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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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么一說,他這才驚得豁然而起,慌張地喊道:“這不行啊,我還要找那白胡子老頭拜師呢,他不收我,就不圓滿了?!睆倪@么一個土里土氣的少年嘴中說出“圓滿”二字,讓人頗為驚訝,我笑著問道:“你知道什么是圓滿么?” 少年努力地點頭,說:“當然知道,我從佛山走到茅山,足足走了兩個月;從山下到山頂,我三步一磕頭,足足走了三天。而圓滿,就是那個最厲害的白胡子老頭,收我為徒?!?/br> 他表達言語的能力有些欠妥,然而我瞧見他傷痕累累的額頭,卻莫名地有些相信了他的話語。 別的不說,若論求道之心,在場的所有人恐怕都沒有這個少年虔誠。我忍不住問他:“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符鈞?!?/br> 兩人對話一陣,這時茅山諸人差不多都已經折回那懸崖之上的巨門中去,人群散落,那些沒有被選中的孩子家長沒了阻攔,紛紛涌進了廣場中央來,孩子們看到自己的親人,再也堅強不得,紛紛哭泣起來,我瞧見符鈞依舊盤坐在廣場之上,沒有人過來找他,也沒有多做動彈,不由得好奇,問他沒有人陪他來么?符鈞搖頭,說沒有,家中已無親人,他賣了所有家當,也沒有能夠湊齊路費,一路乞討,方才能來。 茅山不收他,那也無妨,他直接從這懸崖之上跳下去,萬事皆休,也是圓滿。 我見他不像是在開玩笑,于是好心相勸,符鈞人雖然實誠,但是卻也有自己心頭的執拗,無論我說什么,他只是笑,我也有些無力,想起小顏已經入了茅山門下,日后恐怕再無相見之期,心中不由得又有百種滋味泛上心頭,五味雜陳,一時間難以消受。 而就在此刻,丁三和戴巧姐走了過來,后者倒也沒有說什么,默默在旁,丁三心有不滿,不由得嘲諷了我兩句話。 我跟丁三算是老相識,彼此間開這些玩笑,也是尋常,不過所謂少年情愫,難以言妙,此時此刻聽在心頭,不由讓人覺得好多煩悶。 不過他倒也是能夠忍耐,卻不料旁邊又來一人,竟是與我們同屋的那個顧干部,他剛才被一字劍掃了面子,此刻怕是聽說了我和劉老三、一字劍認識,還是朋友,便忍不住過來譏諷,揚聲大喊道:“世間想飛上枝頭變鳳凰的人太多了,不過別人都還算好,像你這般的無知小兒,想要拜入茅山門下,簡直就是癡人說夢,回去撒一泡尿,好好照一下鏡子再來吧,哈哈!” 他故意說得怪腔怪調,言語之間,讓人難受之極,偏偏旁邊好多沒有被選中的許多人,聽到這話兒,反倒是得了安慰一般,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議論紛紛。 我這人,最是忍耐不住嘲諷,冷著臉站了起來,看著這個算是我領導的中年人,手往后面一放,搭在了飲血寒光劍之上,那人被嚇得往后退了一步,驚喊道:“陳二蛋,你想干嘛?” 我沒理他,而是微微一用勁,立刻一道寒光在夜間憑空而生。 多么鋒利的一劍,宛如寒霜凝雪。 我手腕微抖,一大蓬的劍光宛如繁華綻放,最后盡斂,眾人凝神一看,卻見整把劍竟然被我直接插入了堅硬的磚石之中。 將劍插好,我一腳踏在那劍柄之上,憤然說道:“我陳二蛋,一生命運多舛,然而八歲學道,十一歲便通曉道經典藏,十四歲洗髓伐經,明了炁場,十五歲奔走他鄉,流離失所,十七八歲在南疆戰場,血戰邊疆,自問不輸于任何人。