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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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都朝著前方沖去,而黑袍人卻雙腳一蹬,如一只夜蝙蝠,朝著我們這邊橫撲而來。 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于利蒼古墓之中的收獲,那三個半路殺出的多事者再可惡,也終究不是他的目的,而外人介入,更應該速戰速決,所以他才讓手下的人擋住來客,盡力將我給拿下。 黑袍人乃法螺道場供奉堂的高手,當初孫老師曾言不如他,而我則根本打不過狀態良好的孫老師,雙方并不是一個等級的角色,結果似乎不言而喻,然而就在此人襲來的時候,我的腦海里,卻不斷地閃過了張知青和小魯的臉。 他們歡笑的臉、平靜的臉,痛苦的臉和哀傷的臉,無數的音容笑貌充斥在了我的腦海里,鮮活無比,然而此時此刻,他們卻永遠地離我而去了。 因為某一個緣故,因為我的原因,他們都躺倒在了這個親人一輩子都沒有聽說過的小山村里。 因為我,都是因為我…… 我的腦海如火在燒,心中卻似鐵堅硬,仇恨將我全身的潛力都給激發出來,面對著黑袍人橫空襲來,小寶劍在手,我不避不退,反而朝著對方大步沖去。 啊…… 一聲厲喊,兩人錯身而過,我瞧見了黑袍人那骷髏一般的臉上,流露出了詫異的面容。也對,或許在他的想法中,我應該是往后退,或者往旁邊倉惶閃避才對,然而我卻偏偏硬著頭皮往前沖鋒,大大出乎了他的預料,而就是這樣的差池,使得他并沒有在第一時間,以泰山壓頂之勢將我給擊敗,然而就在回身而來的時候,那個挽著道髻的武當山道士卻接過了他的攻勢,嘿然笑道:“欺負小孩子算什么本事,來,我方離與你一戰!” 這話兒剛剛說完,我這“小孩子”的小寶劍,就扎在了法螺道場的一個家伙后背上,狠心一拉,噴出的鮮血瞬間就將我的臉給染紅。 宛如惡魔一般。 第六十二章 受傷的狼 “好黑手的小哥……” 那個闖入人群之中的干瘦漢子萬三瞧見我以這狠厲手段,再殺一人,臉色也變得有些凝重,朝我勸道:“這位小哥,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不管有多大的仇恨,萬事皆留一手,方能活得更久??!” 此乃充滿誠懇的真理,也是好心之言,然而當時的我已經被張知青和小魯的死亡給沖昏了頭腦,哪里管得這些逆耳忠言,僵硬的臉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以示友好,而握著小寶劍的右手卻更加用力一攪,將那人的內臟攪得一塌糊涂,接著一腳踹了過去,那人悲鳴一聲倒地,便再也沒有起來。 這時戴巧姐也加入了戰團,她剛才受了黑袍人一掌,又是中了胸部,多少受了些內傷,佝僂著腰過來,與這三人稟明身份:“宗教局戴巧姐,這個是我們局的同志陳二蛋,多謝三人的援手之情?!?/br> 這身份一表明,那個少年便咕噥著說了一聲:“哦,原來是六扇門的人啊……” 他是少年郎,說話渾然無忌,而那干瘦漢子則一邊與旁邊之人應付,一邊含笑說道:“哦,原來是官家的人,那就不用多說了,這乃應有之事,且莫多禮?!?