簾子來瞧了一眼,面帶喜色地大聲喊道:“恭喜恭喜,白磊你們家媳婦給你生了一大胖孫子啊,還不趕快過來看一看!” 大胖小子? 在外面應付鄉親的徐淡定和劉老三轉過頭來看我,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在沒有喪失大部分修為的時候,白合跟他們有過見面,他們也曉得我帶來轉生的可是一位貨真價實的姑娘,然而此刻那穩婆喊出口來,卻著實讓人驚詫,在與我核實過了之后,徐淡定拍了一下額頭,嘆氣說道:“我艸,這個世界太瘋狂了,我……無話可說了?!?/br> 他無話可說,我們同樣也如此。 此刻的白合更需要此生的親生父母的照顧,我們也沒有說要將她給帶走的想法,而這小院子里經過一番爭斗,當真是一片狼藉,那老奶奶坐在碎瓦礫堆上面抽泣:“作孽哦,作孽!這房子都成這樣了,以后我們可怎么住哦……” 蕭家老三是一個貼心的暖男,上前安慰她,說老奶奶,您別急,我們都不走,到時候再給你蓋出一間來。 那老人還是不樂意,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說道:“蓋起來那又怎樣,今天這事兒發生了之后,十里八鄉恐怕都要議論我們家的風水不好,出了這么多的災禍呢,這讓我兒以后怎么做人哦?” 這事兒說起來倒也是個實情,要知道當時的農村雖說消息傳遞十分閉塞,不過與鬼神沾邊的八卦,卻是傳得最廣,倘若是被那些人曉得了這事情,只怕不但他們的生活會受到影響,就連白合,也要在飽受非議的環境下成長。 不過這時老奶奶的兒子白磊卻突然插嘴說道:“實在不行,那我們就搬家。搬遠點兒,我媳婦她是滇南麗江人,要不然就搬回那兒去,到時候誰也不知道了?!?/br> 這白家人到底要到何處去,這個我們也管不了,不過白合轉世重生,我卻也是要管的,當下與他留下來通信地址,免得失去了聯系。 一間搖搖墜墜的房子,這一家人聚居于此,我們便也沒有搭伙的地方,好在隔壁的老鄉特別熱情,邀請我們過去做客,劉老三十分不要臉地答應了,尋思著是不是還能蹭點飯呢。 臨走前,白家老太太拉著劉老三的手,非要他幫著給自己孫子娶一個名字,免得他福薄。 劉老三在思考了一會兒之后,鄭重其事地說出了兩個字:“白合!” 說完之后,他又說了一堆的廢話,為這一個很是奇怪的名字做了備注,講到倘若叫了這么一個名,以后一定能夠有出息,甚至捧上鐵飯碗呢。 任何事情,對于一個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來說,都不如一份旱澇保修的鐵飯碗,要來的有吸引力許多。 于是這個出生曲折的小子,就叫做白合。 我們當天在白家隔壁那兒草草睡了一晚,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萬物復蘇,雞叫牛哞,世間仿佛如此美好一般,我最早起床,在場院中打了一套拳,渾身熱氣蒸涌,神清氣爽,仿佛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一般,只可惜我的右手雖然在昨天經過劉老三這蒙古大夫治療之后,并未痊愈,上面的傷口還沒有結痂,一旦牽扯,便火辣辣的。 好在它沒有傷及筋骨,也不會影響我手上的活動,要不然變成了雞爪,無論是掐訣或者是耍劍,都大大受影響,只怕就要變成廢人了。 我并不怕自己變得如何,只不過想到師父和李道子兩人對我的期待,便下意識地保護好自己,留待有用之身,生怕辜負。 白家人一夜都沒有睡,我瞧見那老婆子在廢墟里面走來走去,一晚上的功夫,不知道從里面收拾出了多少零碎破爛來,而那男人則矗立在墻角沉默,看著這個不大的院子,眼中充滿了留念。 不過他就算是再舍不得,昨天夜里發生的事情,負作用也立刻凸現出來,早起的村民在路過這兒的時候,總是指指點點,神情隱秘地嘲笑,不知道是在說些什么,不過這種情形,卻是讓人有些受不了。 沒有人愿意生活在這種壓抑而沉悶的氣氛之中,也不愿意自己的孩子在這種環境之下長大。 所以他們搬往滇南麗江,雖說路途有點長,不過其實倒也可以理解。 我起床來的時候,徐淡定比我起得更早,這位修煉茅山煉鬼術的哥們,黃金的修行時間是夜里,所以白天顯得相對的沉悶和平淡,節奏總是慢一拍,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修行鍛煉了,回來的時候,飽了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兒回來。 我走進一看,瞧見這襁褓里面的,可不就是昨天最早生出來的那個滿身細絨毛的小孩兒么? 我問是怎么個情況,徐淡定告訴我,說他剛剛從村外回來,路上的時候碰到這孩子的父親,背著他往山里走,看著神情不對勁,過去一盤問,方才曉得是不想養這么一個怪胎,所以決定將其送到山里去。 這么屁點大的孩子,送到山里去,能夠干什么? 要么喂狼,要么餓死,要么就被那螞蟻給圍著吞吃掉,大山不必城里,有福利院,也有心善的人家,這兒幾乎沒有別的下場,根本不會被人遇到,好心收養的。 左右沒有了活路,于是徐淡定便將他給帶了回來。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然而徐淡定年方十八,我也不滿二十,這兩個人如何養一個小孩兒,這是一件讓人頭疼的事情,小孩兒扯開嗓門兒一哭,面對著那域外魔靈而面不改色的我們當時就慌了,找到那白家老奶奶問了一下,才曉得是這孩子餓了。 