有夢想,就去追,嘲諷別人理想的行為,很爽么?老子在安南邊境保家衛國的時候,你他媽的在哪里?” 我當時也是氣憤極了,言語之間多了幾分鏗鏘鐵血之氣,那顧干部被指得臉色慘白,當時南疆戰事正酣,全國上下都在宣傳,他是個政治嗅覺很強的干部,自然不敢多說什么,一時間愣在當場,無言語對。 旁人聽到了我的一番自白,紛紛鼓起了掌來,而這時黑暗中突然走出了一個人來,高聲喊道:“好不錯的小哥,當世之杰也。他茅山有眼無珠,不收你為徒,這不必失望,不如拜入俺門下,別的不說,出師之后,這世間便也任你橫行,自由自在!” 那人從黑暗中走出,竟然是一個身高接近兩米的巨漢,一臉的絡腮胡子,跟先前的那黃巾力士一般模樣,我抬頭瞧去,卻見竟然是白天瞧見的那個人,也就是七年前我在五姑娘山上看到的那個天兵天將。 他走得很快,一步幾米,很快就到了我的面前,居高臨下地一望,不由得大喜過望地喊道:“魔氣外溢,氣守中虛,此乃魔功大成之景象,天啊,老夫我今天算是撿到寶了——小子,快快快,立刻磕頭,拜我為師,今后之天下,為師帶你裝逼帶你飛,包爽!” 此人本事高強,這我是知道的,要不然當日李道子也不會身受重傷而逃,然而此刻這像拐賣人口一般的話語,卻讓我有些發虛,不敢答應。 而就在此時,虛空之中又傳來一道清越的聲音:“姓王的,你當真以為我茅山無人了?竟然敢跑到我門前來做這勾當?” 白光一現,大袖一揮,一個人擋在了我的前面,竟然是那茅山的掌教真人陶晉鴻。 第十二章 大師兄 這是我第一次離這個傳奇人物這么近,感覺眼前一晃,便出現在了我的面前,接著一股宛如檀香般的氣息便縈繞在了我的鼻間,當時腦子“嗡”的一下響,腦子一熱,耳朵也燙得驚人。 這都是激動的,在遠處看,和近處打量,完全就是兩種概念,盡管陶真人只給我一個后背,卻讓我整個人都感覺幸福到了極點。 他站出來了,他為了我,竟然站出來了! 陶晉鴻,這三個字被人供奉為上尊,然而那個天兵天將卻并不在乎,而是皺著眉頭說道:“老陶,這就是你不對了吧,人小孩兒老老實實地在那兒給你挑,你不要,我過來吃你的殘羹冷炙,收他為徒,也沒有惹到你什么吧,難不成你還想憑借你這茅山的主場,以勢壓人不成?你當我老王是受你欺壓的人?” 茅山掌教真人出現的一瞬間,無數目光都朝著我們這邊看了過來,我感覺這兒仿佛就是整個世界的中心,心中撲通撲通地一陣亂跳,而那陶真人卻微微一笑,長袖一揮,認真地說道:“以一己之力,撐起搖搖欲墜的偌大邪靈教,天下間能夠欺壓你邪靈左使的人不多,便算是我,也沒有這么大的氣派;再說了,收徒拜師,全憑機緣,凡事都是強求不得的,老王你說對不?” 兩人招呼倒也熱切,但是聽到陶真人這般一說,我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敢情這絡腮胡巨漢竟然還真的是中央黃老口中的那個黑暗組織大頭目??? 若是如此,這兩人的立場就算不是對立,想來也不會有多和睦了。 不過盡管如此,兩人卻在我面前表現出了極大的風度來,并沒有說大打出手,反而稍微地拉開了一點兒距離,接著彼此都揚起了右手來。 這手一舉過額頭,立刻平白無故地起了一道旋風,將我們周遭的人都給屏退開去,接著那炁場凝固,逐漸成形,竟然是憑借著雙方之力,將此處的空間給隔絕開來。 如此完畢之后,天兵天將指著我,得意地說道:“這小子修行的是魔功,這算是入了門道,天下間魔功修至巔峰的人,有,但不多,我算是其中一個;第二,我七年前曾經見過這小子,這就是緣分,不信你問他?” 掌教真人扭過頭來看我,在這樣的大拿面前,我也不敢說謊話,努力表達道:“是,當初我在五姑娘山上,曾經見過王公一面,不殺之恩,還未謝過?!?