/br> 短短三言兩語,我們便已然結成同盟,法螺道場在此間的人手十來個,不過復仇心滿滿的我殺掉兩人,而還有三人在香案那兒維持那法螺道場,剩下八個,對我們倒是形不成壓倒性的絕對優勢,彼此一糾纏,我便發現那個自稱武當出身的道士雖然算不得一流,但是卻也能夠與黑袍人形成僵持,而這個干瘦漢子萬三也不是弱者,他也不是赤手雙拳,而是手拿一根紅線,不斷地結繩,一旦有人沖上前來,他便做出復雜的繩技,炫目至極,來人三兩下,便給捆住手掌,施展不得。 他這是仁術,不傷人,只制敵。 相比自家師父,那個叫做趙中華的少年郎就顯得戾氣許多,他才十來歲,個兒也不大,也就一小孩兒,不過一對腳卻仿佛踩在了彈簧上面一般,前后踢、側踢下劈、勾踢旋踢、推踢跳踢……那花樣多得很,簡直就讓人眼花,凡事覺得他小好欺負的,都莫不被他那花樣迭出的腳丫子給踹中,跌倒而去。 雙方一交手,便陷入了膠著,黑袍人暗覺不妙,與武當道士方離交了幾回合手之后,突然朝著香案邊的那個紅臉面具的人喊道:“老黃,轉虛為實,法螺道場,超脫物外,起!” 此聲一吩咐,那個端坐香案之后的紅臉面具突然一躍而起,踩在了香案之上,掏出了一把小匕首,朝著自己的手腕一抹,鮮血飚射而出,旁邊兩個小娘皮則大聲的嬌喝著,腦袋一甩一甩,整個人都陷入了癲狂。 這三人一有異動,萬三立刻有所察覺,朝著自家徒弟喊道:“中華,阻止他們!” 這邊一吩咐,那少年立刻沖天而起,朝著香案那邊沖了過去,我和戴巧姐也想過去支援,然而立刻有兩人攔在了我們面前,一臉獰笑地說道:“好小子,殺了我們兩名兄弟,老子可得把你的皮給扒下來,給他們作祭奠……” 旁邊一個眉目清秀的漢子卻桀桀笑了:“平哥,別介啊,這小子細皮嫩rou的,要不然先給我玩玩,容后再談?” 兩人彼此調笑,說得十分輕松,不過卻是嚴陣以待,我臉上沒有任何憤恨,然而卻是招招搏命,一副亡命徒的樣子,這狀態簡直就是發了魔怔,那兩人也是一方高手,無論是面對萬三還是戴巧姐,都是應付自如,然而跟我一開搞,卻有些手忙腳亂,步步后退。 然而就在此時,突然周圍一陣陰風刮起,我們的頭頂處一陣旋渦生出,接著好多臉上涂著圓形腮紅的小娃娃便從天上掉落下來,隨之而來的還有長舌頭的吊死鬼,以及身披兵甲、騎著大馬的武士,這些東西極多,一下就將村前的整個土路給堵滿,有的甚至沒地方站,給擠到了兩邊水田里去。這模樣實在嚇人,特別是那些臉色慘白、卻涂著腮紅的鬼娃娃,有男有女,一雙眼睛怨毒得讓人相對一眼,便渾身發毛。 紛紛掉落的紙靈之中,有一個靈巧的聲影也在翻滾,卻是那個叫做趙中華的小孩兒,他被那兩個小娘皮給逼退了,一臉氣急敗壞地說道:“師父,她們搞鬼,把衣服給撕開了,我根本不敢碰她們!” 我聽到了,下意識地抬頭望去,沒有瞧見那兩個撕衣服的少女,而是瞧見那個紅臉面具揮動著一方沾有鮮血的令旗,朝著我們這邊揮來。 這一揮,所有的紙靈都紛紛朝著我們這邊沖來,而法螺道場的人卻抽身往后退去,任這些紙上兇靈消耗我們,我的小寶劍犀利無比,連挑帶抹,斬落好幾個紙面娃娃,然而對手確實無窮無盡,宛如炮灰,根本就抵擋不住。對方援引了法螺道場的紙靈而來,不到一分鐘,我們五人都擠到了一塊兒來,望著滿天滿地的紙靈洶涌,而法螺道場的人則都退到了幕后看戲,那武當道士方離苦笑道:“今天真的是要栽了,貧道我名字里雖然有一個離字,卻沒有修習離火之法,應付不得這種場面啊……” 我們節節敗退,戴巧姐也是一聲苦笑,說道:“即便有火,也沒法子——你看這紙靈,從那法螺道場之中,源源不斷而來,唯有斬斷其根本,方能與之拼命……” “斬斷根本?”