這可憐的孩子,生下來的時候最是嬌嫩,可惜他根本就沒有享受到家人的溫情。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他長得太丑了。 生活就是這般的不公平。 好在那白家媳婦雖然經過無數驚嚇,卻在第二天就來了奶水,白家奶奶一家人能夠生存下來,全憑我們幾人拼命,此刻瞧見這副場面,便叫我們將孩子抱給她媳婦,一邊一個。 君子非禮勿視,我們幾個雖然一身本事,但是卻不敢看孩子吸奶,于是蹲在殘破的院落里商量接下來的事情。 首先是劉老三,他出現在這兒,完全就是了結一段因果,此間事了,他自然又是云游而去。 習練麻衣神術的他必須要游蕩天下,見遍世間冷暖,方才會有一個境界,更何況,他還有好幾個徒弟需要教,自然不可能在這里耗著。 接著就是蕭家老三,此番跟我們出來,他只是作為一個熟悉江陰的帶路者,沒想到竟然還發生了這么多的變故,也足夠他回憶好久了。 這兩人離開之后,便是我和徐淡定,而后者既然決定收養這渾身毛茸茸的猴孩兒,那么自然不可能現在就上路,要不然小嬰兒絕對受不了,剛才我們打聽了一下,曉得白家離開,得一個星期的時間,這段日子孩子的奶水是有保障的,那么他便在這兒先等待著,待孩子過了這段時間再說。 這里面有一段空擋,我想了想,決定還是先回麻栗山一趟。 我已經有好幾年沒有回家了,這不想還好,一旦想了起來,那思念就如野草,長得一發而不可收拾,于是我跟徐淡定講起了此事,他十分支持,雙手贊成。 他家人雖在茅山,不過卻也曉得這親人分離的苦楚,然而當他表現得這般熱切的時候,我突然想,他好不容易下山一趟,莫非又要鬧什么幺蛾子? 不過我也顧不得了,當下與他約好了再次匯合的時間和地點,我去看過了白合之后,便籌備離開。 八十年代中旬,雖說嚴打已過,但是我帶著管制刀具,畢竟不好坐車,于是只有借道趕往金陵,返回省局里面去開一張介紹信。 然而我的到來,卻讓整個省局都轟動了。 當年拜師茅山的那個小辦事員,居然回來了? 我入茅山差不多已有兩年,這段時間的組織關系其實一直處于斷檔,而我也沒有理會,不過終究還是有一些瓜葛在。 一陣雞飛狗跳之后,省局的李慶亮李副局長派人過來找我,說要跟我見上一面。 第三十四章 jiejie要嫁人 省局的李副局長也算是我比較相熟的老領導,我在他秘書的指引下來到辦公室,他在門口迎接,熱情地握著我的手,拉我到會客區坐下,還讓秘書沏來了兩杯香茶,說是下面剛剛送來的西湖龍井,請我嘗一下。 這份客氣,讓我也不曉得如何應付,畢竟說起來,當日在茅山之巔上,我擅自離開工作崗位,而加入茅山,這事兒已經違反了組織紀律,按理說我這個時候會有很多麻煩的。 不過李副局長溫和的態度讓我也沒有太過緊張,他先是跟我寒暄一番,詢問我在茅山的近況,在得知我成為了茅山第三代的首席弟子之后,他臉上笑得更是和煦,告訴我一個情況,那就是我師父陶晉鴻剛剛在前兩日的全國道教代表大會上面,當選“全國道教協會”副理事的職位,而全國道教協會則是我們局的后臺之一,如此說來,我這一次其實算是待崗學習了。 這話兒說起來實在是很有水平,好像我完全沒有錯一般,不過自上了茅山,拜入師父門下,我便曉得自己從此之后,不再是我自己,更多的時候,我做什么事情,還需要征得師父的許可。 這并非是一種強制性的行為,而是我一種發自內心的尊敬,希望能夠有我師父來給予我指導,方才會心安。 至于宗教局,我以前倒也懵懵懂懂,覺得能夠有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就已經足夠了,但是現在看來,并不是我心中期望的所在。 我喜歡這里的很多人,我很多的兄弟和朋友在此效力,不過卻也有很多我不喜歡的人在。 中立而言,它對于我來說,完全沒有一種歸宿感。 既然沒有了歸屬感和認同感,對于這個級別高出我許多的省局大佬,我倒也不會像以前那般仰視,而是拿出了茅山大師兄的架子來,與他平等對話,氣場上面,倒也不會輸上許多。 雙方在一種友好而和諧的氣氛中進行交談,在我將架子端出來之后,李副局長對我擅自離崗之事絕口不提,而是跟我聊起了最近發生的一些有趣的事兒。 首先談及的當然是那一場已經持續了幾年的戰爭,隨著兩山輪戰的開啟,使得這已經不再是一場關乎于國運的戰爭,而變成了一塊磨刀石,無數的部隊輪調到前線,將已經生銹了幾十年的刀子給磨利,而這個里面也涌現出了許許多多的英雄人物,至于我們秘密戰線,李副局長給我提起了幾個人的名字來。 重型大炮蕭應忠,龍虎長謀趙承風,青城劍道王朋,巫門棍郎梁努爾,這幾人,就是于南疆戰場上面崛起的風云人物,每一個人都已經能夠獨當一面,頂替了那些已經犧牲或者沒落的前輩高手。 宗教局觀察團已經換了三輪,但是真正能能夠站得住腳的,也就這么幾位,余下的也有許多一時俊杰,端的是百花齊放,百家爭鳴。 浪潮結束的時候,國家百廢待興,局子里根本就沒有多少高手能夠鎮得住場面,就比如說金陵剿滅集云社,李浩然局長與我們拼死奮戰,最后還是讓茅山楊知修出手方才得活,說起來都是寒酸得很,而現在卻是人才濟濟,形勢越來越喜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