/br> 我如實道來,那人的臉上立刻露出了濃厚的笑容來,陶真人也不惱,沉吟一笑:“如此說來,你們還真的是有緣啊?!?/br> 天兵天將一揮手,嘿然笑道:“那是自然,老陶,正道中人大都表面一套、背面一套,虛偽得很,但你是少數表里如一的人,也還算是講道理,我很喜歡。既然如此,你還不趕快讓開,我好帶我的小徒弟離開,想必不出多時,他必定能夠繼承我的衣缽,并且發揚光大……” 天兵天將伸手過來,然而卻被掌教真人給擋住了,那人的眉毛一揚,便有些發怒了,哼聲說道:“怎么,難不成你還想強攔不成?” 陶真人摸了摸胡子,平靜地笑道:“老王,你說你與他有緣,卻不曾問過我?” 天兵天將瞪著眼睛說道:“怎么,難道你還能掰扯出什么來嗎?” 陶真人不再與他言語爭鋒,而是扭頭過來看我,溫言說道:“二蛋,你說八歲便開始學習道經,那么我問你,是誰交予你的?” 他溫和的話語撫平了我忐忑不安的心思,深吸一口氣,我講起了當年在五姑娘山上與李道子、老鬼、小白狐兒與胖妞的事情來,待我講述完畢,天兵天將并不服,插言說道:“教你的是那巖壁之上的老鬼,跟李道子并無關系,你拿這事情來講他早就拜入了茅山門下,當我好騙是吧?” “非也,非也!”陶真人低頭,接著猛地一抬起頭來,朝我喊道:“二蛋,你且看看我是誰?” 我聞聲抬頭,只見陶真人的臉上,竟然凝固了好幾分,眉目之間,竟然……天啊,我整個人都變得無比的激動起來,感覺天上仿佛掉下了一塊大餡餅,直接將我給砸中了,腦海里面突然浮現出了某年某月某一天,石壁上的石臉笑嘻嘻地對我問道:“二蛋,二蛋,你想學道么?” 天啊,原來這茅山的掌教真人陶晉鴻,竟然就是當年在五姑娘山上的老鬼! 我激動得難以自已,用盡全力地大聲喊道:“老鬼!” 這一聲喊出來,我熱淚盈眶,感覺這些年經歷過的萬般委屈,全數都涌上了心頭來,那掌教真人朝我伸出了雙手,我當下也顧不得什么禮儀和尊卑,直接撲入了他的懷里,大聲地哭嚎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到天兵天將在我身后輕輕嘆了一聲:“世間機緣,還真難料,沒想到你們竟然還有這般因緣,我到底還是晚了一步。罷了、罷了,你們師徒團聚,俺在這里就是個燈籠,左右都不自在,那個姓黃的家伙盯了我老半天,不走就難走了,回見了您!” 他說到最后一段話的時候,聲音已然飄忽悠遠,而我聽到掌教真人朝著遠處拱手說道:“慢走,不送!” 天兵天將遠走,掌教真人這才將我分離,看著淚眼朦朧的我,溫言說道:“二蛋,茅山封門十五年,我從不出外,不過卻能神游遠走,當年李師叔瞧你與我有緣,特意呼喚我前去,為你奠基。不過當年萬事皆難料,因為某些因果,我也不能提前告知于你。你需要歷練,磨礪心性,方才能夠在這世間繼續走下去,所以這些年來,我和李師叔都沒有管你。不過你已經十八歲了,再拖下去,恐有變故——你可知茅山重啟山門,為何會安排在今日么?” 我剛才哭得太過放肆,將掌教真人胸口的衣襟染濕了一片,此刻看見,有些不好意思,一邊擦眼淚一邊問:“為何?” 陶真人微微一笑,平靜地說道:“因為你要滿十八了……” 一句話說得我淚如雨下,這些年一個人漂泊流離的孤獨感終于一下子找到了歸宿,然而支吾半天,卻不知道如何稱呼面前這一位茅山的掌教真人。他瞧出了我的為難,拍了拍我的肩膀,微微笑道:“跟我走吧,清池宮中已經準備了拜師大典,諸人皆已準備,剛才之所以不選你,卻是因為李師叔的主意,我還奇怪,原來是邪靈左使在這兒的緣故呢?!?