干瘦漢子一愣,突然笑道:“我倒是有一樣東西,可以將這玩意給弄掉……” 他說完,從懷中往外一掏,朝天撒去,但見是一張銀白色的金屬小網,不過它一騰空而起,便化作了一張透明而泛著亮光的大網,朝著云霧連綿的上空罩去,而這一籠罩,空中那些紛紛落下的紙靈便都被隔斷,另一處端口,原本靜寂無聲的兇靈竟然都發出了巨大的慘叫,顯然是被傷到了根本。萬三此舉一出,那個揮舞著令旗的鮮紅面具立刻渾身一震,他帶著面具,所以鮮血倒也沒有噴出來,只是全數流到了胸口,一團暈紅。 截斷此陣,我們所有人的士氣大震,憑空又生出了幾許氣力,而就在此時,我前方突然一片混亂,那些洶涌而來的紙靈卻都紛紛散開,我瞇眼一瞧,竟然是胖妞尋得了我的氣息,從村中殺來,攪動一番風云。 胖妞昨夜方才睜開額頭上的眼睛,損耗嚴重,此刻卻不能再次將身體里面的魔猿逼出,也使不得脖子上面掛著的法器,不過它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一根木棍,卻也是兇悍異常。 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胖妞不知道是有著什么氣質,它并不強大,但是一出現,卻將場中的紙靈給攪得一陣惶惶,那些悍不畏死的紙靈竟然不敢與其交鋒,讓開一旁。 這情形讓我們所有人都大為振奮,五人齊出,終于沖到了香案之前,戴巧姐抓住其中一個小娘皮的辮子,拽到了地上,而我則是一腔憤恨,也顧不得心軟,沖上前去,一劍給了那個紅臉面具封喉而殺。 香案一倒,那紙靈立刻變得軟弱無力,有人上前而來,將那法螺給踱去,然后往后面退開,村子里也開始有了動靜,砰的一聲響,卻是工作組鳴槍示警了。 這大勢已去,黑袍人不再糾纏,而是吩咐手下撤離。 不過他們想走,我卻是不依不饒,感覺殺了好幾個人,不但沒有力竭,反而是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一聲叫喊,發足狂奔,朝著那些家伙追去。這一追一逃,一下就離開了村口好遠,那些人哪里瞧見過這般兇悍的對手,一時間有些心慌,有一個人頓時就崴了腳,掉隊了,我野狗一般撲上去,與他緊緊抱在一起,滾落在了旁邊的水田里。 那水田耕過了一邊,放得有水,正等待插秧,里面盡是爛泥,我們兩人好是一番滾,他按住了我拿劍的手腕,而我的左手則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兩人較勁,他前面的同伙一聲驚呼:“老八……” 法螺道場的人想過來救援,然而戴巧姐和那三名援手也匆匆趕了上來,黑袍人瞧見村口已經有戰士持槍追來,沒敢停留,而是拉著那人離開。 我沒有參與追逐,而是與這個老八在爛泥田里面撲騰。 那可是個身高一米八以上的壯漢,一聲肥膘,口中噴出熏臭的氣息,像頭狗熊,然而即便是這樣,他卻依舊害怕我,因為我就像一頭受傷的狼,死死咬住他不放,小寶劍給弄丟了,我就一雙手,緊緊掐住了他的脖子。 老八還準備翻過手來弄我,結果胖妞這幫兇適時一棒子,將那人敲得渾身無力,放開了加在我身上的手臂。 “媽的,去死,去死!”