/br> 他拉著我的手,寬厚而溫和,又有嬰兒般的細膩,有一種父親的感覺,我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了,而就在轉身的那一刻,有一個人卻攔在了我們前面來。 那人正是符鈞,一個要么拜師、要么跳崖的少年,他的話語里充滿了決絕,我聽不出有任何作秀的痕跡在。 心誠純真。 陶真人瞧見了他,嘴角微微一翹,溫言說道:“孩子,你剛才和他的話語,我已經聽到了。誠然,這世間之事,很多都是靠先天的根骨和出身決定的,不過卻還有一種情況,那叫做人定勝天,只要意志夠堅決,心思夠純粹,一樣能夠修得真我。孩子,你告訴我,你以后依然能夠保持現在的心態么?” 符鈞重重地點了一下頭,接著伏地便拜:“我意已決,求真人收我為徒,引我參悟天道!” “修道之路漫漫,多一些人,也未嘗不可?!碧照嫒它c了點頭,接著手一抄,大袖一卷,將拜倒在地上的符鈞給抄起來,一邊一個,帶著我們朝著山崖上方的大門飛去。 我緊緊握著陶真人的手,便感覺即便是臨于半空之上,也沒有半點兒驚恐,心中安定無比,感覺自己飄飛而出,那巨門在身后關閉,化作無形,而后四周的空氣陡然一清,肺葉舒張,左右一瞧,發現我居然出現在了另外一座山峰之上,這山峰奇峻,往下是漫長的山梯長道,而峰上,則有一座巨大的道宮群落。 道宮正中為清池宮,此刻先前的一眾人等皆以拜過了師父,分立其后,唯有一個馬臉少年孤獨站在一旁,陶真人放下了我和符鈞,接著騰身上了正位,旁邊走出一個青衣長袍的老者來,遞了三柱香燭給他,而他則恭恭敬敬地拿著香拜祭殿上的三清和祖師,躬身說了一番中規中矩的禱告。 我瞧見那個遞香的老者,卻正是天下聞名的符王,青衣老道李道子。 我心中震撼,而這時陶真人也祭奠過了先祖與上天,回身朗聲說道:“我陶晉鴻今年已然六十有余,自覺德行不夠,修為稀松,故而從未有過傳人,今時神州震蕩,百廢待興,正是弘揚我道門之時,勉力收爾等為徒……” 我們堂下三人皆拜倒在地,口中高呼道:“徒兒陳二蛋、符鈞、楊坤鵬,拜過師父!” 如此拜師結束,茅山掌教真人陶晉鴻,從此之后,便是我陳二蛋一生的師父。而后三代弟子一齊拜祭先祖完畢,諸位子弟皆朝著我拱手喊道:“拜見大師兄!” 如此三聲呼喚,震耳欲聾。 第十三章 世間再無陳二蛋 祭拜完先祖,還需要拜見諸位師長。 茅山道宗,源遠流長,上演千年,時至如今,輪到我師父這一代執掌,但他的上一輩,還有幾位宿老存留,如傳功長老李道子、守山老者塵清真人、散人周俊利,這都是名列十大長老之列的,當然還有許多只修真、不修行的宿老,他們皆在山中搭一草廬,體悟天道,卻也不會出來理會世事。 除此之外,還有一名長老在把守茅山宗通往世間的真正大門,故而無緣參加此次盛典,只得作罷。 此番開山收徒的有七位尊長,再加上周遭的一些長者,我們皆需一一拜過,因為我被認定為第三代弟子的大師兄,故而需要帶領大家,逐一相見。 此間禮儀頗有講究,不過我到底還是在外歷練多年,倒也不會怯場,執禮長老在我旁邊耳語一番,也能夠行云流水地做下來。待到拜見傳功長老李道子的時候,我的身子幾乎是快要折到了地上。 因為我知道,就是這個不茍言笑的老人,改變了我的一生。 直到今日我方才知曉,道門收徒這里面的講究,而正是他,當日以千里傳音之術,請得陶晉鴻——哦,不對,我師父,從此之后,我生命中除卻了父母之外,對我最親的人——前來,給我奠基,引上正途。 世間萬物,皆有因果,而李道子則就是我之所以能夠站在這里的緣由,叫我怎么能夠不感激涕零呢? 拜過掌門以及十大長老,執禮長老雒洋又帶著我們見過了其余的二代弟子,特別讓我記憶深刻的,就是楊知修。