我整個人陷入了癲狂之中,腦海里唯一一件事情,就是要干死這些個傷害我朋友的家伙,而這時旁邊有人過來拉我了:“小哥,別弄死他,要留活口吧……” 第六十三章 弱者忿恨 我一腔怒火正要傾瀉,旁邊卻有人過來拉我,下意識地甩手過去,結果根本甩不動,我回過頭來,瞧見是先前幫手的那個干瘦漢子漢子萬三,正笑盈盈地看著我。 伸手不打笑臉人,而且人家剛剛救了我們的性命,這般一想,我也收斂了幾分殺意,松開了手。 誰知道我這手一松開,被我壓在身下的那個老八居然就地一滾,朝著我一個后蹬腿,正中我的胸口,我被他踢得騰空而起,摔落在了泥田中,而那人借機想要跑開去。不過那水田里面一片泥濘,根本就邁不動幾步路,走兩步便搖搖欲墜,而那干瘦漢子果然也不是好惹的,手一長,竟然便將那人的衣服抓住,微微一抖,那人便騰空而起,騰云駕霧一般,摔倒了土路上面去。 胖妞在我旁邊,屁顛屁顛地過來攙我,還殷勤地遞上了那根不知道從哪兒找來的木棍,我借著木棍站起來,它便一出溜,爬上了我的肩膀上面來,萬三看得有趣,指著胖妞說道:“這猴子,是你養的?” 對方雖然阻止我,但也是為了大局,我自然不會不識好歹,點了點頭,說是。 這干瘦漢子頗有深意地瞧了我一樣,感嘆道:“后生可畏??!”他似乎對我出手如此狠辣的作風有些不太認同,也沒有與我多攀談幾句,而是跳上了村口土路,然后手朝著虛空中一抓,將先前隔斷法螺道場的那張金屬小網給收了回來。 我拄著木棍重新回到了土路,這時村子里的工作組成員和戰士都已經趕了過來,不過因為人員并不充足的緣故,也來不及去追趕逃掉的黑袍人一伙,而是在戴巧姐的指揮下,將那個殘余的老八押下,又將尸體給收斂起來。 作為此行中的援手,萬三和他的小徒弟趙中華,以及武當道士方離三人自然受到了工作組的熱烈歡迎,戴巧姐和協助她的負責人丁三邀請三人到村里里面一敘,交流一番心得。 萬三等人之所以夜里趕路,是因為要去鄂北的一個村子,幫人解難,因為著急,誤了村鎮,本來就準備找一個歇腳的地方,此刻倒也沒有推辭,與我們一同入了村。 這一番鬧騰,半個村子都給弄醒了,程老也趕到了村口,詢問此事,得知緣由之后,意味深長地看了我和戴巧姐一樣,然后帶著學生離開,戴巧姐要招待這三位援手的江湖朋友,而我則顧不得多說什么,跟著丁三他們去確認張知青、小魯的生死。 我帶著兩名工作組的成員直撲我住著的那老鄉家,沖進院子,來到了張知青房間的門口。 在這房門前停頓了幾秒鐘之后,我撞門而入,瞧見張知青好好地躺在了床上,而并沒有出現在房梁之下。這讓我憑空生出許多希望,然而當我沖到了床榻前的時候,借著外面的微光,卻瞧見他的脖子處出現了一個深深的勒痕,嘴張得大大,舌頭搭在了下巴那兒,早已是氣息全無。 我沉默了許久,此時此刻的張知青,雖然沒有跟法螺道場之中一樣,吊在房梁上面,但是死狀,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張知青死了,莫名其妙,稀奇古怪,我連那些人是怎么殺了他的,都不曉得,這讓我沮喪無比,感受到了一種強烈的不安感,而與此同時,心中有充滿了憤怒——為什么,這世界上有這么多的不公? 為什么,那些人可以隨意地殺人行兇,毫無忌憚? 為什么,實力弱的,就該死? 我跪在張知青的床頭,看著他那因為血液上頭而變得一片紫紅的臉,以及凸出眼眶的眼球,心中感覺到一種小人物的悲哀,以及nongnong的仇恨——法螺道場,惹到你二蛋哥,你他媽的死定了,老子窮極一生,一定要將你們這個狗屁團伙,趕盡殺絕。 就在我們發現張知青的尸體沒多久,有人在村后的山腳下找到了小魯的尸體,這個年輕人倒在了草叢中,身上有四十多道薄如蟬翼的傷口,鮮血方干,整個人蒼白得像個布娃娃。 張知青和小魯的死訊讓工作組陷入了一種深深的恐懼之中,而我曉得,倘若沒有那半路殺出來的幫手,只怕我和戴巧姐也不過就是這樣的下場,于是強行壓下了心頭的悲傷,來到村公所那兒,找萬三他們道謝。 我到的時候這三人正在吃飯,雖然村里面有意準備些葷腥,但他們都是吃素的,就了點咸菜饅頭,倒也自在,旁邊有戴巧姐和另外兩個村子里的長輩在陪著說話,瞧見我來了,戴巧姐站了起來,給我引薦道:“哈哈,我們的小陳來了,三位,這就是你們剛才問起破了法螺道場邪陣的人?!?/br> 我與三人見過,寒暄兩句,戴巧姐問我情況怎么樣,我將張知青和小魯的死訊給她講明,這話一出,三人皆肅然了,萬三站起身來,拱手說道:“先前還覺得小哥出手過于殘暴,現在看來,法螺道場的人,倒是罪有應得!” 旁邊的戴巧姐幫襯著說道:“可不是,這兩人都是小陳工作組里面最好的朋友,也正是如此,他才會那般的拼命!” 萬三、方離等人原先瞧見我如此暴戾,并不太喜歡,這知道原由過后,倒是熱情許多,紛紛出言相勸,讓我的心情好了許多,那方離還提出來,說一會兒給這兩位做一場法事,讓他們早些超生,免受其苦,這話兒讓我也有些感動,一并謝過。 冰釋前嫌,大家又都是并肩子過命的交情,便也沒有太多的隱瞞,方離告訴我,說這位萬三哥是巴東楚巫傳人,最是厲害不過,而這小趙是河北滄州人士,罕見的習武天才,是萬三哥剛剛收的徒弟,此番受人相邀,沒想到適逢其會,也正是緣分。同道中人,自然會聊起師承,我此時也曉得了門第的重要,自言曾跟茅山李道子學過一段時間的道法,只可惜他老人家看不上我,沒有收做徒弟。 這話兒一說出口,眾人皆驚,恨不得立刻站起身來,以示敬意。隨后萬三、方離等人紛紛感言,說這真的是可惜了,如果能夠讓那老神仙收作徒弟,當真是天大的福分。 當然,即便不能當那記名弟子,便是能夠得到指點一二,也足以受益終身了。 李道子的名頭很好地掩蓋了我的魔功,以及突兀的破陣行為,因為任何的不可能,只要聯系到了那個傳奇人物身上,都變得理所當然了,兩人又跟我確認了一下李道子的一些具體細節,頓時就像瘋狂的追星族一般,問了我好多問題,弄得我頭昏腦脹,竟然有些后悔起抱那個青衣老道的大腿起來。不過這有了共同的話題,倒也能夠很快地拉近距離,沒多久,我便與這幾人成為了朋友,特別是那個叫做趙中華的小孩兒,很有靈性,一臉崇拜地看著我,讓我不由得也有些飄飄然。 在他的世界里,自家師父就是天底下最厲害的人,而那李道子則是他師父的偶像人物,那么與李道子沾點邊兒的我,便多少也值得尊崇了。 再加上我今天夜里的兇悍表現,也頗和這小孩的脾氣,以及旁邊威風凜凜的胖妞,一時間便“二蛋哥、二蛋哥”地叫我,然而這“二蛋”兩個字,記雖然容易記,但是登不上大雅之堂,于是也不知道怎么著,他便開始叫我“陳老大”了。 我與幾人相談甚歡,隨后歇息妥當之后,武當道士方離也擺下香案,開始給張知青和小魯超度亡魂。 