在此之前,我曾經在金陵有見過他,一個人,一雙rou掌,便將橫行金陵、兇名赫赫的集云社大檔頭朱建龍給直接生擒,我永遠記得他在辦完事情之后,臉色平淡地說道:“茅山宗,楊知修,知識青年的知,修正主義的修?!?/br> 舉重若輕,高手風范顯露無疑,也正是那個時候,茅山宗的強大,方才最終深入了我的心中。 此人是楊小懶的哥哥,也是虛清真人的關門弟子。 在傳說中,他是除了我師父之外,唯一備選的掌門人選——茅山人杰地靈,高手大拿層出如云,成為此間的掌教真人,那可得有天大的手段,方才能夠執掌其中,能夠被考慮成為掌門備選,便可以瞧得出他的資質和根骨。 事實上,他也是十大長老之后,最受推崇的茅山二代弟子。 今日茅山宗開山收徒,整個氣氛莊重而嚴肅,然而即便如此,我依舊還是忘不了自己的初心,在儀式的空隙,我找到了小顏,此刻的她是英華真人楊影的弟子,而她旁邊還有兩個女孩,一個比我小一兩歲,叫做程莉,還有一個女童,叫做張欣怡,小顏給我介紹了她們,然后歡樂地喊道:“陳大哥、哦,不,大師兄,天啊,想不到你真的過來了,你竟然被掌教真人收為徒弟了,而且還是我們的大師兄……” 她臉上展露出了小女孩子特有的雀躍,眉啊眼兒彎成了一道線,讓人感覺到那洋溢的青春從她小小的身子里面蕩漾出來,心兒也跟著怒放了。 她十分開心,旁邊的師姐妹瞧見三代弟子中的翹楚人物過來打招呼,交結熟識,也顯得很激動,在小顏幫著介紹完了之后,都十分熱切地邀請我過幾天去她們那兒玩,欣怡還奶聲奶氣地說道:“大師兄,你晚上會和我們一起回去么?我怕黑,晚上沒人睡不著……” 只有六歲的欣怡這話兒簡直就說到我的心坎里面去了,倘若是條件允許,我還真的想跟著她們一同回去,要是能夠跟小顏一張床就更好了,那個時候,我抱著她,給她講故事…… 哎喲喂,如此想想,可就真的有些小激動呢。 可惜這美好卻讓小顏給親手打破了,她疼愛地擰了擰欣怡的臉,沒好氣地說道:“男孩子和女孩子是不能夠睡一塊兒的,我們和大師兄的師父不同,到時候肯定是各回各處啊,小笨蛋?!?/br> 欣怡也蠻可愛的,一邊去撥小顏的臉,一邊噘著嘴說道:“不要,我是大jiejie,不是小笨蛋……” 茅山收徒,儀式感還是蠻強的,通過繁復的儀式和戒律來給新入門的弟子增強凝聚力以及歸宿感,這是一種常用的宗教方法,耗時也久,不過我整晚都處于一種飄飄然的狀態,其一就是因為茅山掌教就是老鬼,而老鬼現在已經是我的師父了,這種強烈的歸宿感讓我整個人都顯得無比亢奮,感覺找到了能一生為之奮斗的目標;其二則是因為小顏,我和她竟然真的一同進了茅山,而且她先前還覺得我騙她,此刻卻得乖乖地喊我大師兄。 你說說,人生如此,夫復何求? 如此持續了幾個小時,一切皆定,執禮長老雒洋宣布大典結束,各峰長老帶著自家徒弟離開,返回峰上好生教養。 如此一結束,我還來不及找到小顏道別,便被一名道童給引導進了偏殿之中。 這道童不大,也就是十一二歲,穿著中規中矩的道袍,我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也不敢相詢。與我同行的自然有符鈞和那個叫做楊坤鵬的馬臉少年,一路穿殿過廊,來到一處偏殿,瞧見堂上坐著師父陶晉鴻,正笑盈盈地瞧著我們。 這是我們第一次私下見師父,我和符鈞有些愣住,而馬臉少年極有眼色,上前跪倒,高呼:“拜見師父!” 他一跪,我和符鈞也要朝地上跪倒,這時師父長袖一揮,一股勁道涌起,使得我們都不能俯身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