這活兒雖然我也會,但畢竟不專業,遠遠地看著,而這時白合也從黑暗中返回來了,戴巧姐忙活完審問俘虜之事后,神出鬼沒地來到我的身旁,幽幽說道:“陳二蛋,你到底還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我這幾日的表現實在是太醒目了,戴巧姐從原先的忽視,到現在的好奇,心態幾經轉折,這里面的心路歷程自然不能與旁人所說,我跟她并不算熟,也不可能交出根底,隨口敷衍兩句,而這時她突然拉著我說道:“利蒼古墓里,那所有人都在找尋的東西,是不是給你拿了?” 她這突兀的話語讓我一愣,扭過頭來看她,而戴巧姐則一字一句地說道:“別以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覺,那玉簡變成了無字天書,而神秘莫測的法螺道場竟然被你找出了生門,就算是你搬出了符王李道子,騙得了別人,也騙不了我——不止是我,你沒看到程老和孫老師他們幾個,都是一臉狐疑不信么?” 我身子僵直,冷冷地說道:“是又怎么樣,不是又怎么樣?你是不是還打算去程老那兒,告發我呢?” 我到底還是城府太淺,被戴巧姐一詐便露了餡,不過她卻噗嗤一笑,輕聲說道:“干嘛告發你?說句實話,我也頂不喜歡程楊那老家伙的作派,所以與其便宜別人,不如讓你得意咯?不過你可要記住,你還欠我一個人情哦……” 第六十四章 兩場喪事 戴巧姐到底要我做什么,這事兒她遲遲不肯講,不過她卻實現了自己的諾言,好多事情都幫我兜著,讓我少受了許多的盤查,而我也頗為感激。 能夠做到一個分局的局長,并且又成為巫山后備培訓學校的校長,這是需要很厚重的資歷和背景,而這樣的家庭出身,給戴巧姐帶來了很多不一樣的手段,她之前表現得有些冷淡,只不過是一個女人固有的矜持,一旦她覺得你有成為她朋友的資格,就會如沐春風,讓人覺得蠻好相處。 我不認為這是一種勢利,而是一種正常的表現,而我年紀雖小,卻早已經看淡了世間冷暖,倒也沒有什么不適應的地方。 方離作為一個道士,不但打架厲害,而且作法超度,也是中規中矩,蠻值得學習,我默默地看著他將一切應有之法事流程都認真做完,恍惚聽到靜謐的虛空之中,有兩聲長長地嘆息,這似乎是幻覺,不過我還是將雙手合在胸口,淚水流了出來。 因為還要趕路,做完法事,三人找了一個地方歇息,在第二天與我們依依惜別,然后離開了。 臨走的時候,那個叫做趙中華的小孩兒對我肩膀上面的胖妞特別不舍,還特地問了我的工作單位,說以后若有時間,他會去找我玩兒的。對于他的請求,我自然是一萬個的歡迎,于是留了在江寧分局的地址,說以后如若有緣,定會再見,我到時候請他吃大rou餃子。 那個時候,在我的心中,最美味的,不過就是我們單位附近那家飯館的餃子。 三人離去之后,工作依舊還在繼續,次日正午,工作組前往縣里面去求援的同事帶來了一個排的援兵,是附近駐軍的部隊,而后科考隊申請的人員也源源不斷地調撥而來,在程老的指揮下開始了科考挖掘工作的準備活動。不過我并沒有再瞧見孫老師,也不知道他帶著那個玉簡,到了何處。除此之外,背地里的工作也依舊在繼續,因為利蒼有可能從墓中逃出,所以這整個一片區域都處于戒嚴狀態,防止那個在古墓中待了兩千多年的老鬼,會做出什么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聽戴巧姐告訴我,報告已經達到了上面,不是省廳,而是中央那兒,到時候會派遣一些鎮得住場面的高手過來,保衛任務就不會這么重了。